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年新家热热闹闹的,可老宅那边却炸开了锅。谷小年的二叔两口子在家左等右等,也没等来谷小年的邀请,气得肺都要炸了。不过赵氏在外面一直塑造的是比姚氏还温柔能干,哪能直接发脾气去质问呢。
赵氏朝谷老二使了个眼色,两人收拾妥当直奔老宅。他们此去有两个目的,是确认老宅的人去没去谷小年那儿,如果老宅的人没去,那他们也犯不着出头,这事自然有人去闹。到了老宅,果然听到老太太正扯着嗓子骂人呢。
“好啊这个老大!定亲都不叫人,真是心野了!,看来是真的心野了,不要脸的贱货……”
谷老爷子头疼地看着老太太,这骂人都骂了一个时辰了,中间都没停过。他心里其实也生气,可又不能像老太太那样,两个人对着骂吧。
这时,他看到老二两口子出现在这里,惊讶地问:“你们咋来了?”
赵氏没等老太太停嘴,就先一步走过去,把老太太拉到院子里。出门的时候,她还和谷老二对了一下眼神。
到了院子里,赵氏装作一脸委屈地说:“娘,您先别骂了,我知道您心里不痛快,我心里也难受啊。谁能想到咱们和大哥分家后,他竟然不认咱们了呢。再说当时分家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年哥儿定亲这么重要的日子,竟然直接撇下了咱们,,大哥咋能不请您呢?这事要是算了,村里人不得戳咱家脊梁骨?您得想办法出这口气!”
老太太听了赵氏的话,顿时不骂了,心里有了主意。
院子里,赵氏在旁敲侧击地让老太太出头。屋里谷老二正跟老爷子敲边鼓:“爹,大哥也太不像话了,年哥儿定亲连您都不请……” 想让老爷子出头。说这些话的时候,谷老二心里还在想,其实这事让他儿子谷文华来更好,跟老爷子说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不过谷文华刚请假回来没多久,这事也没和他说。
谷老爷子听了老二的话,还是不想出头,觉得太丢脸了。这时,老太太冲进屋里,说了一声,气冲冲地就出去了。赵氏连忙跟过去,老爷子看了老二一眼,让老二也跟上去。
三人不一会儿就到了谷老大家门口。这时王煜已经回去了,而且过来的人可不止谷家这三个人,还有一些看热闹的村民。
老太太到了院门口,也不进去,直接扯着嗓子喊:“老大,你给我出来,你这不孝子,狼心狗肺的东西!”
围观的婆娘汉子们呼啦啦地围了上来,脸上都带着兴奋的表情。赵氏则装作善解人意的样子,给旁边的人解释道:“大伙不知道,这事不能怪我娘生气。你们说,就是分家而已,这年哥儿定亲的大事,都不通知家里的长辈,这像话吗?大哥也太不孝了,这事搁谁身上谁不生气呀。”
顿时,围观的人都向着老太太,让谷老大出来。而谷老大他们在王煜走了之后,刚把聘礼啥的搬到屋里,就听到了老太太的骂声。这会谷小年和赵桐刚好一块去了赵青家里看孩子,不在家,双胞胎则去隔壁和那些孩子玩了。
谷老大不让姚氏带着孩子出来,自己出去看看。他看着围在院门口的一堆人,其中老太太站在最前面,后面跟着老二两口子,顿时脸色一黑,眉头皱了起来:“娘,你这是干啥呀?”
老太太骂声不断:“好你个老大,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娘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给你娶了媳妇,养大了你的孩子。结果一分家,你就不认爹娘了是吧?娘问你,年哥儿定亲这么大的事情,你为啥不来老宅叫人?”
谷老二立马帮腔,阴阳怪气地说:“大哥,不是弟弟我说你,年哥儿定亲这么大的事,我和爹娘你一个都没请,你这是啥意思呀?”
