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太过省心会导致养崽的过程失去很多乐趣。

起码托尼·斯塔克就是这么想的，他完全想不通米亚这个年纪的小孩怎么会有这么安静的性格，这个年纪时的他几乎活泼地都要掀翻纽约长岛，霍华德和玛利亚可为他做出的事情闯出的乱子擦了不少屁股。

作为小宠物，米亚有点过于听话，但也有点让饲主为她的客气疏离感到心伤。

“嘿，那个谁，玛丽？”托尼打了个响指，“我想和你聊聊米亚的事情。”

“是的，斯塔克先生，但实际上我的名字是安西娅，”带着标准笑容的金发助理向着托尼走来，“米亚小姐最近正在努力完成她自己制定的学习计划。

不过这些日子她似乎对一个新人演员爱德华·弗朗的电影有点着迷。”

“噢，什么，什么爱德华·弗朗？”托尼突然有点意外于米亚竟然还有除了学习以外的兴趣爱好，看来自己对于米亚的了解还是太少了，“那么除此之外呢？”

“请问sir是想要了解那一方面的内容？”几乎可以看做是米亚的家庭教师的助理小姐安西娅依然带着得体的笑容，却让“家长”托尼感到莫名的心虚。

托尼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比如性格方面的？米亚是不是有点太安静了？”

“这样难道不好吗，sir？”安西娅似乎有点不解，然后补充道，“或许是因为米亚小姐是亚裔的原因，在一个较为陌生的语言和文化环境之中，她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或者，您可以选择将米亚送到亚裔较多的多元文化学校，这样也有助于让米亚小姐更快地适应当前的环境。”

“学校就不用了，米亚的情况比较特殊，”托尼直接pass了后面的那个提议，“她可以参加线上课程，而且我也不觉得那种学校能教给她什么东西，不过我觉得米亚的问题与文化环境的改变应该关系不大……”

托尼咳了几下掩饰自己的不自然——他当然不可能和安西娅说，其实他们很早就认识，只是现在，米亚对他的态度突然转变，而且他还怀疑米亚的原生家庭关系带给了她某种难以察觉的心理创伤。

要知道亚裔的情感总是很压抑，他们总是在处理心理问题根源或避免后续伤害上选择逃避和忍耐，显然米亚也是如此。

但托尼显然没有意识到，不久前在那场欢迎派对上，醉得离谱的他带米亚轰炸居民区的“消遣”带给了米亚不小的冲击。

令米亚作出疏离决定的原因正是他本人的离谱表现。

不过助理小姐安西娅当然不会提醒他，伊迪斯和Sunday更是被他限制的人工智能，不会指出他在养崽方面的错误之处。

托尼这回肯定了，与这位助理小姐再讨论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用处的，于是他选择换一个讨论对象。

“托尼？”通讯另一头的小辣椒佩珀近乎冷笑道，“没想到你还能记得给我回电话，在我给你打了近二十个电话而没有任何回应之后。”

“我不是来和你谈绝境病毒的事情的——说实话，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究竟在不满什么，”托尼无所顾忌道，“我大力投资医疗行业，用这种科技为那些失去希望者带来生机，这难道不是好事？

我只是稍微收取了一点我应有的报酬，毕竟我又不是真的慈善家，不是吗？

最可笑的是，在我开始收钱过后，那些社会舆论导向倒是彻底扭转，反而倒向对我有利的一面了，真是令人讽刺至极。”

佩珀在那边沉默了好一会，“你在滥用这个技术，事实上，它被更多地运用在了无休止的美容行业上，这是对资源的浪费，同时也导向了很多不良的社会风气，听着，托尼·斯塔克，我不想和你再讨论你所做的那些荒唐事，我也不想继续和你没有意义地吵架了。

如果你还想发表一些属于‘旧金山之王’的可笑言论，那么我就要挂掉了。”

“是米亚，我想和你谈谈米亚的事情。”托尼无奈妥协，只能道明自己的来意。

“米亚？就是那天的那个小姑娘，所以你现在真的是她的监护人？”佩珀确实是意外的，但她当然怀疑托尼这么做的目的，他又不是哥谭市的韦恩总裁，对于养子有足够的耐心与关爱甚至愿意让养子继承自己的家业。

“米亚的亲生父母不在美国，她的情况非常特殊，我也只是偶尔照顾她。”托尼含糊地说道，“只是米亚有点过于懂事了，额，我在想她的原生家庭是否给她带来了什么不利影响……”

