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阿宽化身为狼,背着叶西熙翻出了车,几个跳跃,躲到了旁边的安全岛上。

而那三辆车,瞬间撞在了一起。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火光满天,浓烟弥漫。

终于安全了,可是——

“阿宽,刚才我忘记把你的衣服拿出来了。”叶西熙愧疚地说道。

阿宽:“……”

叶西熙安慰道:“不过没关系,反正我的脚也吓软了,你正好可以背我。”

阿宽:“……”这算哪门子的安慰啊!

但没办法,谁让他前世造孽,遇上这个祸害呢?

阿宽只得低下头。

但是,好重啊!

前几天为了整逢泉,他故意喂了西熙许多吃的,让她肥了不少,没想到今天却害到自己。

真是作孽了。

而且这个死丫头嘴里还一直嘟嘟囔囔念着:“阿宽,你跑得好慢啊,我以前见逢泉他们都是跑得像飞一样的啊?”

阿宽:“@#¥%……”那是因为有你这个大秤砣好不好!

公路是修建在山上,周围有很多茂林。

担心明天的社会新闻会播出一狼一人狂奔的惊悚镜头,两人便走进旁边的茂林中。

阿宽为了证明自己老当益壮,拼命往前冲,叶西熙眼睛都被风吹得睁不开。

不过这种感觉,像在飙车,而且还是辆智能型跑车。

可是没有任何预警地,阿宽忽然停了下来。

叶西熙始料不及,差点摔了下去,正想埋怨两句,但一抬头,却被眼前的景象所怔住。

他们周围,全是狼。

茂密的枝叶间,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都在看着他们。

“阿宽,”叶西熙吞口唾沫:“拜托告诉我,这是逢泉派来接应我们的人。”

阿宽诚实地摇摇头。

“这么说来,”叶西熙缩缩脖子:“他们是来抓我回去当造血工具的?”

阿宽残忍地点点头。

叶西熙忍不住打个冷噤。

那些狼移动脚步,慢慢地向他们靠近。

接着,阿宽像箭一般,冲向左边的两条狼,瞬间将他们撞翻在地。然后一鼓作气,奋力向前狂奔,速度之快,前所未见。

他们身后,十多条狼争先恐后地追赶着。

为了尽快甩掉他们,阿宽选择走小路的边缘。叶西熙向下一低头,便看见深深的山崖,吓得赶紧闭上眼。

在这一瞬间,叶西熙终于明白,夏逢泉的话全是对的,她应该待在家里,闷到发霉也比上演夺命惊魂记好啊!

懊悔也来不及了,只能祈祷上帝保佑他们熬过这一关。

不祈祷还好,刚祈祷完,便听见一声枪声响起,随即,阿宽身子一歪,踉跄了一下。

叶西熙回头,却发现阿宽的右脚上赫然出现了个血窟窿!

“阿宽!你受伤了!”叶西熙声音中带着哭腔。

阿宽不理会,只是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但还是坚持着往前冲。

“阿宽,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跑!”叶西熙说着就要放开他,但阿宽却低头咬住她。

力度适中,没伤到她,也不放开她。

叶西熙看着身后那一行歪曲的血迹,忍不住哭出声来。

如果她今天没有出来就好了。

为什么就是不听夏逢泉的话呢?

为什么总是这么不懂事呢?

幸好,这时他们已经跑到了树林尽头,前方不远,就是公路,夏逢泉说会在那里接应他们。

阿宽不顾剧痛,加快了速度。

叶西熙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可就在这时,又一声枪声响起,叶西熙觉得手臂一阵麻木,毫无力气,她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手便脱离了阿宽的脖子,整个身子由于惯性,像块布一样向山下飘去……

从接到夏逢泉的电话那刻起,慕容品浑身便结了一层冰。

他用最快的速度查出夏徐媛预约的医院,接着飞车前往,径直来到手术室中。

“诶,这里是手术室,你怎么……”护士正想将慕容品推出去,但一看见他的神色,立即将接下来的话全咽回了肚子里。

这个男人,全身散发着熊熊怒火,好可怕。

慕容品走到手术台前,看见医生正准备为夏徐媛打麻醉针。

他沉声道:“你们,全部给我出去。”

医生扶了扶眼睛:“你是谁啊?你怎么能进手术室?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带进来很多细菌?你……”

慕容品不等医生说完,就提起他的衣领子,一个动作,干脆利落地将他丢了出去。

然后,他深深吸口气,转过身来,看着夏徐媛。

夏徐媛双手交握,平静地回视着他。

两人谁也不愿先开口。

手术灯下,慕容品的脸色很不好。

一直以来,他都像戴着一张面具,温文尔雅的面具,但一遇到夏徐媛,这张面具就会自动破碎。

这次,也一样。

“你确定要做手术?”他问。

夏徐媛点点头。

慕容品又沉默了,他走到窗前,隔了许久,终于问道:“要怎么样,你才会留下他?”

