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这回没说什么他还好的废话，他知道这并不能搪塞米亚，他甚至不能欺骗自己，他还好，还能承受这一切。

他只能勉强地表达自己的情绪，“我不知道，真的，事实上发生了太多事情，那些……我是指烁灭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即使在大家看来已经过去很久了，复仇者解决了一切，与此同时正联也解决了一伙超级外星人，一切都应该没事了。

但是那些伤痕却还在你明白吗？我只是暂时还无法适应，我想这就是青春期？”

彼得开了个玩笑，那笑容有点难看。

“我好像也有类似的感觉，眼前的世界和我所见识过的似乎不太一样，我不知道这种改变是好是坏，但是我感觉糟糕透了，因为所有人似乎都接受了现状。”米亚不再去看彼得，而是去看操场上的那些同学们，她并不认识他们，但不妨碍米亚感受到他们的快乐和活力。

仅仅是隔着一个看台，就像是隔着一整个世界，看台之下是不断活跃着的少年男女，而看台之上，他们二人却保持着静止状态，仿佛被迫定格，无法融入。

“是啊，或许是这样。”彼得喃喃道，“或许这么说有点不好，但是自从发现我不是唯一保持着这种糟糕状态的家伙以后，我反而松了口气。”

“其实我也一样。”米亚笑了起来，“因为我们是统一战线的存在了，这真的很奇妙，真的。

我感觉有人替我共同承担着一切，我感觉终于能喘口气来了。”

彼得也笑起来了，他们两个活像是前后脚被老师赶出教室的差生，当只有一个人被赶出教室的时候，那种感觉糟糕透了，但多了一个人之后，似乎教室外的罚站也变成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今天……是斯塔克先生的生日。”彼得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有点复杂。

“我知道。”米亚一早就看见了网络上的热搜，人们自发发起了对斯塔克先生的纪念活动，“人们还记得他，永远都会有人记得他的，他是真正的英雄。”

米亚是如此真心实意地说道。

“我想人们会自发地在斯塔克大厦门口放很多祝福贺卡的。”彼得努力地微笑了一下，那个微笑沉重地让米亚都感觉到心脏有点抽痛，接着他继续说道，“我本来也准备了给他的生日祝福。”

“那么——我们为什么不也去斯塔克大厦楼下看看？虽然他早就把那栋大楼卖掉了，但是我想，那个地方早已成为了纽约市民心目中的朝圣之地，我想那一度成为了斯塔克先生的象征，我想大家不会忘记他的。”米亚突然提议道。

彼得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我觉得你说得对，我或许还应该把这一幕记录下来，以后每一年我都应该把这个时刻记录下来。

其实我还买了个二手相机来着，我在号角日报找了一个摄影兼职。”

“那我们就更应该去看看了。”米亚翘起了嘴角，与彼得一拍即合。

于是二人当即就决定逃课出去看看情况，至于内德，现在已经是下一节课了，他顶着生物老师几乎能杀死人的视线，擦了擦自己的汗水，“额，彼得刚刚把自己弄了一身墨水，米亚去帮忙了，他鼻孔里都是墨水，真的。”

在内德绞尽脑汁地为二人打掩护的时候，彼得正想着办法带米亚翻出学校的围栏。

“这一处没有监控，我常……不我就是知道。”彼得欲盖弥彰道。

米亚略显复杂地看着好学生彼得，没想到他对逃课这么有心得体会。

彼得托住了阿立亚的脚，给她提供了一个支撑点，帮助米亚先翻了过去，自己紧随其后，还故意表现的笨拙了一些，差点栽到围栏外的花丛里，搞得一身狼狈。

米亚与他对视了一眼，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被他逗笑了，于是二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开始笑的前仰后合。

“不行了，我们还是别站在这里了，我好像听见有人过来了。”彼得连连摆手，揩了揩自己眼角笑出的泪水。

于是彼得带着米亚快速地从围栏旁撤离，跑向了最近的车站。

“这是到达斯塔克大厦——我是指曾经的斯塔克大厦最近的地铁。”彼得想起了之前自己研究纽约市地图的时候，他几乎把斯塔克大厦附近地上地下还有空中的路线都摸得一清二楚。

实际上其实还有几条更近的路线，比如从那些建筑制高点上荡过去，或者是从纽约地下管网钻进去，这就不用告诉米亚了，不然她或许会怀疑自己之前到底是为什么逃课去了。

坐在他们旁边的是一个看上去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她手里抱着一个钢铁侠的q版娃娃，她皱着眉头相当严肃地回望着这两个一直盯着自己看的怪哥哥怪姐姐，然后意识到他们不是在盯着自己，而是在盯着自己的娃娃。

