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嘛盯着老子眼睛看。”

真恶心！

五条悟嫌弃不已的盖上眼镜。

眼前这个叫五条悟的少年，是他的同学，他在入学高专以后才知道高专偌大一个学校人少的可怜，他们一年级只有三个人，二年级也只有两个女孩子，三四年级加起来也就三个。

老师比学生还多。

不过这也正常。

他小时候偶尔会看到一些妖怪，现在来看，那不是妖怪，而是咒灵，一种从人类负面情绪诞生的东西。

在了解咒术界后，夏油知道咒术师的难得，以及拥有咒力的人，同时作为咒术师，也有他们的责任，比如上学就要开始接任务，去祓除咒灵，与此同时也是有工资的。

咒术界可以说是997，夏油算是请了一天假过来陪沙溺，结果中途眼前这个听说从出生就改变了咒术界格局的六眼神子五条悟的夺命连环call。

理由是任务地点离他比较近。

夏油：“……”

习惯了。

在安顿好沙溺后，夏油来到任务地点，五条悟已经到了。

祓除完咒灵，少年将任务报告交给他，他本来不想写，但是他第一次看到五条悟摘下那副圆片小墨镜，那双藏在眼镜后的苍天之瞳，如同一颗透亮的蓝宝石，一下就让他想到了女孩澄净的蓝眸。

于是五条悟就看到夏油笑了下，“你的眼睛让我想起一个人。”

“哦，谁啊？”

“我的、青梅。”

不得不说，这个词让五条悟很不爽。

他怎么就没有青梅这种东西！

“哦，青梅？”

“嗯。”想起沙溺，就想起不久前他们还在一起，本来想陪他的女孩一天的，结果……看向五条悟的眼神多了两分幽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从三年级就一直是同桌，直到我来了高专。啊，她很漂亮，很可爱。”

是我深爱的小公主。

“哦，那就是普通人喽。”

五条悟哼了一声。

不羡慕，他一点都不羡慕，不就是青梅竹马吗，不就是从小一起长大吗，不就是很漂亮吗，呵，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很漂亮呀，说不定还没他长得好看呢。

“在我心里，她不是普通人。”

“真恶心啊，杰……”

比刚刚看他眼睛的眼神还要恶心。

夏油轻笑一下，没在意五条悟说的话不太动听，少年们坐在辅助监督车后座，夏油想了想提笔快速写完任务报告，盖上笔，将报告放五条悟腿上，对前面说：“在前面路口停吧。”

还有时间，他可以带沙溺转转，吃点东西。

后天沙溺开始上学，就没那么有空了。

五条悟扒在车窗前看夏油离开，不爽的推推眼镜。

夏油来到租的房子里，沙溺还在收拾东西。

租的一家普通宅子，两层楼，他们将房间选在上面，沙溺正在收拾他的东西。

“不是去忙了吗，怎么回来啦。”

“我不是说我来弄吗。”

两个相视一笑。

东京是个大城市，沙溺对它记忆大概就是埋葬了爸爸妈妈的地方，纸醉金迷，容易让人沉沦。

上学的第一个星期，沙溺适应的还可以，除了听不懂课，学不来习，其他、其他也没什么的。

高中的知识和以前学的难度上升何止一个等级，沙溺听着听着就犯困。

真的好困，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要学习这么痛苦的事？

以前的同学说的没错，可能在试卷上撒把米，鸡都考的比她多。

是有一种天生学不来的特质在身上的。

第一个星期就听说下个月有个摸底月考的沙溺差点想摆烂了。

“别怕，周末有空我回来教你。”

这么多年，也就他教的她能懂一点了，夏油握着电话无奈的摇摇头。

旁边五条悟凑过来，“你那个什么青梅，是个笨蛋吧。”

手机隔那么远都能听到她对学习唉声叹气的声音，不像他，哼，最强在学习方面当然也是最强啦！

“悟，我不许你这么说，她很聪明，只是学习不好而已。”

“噗，那有什么区别啦，学习这么简单的东西都学不好不就是智商不高吗？”

夏油深呼吸一口气，放下手机，表面上一向好脾气的少年弯起眼睛，“悟，不如我们切磋一下吧。”

虽然五条悟一堆头衔听起来很牛逼，可他也有着自己的骄傲呢，尤其是说沙溺坏话的，就算是最强也不能放过哦。

只是周末夏油临时有任务，没回来。

沙溺就想着自己一个人转转好了，放松放松。

她查了地图和攻略，准备去最近的神社求个御守什么的，到时候和夏油一人一个。

沙溺不会绑头发，这么多年一直是夏油帮忙扎的，一个人的时候她要么披着要么就在后面底下一把扎起来。

她的头发也是夏油修剪的，想到这么多年少年对自己的照顾，衣食住行无微不至，叫声夏油爹地也不为过，沙溺就很感激，她想这个世界，自己应该可以实现愿望吧，不像上次。

上次？

是？

想法只是转念间的，沙溺没有多想，往目的地走去。

神社人不多，她在求了御守后下山，发现景色不错，天气又好，还有湖泊，就站在岸边多看了一会。

湖水很清，能看到里面的鱼游来游去，沙溺心里头痒痒，要不是在城里，她都想跳进去游泳了。

以前村子里，杰的秘密基地是一个水池，盛夏的时候，她就会下水玩。

有风吹过，沙溺抬头看去，天空的白云变化着，一会一个形状。

城里也有很好看的景色呢。

沙溺没注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安静了很多。

她盯着盯着，忽然一阵狂风吹来，沙溺没站稳，被这股诡异的狂风吹倒在地上，有什么擦过她的胳膊，是狂风带起的树枝，割破了她的上臂，沙溺痛的眼睛一红，刚要哭出声就被后面一个少年音劈头盖脸的骂。

