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到小安村合作社的成立，还有和星际与始皇大大达成的交易。

苏昭心中格外安定，也可以放心回学校了。

他好久没有沉下心读书了，这次和高阳一起聚会，就当作一个小阶段新的开始吧。

车子开回帝都，老远就能听到鼎沸人声。

老远他就看到高阳在和他招手，明媚阳光照耀着他，看不见一点阴霾。

真真正正**点钟的太阳了。

下车后，苏昭抬脚快步过去，江谭两人迅速融入人群。

高阳选的地方人流不多，高大的玻璃建筑在阳光下泛起多彩光晕，稍不留神还能撞上擦的透亮的玻璃。

每个拐角几乎和迷宫一样了，要不是高阳带路，真有可能转晕。

苏昭有人带路，江谭和魏文斌却没有。高高的玻璃围墙遮挡住苏昭身影，折射角令人根本分不清别人走过的路，直到再也看不见。

包厢里的音乐苏昭没听过，但声音很低，很舒缓，令人心神放松。

就连上菜的工作人员都尽量将脚步放轻，不打扰到来这儿的客人。

只是就连包厢里都是一尘不染透光的玻璃，桌椅板凳一不小心就要撞到脚趾头，真的没人投诉过吗。

苏昭踢在凳子上的脚趾头很想投诉。

已经三次了。

真的很疼。

四面玻璃静的毫无声息，圆桌上两个距离不远的倒影猛然少了一个。

是蛊师？是理想国！

苏昭高声呼喊：“高阳？你在哪？”

不会误伤了他吧。

“江哥！魏哥！”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落在寂静的包厢中格外清晰。

胸前圆圆的脑袋也格外清晰，苏昭甚至数清他的头发。

殷红的血洒了一地，在透明玻璃上格外刺眼。

有冰凉的液体落在苏昭手背，像是某种水或者泪痕。

极速失血的感觉令苏昭站立不稳。

一个身穿黑袍的人出现在苏昭视线之内。

掀开帷幔的手很大，白的毫无血色。

一张白的病态的脸，唇瓣却红的滴血一样。

是上次和蛊师一起偷窥他的黑袍人。

就算曾经没有看清楚，苏昭现在也很肯定。

几乎是直觉。

“孩子，你好啊。”

他想开手，触摸苏昭滴落的鲜血，送入口中，神情享受，“真是美味呢。”

“自从上次一见到现在，真是隔了好久呢。像你这样香甜的人，能为你传教，是我的荣幸。”

传教士从怀中掏出一本黑色硬皮大书，花纹像是某种律动的蛇尾。

如同中世纪欧洲女巫的魔药书。

哗啦啦的翻页声渐渐交杂起低沉的吟唱。

仿佛地狱的恶魔洒下无数珠宝诱惑人类投入他的怀抱。

成为他撒布人间的恐怖。

高阳手中染血的玻璃又重叠了一层鲜血，他在清醒，也在心痛。

他从来没想过伤害苏昭，却又不由自主，传教士告诉他，理想是需要流血牺牲。

他要为了壮大理想国这个理想，做出牺牲的决定。

那牺牲的为什么不是他自己呢。

而且他记得，那天用玻璃搭建的城堡不是为了理想国，而是……而是什么呢？

低沉的传教经文里，似乎夹杂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回忆。

一些断断续续的歌声。

“抬头看，路漫漫，理想依旧照耀前方～”

他的理想是什么呢。

肯定不是在这里杀死自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