樾为之没好气地瞪了燕纾一眼,爪子在床上扒拉了两下,到底也正色起来。
“我的灵气锁魂马上就要结束了,可能只能再维持一会儿,你一会儿注意一下。”
燕纾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点头,樾为之也不再浪费时间,从床头一跃而下,扭着尾巴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重新转过头抖了抖耳朵。
“让这猫之后留下来陪你吧,反正也在边叙那过了明路,”樾为之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边叙若还以为他是借尸还魂,多少也能对你有些忌惮。”
燕纾愣了一下,哭笑不得地试图抗议:“不用,这猫留在这还得我照顾他……”
“你想什么呢,”樾为之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留他在这里就是为了下次你再作死的时候能知会我一声。”
……燕纾无辜地眨了眨眼。
“还你照顾他,他照顾你别把自己搞死了还差不多。”
燕纾讨好般弯了弯眼,下一秒便看着樾为之如往常般鄙夷地瞪了他一眼,甩着尾巴,雄赳赳气昂昂地——扑腾了出去。
·
暖阁外,谢镜泊垂着眼,听着对面人一连串的追问。
“你想要防谁师弟,销春尽里有谁能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
边叙的目光落到谢镜泊手中的悬火帖上,声音戛然而止。
他倏然抬起头:“长老殿?”
边叙意识到了什么,神情蓦然沉了下来:“你还想要重查两年前的事……”
下一秒,谢镜泊手指一动,那悬火帖瞬间消失在两人间。
“四师兄多虑了。”
谢镜泊抬起头,目光沉沉:“四师兄今日也累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你不是一直认定,大师兄就是叛出宗门、堕入魔教。”边叙脚步一闪径直挡在他身前,声音也冷了下来。
“既如此,还有什么必要旧事重提——”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面前一道威压骤然袭来,边叙猝不及防地后退一步,便看到面前的人径直掠过了他。
“四师兄请回吧。”
谢镜泊低声开口:“学堂的事既已查明,过几日我会把燕纾放出……”
“九渊。”
谢镜泊的脚步倏然一滞。
边叙站在落后他半步的地方,望着面前如今已长为一宗之主的小师弟,又开口唤了一声他的名:“事到如今,你到底信不信他,九渊?”
一阵穿堂风从门廊前吹过,翻飞的衣袖带来彻骨的寒凉。。
他看着谢镜泊微微回过头,无声地吐出两个字。
边叙愣了一下,神情一时晦暗莫名。
他闭了闭眼,忽然匆匆向外走去:“好,我明日再来。”
谢镜泊皱眉:“你来做什么……”
“记忆缺失是并非不可逆,大师兄失忆了,便是得了病,是病就总能治好的。”
边叙头也不回地越过他,木然开口:“我想让大师兄亲口说出,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声音随着他的身影倏然消失在拐角。
谢镜泊定在原地。
方才边叙说的“燕纾晕倒在房中”的事在他脑海里萦绕,谢镜泊缓缓吐了一口气,到底慢慢转向了暖阁的方向。
下一秒,他神色忽然一凛,倏然转头,周身威压瞬间铺开:“谁?”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只胖乎乎的白猫晃晃悠悠从拐角处慢慢踱了过来。
他望着谢镜泊,下一秒忽然冷冷地口吐人言:“顽冥不灵。”
谢镜泊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他眸色微冷,缓缓抬手,面前那白猫不闪不避,只忽然抖了抖身子,眼眸似乎一瞬变的茫然,紧接着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
谢镜泊周身灵力一点点聚拢,下一秒,忽然听到一个模糊的声音在不远处唤了一声。
谢镜泊怔了一瞬,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下一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手腕轻压,漫不经心地将白猫缓缓举起。
“好久不见,谢宗主。”
燕纾从昏暗中一步步走出,将重新恢复懵懂的白猫揽在臂弯里,懒懒靠在墙边,随手打了个招呼。
“不好意思,家养的毛团刚学人言,不过都是囫囵吞枣,让您见笑了。”
谢镜泊脸色沉的可怕,却没有管白猫方才说的什么,而是哑声开口:“你之前唤了一声什么……”
燕纾垂着眼不去看他,只抬手逗弄着怀里的猫,淡淡开口:“谢宗主听错了吧?我方才未曾出声。”
谢镜泊皱了皱眉。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忽然看到面前的人身子晃了一下,捂住胸口低咳两声,有些哀怨地抬起头。
“谢宗主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都弄痛我了。”
谢镜泊静了几秒,紧接着手指倏然一收,周身的灵力瞬间消散无踪。
下一秒,他便看着面前的人毫不留情地转过身,径直向后走去。
“你去哪?”谢镜泊瞬间脱口而出。
“回去关我的禁闭啊。”
燕纾抱着猫,似笑非笑地转回头,“阶下囚要有阶下囚的自觉,要不是这小东西突然跑出来,我也不应出现在这里。”
他一边说一边想起什么,懒洋洋地又冲着谢镜泊微微欠身:“宗主若要惩罚,悉听尊便。”
面前人虽勾着唇,笑意却未达眼底,甚至似乎隐约带着些淡漠疏离。
谢镜泊下意识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话音刚落,便看面前的人漫不经心点了点头,衣袖翻飞间,身影已倏然消失不见。
·
燕纾不知道,边叙最近抽了什么疯。
那天之后他又有点低烧,昏昏沉沉睡的不知今夕何夕。
等他好不容易迷迷糊糊退了烧,清醒了些许,一睁眼却发现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原来的住处。
燕纾倒也没什么反应。
他和谢镜泊都不约而同地避开了愿曦阁这件事。
燕纾最近本也不太想见到谢镜泊,干脆乐得个清净。
没想到偏偏又被边叙这个书呆子缠上了。
他从那日暖阁之后,每天便是藏书阁和他这里两点一线的往返,一边疏离地叫着他“燕公子”,一边隔几日便给他带一碗黑漆漆的苦药。
“这什么,我不想喝……”
“燕公子不是在寻一味药吗,”边叙一边不顾他的抗拒将药碗塞到他手里,一边平静开口,“我虽未曾听闻,但或可根据燕公子的身体情况寻到更好的药方。”
燕纾被灌的苦不堪言,终于没忍住找了个由头躲出去了一天。
没想到第二天,边叙直接带了松一、松竹两个门神,美其名曰让燕纾帮忙监督。
燕纾直接被气笑了。
“松竹好学我能理解……”
燕纾揽着猫,半倚在榻上,一边托着腮,一边晃晃悠悠,忽然凑到松一身前:“你怎么也突然这么奋进了?”