佩珀震惊了，托尼竟然是来打电话请教她育儿问题的，她几乎是要气笑了，但同样的她也从不知道托尼·斯塔克这个自大又冷血的家伙竟然会关心他人，还是一个孩子，这让她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的同时又觉得不可思议。

“是什么让你产生了一种我可能会养孩子的错觉？”佩珀无语了，“我甚至还没有结婚——就因为要应付一个一天到晚不见人影的老板，我不得不抽出自己的私人时间来应付那些原本不属于我的工作。

但的确，如果对比的对象是你的话，我觉得自己还要靠谱一些——”

“请继续——”托尼承认佩珀在自己手底下是劳苦功高，他很难再去找一个像佩珀那样能够忍耐自己的得力干员，自从给出升职提议后，佩珀就忙不停地扔下了原来的生活助理的工作，她不想再应付自己老板比美国铁路线路还烂的私人关系。

向她请教养崽问题确实有点超出对方的工作范围，但他的确没有什么可以请教的对象了。

他和复仇者联盟的家伙们闹得很不愉快，甚至现在他几乎就要退出联盟了，更不可能向那群家伙求助，虽然鹰眼的确会带孩子。

至于神盾局要是知道米亚可能打开沟通平行宇宙的通道，甚至已经带着自己跨过世界边界完成了两次成功的平行宇宙旅行，那么米亚就会成为他们威胁自己的工具甚至被他们控制起来。

那个光头局长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可不想让这个卤蛋知道自己的小宠物的特意之处。

“米亚已经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佩珀深呼吸，告诫自己需要保持职业道德，努力抑制对着自己老板怒吼的冲动，“我猜，自米亚到来的那一天，她就待在你的大厦没有出去过了不是吗？”

“不，我有用我的机甲带着她飞了几下，欣赏旧金山夜景——”托尼否认。

“呵，”佩珀几乎是要咬牙切齿了，“你醉醺醺地带着那个孩子玩着‘轰炸旧金山’的可怕游戏，哈，她如今没有被你吓成自闭儿童我都觉得谢天谢地了。”

“米亚的确有点怕高，”托尼开始回想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只记得自己发泄了一通，心情愉快不少，而米亚在期间也很配合，只是似乎没有他那么高兴，“是这个原因吗？

难怪她不怎么和我说话了。”

佩珀翻了个白眼，可惜隔着电话，托尼完全看不到她的表情。

“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佩珀板着一张脸，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之，你当晚的暴力恐怖行径足以吓到任何一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更不要说有一个潜在心理问题的孩子。

还有我建议你把她送到学校，离你越远越好的地方，那样会更有利于她的成长，我觉得寄宿制学校会是个好选择。”

这么说着，佩珀就挂掉了电话，托尼还想反驳什么，却无奈只能自言自语道，“哈，学校——自霍华德把我送进寄宿制的监牢过后，我就发誓这辈子都要摆脱那种地方。”

让他把米亚送进那样的地狱，当然是不可能的，他虽然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混蛋到这种地步。

不过珮珀和那个和她有点像的金发助理说得对，该把米亚的教育事业提上日程了。

但是在那之前，他还是得带这个孩子好好放松一下，避免她成为一个彻底的书呆子。

“sir，是来自弗瑞局长的电话。”伊迪斯提示道，很快，弗瑞局长的那张卤蛋脸就出现在了托尼身后的巨型屏幕上。

“斯塔克，”弗瑞局长微眯着眼睛，“我需要你对之前的灾害损失报告的解释。”

“当时他们选择以整幢大楼作威胁，”托尼摊摊手，“因此我选择用我的机甲大军保护了那些民众，然后直接爆破了整幢大楼，送了这群罪犯去见了上帝。

我觉得那是最高效的处置方式了，弗瑞。

而且我想炸掉那栋难看的大楼已经很久了，当时我就把这幢大楼买下来了，也避免了之后的拆迁，我想斯塔克集团很快就要着手开始新商厦的建造工作了。”

“可你的行径勾起了民众对于911事件的回忆和恐慌。”弗瑞局长神情严肃，“你需要被重新评估，是否再继续作为复仇者的一员而行动。”

“哈，当初这支队伍的建立要多亏了我，而现在，你想像我当初的董事会那样把我踢出局？”托尼冷笑了一声，捶了一下桌子，“很好，我告诉你，我不干了 --去他妈的神盾局。

去他妈的复仇者，我从来就不需要你们，而是你们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