谷
老大被娘说得满脸通红,已经顾不上计较老二添油加醋的话了:“娘,主要这事您来不合适,我们这边请的都是和年哥儿差不多年纪的人,都是年轻人一辈的。您这老一辈的人,家里一个都没请。年哥儿还说等晚上了就把礼也送老宅一些呢。这事也怨我,没有提前给爹娘说。”
“还有老二,咱们不止是分家,还断亲了。本来分家就是两家人了,断亲后就更没有关系了。你说,我们年哥儿定亲,和你家有关系吗?不请你也是不过分吧。”
周围的人一听,觉得这么说也有道理,顿时又向着谷老大说话了。更有那好事之人,直接问:“断亲?不是只分家吗,怎么还断亲了?”
谷老大自然不可能回答这些人的话。而老太太听了谷老大的话,一时也没转过弯来。听周围的人一说,感觉也有道理。赵氏看着风向不对,立刻上前说:“大哥,您说的也太严重了。再说当时分家断亲还不是
因为年哥儿的问题,爹娘逼不得已才分家,断亲还是您这边主动提起来的。该不会是大哥不想给爹娘养老才断亲的吧?”
谷老大听到赵氏的话,立刻气得火冒三丈,上前一步直接揪住谷老二的领子:“老二,你媳妇说的话,该不会是你想说的吧?”他语气发狠道:“分家断亲的事情是谁提的,真的要我说出来吗?你不想要你儿子的前程了是吗?”
谷老二被谷老大揪住领子后,不停地拿手拍打谷老大的手,想起了谷老大打谷老三时的样子,面露惊恐道:“大哥,你干什么,你不能打我。这事关我们文华啥事,大哥你别冲动,别冲动。”
这边正吵着,突然围观的群众大叫了起来:“着火了,谷老大,你家的房子着火了!”
堂屋里,姚氏带着谷小鱼正在整理聘礼,突然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她顾不上拿什么东西,赶紧带着孩子跑了出来。
谷
老大回头一看,厨房已经冒起浓烟,抄起水桶就救火,围观的人也赶紧帮忙。赵氏一看场面失控,拽着老太太和谷老二溜了。
在众人救火的时候,王煜和谷小年差不多赶到了。原来这边老太太闹的时候,有人去找谷小年了,王煜也是听说这边有人闹事才来的。
结果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家里浓烟滚滚。
谷小年快一步走进院门大喊:“爹,咋回事?”
这时火已经灭得差不多了,谷老大浑身是灰,在旁边收拾。周遭的人也同样满身灰尘。这会听到谷小年的问话,大家争先恐后地回答:“哎呀,年哥儿你不知道,刚才惊险得很嘞,刚才你家的老太太……”
谷小年顿时觉得他家的着火不简单,最近他思前想后才发现,他这个二婶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呀,而且一般都是在后面出谋划策的,咋会这次就来他家了呢?
帮忙的人看到谷小年家里乱糟糟的,也不好意思打搅了,火也已经灭了,纷纷就都回去了。
谷小年一一谢过,送走了这些人,转身回去问:“娘,你没有啥事吧?”
姚氏还没有从刚才心惊肉跳的情况下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娘没事,就是年哥儿这是咋回事呀,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呀。”
谷小年一时找不到头绪,就让他娘先歇着,他和王煜先帮忙把家里收拾一下。
看着火势,还好就烧了厨房一大半,而且救火救得早,其他屋里没啥事。王煜偷偷地问:“你有啥头绪吗?”