“你是笨蛋吗？是白痴吗？看着咒灵都不知道动手吗？它都伤害你了你就算很弱都不知道跑吗？”

与此同时，风停了。

沙溺准备哭的，但是被打断了，她看向声音来源，是一个白色头发，戴着很像骗人的算命师傅戴的墨镜，一手插兜，一手收回做的奇怪手势。

好高，比杰还高。

沙溺被骂的忘记了哭，但第一反应是眼前的少年好高啊，作为一个一米五都不到的人，沙溺实名制羡慕了。

“看什么看，哈？老子刚刚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吗？你是笨蛋吗？”

五条悟第一次见这样的咒术师，虽然不认识她，但是第一次见傻傻的看着咒灵不知道动并且被咒灵攻击都不知道躲的笨蛋咒术师！

走近了看，五条悟看到少女湛蓝的眸子，脑袋里想起夏油的话，不过也没在意。

女孩小小的一只，长相精致，像个洋娃娃一样，坦白说，长这么大，五条悟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他有感觉自己心跳漏了一拍，忽略这点突如其来的异样，接着就更火大了。

她怎么这么笨啊！

沙溺拍拍身上的灰，捂着流血的手臂从地上爬起来，眼神困惑不似骗人，“这位先生，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咒灵？什么攻击？”

五条悟都想指指她脑袋骂了，“你是笨蛋吗？”

沙溺委屈的回：“你是只会说你是笨蛋吗这句话吗？”

五条悟：“……”拳头硬了！

“你是故意寻死吧，对咒灵！”

“什么咒灵？先生，最近的医院坐电车就可以到的，要不你去看看吧？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咒灵什么伤害，我只是在看风景而已。”

什么东西啊神神秘秘的，这个人长得人模狗样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想到这里，沙溺看他的神情都变得怜悯了。

“你？”

五条悟愣住了。

他活了十几年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六眼告诉他，眼前的少女体内的咒力比普通人多出很多，应该说很浓郁，可她的表情不像是骗人，她大概真的看不到，也不是在湖边寻死什么的，她真在看风景。

所以是他误会了？

这怎么可能，明明咒力这么多，怎么看都不是普通人吧！

“你失过忆？”

“同学，你也太奇怪了吧，我都不认识你，你就骂我，现在又说我失忆，我记忆很好。”好到上辈子都记得一点你说是不是好过头了。

五条悟沉默了。

不应该啊。

“你真的看不到？”

“看不到，看到什么？妖怪吗？”

沙溺想到以前夏油有时候能看到妖怪这种东西，反问，又感觉这孩子可能真的脑袋有点问题，手臂上的疼痛吸引沙溺全部的注意力，对面的五条悟观察着观察着就看到少女眼睛变得越来越红，然后开始掉金豆豆，委屈的不得了。

五条悟：“！”

虽然他性格恶劣，但是惹哭小女孩什么的这也太过分了吧！

从未觉得自己过分的五条悟张张口，却安慰不出来，这时候沙溺电话响了，拿出来看了看，是夏油。

她看了看五条悟，觉得他脑子有问题，默默走到一边才接通电话。

“杰……”

本来就委屈的小姑娘听到熟悉之人的声音更是委屈了。

那边夏油听到沙溺叫他心底便一紧。

阿溺，哭了？

从阳子阿姨过世后，他就没见过她哭，虽然有时候磕到碰到，小姑娘就眼睛一红，但处理的很快，没一会就好了，这才多久没见，她怎么哭了？

是新学校不好吗？

是有人欺负她了吗？

一瞬间无数个念头飘过，刚完成一个任务的夏油恨不得立马到沙溺面前。

“唔……我，我自己出来玩，遇到一个奇怪的人，他脑子好像有点问题。”

“阿溺哭了吗？”

“摔了一跤。”

“不要理陌生人，害怕的话往人多的地方去，告诉我地址，我现在过去找你，别挂电话。”

沙溺说了这边地址后给夏油吐槽她感觉脑子有问题的家伙，莫名其妙的说一大堆话。

与此同时，五条悟想打电话问夏油，如何哄自己惹哭了的小女孩，可惜电话一直占线，打不通。

“咒灵？”

夏油心中一凌。

想到悟任务的方向，他大概知道阿溺口中脑子可能有点问题的人是谁了，只不过为什么悟这么说阿溺，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普通人，从悟的天赋来看，能让他一眼认错，是因为阿溺体内的咒力和普通人不同吗？

五条悟打不通电话，只好朝沙溺走过来，沙溺吓得手机差点扔出去。

“怎么办啊杰，他朝我走过来了！”

你不要过来！

女鹅：呜呜呜遇到一个脑子指定有问题的人qaq

杰哥：别怕！我马上来！

悟哥：？？？？？？？？

这里悟哥误以为女鹅是咒术师才说的，如果真是普通人悟哥祓除咒灵大概率就走了，杰哥看不出来女鹅体内咒力也很正常，毕竟悟哥是bug不是，女鹅下一年入学，和娜娜明灰原一届（女鹅：终究还是成了杰的后辈，哭了），后面有爹咪和惠惠戏份，所以说屑老板沾了时代的光，不然光是九柱的修罗场都比其他世界多，笑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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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若见初心（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