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酒店。
陆知夏侧躺在床,不戴眼镜的傅珩脑袋深陷软枕,周身满是洁白,仅泄露在外的侧颜和陈梓睿很像。
他越看越心慌,心跳莫名打起鼓来,喉结无意识滚了几滚。
指尖很好地把控距离沿着傅珩鼻梁下滑,绒毛擦过皮肤时,异样触感让他呼吸一滞。
两唇相贴时,陆知夏满脑子想的都是陈梓睿。
嘴唇没有多余动作,舌尖没有过分举止,这个吻让他忆起和陈梓睿初次接吻,就如现在这般,缱绻轻柔、恋恋不舍。
“不是说不接吻么?”
突兀声音响起,陆知夏寻回视线,看见傅珩睁着平静冷眸。
他不动声色扫了眼傅珩,没有言情小说中那种惊艳天人的霸总颜值。
傅珩的长相中等偏上,看着他的眼睛是单眼皮但却非常有神也很清冷,没戴眼镜的眼睛这么一瞧,柔和许多,并没有昨晚那般让他生出恐惧。
陆知夏不由想起昨晚见面,傅珩站在酒店房间内,酒气缠身却没有半分醉态,浑身散发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寒冷。
明明傅珩什么也没做,可他偏就生出了些怕意。
而傅珩看他的眼神带着审视和警惕,这让他产生错觉,似是他携带、放射了什么有毒物质……
不苟言笑,冷漠冰凉,应该还很无情,这是他认识傅珩以来的总结。
陆知夏暂停回忆,装作无事发生,悄悄往后挪动试图拉开两人距离。
“傅老板,早上好啊。”他打趣。
傅珩轻笑不应话,随心所为捏他下巴:“昨晚不是义正言辞说不接吻吗?如今这算什么?”
他笑着推开手,没脸没皮说:“傅老板,我亲的可不是你。”
说罢,他坐起身,冰丝薄被顺着肩头滑至跨间,原本白嫩无痕的躯体布满了青紫痕迹。
还未掀开被子下床,手便被傅珩拽过,身体也被其压回了床。
陆知夏不以为然,极快调整难堪姿势,浅笑着说:“傅老板,咱们说好的,试用期间白天不做。”
傅珩扫视他,拇指随意按在他唇上,“喊我傅珩。”
“昨晚您折腾我喊了您一宿,还没听够啊?”陆知夏笑眯着眼主动揽上他脖颈,用腻死人不偿命的腔调喷洒在他耳畔,“再喊,可是另外的价钱。”
“你开价。”
“一百万。”
“好。”
交易达成,舌尖很快撬开唇齿。他不料傅珩如此行为,下意识抗拒。
“不…… ”
傅珩没给他反抗机会,捏着他腰肢表达不满。
“傅珩……你好狠心……”他马上转变身份,佯装可怜,“轻一点吧……我现在穿的可是你白月光的皮。”
两人很快缠在一处,正进行到关键时刻,房门外突然传来嘈杂声响。陆知夏分神瞄了眼傅珩,却见对方抿唇不语,只是一味蛮干。
“傅珩。”
他挣扎抗拒,换来得是傅珩趴在他耳边的埋怨话。
陆知夏背对着他,双手紧抓床单,粗喘道:“没想到傅老板还有……额……这种癖好……啊!傅珩你不会轻点吗!”
话落,门开。
来人名叫谢修,是傅珩的秘书,二十八岁,一副标准的精英装扮。
陆知夏没有被围观的癖好,拖着身体艰难往前爬了一点,而后拉过薄被往自己脸上掩,语调不满地说:“傅老板,找你的。”
傅珩不理他,拉着他往物件上猛撞。
听人不吭声,他只能侧头往人影处喊话:“你家老板在忙,谢秘书能不能暂且回避一下啊。”
见人离开,他拿眼狠狠剜了下傅珩,嘴不饶人道:“傅老板的体力可真足啊,昨晚折腾了我一宿,今晨您这宝贝竟还这么精神。您这是多少年没开荤了?可别一口将您自个吃撑过去。”
“书礼……”
得,听见这句陆知夏又是一阵恶心直往心头泛。
良久,傅珩才结束动作,陆知夏浑身酸软趴在床上不想动,傅珩不依不饶翻转他身让其面对。
一个吻,轻轻落下。
“书礼,为什么离开我……”
陆知夏实在受够了傅珩用这么恶心的腔调对他说话,没有耐心地往人怀里躲,随口敷衍道:“不离开,不离开。”
傅珩一秒醒神,恢复正常神情。他拉开两人距离,语气冰寒冷漠:“书礼不会如你这般敷衍,你终究不是他。”
陆知夏被这话逗得捧腹大笑,眼泪在眼睛里上窜下跳。
“傅老板您可真逗,就算我和他再像那也只是外形,您说这话跟您的气质太不搭了,显得特像一傻逼。”
话完,他裸着身体扶腰下床往浴室走,“浴缸我用了,您去淋浴吧。”
洗完出来时早餐已经摆好,傅珩一身得体西装,金丝眼镜悬在鼻梁,看起来很有冷漠霸总那味。
他没有客气,一屁股坐在金主身旁的空位上,随意屈起两指敲击桌面,催债道:“傅老板想怎么结账?”
