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日照三竿才醒来。
年轻男孩总想要证明自己,偏偏经验不足技巧又一般,就越发努力。
我被这份热情的讨好感染,就纵容了他,于是昨天晚上闹腾到了很晚才睡下。
宫侑还没有醒来,我翻身下床,取了浴袍去洗澡。
我刚换好衣服,就听到宫侑翻身的动静。
“你又要走了?”宫侑在床上坐起身来,被子一点点滑落在腰间,露出了上半身的红痕。
见此景象,我心一软,“我去买早餐,你想吃什么?”
他的表情真是好懂,惊喜道,“什么都可以!要不你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
“放心,我很快就回来。”我忍不住地笑着。
从情人旅馆出来,附近只有快餐店,我记得运动员都很注重食物搭配,条件有限,点了牛肉三明治和班尼迪克蛋,只能叮嘱服务员少放些高热量的酱汁。
等待出餐的时间,我掏出手机瞥了两眼,甚尔在凌晨的时候发过一条消息,问我在哪里。
【中午就回去了。】
打完几个字点击发送。
我还没放下手机,就收到了回信。
【你回家后,我们聊聊。】
我只想做快乐事,甚尔不想让我如愿,那就算了,而且也认识了宫侑。
虽然宫侑因为我的遗忘,不甘心又好奇,一副很在意的样子,但像他这样的年轻男孩应该也不会痴迷太长时间。
我拎着打包好的早餐和热饮回到了房间,打开门的时候,看见宫侑正在纠结是应该穿好衣服还是只围着浴巾。
傻的可爱。
我忍着没有笑,把食物放在桌子上,“一起吃吧。”
宫侑浑身上下只有一个浴巾,他坐了下来,又坐立不安地起身,披了件外套再次坐下,没敢再看我,拿了一份三明治就埋头吃。
我一边吃着班尼迪克蛋,一边注视着宫侑,他刚洗了澡,头发还湿漉漉的,贴着脖子向下淌水。
我伸手拨了拨他鬓间的碎发,发根是黑色的,“头发是染的色啊。”
宫侑因为我的动作缩了缩脖子,又轻轻点头。
他大口吃完,带着关西腔的口音问道,“你和翔阳是怎么认识的?”
“现在才想起来问?”我戏谑地调侃道,“万一是你截胡了呢?”
他得意极了,“那就是我赢了。”
怎么说呢,我一向不喜欢这类话,但宫侑这样讲却不令人讨厌,反倒带着一股神采飞扬的少年气。
“我和他在2013年的春季高中排球全国大赛有过一面之缘。”
当时我有个临时的稿子要交,主题是民俗,我查了半天决定写和太鼓,找到了一个女大学生,叫田中冴子,她成立了一个鼓队,经常在祭典参加表演。田中冴子组织的鼓队里大都是中老年人,我很好奇一个年轻女孩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和太鼓,联系她要去采访。
田中冴子本人那时正在家乡宫城县过寒假,我本想跑一趟宫城县,但是她又说要帮弟弟的社团当啦啦队,他们要去东京参加全国大赛。
于是我就到了高中排球全国大赛的场地去见田中冴子。
另外还在那里也结识了一个朋友——宇内天满,他是田中冴子的同学,也是多年前带着排球部打入全国大赛的主力,更是日向翔阳曾经憧憬过的小巨人。最近有段时间没和宇内天满联系过了,不知道他的漫画有没有在杂志上连载。
“日向翔阳是田中冴子弟弟的学弟兼队友,我看了几次他们比赛,也和他们这些队员和亲友团都问候认识了。”
“好巧啊,13年我也和小翔阳比赛了!”宫侑惊讶道。
“我没太注意其他队伍,顶多就注意了一下田中冴子她们对垒的啦啦队,我记得那是个吹奏乐队,也很有趣。”
“那就是我的啦啦队!”宫侑情绪很激动,他突然喊了起来,“我想起来了,当时有个人还向我问过路,那是不是你,你有问过我们学校的啦啦队位置吗?”
我回想了一下,“我的确去找过那个吹奏啦啦队的队长,有些好奇他们的训练和比赛,但问路这个事,我有点记不清了……”
“又记不清了?绝对是你。”宫侑态度坚决。
“那就是我吧。”
“什么叫就是……”宫侑斤斤计较道,“这是咱们的缘分。”
的确有缘,但我必须泼他冷水,“我现在不想谈恋爱。”
宫侑一下僵住。
“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他反应过来,不满又生气道,“你太过分了!”
“这种事情我要事先说清楚呀,不然等以后那就更过分了。”我依旧笑着。
他气得转身背对我。
我心里有一丝可惜,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听到身后的关西腔,“那能约会吗?”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他忐忑的表情,点点头,“可以。”
不过我估计也没多少能约会的机会,他所属的黑狼俱乐部在大阪,这次不过是来东京训练才遇到的。
而约会只是一种说辞,我只会把它的行程变成开房。
和宫侑交换了联系方式,他黏了半天才离开,我这才往家走。
用钥匙拧开房门,穿过玄关,一进到客厅就看见甚尔坐在吧台等着我。
我心情很平稳,于是主动道歉给他下台阶,“抱歉,昨天有些生气,忘了给你报一声平安。”
甚尔没什么反应。
我脱下外套,坐到他旁边,“你说要聊聊,什么事呢?”
“我要把所有的过去都讲给你。”甚尔凝视着我,“然后由你来告诉我,一切由你决定。”
“你想好了吗?”我望着他。
甚尔平时像是一潭死水,波澜不惊,他的情绪只有偶尔才会露出头。
他仿佛正在做激烈的内心斗争,这潭死水里的暗礁突然翻了上来。
甚尔向我讲了一个非常有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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