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太子,叶昭是嗤之以鼻的,他作为齐国太子与魏国勾结,一致对内,就为了打击报复三皇子,这样的人,这样的心气,就算日后夺得了皇位。
齐国在他的带领下,走下坡路是必然的。
只是她就算对齐玉万般不爽,也只能听他的话,因为她被齐玉下了心蛊,若她不这么做,心蛊发动,就会暴毙而亡。
叶昭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子匣之中缓缓浮现的散灵草。
这散灵草的威力她有所耳闻,只要一点就能让一个元婴修士灵力逆转,灵府崩塌而亡。
只是……
她是真的不想祁川死啊。
可她生来就是蝼蚁,又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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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昭走后,苏阮重新审视那碗梨汤浮现的黑色,在确认和毒草所发出的黑色无异后,才敢肯定这叶昭确实想害她。
可叶昭害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苏阮想起祁川口中的“并非良人”四个字,难道祁川对此一开始就有所觉察吗?
那他为何还要答应让叶昭留在军营当中呢?
或许这一切只有问过祁川,才能知道了。
苏阮正要放下梨汤,待晚些时候让公孙明帮她看一下这究竟是什么药,耳畔传来铜铃的声响。
她掀开门帐就看到了夜尘那张蛇纹面具,他笔直地站在那,目不斜视道,“苏医师,主子请你过去。”
苏阮懒得计较他的称谓,但她才刚骂过祁川没多久,夜尘就来找她,她有些担心祁川是不是来兴师问罪了。
于是问,“他找我何事?”
可夜尘却是摇头,只道,“我不知。”
闻言苏阮只得在心里兀自叹气,祁川找她,她也不能不去,现下只能硬着头皮过去了。
正好她现在也有疑惑要问祁川,想了想,便带着梨汤一块出了帐门。
她到祁川帐前时,夜尘已经悄然退下。
似乎知道她要来,一阵风将帐门吹向两侧,在风流的持续涌动下,那帐门丝毫没有要落下来的意思。
苏阮见此知道这帐门是祁川用灵力推开的,不禁在心里腹诽,祁川这是有多迫不及待地要兴师问罪啊。
吐槽归吐槽,但苏阮可不敢让祁川多等,她深吸了一口气,径直走了进去。
她甫一进入,那帐门就悄无声息地落下。
苏阮向右边的榻上看去,祁川果然盘膝坐于榻上打坐,他细薄的眼皮紧闭,脊背若松竹般挺直,周身泛着淡淡的白光,恍若一层薄薄的雪铺在他的肩头,使他的气质越发冰冷起来。
听到动静,他的眼睫缓缓睁开,露出一片清冷。
苏阮心中忐忑,但面上不显,装作无事一般走过去,露出一对虎牙,笑道,“老大,你找我来何事?”
那笑容在她艳丽的脸蛋上显得格外耀眼,也显出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
祁川略带冰凉的目光在她殷红的唇上微顿,很快收回视线,他并未回答她,反而瞟了一眼她手中的梨汤,“这是什么?”
苏阮见祁川并没有向她发难的迹象,心下松了口气,也把梨汤之事如实告知,但只道是自己猜测这梨汤有问题,隐瞒了她能看到灵草颜色的事情。
祁川听她说完,脸上并无惊讶之色,倒是苏阮见他眉目淡然的样子有些沉不住气,她忍不住道,“老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叶昭就问题?”
祁川对此没有否认,只是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在说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见苏阮撅着嘴,似乎不太服气的样子,他才道,“在叶昭进军营之前,我就查过她,她的身份是假的,青楼女子'叶昭'早就死了,她是冒名顶替的。”
苏阮瞠目结舌地看着祁川,她猜测出祁川知道叶昭有问题,但她不知道祁川竟然那么早就知道叶昭有问题了。
她忍不住抱怨道,“你既然知道为何当初还同意我和薛文的请求,让叶昭进军营,这不是引狼入室吗?而且……”
苏阮顿了顿,语气忍不住带上了些许情绪,她郁闷道,“而且我已经喝了不少叶昭给的毒汤,我觉得我可能已经命不久矣了。”
说到这,她眼中控制不住出现些许水雾。
虽说她现在还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大的问题出来,但那些毒汤毕竟已经喝了,难道以后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之类的。
她一个炮灰真的太惨了,不光要替祁川挡刀,还要被恶毒配角毒害。
就在眼泪欲掉不掉的时候,祁川冷漠的声音传来。
“不准哭。”
这几个字简直比腊月里的寒风还要冰冷。
甚至她能听出他声线中潜藏的一丝烦躁。
好嘛,好嘛,她一个炮灰连哭的权利都没了。
既然祁川这么说,她当然是不敢哭的,祁川既然这么说肯定是讨厌人哭,他不计较上次,但不代表不计较这次。
苏阮这样想着竟然硬生生把眼泪给憋了回去,独留一双红彤彤的眼睛,跟小兔子似地瞪看着他。
这副样子,倒更显得委屈了。
二人就这么对视着,苏阮受不了祁川冷凛的目光,率先败下阵来,她转而低头看着脚尖,默默祈祷时间快些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传来响动声,她抬头看去,祁川竟不知何时站起身向她走来,他身姿欣长,个子比她要高很多,随着他的靠近,苏阮觉得周遭的压迫感增加了不止一倍,她不自觉后退了一步,想要拉开距离。
祁川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他的肩膀与她擦肩而过,苏阮刚松一口气,刚抬头就见祁川错过她的身体取下了她身后的长剑。
配上他冷峻的神色,就好像监狱里要执行砍头的刽子手正在做砍头前的准备动作。
苏阮吓得大气不敢出,难……难道好戏现在才开始?
祁川其实还在为昨日的事情生气,打算将她杀之而后快吗?
那她现在该怎么办?
要不打打这么多年的感情牌?
就在苏阮胡思乱想的时候,祁川看了她一眼,拿剑的手微顿,又将剑放了回去。
原来只是调整剑的摆放吗?
苏阮松了口气。
祁川收回自己的手,波澜不惊道,“叶昭给你下的毒,我早就命夜尘将解药放到你每日的吃食当中。至于当初让叶昭进军营……”
祁川语气微顿,漆黑的眸子看向她,嘴角似有冷嘲,“你和薛文被其迷惑,极力为其求情,我只好答应。”
苏阮愣了一下,在得知自己的毒已经被解了之后,之前的郁闷跟着一扫而空,她还未来得及展颜,就对上祁川眸中的戏谑,思索了一下祁川的后半句话,脸上忍不住有些发烧。
她当初又不知道叶昭有问题,试问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见到一个弱女子被欺负都会出手相救的。
苏阮在心里为自己开脱,嘴上却道,“我觉得这件事,最大的责任主要在薛文,我当时其实是有一点点的察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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