“你知道的。”他身后的夏徐媛回答。

是的,他一直知道她想要的。

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放弃。

但是现在,已经由不得自己了。

慕容品将手握紧:“好,我答应你,如果你把孩子留下,我就和你离婚。”

“我要现在就办理。”夏徐媛紧逼一步。

慕容品应允,当即找来人手,在半个小时内将事情办妥。

捧着那份双方都签署好名字的离婚协议书,夏徐媛长长吁口气。

终于等到了,从此之后,她又自由了。

“我们走吧。”慕容品道。

“你先走,我还要做手术。”夏徐媛重新躺在手术台上。

慕容品眼睛沉下来:“徐媛,我不觉得你这种出尔反尔有什么意义。”

“我没有出尔反尔。”夏徐媛看着他,笑得很好看:“忘记告诉你,我怕影响胎儿,需要做个小手术。”

“这就是你今天要进行的手术?”慕容品突然醒悟。

“没错,我做梦也没想到,居然能得到这个。”

这时,慕容品想掐死她。

当夏逢泉赶到的时候,看见的,是倒在血泊中的阿宽,而西熙,则不见了踪迹。

经过检查,阿宽全身共有五处枪伤,其中最严重的当属口上的那处,只差一厘米就正中心脏。

那些人是痛下了杀手的。

“现在该怎么办?”看着尚处于昏迷中的阿宽,慕容品问道。

夏逢泉眼睛结成了冰:“从今天开始,夏家和游子纬正式宣战。”

“你是指……”

“慕容,我要你尽一切办法找到游子纬公司经济上的漏洞,用法律手段把财产冻结,分散他的精力。”夏逢泉有条不紊地吩咐着:“同时,找到尽可能多的人手,监视游子纬,查找他每一所寓宅,找出西熙的下落。”

事不宜迟,慕容品立即着手去干,他打开病房门,正要走出去,却看见门口来了位不速之客。

一个邪气得很好看的男人。

游斯人。

“游先生?”慕容品微微一笑:“真是贵客。”

“不论什么话,从慕容大律师口中说出,总带着那么一点别的意思。”游斯人薄薄的嘴唇总是似笑非笑。

“游先生多虑了,只是今天你来,总不会是因为关心阿宽的伤势吧。”慕容品反唇相讥。

游斯人不慌不忙地说道:“我比较关心的,是夏先生会如何为阿宽,为叶西熙报仇。”

“你是想来找我合作吗?”一直沉默的夏逢泉开口了。

“没错,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对付游子纬。这么一来,你可以早日救回自己的女人,而我,也可以早日得到游家当家人的位置。”游斯人微笑,眼睛变得更加狭长上挑:“你说呢?”

夏逢泉转过头来,平静地看着他:“我跟你合作。”

当叶西熙再度恢复知觉时,她的第一个感受是,痛;第二个感受是:很痛;第三个感受是:剧痛。

骨头像散了架,又重新组装在一起。

那种感觉,难受得无法形容。

“你醒了?”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叶西熙睁开眼,看见一个男人。

一个很好看的男人。

说实话,虽然夏逢泉很恶霸,夏虚元很BT,游斯人很阴毒,阿宽很大叔,但是不可否认,他们全是百里挑一的大帅哥。

所以说,混在他们之中的叶西熙应该对帅哥这种生物产生了免疫力。

可是,当她看见这个男人时,还是忍不住在心中暗暗赞叹了下。

他的五官,单看并没有什么出彩,可是合在一起,却让那张脸帅得惊天动地。

那是个很妖孽的男人,眼中的每一缕光,脸上的每一根线条,都深深地吸引着人。

叶西熙惊艳了整整一分钟,那男人似乎也已经习惯他人仰慕的目光,只是面不改色地任她看着。

终于,叶西熙回过神来:“你是谁?这是哪里?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那男人依次回答:“我叫一诫,这里是我屋子,而你,则是从山上飘下来的。”

叶西熙渐渐想了起来,是了,他们遇到游子纬的埋伏,她手臂中枪,坠|落山崖了。

原来是从高空坠下。

虽然不死是件好事,但再这么受伤下去,说不定会痛死的。

“我也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一诫问:“你是逃犯,还是某位富商的金丝雀?”

