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后评分，蔡凌华凭实力拿到5.7分，全场最低分。

没有大比分输掉比赛，自家球迷对她还算宽容：只要你不整活，就还是我们亲爱的蔡蔡教练。

回到酒店，姜思羽饥肠辘辘，加了份餐。

虞修竹发来一张她在东京街头回眸一笑的照片，姜思羽保存照片设置为手机桌面壁纸，冲照片里的虞修竹傻傻笑。

第二天中午，球队乘飞机回国，周末有联赛，蔡凌华叮嘱球员回家休息，周日早上回训练基地。

周末联赛，姜思羽替补，不管怎样，她都只是刚成年的年轻球员，蔡凌华可不想看到姜思羽受伤。

不幸的是，叶昭比赛过程肌肉拉伤，上半场踢了二十分钟就受伤离场，跌跌撞撞，荣城凤凰1比0险胜对手。

比赛最后十分钟，对手围着荣城凤凰球门进攻，直到比赛结束哨声响起，荣城凤凰全体球员长舒一口气，这场比赛赢得不容易，对手精力充沛，有备而来，荣城凤凰刚经历一场高强度亚冠比赛，状态一般，好几次队友之间配合失误，差点酿成大祸。

幸好后防线上的贝欣和贺晓棠状态在线，贡献关键解围。

赛后，蔡凌华和队医沟通，得知叶昭需要伤缺两周，愁容满面，联赛还有最后三轮比赛，对手实力不强，关键是十天后的亚冠次回合比赛，荣城凤凰主场迎战东京FC女足，叶昭可是球队的进攻支点，必不可缺。

“我尽力让她在亚冠比赛前恢复。”队医认真给叶昭做检查。

姜思羽这阵子来回奔波，整个人也是疲惫不堪，要命的是学校春季运动会按时举行，她报名了女子1500米和实心球，没课在家休息的愿望落空，一大早到学校大操场参加开幕仪式。

上午十点，女子1500米项目开始，姜思羽一身宽松的运动装，热身完毕，站起跑线上，想起刚才班长说过，比赛前三名有学分拿，瞬间信心满满。

一周前姜思羽在亚冠首回合比赛中踢出了名气，那晚荣城大学的球迷自发组织聚集在操场看比赛，姜思羽进球，操场一片欢呼。

今天在场观众就有姜思羽球迷，站跑道两侧观看姜思羽赛跑，比赛还没开始，已经拿出手机拍照留念。

发令枪一响，姜思羽匀速起跑，跑完两圈，到第三圈才开始加速，赶超前面的选手，最后半圈，她和体育学院专门练习长跑的选手遥遥领先，两人你追我赶争第一名，围观学生高兴地大喊加油。

最终，姜思羽以微小优势取得女子1500米项目第一名，下午的实心球成绩也不差。

完成所有项目，姜思羽双腿发软，耷拉着脑袋站原地休息，虞修竹刚才实验室出来，来操场和姜思羽会合。

“你们学院好忙啊。”见到虞修竹，姜思羽双手抱住她肩膀，恨不得整个人挂她身上。

“你也不闲。”虞修竹看了眼周围人来人往的学生，指向对面安静的梧桐大道，“我们去那里坐会。”

姜思羽被阳光照得无精打采，抬头看向虞修竹手指的地方：“好。”

室外温度越来越高，人在太阳底下已经感受到了热，坐梧桐大道下正好，灼热的阳光被高大的梧桐树遮挡，只留下斑驳的光影。

虞修竹身姿端正坐椅子上，姜思羽坐旁边，一坐下，双手抱住虞修竹腰，头枕她肩膀上，小声抱怨：“我好累啊。”

“累就睡一会。”虞修竹抽出手，从包里拿出叠起来的小毯子，打开盖姜思羽身上。

姜思羽脑袋凑过去，亲了虞修竹脸颊。

虞修竹回应得有些敷衍：“公共场合，注意形象。”

“这里又没有别人。”姜思羽亲完，依然挂虞修竹身上，“我还记得你在这里玩滑板，穿了白色的裙子，长发披在身后，特别好看，像仙女，当时我就坐这里吃鸡蛋灌饼和烤豆皮，后来我们在教学楼楼梯间见面，你当时好凶的。”

“我当时又不知道你是我未来女朋友。”

“那你现在知道了吧。”在虞修竹面前，姜思羽变得有些幼稚，故意加重手上力气，紧紧抱住虞修竹。

虞修竹笑，变魔术似的拿出一支未开封的护手霜，拆开把白色的乳液挤在姜思羽手背上，仔细抹匀。

“这么说，你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虞修竹拿起姜思羽手闻了闻，淡淡清香，适合日常使用。

“嗯……”姜思羽做思考状，“我们第一次见面是训练基地的餐厅，不过你应该没看见我，我一看见你就想起我姥姥家书房挂的那幅山水画，恬静美好，让人心生向往。然后你回宿舍休息，我还跟着你走错了楼层。你呢？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虞修竹边笑边躲开姜思羽的亲吻：“我不记得了。”

姜思羽是真累了，坐着聊了会天，双手抱住虞修竹胳膊靠在她肩上，不一会儿传来低沉绵长的呼吸声。

虞修竹垂眸，安静注视她的睡颜，伸手轻轻点了点挺翘的鼻梁。

姜思羽闭眼小憩，睁开眼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睡觉姿势没变，小毯子披在身上，身边虞修竹单手支着ipad专注看文献，边看边思考，等姜思羽放开她的手臂，全身心沉浸在学术世界。

