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胡姬唐黎

推开柴房的门整件屋子空空荡荡的,破败的烂布下藏着一道暗门,这么简单的隐藏,看来水月楼是有恃无恐。唐黎紧贴墙壁小心翼翼的往深处前进。

如阿彩所言,这些女孩被关在昏暗的房间里,足足有五间房。唐黎拔下簪子,对着锁眼鼓捣两下便将大锁撬开。她插回发簪,眉毛一挑甚是欣喜,没想到跟侯保学的手艺这么快就用上了。

屋里的姑娘对于闯进来的唐黎无甚表情。被关在这三面是墙的房间里不见天日,吃不好睡不好,终日里提心吊胆的任谁也提不起精神。

唐黎挨着墙角坐下,她扒拉下身边的姑娘,姑娘抬了下眼皮没有搭理唐黎。唐黎又道:“我是衙门的,特地来救你的。”

依旧没什么反应,似乎对能出去这件事不抱任何希望。

唐黎试着拍了七八个人,都是一样的态度。一个个如同木头般,直着眼呆呆地望向前方。

“没用的。”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唐黎连忙来到她面前,这姑娘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打扮的精致漂亮,胳膊上却有被抽打的痕迹。

“东家给她们吃了药丸,药效起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呆呆地不知疼痛,仿佛不是个人。”她解释了为何女孩是这幅模样,然后又道:“我叫杨茜儿,林州人士。姐姐真是衙门的人?”

唐黎狠狠地点头道:“是的,就是来救你们的。”

杨茜儿一把拉住唐黎的手道:“不止我们这些人,还有,还有.....”

这时门外传来动静,唐黎连忙捂住小女孩的嘴,警惕地盯着门口。就听守卫发出疑惑的声音:“奇了个怪,这锁怎么自己开了?”他探头往屋里看了眼,发现没什么异常就拉下铁链重新将锁扣上。

听到锁扣上的那一声,唐黎的心都漏跳一拍,这下完了呀。

杨茜儿依旧拉着唐黎的手继续说道:“我们是装船运来的,一共有七八十人,后来被分别带走。”

唐黎把自己的安危放到一边,追问道:“带到哪里?”

“不知道。我们都是被装箱运的。哦,对了,刚下船时被带到小院,那院子经常传来色子,叫嚷大小的声音,似乎是家赌场。”她后知后觉的指着门口道:“姐姐你好像不能出去了。”

“我试试吧。”唐黎拿出糖果分给杨茜儿一块,自己吃了两块。

起身拔剑一气呵成,朝着黑绣的铁门狠狠劈下去。

本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却没想到真的有光亮照射进来,铁门被生生劈出一道缝隙。

唐黎大喜,她得意的冲女孩笑笑,女孩也是笑意满满,满怀希望的看着唐黎的手中的剑。

反手又是一劈,剑身带着火花划过。

巡查的守卫察觉到异动特地来观察,好好的铁门竟然现出X的痕迹,他抬手查看,门内却传出好似出现踹门的动静。

一下,两下,三下....

守卫慌乱地呼叫其他兄弟,这么大的力气不可能是屋里那些姑娘能做到的。

“砰!”伴随第五下的声响,一道粉影破门而出。飞来的铁门将守卫砸晕过去,唐黎瞥了眼道:“不好意思哈。”

这里的动静很快引来所有的守卫,他们举着刀慢慢地将唐黎包围。唐黎抬手数了下人头数:“就你们七个吗?”说着就活动起手腕脚腕来。

七个人确实不够唐黎打的,她抬手敲晕最后一个守卫后,上官竹领着顾平安正好现身。

“你们来的还挺巧。”唐黎收剑后将杨茜儿领到顾平安面前道:“有什么事都跟这位顾相公说。”而她则是转身就走。

上官竹追上唐黎的步伐道:“你又要去哪?”

“邓州城内有几家赌坊?”唐黎转过身来,秀丽的眸子斗志满满。

她爱死这刺激到血脉贲张的感觉。

......

不同于唐黎那边的惊险,留守花洲书院过节的蔺渊这边岁月静好,还有闲情雅致做起月饼。

“宝儿,尝尝这个,肯定比刚才豆沙的好吃。”

苏天赐狠狠摇了摇头,他再吃一口恐能登极乐。夫子做的月饼咬不动就算了,月饼馅更是难以下咽。

“夫子,求您了,别下厨了。”苏天赐可怜巴巴看着桌上的食盒。

本来夫子陪着过节他还是挺开心的,谁承想这席面也太难吃了!