“金丝雀?”叶西熙血液沸腾,但还是谦虚道:“怎么可能,那些金丝雀不是都应该长得倾国倾城吗?”

“说得没错。”一诫想了想:“那么你只能是逃犯。”

叶西熙:“……”

“请问,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叶西熙不解。

“因为有一堆人在到处找你。”

“有人在找我?”叶西熙激动起来:“为首的是不是一个看上去很拽,实际上也很拽的男人?”

“我听他们在电话中叫首领为游先生,是那个人吗?”

叶西熙摇摇头:“不,那是个看上去很毒,实际上也很毒的男人。”

“就是那个人在追你?”一诫轻声道:“还好我没把你交出来。”

“一诫先生……”

“叫我一诫就行了,当然,如果你愿意叫诫也行。”

“嗯,还是一诫好了。”叶西熙赶紧收回目光,使劲揉揉眼睛:“那个,可以让我打个电话吗?”

“让家人来接你?”不知不觉间,一诫已经坐到了叶西熙的身边:“怎么,你不放心我?”

“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叶西熙连忙否认:“我只是想报个平安,以免他们担心。”

“原来是这样。”一诫将手机递给她。

叶西熙拿过,拨打了夏宅的电话,但是却没有信号。

“怎么回事?”叶西熙着急。

“忘了告诉你,我们是在深山中,手机信号很差。”

叶西熙越来越觉得这个大帅哥不对劲,怎么这么自来熟呢?

“对了,我昏迷多久了?”

“将近一个月了。”

“一个月!”叶西熙感到不可思议:“怎么会这么久?”

“西熙,你可是从那么高的山上摔下的,当时全身骨折。”一诫语带深意地说道:“如果是正常人,早就到上帝那报到去了。”

叶西熙忙打着哈哈:“是吗?那我的运气还真好,居然大难不死呢。”

“是啊,不知道遇见我,是不是你的后福。”一诫笑得非常妖孽。

“呵呵。”叶西熙敷衍般地回报一笑,然后静下心来,突然觉得有地方不对劲:“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是你自己说的。”一诫道:“你在昏迷中告诉我的。”

“是吗?”叶西熙有些狐疑,但又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道:“那个,可不可以麻烦你去我家报个信?我家人会好好报答你的。”

“我要什么,他们都愿意给?”

“当然当然,你尽管狮子大开口!”叶西熙打包票。

“那么,我要你,可以吗?”

“啊?!”

一诫忽然哈哈一笑:“跟你开玩笑的,看你,冷汗都出来了。”

“呵呵呵,原来是开玩笑啊。”叶西熙颤抖着抹去一脸冷汗。

“也不一定。”一诫口气变得认真起来:“如果我说的是真的呢?”

叶西熙停住呼吸。

“哈哈,亲爱的,看你,嘴都被我给吓歪了。”

叶西熙确定,在那一刻,她心里燃烧起了杀人的冲动。

清晨,柳微君坐在梳妆台前。

她怔怔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保养得当的容颜,看上去依旧像三十来岁。

可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她的眼睛里盛满了太多复杂的人事。

这一生,她得到了很多,同时,也失去了很多。

究竟值不值得,她可能永远无法知道。

此时,女仆进来整理床单,她问:“先生呢?”

“在书房。”女仆答。

“是有客人来了吗?”柳微君随口问了句。

女仆支吾着:“是……是游江南少爷来了。”

“江南?”柳微君忽地回过身来:“他来干什么?”

“不知道,”女仆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只看见,少爷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

柳微君沉默了会,忽然站起,快步来到书房前。

里面,她的丈夫和儿子正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游江南冷冷问道:“你究竟把西熙关在哪里?”

游子纬扬扬眉毛:“你凭什么说是我抓了她?”

游江南反击:“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不是你干的?”

“我并没有让你相信。”游子纬的声音很温和,却透出让人恼火的讽刺:“因为我们之间的仇怨,也不怕多这一件。”

“我来,只是想说一句话,”游江南寒着脸:“如果你敢伤害西熙,我不会放过你的。”

“那么,”游子纬懒懒说道:“也就是说,如果我放过她,你也会放弃为你父亲报仇?是这样吗?”

游江南的眼睛沉下来,那琥珀色的眼睛,沉静如海,但却能感觉出,众多复杂的感情在内里翻腾。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终于开口:“好。”

“什么?”游子纬有些意外。

“如果,”游江南深深吸口气,腮边线条绷得紧紧的:“如果你答应从今往后放过叶西熙,那么,我会放弃复仇。”

游子纬死死地盯着游江南,像是在探究他脸上每一丝表情,眼中的每一缕光,隔了许久,突然大笑起来:“没想到阿没想到,你这么痴情……不过,那个叶西熙不是夏逢泉的女人?”