小女孩把娃娃往旁边挪了挪，思考了片刻，突然扭过身，从自己背后的小背包里翻出一叠贴纸，然后私下两个圆形贴纸，递给了彼得和米亚，“给。”

彼得有点哭笑不得，他们可不是觊觎这个小姑娘的玩具。

但米亚已经眨巴着眼睛低下头去了，小姑娘见状就把贴纸按在了她的脸颊上，那是钢铁侠的头盔图案，金红色的有点过于显目，“谢谢你！”

小姑娘有点羞赧地露出自己的微笑，彼得也同样得到了个面颊贴纸，而他的是钢铁侠胸口反应堆的图案。

“酷毙了。”彼得是这么评价道的，虽然他们俩面颊上贴着这种儿童贴纸的样子有点傻气，但是鉴于他们有两个人，那一切就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有几个小朋友看见了，似乎也有点想要，小姑娘非常慷慨地给他们每个人都发了一个。

后来这个队伍逐渐扩大到整个车厢，当一个成年人进入到这个队伍之后，整个性质就发生了变化，这简直就像是某个大家心照不宣的纪念活动现场。

这一切都是如此巧合，他们都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或许今天之后，他们都不会再见，但就在此刻，他们拥有着同样的情绪，贴着同一个系列的钢铁侠周边贴纸，一旁的广告显示屏上突然播放起了钢铁侠的纪念内容。

一瞬间整个车厢的氛围都变得不一样了。

人们都安静了下来，注视着视频里的内容，那是他们纽约的英雄，独一味二的钢铁侠。

他曾解决了可怕的电索敌人，解决了可怕的自爆组织，解决了一次又一次的恐怖袭击，他曾抱着核弹飞入太空，抱着视死如归的无畏精神，表现出了惊人的勇气和毅力，他是守护纽约的英雄。

而不久前，他为地球所牺牲，他值得被铭记。

有人的眼中已经开始泛起泪花了，彼得却没有，他的表情非常肃穆，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显示屏中的那个身影，他简直化作了一座坚不可摧的石像。

他仿佛在内心重建着什么，米亚感觉到，彼得开始变得更为坚强了。

“斯塔克先生，他值得这一切。”彼得的声音有点沙哑，他看着那些市民，喉结滚动着，“我想这就是给斯塔克先生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他开始掏出自己的二手摄像机，记录着眼前的一切。

这时候一旁的小姑娘出现在了镜头之中，她举起了自己娃娃，“当时那些可怕的恐怖分子进入纽约的时候，是钢铁侠救了我，他咻的一下就从天而降，将那群家伙打得七零八落。”

旁边一够黑人大姐也笑了一下，“我也记得，有一次，好吧，为什么我们纽约总是发生这种事情——但是，钢铁侠打败了他们，虽然那一次他把我的小店打塌了，但是后来斯塔克集团帮我重建了，简直太棒了，我白得了一个新店。”

彼得开始默默地记录着地铁上人们的话语，他们都在纷纷讲述着自己所见识到的斯塔克先生的英雄事迹，他的眼角再一次开始湿润了。

但是米亚相信，这一次，他的泪光并不一样，那并不是因为痛苦。

直到下了地铁，米亚还有点恍惚地沉浸在刚刚的氛围之中，彼得则看上去已经想通了很多东西。

“往这边出，”他提醒了一下有点走神的米亚，“后来波兹女士又把斯塔克大厦给买回来了，起码这是一件好事。”

米亚略显激动地跟随着彼得出站，朝着斯塔克的方向走去，“这还是我第一次见识到纽约的斯塔克大厦。”

“它可是我们著名的地标性建筑，哥谭的话，与此对应的应该就是韦恩大楼了吧？”彼得突然想到了米亚的“来历”，“你有参观过韦恩大楼吗？”

米亚摇了摇头，她当时去哥谭的时候，韦恩小少爷还是个小孩呢，至于之后那一次，她也没多少仔细参观的机会，不过她确实参观过旧金山的斯塔克大楼就是了。

迟来的生日章节，托尼下一章会出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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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生日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