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津阁虽然自诩脸皮厚定力强,但是如果本来就有好感的人投怀送抱,脸不红心不跳那纯属瞎扯淡。
不过这种怦然心动的鲜活感,给了他莫大的回味与享受的乐趣。
“你又招惹这老太太了?”李杜把怀里的薯片和爆米花分给他俩,“你也真是,惹她干嘛。”
“哼,我要不跟她刚,你这会儿就要站在你津哥旁边当门童了。”星玉泽尝了了一口薯片,“不是青瓜味的呀,我不吃了。”顺手就递给了崔津阁。
崔津阁愣了一下,半眯着眼睛问他:“你不吃的给我?”
“你也不吃啊?”星玉泽抱着一桶爆米花,喂了一嘴,“毛病,那给小杜子。”
然后他又把崔津阁手里的薯片袋放到李杜手上,将自己手里的爆米花拿到靠近崔津阁的一边,崔大爷这才满意地抓了几个。
“我们要不给这老太太一袋吧,让她把嘴堵上,你们听她骂了半天,跟只母蚊子似的,没一句重复的,再这么听下去我都要被灌上耳音了。”李杜吃了一嘴薯片,含含糊糊说:“啊,我的耳朵不干净了。”
“不给,我吃不完散在路上踩着听响声也不给她。”说完,他往嘴里塞了两颗爆米花,转过头对着喋喋不休的老太太极其夸张地嚼了几下,扭着新疆脖子又转了回来。那老太太简直要气疯了,咒骂的声音瞬间增大,惹得周围的人都开始嫌弃她。
崔津阁抖着肩低声笑着,“你也太欠了。”
“他那哪是欠,简直贱炸天了。”李杜指了指后侧,“不过药到病除,那老太太走了。”
星玉泽再次转过头对着老太太做了个鬼脸,那老太太肉眼可见的更加颤颤巍巍了。
李杜无奈地摇摇头,“星哥,你可悠着点,都抖成电动的了,这要是就这么气过去了,你怕是要给人家当童养夫去还债了。”
“哈!”星玉泽带着讽刺大笑一声,“就她孙子那长成丹霞地貌的样子,世界上就剩她一个女的也不可能嫁出去,想让我当童养夫,那就是黑老鸦想在水里漂白。”
“妄想。”李杜翻译再次淡定上线。
“你怎么每次都能知道他在说什么?”崔津阁好奇地问。
“嗨,我跟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在一起瞎混了。这货从小大脑发育得不好,有语言方面的障碍,我跟他都……”李杜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十几年的交情了,听多了就懂了。”
星玉泽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谁脑子没发育好,你跟一个脑子没发育好的人有十几年的交情,你|他|妈是长了八个头吗?”
崔津阁忍不住又摸上了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还行啊,发育应该没什么问题。”
“……”
星玉泽黑着脸盯着他,片刻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手掌贴在崔津阁的脸上,搓麻将似的揉了两下。
崔津阁被他揉得有点发蒙,又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两下;对方也以同样的方式拿他的五官当麻将。
就这样几个回合下来,一个顶着一头炸毛,一个顶着飞天刘海,大眼瞪小眼。
一旁的李杜看他们终于停下来了,关上了手机相机,点了保存。
“你俩绝了,能幼稚成这样怕是小时候三鹿奶粉吃多了。”李杜把手机揣进兜里,拿上小马扎,“走吧,电影都结束了。”
俩人这才移开目光,伸着懒腰起身。
“对了,都十点半了,你要去哪?学校应该早关门了。”星玉泽将剩下没烧完的蚊香摁在地上捻灭。
“XYG电竞基地知道吧?”崔津阁收起小马扎拿在手里,“我在那里做陪练,所以有宿舍。”
“我靠,这么牛逼!”星玉泽瞪大眼睛,“XYG战队的陪练那也是相当厉害的吧?”