他一边说一边低下头,轻轻“啊”了一声:“还是医书——看不出小师侄这么关心我的身体。”
松一的耳尖不知为何爆红一片。
他蓦然后仰,避开燕纾的触碰:“你别自作多情了……”
燕纾许久没有见过这么纯情的小弟子了。
他眨了眨眼,半撑起身子笑眯眯地又待凑近,下一秒却见松一直接从塌上起身,倏然后退了两步。
“——你别靠我那么近,我说了我才不是为你。”
松一深吸一口气,避开燕纾的目光。
“四方大典马上要开始了,到时四宗十三门的人都会前来,我是在为这个做准备……”
燕纾揽着猫的手指轻轻颤了一下,蓦然收紧。
怀里的猫咪“喵呜”一声,骤然从他怀里钻出来,径直就往门口跑去。
“哎——”松一下意识转身去追,却忽然感觉手腕一凉。
燕纾将他拉住,轻轻摇了摇头:“我去吧。”
松一怔了怔,下一秒只见面前的人毫不犹豫地转过身,迅速消失在门外。
·
谢镜泊转过竹林时,便又看到那只白猫孤零零地蹲坐在路中央。
他脚步一顿,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便看那白猫颠颠地跑过来,径直往他脚下——扑了个脸朝地。
谢镜泊眉心跳了跳,却看那白猫仿佛没意识到哪里有问题般,抬起爪子在空中抓挠了一下,扑腾着又打了个滚。
——谢镜泊第一次有一种,他是不是被讹上了的错觉。
他迟疑着蹲下身,缓缓开口:“你……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
猫咪四爪朝天躺在地上,歪着头,也不知听懂了没有。
谢镜泊闭了闭眼,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他有没有同你提起……”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九渊?”
谢镜泊瞳孔骤然紧缩,不可置信地睁大眼。
刹那间他恍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下一秒,却听燕纾清越的声音再次清晰地传来。
他又唤了一声:“九渊。”
谢镜泊整个人僵在原地。
那一瞬间他仿佛重新回到了从前,自己日暮练功回来,燕纾早早半倚在门前,漫不经心垂着眼,却在看到他时一瞬笑开的模样。
谢镜泊下意识无声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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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重生,攻追妻火葬场,受病弱
苏衿年上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毕业那年把楚妄捡回家。
彼时他是国医大最年轻的天才医生,身患先天性心脏病,却惊才绝艳,肆意又孤寂。
他得罪导师让楚妄成为自己的小师弟,不顾病重将多年所学倾囊相授。
只因为楚妄一句“哥哥,我想学你学的东西,以后治好你的病。”
然后看着楚妄,夺走自己的朋友、科研,在自己心脏病发时一脸漠然地说了一句“哥哥不是最好的医生吗,哥哥做不到,我也没办法”。
苏衿年最喜欢弯起桃花眼,冲着神情沉默的楚妄张开手,仿佛在等一只迷途知返的小狗崽回家。
直到后来,狗崽长成狼狗,咬伤了他,将他压在身下,看着他在无尽的痛苦中绝望死去。
·
重活一世,苏衿年想开了。
他决定从源头上避开所有和楚妄的交集。
——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事与愿违。
苏衿年在本该去捡楚妄的雨夜在家睡了个昏天黑地,却莫名在家门口看到了浑身湿透的楚妄。
他垂下眼,踢了踢烧晕在家门口的楚妄:让一让,好狗不挡道。
楚妄撑起身子向旁边爬了一步:......抱歉。
苏衿年作为优秀师兄负责招生,当着楚妄的面把他简历撕得粉碎。
他支着手臂挑了挑眉:报考要求不是摆设,我的师门不招废物。
楚妄蹲下身将地上的碎纸一点点捡干净:我的错,别动怒,你的身子受不了。
苏衿年在实验室忙到昏厥住院,却在回校后看到依旧莫名入学的楚妄。
他扬手泼了楚妄一脸水:走后门啊楚妄,你贱不贱?
楚妄神色平静地将他杯子斟满:贱,但你不能没人照顾。
半年后,苏衿年心脏病发,挣扎在混乱记忆之中。
他在楚妄靠近时直接拿起一把手术刀抵在他脖间:再过来......我杀了你。
楚妄这回却没有听话。
他任由手术刀划拨皮肤,在一片血腥味中吻住苏衿年双唇,强行将药喂了进去。
楚妄双眼通红:苏衿年,你不许再死在我面前。
苏衿年沉默了一会儿,桃花眼慢慢弯了起来:楚妄,你没有听过什么叫做医者不能自医吗。
【衿年再相逢,怎妄谈长久。】
【总是担心受死·攻x不是很想活但一心想让攻死·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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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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