游江南没有理会,只是缓缓说道:“虽然你想拥有不死之身,可是这么做的后果,却是让你更快接近死亡。”

“你在威胁我?”游子纬冷笑。

“威胁,警告,怎样都好,但这都是事实。”游江南站起身来,冷冷沉沉地说道:“希望你能想清楚。”

说完,他没再看游子纬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来到楼下时,游江南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优雅,高贵,美丽的女人。

他的母亲。

他杀父仇人的妻子。

游江南垂下头,准备快步离去,但却听见柳微君轻声说道:“怎么,连妈妈都不叫一声了?”

他停下脚步,淡淡说道:“我想,你不会高兴见到我。”

“你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好。”柳微君不理会儿子话中的讽刺。

游江南没有回答。

“你,甘愿为那个女孩放弃报仇?”柳微君回过身来,牢牢地锁住他的眼睛:“是真的吗?那个女孩对你而言真的这么重要?”

“很多事情都有可能的,”游江南脸上出现一层寒霜:“比如说,你就为了游子纬杀夫弃子。”

“是吗?你就是这样看待你母亲的?”

游江南缓缓说道:“很多时候,我都会认为……我没有母亲。”

柳微君猛地抬手,重重地打了游江南一巴掌。

凭游江南的身手,他完全可以躲避,可是他没有。

他静静地承受了。

“啪”的一声响,在宽敞的大厅中回旋。

游江南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不是不想我复仇吗?让游子纬放了西熙,我就永远离开,永远不会在你们面前出现。”

说完,他转身离开。

柳微君慢慢看向窗外。

阳光白晃晃的,光圈渐渐扩大,惶惶,刺眼,持续不断地向她压来。

她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时,柳微君发现游子纬守在她身边。

柳微君看着丈夫,长叹口气:“你放了那个女孩吧,这样,江南也不会再想着报仇了。”

游子纬像是没听见她的话,只道:“医生说你血糖低,需要注意身体。”

柳微君闭上眼,疲倦地说道:“子纬,就当我求你,放了那个女孩吧。”

游子纬缓缓说道:“十多年前,你也求我放过游江南。”

柳微君激动起来:“可是,江南是我儿子!”

“所以我放过了他,我没有对他下手。可是现在呢,他整天想的,就是怎样手刃我这个仇人。”游子纬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微君,我们总有一天会碰上,到时候,你会帮谁?”

柳微君移开眼睛:“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

“如果真的发生了呢?你会帮谁,我,还是他?”

柳微君转过头来,眼中满是冷傲:“我说过,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游子纬微笑:“果然,还是我爱的那个柳微君,骄傲自私的柳微君。”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退一步?”柳微君皱眉:“放了那个女孩不就好了?”

“我不可能放她,因为她根本就不是我抓的。”游子纬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将紫色的天鹅绒帘子一拉。

阳光如潮水一般涌了进来,瞬间照亮了一切。

“当天我的手下确实有去抓叶西熙,但在跟踪途中就被他们给干掉了。”游子纬缓缓说道:“所以,她的失踪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没有骗我?”柳微君狐疑。

“连你也怀疑,那么就难怪夏逢泉他们会一口咬定是我干的了。”游子纬冷哼一声:“现在,他和游斯人联合起来,想要搞垮我。”

“如果不是你,那会是谁呢?”柳微君疑惑。

游子纬看着窗外,久久地沉思着。

虽然和夏徐媛离婚了,但由于最近出了太多事,需要帮忙,于是,慕容品得以随意进出夏家。

这天,他刚进门,就听见厨房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怎么了?”慕容品问坐在沙发上的夏虚元:“你又惹她生气了?”

“她现在是大肚子,惹她没有胜算。”夏虚元浅浅一笑:“她在给阿宽做饭。”

“做饭?”慕容品眼皮跳了一下。

还没说完,厨房里便传出一声娇呼。

慕容品赶紧冲进去查看。

只见夏徐媛捂住手臂躲在厨房角落中,而锅中的油正劈里啪啦炸得正欢。

慕容品走过去将火关上,赶紧转身查看夏徐媛的伤情,一边教训道:“怎么样,烫伤没?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不小心踩滑了跌倒怎么办?都是做妈妈的人呢,为什么一点警觉性都没有?……”

夏徐媛低头语带哀怨:“宝宝,你听见了吧,骂妈妈的这个脾气暴躁又啰嗦的混蛋就是你爸。”

“夏徐媛,算你狠。”慕容品深深吸口气,将剩下的埋怨硬生生吞进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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