“……还好,我有个发小是战队成员,他们队长还是我朋友的表哥,一来二去就都认识了。”
“津哥,那你能帮我要张谢小飞的签名吗?”本来走在前面的李杜听到后又转身走了回来。
“我可以送你一个有他签名的鼠标垫。”崔津阁说。
“哎!好嘞津哥,只要你能帮我要到,我就是您小弟。”李杜狗腿子地说。
星玉泽连连咂着舌,嫌弃的推了他一把。
崔津阁笑了笑,“我又不是校霸,不收小弟,反正跟他们关系很熟了,举手之劳而已。”
“基地离这可有一段距离呢,这边根本打不上车。”星玉泽把手里的小马扎挎在肩上,侧过脸,“而且这个时间你要是走回去,这一路大鬼小鬼,孤魂野鬼,冻死鬼饿死鬼什么都有。”
李杜神秘兮兮地凑上来,“这个他可真没骗你,这小区里有不少老头老太太都在这附近见过半夜穿着红衣服的小女孩蹲在车前尿尿,还有从树干后面突然冒出来的脑袋……咦,太吓人了。”
崔津阁正脑补李杜说的画面,突然就从面前跑过去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要命的是那个小女孩还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鸡皮疙瘩像是活过来了一样爬满了全身。
“春天,你跑什么呀?”星玉泽招着手把那个红衣服小女孩喊过来。
直到那小女孩跑过来,崔津阁才一个激灵从刚才的画面里跳出来。他本来不是个胆小的人,但刚刚这一幕实在是联动得有点太恰到时机了。
“我刚刚在可可家看动画片忘了看时间,作业还没写。”小女孩乖巧的仰头看着星玉泽。
星玉泽蹲下|身,指着崔津阁,“叫哥哥。”
“哥哥好。”
崔津阁也在星玉泽旁边蹲下来,“你好。”
“小春天,你可惨了,我刚刚可看见你妈妈拿了这么长的一根棍满小区找你呢。”李杜连说带比划地吓唬春天。
“星星哥哥,小杜哥哥是不是在骗我呢?”春天说。
星玉泽摸了摸小女孩的刘海,笑着说:“可别理他,他你还不清楚吗?哪次没骗你,赶紧回家吧。”
“哎,我这次就没骗,不信你回去就知道了。”李杜一副笃定的表情。
“略略略,我只相信星星哥哥。”春天冲他做了个鬼脸跑开了。
“怎么样?可爱吧?”星玉泽起身看着崔津阁,“这是我童养媳。”
“……哦。”崔津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好——可——爱呀。”
星玉泽莫名其妙地问李杜,“他是不是有点阴阳怪气?哦,他这是嫉妒我。”
“……哦。”李杜学着崔津阁的语气,“我也好——嫉——妒呀。”
李杜打开店门,绕到收银台后面,把东西拿给崔津阁,“哥们儿,你真要回去吗?这都快十一点了。”
崔津阁一下又想到了那个红衣小女孩,正在踌躇的时候,星玉泽也进来了。
“要不你今晚先去我那对付一晚上得了,反正……”
“好。”话还没说完崔津阁就答应了。
星玉泽没想到这人这么不客气,愣了下,“你是不是就等这句呢?”
崔津阁无辜地耸耸肩,“你要反悔吗?”
“悔个屁,走呗。”星玉泽端上排骨锅,对李杜说:“我俩走了,明天记得喊我,我骑电动车带你,你那破驴就别骑了。”
“哎,得嘞,星哥您慢走,津哥您也慢走,小店打烊喽!”李杜锁了门跟在他们后面。
李杜家在二楼,星玉泽就住在李杜家楼上,六层小楼没有电梯,楼道里是声控灯,走一层,星玉泽就喊一声,一声“嘿”,一声“哈”,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着功上楼呢。
进屋的时候两位老人已经睡着了,星玉泽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海绵宝宝的拖鞋给他,自己穿了双派大星的。
“我家只有姥姥姥爷和我,他俩睡的早,不用打招呼了,明天早上起来打一样,反正李杜经常半夜会逃到我家来睡。”
崔津阁看了眼他一米八的大床,“我睡哪?”
“睡床呗,还能睡哪?”星玉泽从衣柜里给他找出一套和他那天穿的一模一样的大白T和花裤衩扔给他,自己也找出一套差不多。
崔津阁有些目瞪口呆,这个人已经开始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开始脱衣服了。
“……你这么放得开吗?脱衣服也不避着人?”
“嗯?你又不是大姑娘,我避你干嘛?”说话间就只剩一条内|裤了,手刚搭在裤腰上准备脱,又停了下来,“你看着我|干嘛?快点把东西放下换衣服洗澡啊,还嫌我不避人,自己非要盯着看。”
崔津阁看他走近卫生间,才拿起那件花裤衩,是夏威夷风格的,突然就想起那天星玉泽还挑衅说送他一条呢,这就要穿上了。
换好衣服星玉泽已经洗完澡出来了。
“这么快?”
星玉泽甩了甩头发,甩了他一脸水,“就冲个澡又不打|飞|机,会有多慢?赶紧去洗吧,水温刚好,要是您嫌弃的话我抽屉里有新毛巾,要是您不嫌弃呢就用我的。”
崔津阁用衣服下摆擦了擦脸上的水,“不嫌弃,我用你的吧。”
“我靠!你有腹肌。”星玉泽一脸惊喜地俯身在他肚皮上摸了两把,“是真的哎,你怎么练的?”
崔津阁僵硬地笑笑,“你见过假腹肌?我这是打冰球,打篮球,跑步锻炼出来的。”
“骗人的吧,我也打冰球,打篮球。”星玉泽一把撩起自己的衣服,“你看我就没有。”
大概是没看懂崔津阁此时此刻奇怪的表情,以为他不相信,一把抓起他的手摁在自己的肚皮上。
“你摸摸,本来有两块的,就是今天吃得有点饱,都撑起来了。”
不摸白不摸,正人君子什么的以后再看情况吧。
这么一想,崔津阁立马就没有了暗搓搓占人便宜的心理负担,毫不客气地摸起来。
“手感不错。”圆圆的肚皮,很可爱。
“啧,让你摸腹肌,你还摸上瘾了。”星玉泽一把拍开他的手。
“明明是你自己让摸的。”崔津阁得逞地笑笑,朝洗手间走去,一会儿有探出头问他,“你的毛巾是海绵宝宝?”
“海绵宝宝是擦头发擦脸的,派大星是擦身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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