谢修知道他老板最近包了个人,但却从未见过全貌。今日得见,心中大颤。眼前之人与自己老板死去的白月光傅书礼有九分像,除了右眼尾有颗痣。
傅珩放下手中清粥,对谢修说:“一百万,给他。”
谢修点头,很快一张支票落在陆知夏面前。
“傅老板打算什么时候跟我签合同?三次试用已经完了。”他收起支票,笑得极为灿烂。
每次说起这个陆知夏莫名想笑。
初次与傅珩见面时是在他上班的酒吧,那时他见傅珩一人灌酒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于是拿了几瓶贵酒想上去敲竹杠,没想到却把自己敲了进去。
世界无奇不有,偏就他和这位大佬死去的白月光长得难分你我。偏就在他想要脱离苦海过安稳日子时,妹妹开口问他要房……
市值一亿三千万的房就算他不吃不喝十年也搞不来这么多钱……他没法拒绝也不知如何拒绝,恰在此时,傅珩找上门来提出了想包养的话。
就在他以为替身文学要在身上显现时,傅珩这个奇葩竟然提出要先试用三月,然后再论签与不签。
“那要是傅总到时反悔,我不就白白**。”
这是当时他问傅珩的话,所幸傅珩的回答让他没有犹豫一秒。
“若是反悔,我给你五千万违约金。”
反正自己烂人一个,陆知夏想就当是为了满足妹妹……
*
酒店外,五月清晨的风和缓轻柔,陆知夏按下车窗呼吸窗外自由空气,小区很快便到。
付好钱拖着疲惫身体往家赶,到家第一件事便是洗澡。
直到舒适柔软的睡衣包裹身体,身躯被他甩在床上紧贴床褥,浅淡柠檬香被鼻腔捕捉,他这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床头柜摆放着他和陈梓睿的合照,两人身穿校服,肩膀紧紧靠在一起,眸中闪烁着对未来憧憬的幸福亮光。
他抓过相框,盯着陈梓睿看。许久许久才发觉傅珩和陈梓睿一点都不像,今天竟然会打破底线吻傅珩,简直是有眼无珠。
“睿哥……”他低语,“过得好吗?”
陆知夏对不起陈梓睿。
三秒后,他从床上弹起,冲进客厅用保温杯接了杯热水。惩罚结束后,他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下午五点,陆知夏被来电铃声喊醒,伸手往床头柜摸时困意仍旧挂身。
不太灼热的阳光覆盖手臂,将其汗毛映出一层金绒。眼睛被硬扯出一条细缝,眯眼查看,这一眼直把他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知雨?怎么了?”
话筒传出陌生男人的声音,“你妹妹在我店里偷东西,麻烦你过来一趟吧。”
还未张嘴问第二句,男人丢出店铺地址便挂了电话。
陆知夏赶到时,黎知雨蜷缩着身体躲在店铺角落,而店铺老板正坐在她身旁,两只眼睛死死盯着他妹妹,那眼神让他想吐。
“知雨。”他急忙脱下外套披在妹妹身上,将其双臂与锁骨皮肤掩盖,“不怕啊,哥哥来了。”
“既然来了,咱们就说说赔偿问题吧。呐,看见没。”
老板点着“偷一罚十”的提示牌。
“我这儿虽然是小本买卖但也是正经生意,你们这些做家长的,不知道‘小时偷针,长大偷金’的道理吗?我看她可不像第一次盗窃。之前,你都没发现?”
他们所站之地是一家日用两元店,此刻正是高峰期,老板粗声高喊,两人身边已经围了不少人。
黎知雨要的就是此番景象,刚刚唯唯诺诺的神情早已不在。
她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扬声纠正:“我已经二十了,你这么说不就是想要钱吗,我告诉你,我哥有的是钱,他的钱多到拿出来能砸死你!”
人总是仇富,听她如此说,围在一旁看戏的人根本不去考虑话的真假,对着她便是一顿输出。
“嘿,你这丫头怎么说话?”老板不妨她语出羞人,又加上周围乌泱泱围了一大圈人,虽大多数站他这边,但他还是没忍住脾气,抬手就想往黎知雨身上抡。
“老板,老板。”陆知夏忙抓着将要落下的手掌,替妹妹道歉,“不好意思啊,您看看她拿了您多少东西,我赔给您。她还是个孩子,不懂事,口无遮拦地您别跟她一般计较。”
“我算是看出来了,她能有今天全是你惯的,还孩子?”老板嗤笑,故意恶心,“都二十了还好意思说孩子,恶不恶心啊。有你这样的哥哥做榜样,难怪她会有今天。你没父母么,就没人教教你们为人处世,礼义廉耻吗。”
“你说什么呢!说什么!”黎知雨遇事不嫌大,趁人不备,抬手给了老板一巴掌,“谁允许你骂我哥了,马上向我哥道歉!”
“你他娘的是不是神精病啊。”
这老板也是个狠人,二话不说抬手还击。
啪的一声脆响,四周原本闹腾的声音秒变安静。
本文除了秘书谢修外,其他人基本都有病,包括心理医生秦昭。
受对妹妹的感情比较偏执一根筋,会慢慢揭露,千万不要觉得他无脑宠溺!!!
妹妹疯批执拗的原因情有可原,有迹可循。
注:本文三观不代作者三观,文章有疯颠属性。攻和弟弟都是比较疯的人物,宝贝们看文时要稳住,他们做出什么都不为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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