叶殇的生辰宴很快就来了，顾文准备了许多礼物，自然这些里面都是肖路替他安排的，顾文瞧着这些五花八门的礼物不禁无奈。

他知道叶殇大概是不会特别欣喜这些，魔教的本殿里宝贝许多，只是普通的卧房都盛着晶莹剔透的珍珠。

他想起郑轩的话，眉头不禁一皱。

肖路以为他是不满意这些礼物的安排，问：“堂主是觉得这些礼物不好看吗？”

“不，没有。”我只是在想其他事情而已。

顾文带着礼物出发，原本肖路也应该一起走，不过他摆摆手告诉顾文，白龙堂里需要一个守家的所以还是堂主大人带着其他人去好了，他就不去了。

肖路这般忠心耿耿让顾文想起了什么，临走前问了一句：“肖路，当初你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了教主？”

肖路听到一愣，随即尴尬起来：“大人……您……您都知道了啊。”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卧底如果都是你这样嚣张，大概所有人都做不成卧底了。

“我知道，不过我当初没有说，也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肖路说的很认真：“其实教主叫我也是希望能够在堂主大人您身边保护您，我之前做了几年的护卫就是行事鲁莽让人看不上，教主这般信任我，我自然肝脑涂地。”

顾文听了眼眉低垂，是吗？

他不知道肖路话里几分真假，也不知教主是何想法，末了最后道：“如果我回不来的话，白龙堂你好生照顾，来了新任的堂主也不要为难他。”

肖路眼睛微睁大，犹犹豫豫道：“大人，您……您怎么会回不来呢？”

顾文叹了口气，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陪我最后喝一杯酒吧，算是临行前的忠告。”

肖路不知道顾文为什么会这样说，明明大人一直以来顺风顺水，步步升高，他从来没有看过有人职位升的如此之快之高的，况且还救过教主的命，怎么会变成临行前的忠告呢。

难道是担心功高盖主，教主会卸磨杀驴吗？

肖路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万般酸涩陷入喉中，他可曾记得教主当初命他跟随顾文，若顾文死了拿他抵命，所以他千遍万遍要护顾文周全。

也曾记得顾文当初与他骑马同行，面对青山绿水飞来的一只蝴蝶，笑说今天是个好日子。

也曾记得他当初与顾文一起将这里治理地服服帖帖，他从未看过满城百姓如此爱戴敬重这样的一个人。

种种往事浮现在脑海，沉入心中，肖路咽下了酸涩，最后敬酒前轻声地对顾文说了一句：“堂主，您……还会回来吗？”

顾文笑而不语，向他敬了一杯。

酒水穿肠过终于是启程了，肖路看着越走越远的队伍，今日一别似乎往后都不再相见。

“堂主……您……何必呢……”他喃喃自语似乎已经明白了顾文心里所想，他只觉得人若是太聪明也是有问题的，他这样蠢蠢笨笨或许死的时候不会太痛苦。

铃铛作响，顾文骑在马上，叶殇的生日宴摆在海上的一艘大船上，兴许郑轩的人也卧底在这里，他怀疑魔教已经被深度腐蚀了不知道叶殇有没有察觉。

“白龙堂堂主，请。”高昂的声音响起，令周围一同赴宴的人为之侧目，顾文身着墨色烫金的一身，眉宇之间都是沉稳，若是都知道他就是那个教主器重的人，大家都以为他是某位家世显赫的大公子。

这样的人竟然是山沟沟里出来的。

顾文拿过盖章的请帖，往船上走。

没走多久就看到李护法正在与人聊天，见到他下意识地一愣，随即换上热切的笑容，隔空与他示好。

顾文还记得他那时候对自己说的话，大概直到现在都很难相信做了这么多违背祖宗之法的人居然还好端端地活到现在。

虽不知道这抹笑容里有几分真。

但同事一场还是不要摆谱了。

顾文回报一个平淡的笑容，李护法看他走后仍然心里作祟，或许是年纪大了他越来越搞不懂叶殇的想法了，难道顾文会是下一个黄护法吗？

他沉思着，连旁边的人说什么都听不清楚了。

顾文找了一个位子等着，桌子上有茶水，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正要喝呢来了一个人往他桌子上留了一个小纸条，随即就走了。

顾文看着那小纸条，周围人似乎都没有看到这幕发生。

他扫视周围，那人已经融入人群之中。

顾文打开纸团，里面空无一物。

什么意思？

顾文想不出来，他拿着小纸条，想到了郑轩，是……郑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