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山倾将信将疑把头伸了过去,下一刻就后悔不该相信仇若青能做出什么靠谱的事——
仇若青把他的眼皮撑开,先是朝眼底虚晃一眼,然后“呼”的一声,吹了一整个肺的长气儿。
别说仇若青肺活量还挺大的。
但眼睛被莫须有、没来头的气压吹了个欲死还生,太疼了。
“仇若青。”许山倾捂着眼,“你没事吹别人眼睛干什么?”
“啪——”
清脆又决绝的掌印落在了许山倾没盖住的半张脸。
仇若青吹了吹右手,挑衅的眼神扫向许山倾两只色调被他吹不同的眼睛里,说:“废话太多,不吹怎么能散?”
自从许山倾在心里跟仇若青划开界限,重新披上他作为心理医生所拥有的修养后,就真如他所说,恢复了对仇若青一针见血的观察力,没有把他再与旁人区别对待。
于是仇若青此时放大的瞳孔吸引了许山倾的注意力:人在被激起性.欲时,瞳孔会条件反射似的放大。
许山倾勾了勾嘴角,看着他说:“打人,会让你兴奋对吗。”
仇若青呆呆看了他半天,神色又转为意义难明,时间马上就要停滞在被“兴奋”二字挑起来的浮思遐想里,周围静得只能听到空气净化器的风声。
兴奋?
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
他抽鞭子那会儿,的确想到了三宝大爷给他提的四字成语,虽然中间夹杂着反胃,但仇若青当时发烫的脸颊和耳根除了羞耻以外,可能确实还有其他的……
不会抽到颅内高.潮了吧。
被揪到小辫子的仇若青终于开始恼羞成怒,化作一道凌厉果断的风,冲还在画猫的许山倾扑了过去,许山倾连人带椅仰头就摔在了地上,他带着一点期待奖赏的神情,目眩地眯起眼睛。
他难道是故意激怒仇若青的?
为了讨打吗?
他那七分期待和三分激动到底怎么回事?
可这次挑衅没有换来仇若青的拳头,而是被耳垂尖锐的刺痛所代替。
仇若青把许山倾翻了两个面,移到平地,随后许山倾好像听到了“嗷呜”一声,耳朵就被他死死咬住,来回撕扯。
这个动作让他们的侧脸紧密贴合在了一起,亲昵得如同耳鬓厮磨,脖子还能准确感知到仇若青粗重的气息,像把带了剧毒的刀刃,将那片裸.露在他侵袭的皮肤生硬地划破。
仇若青的牙床咬合能力不错,比他的拳头有力,很快那剧痛就引发了一场带着血腥味的讨伐,口中的腥咸逐渐弥漫。
许山倾从小到大一直罩在被父母、师长、朋友搭建的保护层中,没有哪破过皮流过血,全须全尾了32年,即使是个没开过刃的独头蒜,也保存了他作为一头蒜的完整性,可当他耳朵被咬破的那一瞬间,他可耻地发现小虾滑在未知力量的碾压下,上了天。
仇若青的发丝在自己的脸颊不停地剐蹭,不仅面部神经发痒,连他那颗刚被捂回去的心也开始发痒。
怎么办,不能再继续跟仇若青产生不必要的纠葛了。
再这么下去迟早要被拆穿,无论多厚的脸皮,都扛不住仇若青知道他另有所图之后的讥讽。
“仇若青,闹够了吗,闹够了快下来。”许山倾微微侧了下.身子,尽量做好伪装,把人面兽心的那套东西藏好。
仇若青咬人没够似的一直把许山倾的耳朵据为己有,一为有事没事扒他衣服洗澡,二为逼他背神仙都啃不动的刑法,三为许山倾嘴碎、屁话多,钛合金狗眼看什么不行能看出他兴奋来。
兽类含.住带血的东西,一概会发狂的。
仇若青气吁吁地持续进行这场徒刑,似乎是在嚼着什么美味可口的东西,不仅可以饱腹,还似乎……让他觉得很满足?
这种满足不同于饿了几天肚子,猛地吃了顿饱饭,那是延续生命力的必需品。
可这种让血腥缠绕在舌尖的感觉,延长了他那不是很想变长的生命力。
他起身抹了下嘴,朝迅速侧过身的许山倾踹了一脚后扬长而去。
许山倾到浴室冲了个凉,出来就收到仇若青的邮件,他被重新搭建好的城墙又一次被小疯子拆了。
[大爷,昨天我没试成功,不是我不行,也不是因为你提那四个字恶心到我了,我只是觉得那样非常不道德,并且,下次你再背着大妈看gay片我可能要去揍你。
算了,你髋关节要紧,省着点用吧。
然后,我他妈试出来自己好像喜欢男人。
给大妈问好~
弱瓜不绿2022/4/24]
许山倾把毛巾搭在肩头,眼神不能闪动,嘴角苦涩地牵了牵——
仇若青到底怎么试出来的?从他这还是出租屋的猛男那?
真正套出仇若青性向的这一秒,怎么比不知道还要闹心?
许山倾被打*3
小虾滑:嗷?
(不小)
节日快乐!
两本联动彩蛋:
2023年秋,韩恪躺在“山不会倒”的病人躺椅,手里把玩着许山倾的沙漏,说:“我给你提过小武吧,他在那件事发生的第一天就出现了。”
韩恪冲在一边吃棒棒糖的武纬平使了个眼色,给许山倾说:“还在那呢。”
许山倾看了看韩恪指的方向,空空如也,并没有人,只有他那盆早就被揪秃了的君子兰。
他的面色沉郁,说:“也许,在你的潜意识里,比做错选择更容易接受的,是你自己亲手杀了他们。这才是小武出现的本质原因,他就是你自己。”
许山倾抬起下巴继续说:“若若想去海里钓虾,你能把船借给我吗,再教我怎么做虾。”
韩恪:“不行,那是我和林很闲的船,滚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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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Chapter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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