蔺渊抱歉的笑道:“月饼是我第一次做。饭菜我可是做了二十多年,试试。”

苏天赐试探的尝了口,觉得味道还行,又吃上几口,发现夫子做饭还真有一手,于是他便大快朵颐起来。

“慢点。”蔺渊在旁边温声提醒。

“哦。”苏天赐点点头,像是想到什么抬头道:“吴夫子托我给你带封信。”

蔺渊接了过来,是邀请游湖赏月的帖子。

“你把信带回去,说我不在,没见到人。嗯……就说我下山会友。”

“我从不撒谎。”苏天赐眨眨眼,一本正经的道。

蔺渊夹菜的手一愣,随即道:“你没有撒谎,我确实要下山会友而且一会儿就走。”

“哦。好吧。”他也不再多问,继续吃饭。

蔺渊所说的会友其实是与南衙派来的人接头。

裕王来邓在即,目前除了初月外,三月前放火的那波人还未现身,是否还有隐与暗处之人,这些都是隐患。

南衙此刻派人正是时候,可对于南衙安排的人,蔺渊有些发憷,他特别害怕来的是那个人。

“应该....不至于会这么巧吧。”酒楼上蔺渊正依着栏杆眺望远方。他在陪苏天赐吃完饭后就下山来找白虎山的兄弟们。

“嗯?哥哥方才说什么?”侯保扭头看了看。

“哦,我是说崔正那事查了吗?”蔺渊将思绪收回,继续与侯保之前的对话。

“问过弟兄们,没人出手。但这已经不重要,所有人都认为与白虎山有关,非要把崔正的死赖到您身上,咱们能怎么办?”

“是不好办。”崔正的死导致其所在的帮派叫嚷着复仇。

要搁之前这类小帮小派蔺渊根本不会放在眼中,可偏偏自己还要潜伏与书院,今日倒是要忌惮这帮乌合之众。

为保万全,蔺渊派侯保与这个帮派谈了谈,先解释一二。

实在解释不通的话就用银子买清静。

谁知这伙人认为白虎山在示弱,又觉得白虎山被朝廷剿的实力衰退,便大言不惭的要让蔺当家的亲自来谈。否则就把花洲书院夫子是土匪头子的事昭告全城。

侯保擦着匕首道:“依小弟看,直接带兄弟们灭掉他们得了。”

“不可。”蔺渊抬手道:“南衙的人已经入邓。这段时间能不动手就不动手。我先去会会那个姓温的,估摸着是想多讹些银子。”

“那行吧,让几个兄弟在赌场门口守着,我在高处护着你。”他掏出个匕首递给蔺渊,他知道蔺渊的凤鸣剑给了唐黎,身上没有防身之物。蔺渊却摆手表示不需要,带了也会被人收走。

果不其然,进入赌场直接被搜身。对方在蔺渊身上除了搜出一个小弩机,再无其他。

“蔺当家的好胆量。”坐在虎皮凳上的温争剔着牙上下打量着蔺渊。倒是和传闻里的一样,是个白面皮的书生。

面对审视蔺渊一直带着从容的笑容,拿起弓弩挨个拆除三支弩箭随手扔到桌上,他扬了下弩机道:“家里小孩的玩意儿,我先拿着,别一会忘在这里了。”

“您随意。”一般小型弓弩只有三发,蔺渊刚才将三发箭簇卸下,构不成任何威胁。紧接着蔺渊从怀里掏出两张百两的银票放到桌上。

“这么说,蔺二爷是承认杀了崔正?”

“并非白虎山所为。”

“既然没有杀人,那这两张银票是几个意思?”温争瞥眼银票,摸着脸颊的胡子道。

“行走江湖嘛,交个朋友。”蔺渊又笑了笑,他端起茶盏不动声色的看向屋顶,此刻屋顶出的瓦已被掀开小小的缝隙,说明侯保已经就位。

看来这伙人的警惕性不高呀。连屋脊上蹲了个人都不知道。

安全感十足的蔺渊闻了下茶,赞赏道:“上好的龙井,温当家的好品味。”

面对蔺渊的示好,温争停顿一二随即一双小眼笑得有些渗人:“是啊,交个朋友。”他派人收起银票,朝着门外拍拍手紧接着就有美人捧着酒坛如鱼贯入。

美人全做胡姬打扮,露着白皙纤细的腰肢,青丝如瀑披下,偏偏又用面纱蒙了脸,神秘而诱人。

“早就听闻白虎山聚义天下英豪,大口吃肉,大口吃酒好不快活。”他揽过一位美人打开一坛酒,仰头豪爽的闷完一坛,亮出空坛道:“今日就让小弟来招待你。”

蔺渊笑得有些勉强,他不怎么喝酒的,并非是什么读书人自命清高,而是酒量不行。

就方才温争闷的那坛能把蔺渊喝趴下。但是此刻情境下又不能不喝,蔺渊倒满一杯算是意思意思。

这点惹到温争十分不快,非得认为蔺渊看不起自己,嚷嚷着让蔺渊闷一坛。

而堂下七八个人的目光全在蔺渊身上,有的人不动声色的拿起武器,似乎蔺渊不给面子就直接砍杀。

蔺渊也很无奈,他试想过温争会有所刁难,委实没想到会栽在一坛酒上。

本意是不想见血的,这下估计难喽。

整间屋子安静极了,蔺渊都打算一会儿要是撕破脸皮就摔杯为号让侯保带人进来。

在双方僵持之际,其中一名胡姬捧着坛酒,大胆的迈着莲步来到蔺渊面前,随之而来的还有股竹子的清香。

这香味是.....

蔺渊抬眸就对上胡姬那熟悉的眼睛。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笑意直达眼底。

唐黎!?

蔺渊震惊之余,视线下移便注意到她那白皙的腰肢,眼神瞬间慌乱不知要如何是好。

“英雄就干了这坛吧。”说着玉手托起酒坛直接灌起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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