姜思羽陪虞修竹看完文献才开口讲话，提议晚上一起去吃土耳其烤肉。

“可以。”虞修竹活动手臂，把带来的两大盒护手霜送给姜思羽，整天在户外训练比赛，风吹日晒，该保养的时候还是要认真保养。

学期临近期末结课，姜思羽突然多了很多小组作业，和班上同学组队制作ppt，上台讲解，得到老师认可才能拿到满分的平时分。

姜思羽和班上同学不熟悉，落单后被认真负责的班长捡走组队，深夜坐在电脑前辛苦修改ppt字体颜色和播放方式。

此外，姜思羽还要花时间准备六级考试，她写过一套六级真题，不复习根本过不了，和四级完全是两回事，训练和比赛密集，只能利用碎片化时间，一有空闲就拿出六级必备词汇，能记一点是一点。

亚冠四分之一决赛次回合，荣城凤凰主场迎战东京FC女足，既然是主场，那就要拿出主场气势，这一次，荣城凤凰球迷可没心软，主看台拼出球队队徽tifo，一眼望去，非常震撼。

赛前双方球员热身，球场主持人特别真诚地放了《我的祖国》这首歌，歌词激昂磅礴，早早到场的主场球迷齐声大合唱。

气势很足，但对于主场作战的荣城凤凰来说，想要取胜并不容易，叶昭带伤上场，仅踢了三十分钟就坚持不了，旧伤未愈，再添新伤，只能遗憾离场。

离场时，一向冷酷的叶昭忍不住暗自流泪：“对不起，我不能与你们并肩作战了。”

孟飒上前拥抱安慰她：“等你回来，我们一起踢亚冠决赛。”

听到队长孟飒的豪情壮志，不仅是叶昭，其他队员也浑身充满了力量，对，还有决赛，她们一定可以成功晋级决赛。

姜思羽鼓着腮帮子拍拍叶昭肩膀，不方便说话，用行动鼓励队友。

比赛前一天，姜思羽智齿又开始疯狂作妖，不仅疼，连带两边腮帮子高高肿起，还有偏头痛，冰敷热敷、止痛片、盐水漱口齐上阵，最后出动球队理疗师针灸，一番折腾，勉强在比赛前四个小时止疼。

入场仪式，现场摄影师给姜思羽镜头，微微肿起的腮帮子，看着又好笑又心酸。

比赛过程依然艰辛，好在全队上下齐心协力，众志成城，次回合以2比1比分结束比赛，总比分荣城凤凰5比4击败卫冕冠军东京FC女足，晋级半决赛。

比赛结束，姜思羽瘫倒在草皮上，举起双手权当庆祝，她太累了，最后二十分钟体能所剩无几，全凭意志苦苦支撑，最后时刻回撤防守，和对手缠斗，脸被呼了一巴掌，当即疼得眼冒金星，痛苦捂脸。

贺晓棠跑过来倒地紧紧抱住姜思羽，抱完，伸手在她脸上拍了拍：“姜思羽，我们晋级半决赛了。”

这群职业球员的手劲可不小，这一拍，直接让姜思羽灵魂升天，两眼泛白。

贺晓棠反应过来：“抱歉！抱歉！我忘了你智齿疼。”

亚冠四分之一决赛全部结束，诞生四强球队，南山城爆冷出局，国内只有荣城凤凰和泰安女足晋级半决赛。这样一来，其实对于荣城凤凰两线作战来说，非常不妙。

南山城亚冠爆冷出局，国内超级联赛和荣城凤凰积分相同，只是净胜球有差距，现在好了，南山城可以专心备战超级联赛，和荣城凤凰进行最后的争冠比拼。

泰安女足联赛积分榜第三，和前两名有较大差距，失去夺冠主动权，夺冠仅剩理论可能，但她们晋级了亚冠半决赛，放弃联赛，专注亚冠，一切皆有可能。

而荣城凤凰呢，一边是联赛夺冠主动权，一边是亚冠半决赛，都不愿放弃，两边都要拼，球员踢了大半年比赛，身心疲惫，蔡凌华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早晨起床照镜子，白头发又多了两根。

哦，对了，足协杯那边，蔡凌华安排的替补阵容居然闯进了四强，半决赛面对同城球队荣城雌鹰，准确来说，现在荣城凤凰是三线争冠，就球队目前的实力和板凳强度，顶不住啊。

好在球队还有半个月时间休息调整。

蔡凌华让姜思羽去医院拔智齿，牙医一看，智齿还发炎肿着，等到消肿之后才能拔，消了肿，姜思羽又赶上经期，这下彻底躺平，拔个牙一波三折，决定等暑假有时间再拔。

五月的第二个星期天是母亲节，也是荣城凤凰本赛季最后一个主场比赛日，球队高层为主场作战的球员们暗自准备了小小的惊喜。

俱乐部工作人员提前与球员们的母亲取得联系，在母亲节这天邀请她们前来现场观看比赛，首发出场的球员将手牵母亲，一同走出球员通道进入球场。

这个安排，球员并不知情，等到比赛当天热身完毕回更衣室换好球衣，走出更衣室惊喜看着球员通道站着的母亲，个个惊得瞪大双眼，嘴角绽放大大的微笑，上前和母亲拥抱。

姜思羽首发，换上球衣球鞋，离开更衣室前顺手拿了根香蕉吃，走出更衣室瞥见姜大雁身穿27号球衣，笑着和孟飒握手，吓得姜思羽差点被香蕉噎住。

“姜……大雁呐。”

稍不注意，东北口音都给姜思羽吓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