谷小年摇了摇头:“没有,这火可是大事呀。”
这时村长也听到消息赶了过来,赶紧问咋回事。谷小年也不清楚咋回事,这会也没有能怀疑的人,只能先这样了。
村长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想着这事得让村里人平时小心着点,得看看是谁和谷家有这么大的仇,能做出烧房子的事。
腊月初八,王煜一大早就打开门,等着几个谷家婶子来帮忙。今天他要请村里来帮忙的人吃席,暖房和定亲的事一块请客。他已经搬到新房了,茅草屋也退还给村长了,还给了一两银子作为这两个多月的房租。
谷小年今天也来帮忙了。至于谷老大,这会也顾不上王煜这边了,毕竟家里烧了不少东西,他还得规整呢。谷小年说了中午给他们送饭,他师兄也没过去,谷小年同样中午送饭。到时宁寒和其他孩子们都过来了,就是小竹还是没有出来,他直接去了宁寒家里陪他师兄了。
不一会儿,就来了不少人。这些人也都没闲着,王煜家没有那么多的桌椅板凳,这些都是向村里人借的,大家都赶紧搬凳子、搬桌子摆整齐。
而距离王煜家不远地方的一颗树后面,赵可人眼神阴鸷盯着王煜家门口,手里好像还拿着啥东西。
而距离赵可人不远的地方,在一个破房子的墙根下面也有一人盯着赵可人。
时间到了晌午,村里的大部分人都来了,包括来王煜家闹的赵家人,还有谷小年的爷爷奶奶、二叔二婶一家人,还有不喜谷小年的李家人,甚至还有那村里招人喜欢的几家人都来了,来吃这免费席。
王煜招呼村长、族长等长辈都坐在上座,剩下的人他认识的就招呼几声,不认识的,他就安排谷文轩去招呼了。他也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这些人他都没邀请,全都不请自来了。看着这乱糟糟的院子,他都快烦死了。他还好把所有的屋子全部都锁了起来,后院也给锁了起来,让所有的人都在外面和院子里走动。
他现在就想着赶紧把这些人吃完了都送走。要不是想着要融入这个村子,他都不想请这次客。
要知道这次请客的荤菜都是他去买的,毕竟这个时候也不好打猎。
这时赵可人偷偷地进了厨房,打了一壶热水。厨房里的人忙着热火朝天,也没太注意到她。她转了半圈就走了。
赵可人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偷偷地把药撒了进去,又装作无事地走到了院内。可是这时赵桐却注意到了赵可人。他可是清楚他这个堂妹,心思歹毒,睚眦必报。之前王煜让她吃了那么大的亏,她不可能不报复。要知道以前他就是吃了一点给她的鸡蛋,就被她冤枉,让赵老太太给打了一顿。
他看见赵可人拿了个小茶壶,东张西望地不知道在找啥,决定偷偷跟着看看这人到底要干啥。
结果看到赵可人和李平不知道在偷偷摸摸地说啥。赵桐心里一惊,这两人怎么搅和到一块去了。
赵可人:“李平,你去找王煜,把他叫到村尾西面破屋去,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三两银子。”
李平知道赵可人想的啥,刚才他可是都看见了这人在茶壶里下药了。他平常都是去县城玩的,哪能不知道这是啥药。而且前几天因为谷小年定亲的事情,他娘又催他找媳妇了,可是他的那个名声,也没有人给他说媳妇呀。
“你说好的啊,我给你把王煜叫到约好的地方,你给我五两银子。”
“嗯,你快去吧。”
“你手里的这个是啥,要不要我给你也弄好。”
赵可人拿着茶壶的手紧了紧,想了想还是没有给他:“这个你就不用管,办好交给你的事就行了。”
说完赵可人就拿着茶壶出去了。赵桐看着两人分开了,想了想还是决定跟着赵可人出去了。
这边李平找了他娘,让他娘去想办法把王煜叫到外面,说谷小年找他有事。这事他才不会出头,要是让谷小年知道了,他这次得躺半年。
而这边王煜接到话之后,觉得有点奇怪,他要去找一下小年问一下。
偏巧谷小年给爹娘送饭去了,人不在。唯一知道这事的赵桐跟着赵可人走了。
王煜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人,干脆就不去了。如果真有啥事,肯定还有下文,他就等着对方再出招。
李平在门外等了又等,看着桌上都要上菜了,王煜也没有出来,心里顿时有点着急,又再次催促人去叫。
而这时赵可人也在附近等得着急得不得了。王煜又接到让他出去的话,想了想,去看看对方到底卖什么关子。他和谷文轩说了一声,就顺着对方的意思出去了。
李平看到人出去了,就去找赵可人了。这刚和赵可人说人来了,王煜就走到了附近。李平看到王煜的身影,立马找地方躲了起来。
王煜却在拐角的附近,感觉到了好几股气息,顿时觉得可笑极了。他在旁边等了一会,感觉到谷小年的气息往这边走的时候,他立刻去找人了。
见到谷小年,他和对方解释了之后,让谷小年跟在他的后面暗处,他单独去见赵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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