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羽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嗨。

许栀觉得她可能喝了些酒。

蒋羽之前也是这样，一喝酒就开始口无遮拦。

可是……为什么她要突然发语音啊！！

瞬间屋子里一阵寂静。

许栀僵硬着抬起头，看到姜令司流露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他在感兴趣什么啊？

“真的？”

许栀听到他问了一句，然后直勾勾地看着她。

“……”许栀忙回道，“假的假的，别听她胡说。”

“是吗？白羊座？”

许栀受不了了：“没有没有，我都没试过好不好，哪里看出来我很强？她就是乱讲的！”

又是一阵安静。

许栀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天呐，她在说什么啊？？被蒋羽传染了吗？！

随即她听到姜令司轻笑的声音：“看来你很想试试。”

他又是哪里听出来？

“房卡呢？我想回去整理下东西。”许栀想，最快结束这场话题的最好办法就是逃之夭夭吧？

姜令司将房卡递给她：“我可以。”

许栀接着房卡的手顿了一下：“啊？”

“如果你想试试自己有多强，我可以。”

“……”许栀觉得他能把这些浑话说到这么无形的程度也是厉害了。

“不想，谢谢。”许栀拉起行李大步迈出了他的房门。

她的房间就在隔壁。

许栀赶紧跑进去锁了门，然后直接拨了蒋羽的电话，那边响了几声才接：“干嘛？”

“你还问我干嘛！！你是不是喝了很多酒开始讲黄色废料了？”

蒋羽笑了几声：“不多啊，我只喝了几瓶而已。”

此时许栀能听到那边有嘈杂声，像是在酒吧。

许栀一阵警醒：“你在哪里？有没有朋友在你身边？”

蒋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顿了一下：“有啊。”

“谁？”许栀觉得蒋羽的反应很奇怪，所以追问了一句。

“你哥。”蒋羽说完才想起她有很多哥哥，于是加了一句，“你二表哥。”

许砚？！

“许砚？？他怎么会在酒吧？！”许栀十分惊讶。

许砚从小到大就是十足十的乖学生，家长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是那种绝不会去酒吧的人。

“其实……”蒋羽突然笑了起来，“我以前看到过他和人家打架，很凶的那种。”

许砚竟然还打架……

许栀想起他上次还有假女友……

许栀突然觉得这一切并不奇怪了。

许栀坐在沙发上撑住了自己的额头：“你给的信息量有点大。”

“不过说真的，许砚黑化的样子比他乖乖的样子更有魅力。”蒋羽说话的时候语调慵懒。

许栀能想象出她在一片灯红酒绿之间穿越人群半眯着眼看向别人，像极了一只引人遐想的猫咪。

“你别乱来，你现在是醉酒状态。”许栀连忙说道。

蒋羽表面看上去大胆且颇有些放浪形骸的味道，但是其实她内心很封闭。

许栀觉得，只有醉酒的时候她才会打开这道封闭的门。

而且是那种毫无下限的那种。

“许栀，我做你表嫂怎么样？”

“……”许栀深吸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刻蒋羽就把她手机挂断了。

许栀又拨过去，但是蒋羽不再接她电话。

她没办法，只好联系了许砚。

许砚那边响了很久才接。

接通的那一刻许栀听到了蒋羽的声音清晰地从那边传了过来：“许栀的电话么？你要相信她的话，我是真的想泡你。”

“……”

“小栀怎么了？”许砚的声音一如既往温和。

“哥，小羽她喝醉了。”许栀有些无奈。

“嗯，我知道，我会送她回去了的，你放心。”

“她讲的话和她的行为，你千万别介意。”

“知道。”

……

许栀结束了通话，才慢吞吞地起来收拾东西。

有这样一个朋友，真是太刺激了。

*

稍晚的时候姜令司带了夜宵来找她。

吃了夜宵，许栀依旧被调戏地面红耳赤，她终于受不了将人推出门外。

姜令司离开后，许栀洗漱了一番，最后她才发现自己遇上了传说中的倒时差——她睡不着了。

睡不着她就发信息给姜令司：睡了吗？

jls:刚才有人说不想见到我

木卮：那是昨天，现在12点了。

jls：所以你又想见我了？

木卮：我只想和你聊聊天

jls：我喜欢方面聊天。

木卮：不要

jls：为什么？

许栀看着他的回复咬了咬牙。他还问为什么？言语行为都是在调戏她！！

jls：小栀在怕什么？

许栀想起刚才在卫生间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痕迹，回道：怕咬人的狗

jls：咬你哪里？

许栀想起某人埋在某处的温热感，耳根蓦地一阵发烫。

隔着屏幕都能这样？

她不聊了！！

木卮：我睡觉了，晚安。

jls：睡不着可以继续找我，聊天。

许栀将手机扔到一边，不去看他。

真是的，她这下更睡不着了！！

*

隔日早上，姜令司还有事，她就在房间里看电视剧。

直到袁树周来电话之前她颇有些昏昏欲睡的趋势。

“许栀，你跟着阿司去A国了？”他的话里颇有些无奈。

“是啊，怎么？”许栀应着，“你出差回了？”

“嗯。我有话问你。”袁树周的语气突然正经了起来。

许栀大概知道他想问什么：“问吧。”

“郑栩要辞职了。”袁树周的声音低了下去。

许栀微愣。

“听公司里的人说她因为陪顾客喝醉酒耍酒疯阿司狠狠地训了一顿。从那天之后她就开始不对劲。”袁树周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了解阿司，他不会是这样的人。”

“所以你想问我知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许栀回忆起那晚并不愉快。

“你知道的，他若不想我知道，我是如何也从他嘴里撬不出话来的。”

许栀想了想，说道：“你有多喜欢她？”

电话那边的袁树周回道：“还挺喜欢的。”

“她不喜欢你的话你会怎么办？”

“追她。”

“若她心里有人呢？”许栀的话令他顿住了，半晌才传来声音：“祝她幸福。”

袁树周还奇怪许栀怎么突然不说话了的时候手机那边突然传来许栀像是憋足了气的声音：“狗屁，那是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