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最近终于出关了。”待到所有人都聊得差不多了，江格之在顾文面前道。

“仙尊！原来法会还会送小礼物呢，一大堆可以免费拿。”白跑过来，手心躺着一枚小小的晶石。

“那你收好。”

“嗯！”

白爱不释手地保护这枚晶石放进怀里，江格之看着他，面无表情突然道：“他似乎毫无修为。”

被戳中了没有修为的事实，白僵住。

“一个凡人，传出去只会倒了你名声。”

说罢，毫不客气地走了。

“仙尊，我……我是不是惹恼那位了？”

“他只是讨厌我。”

顾文摸摸白的脸。

法会结束前，顾文叫住江格之。

江格之见他有话要说并不抗拒，两个人走到没人的角落，这里风景很好，竹林里恰好有个亭子能够看尽竹叶飞舞的风景。

“一身完好无损，看来在幻境里还算幸运。”

“我师弟也这样说。”

“你是打算养老了么？”

“何以见得？”

江格之哼了一声：“你这般人物除非懒得动弹了，才会有时间对一个毫无修为的小孩子当宠物一样宠爱有加。”

“他很聪明，我想让他当我的徒弟。”

“只怕会教不好。”

“那我让给你。”

江格之忽然哑然，顾文等了他一会才听到他呢喃道：“……我不行。”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江格之沉默了会，忽然用一种虚无缥缈的口气道：“……你……你觉得那个孩子怎么样？”

顾文思考了会说：“他很聪明，学东西很快，不过他对剑术不太感兴趣对音律有自己的见解，我头疼日后该怎么教他修炼。”

“那个孩子……”话说到一半，顾文感到自己的肩膀忽然一阵刺痛，脸猛然煞白，下意识地手撑住在桌子上发出响亮的一声令江格之发觉。

“怎么……”他刚要上前，顾文伸出手制止他。

缓了一会感觉好多了，顾文才松了口气继续道：“我们刚刚讲到哪了？”

江格之气冲冲道：“你当我眼瞎吗？”

顾文平常心道：“只是小毛病而已。”

“你方才看上去险些痛昏过去！”

“真的只是小毛病。”

“……宋怀石知道吗？”

顾文平静道：“他知道。”

江格之立刻识破了他的谎言：“胡说八道，他如果知道，你别想出来了。”

“哎，你别告诉他。”

江格之怒气冲冲地坐下来锤了一下桌子，力道让靠在桌旁的顾文一下子又痛起来，江格之顿了顿，忍住自己想要冲动捶桌。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醒过来后的四五天后。”

“你简直太胡闹了。”

“没办法啊，如果不瞒着，师弟他一定会心力交瘁的。”

“所以你就一直放着自己这病症发展？”

“还有什么好办法呢？”顾文无奈地笑笑，“我本来就是将死之人，如果不是怀石拼命把我拉出来可能我接下来在幻境里死的不能再死了。”

“……你说说，我能帮你做什么？”

“对我开心一下。”

“什么？”

“我们见面到现在，你都摆着一张冷脸对我生气，起码我死前再看你开心一回吧？”

江格之一字一句道：“你治好了，我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