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几个月前和盛婉婉互加了微信,聊天内容仍旧停在“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我们开始聊天吧~吧~”
盛婉婉身边宝妈朋友多,胎儿出生要提前准备什么东西,以及尿布湿哪个牌子好,奶粉哪款品质好,她一一打出来,注意事项也描述的清清楚楚,发过来整整有一篇小文章。
接下来的日子,一如往常。
当一个人无聊到极点,真的会做出奇怪的事。
正如现在,某人正学着网上的视频,给一只洋娃娃扎辫子。每次扎好一个发型,过一会又会解开,来来回回整了十几个发型,洋娃娃都要被抓秃了。
欧美的这款洋娃娃发量很多,体型差不多一个正常宝宝大小。不小心按到肚子或者按到头,就会模拟正常宝宝一样“哇哇”乱叫。
“别叫!”
盛未堂皱眉,一巴掌甩洋娃娃脑门上,洋娃娃直接掉地上,开始打滚。
反应过来,自己在模拟当爸,连忙又把洋娃娃抱回去。
盛婉婉那句乱七八糟的东西别买,两人都当成耳旁风,洋娃娃是周舒买的,不止裙子玩具也买了很多,连哪间当婴儿房都选好了,就在主卧的隔壁。
相比他整天无所事事,周舒忙得飞起,通常加班回来,洗完澡又得继续拿着笔记本看文档,看着都累。
盛未堂不知姓周的公司现在处于什么阶段,如果是上升期,肯定事情杂。他温了一杯牛奶,放在笔记本旁边。
世界上最烦人的就是傻逼工作,傻逼说一,没人敢说第二。
周舒很忙,还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男人鼻梁架着一副眼镜,因为长时间看电脑,对眼睛伤害大,这副眼镜还是盛未堂买给他的,防蓝光防辐射。
周舒的头发也没干,睡衣肩膀湿了一块。日常生活都被繁忙的工作替代,没人能每时每刻都保持精致,周舒也一样,毕竟他只是个普通人,不是超人。
“你继续忙,我拿毛巾帮你擦头发。”
“嗯。”
周舒头发短,随便擦几下便干了,盛未堂帮他擦头,眼睛一直瞥向笔记本,好家伙,一个字都看不懂。
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
换自己每天面对这些密密麻麻的字,他可能会当场去世。
不过姓周的看得懂,那边就直接把文件发过来,连翻译都省了。
敲下最后一个字,周舒长呼了一口气,转身将头埋进某人的怀里,周舒脑袋只轻轻靠着,并没有贴得很紧,看着有些疲惫。
过了一会。
盛未堂抽出手把笔记本合上,拍了拍他的肩膀:“累了,到床上睡吧。”
周舒埋着头,也不说话,则是抓起他垂在一边的手,搭在自己后颈,就像是对方主动环住他一样。盛未堂不想和他在这里靠,喊了半天都没回应,不会坐着睡觉了吧。
“周舒呀你睡了吗?我脚有点酸。”
“嗯……”周舒闷声,终于放手。
看来是真困了,躺下没多久便呼吸平缓,长长的睫毛,只偶尔颤动几下。
然而,轮到盛未堂睡不着了,不知是不是白天睡太多,他现在毫无睡意,明明脑袋空空,没胡思乱想,就是睡不着,也有可能是中午喝了茶。
而且每隔半个钟,就得起来尿尿,上次刚跟医生说自己不会尿频,他现在便会了,一语成谶。
主卧没拉窗帘,月光带着椰子树的影子投在地砖上,波光粼粼的海面也在反光,住海边晚上很亮。盛未堂没开灯,借着窗外的光摸索到厕所。
他慎之又慎,可没办法,他本身是个鲁莽的人,再小心,偶尔还是会弄出一点声音,频率多了。
周舒果然被吵醒了,他呼吸有些重,睁了一条缝,用手肘搭在额头。
某人歉仄,内心不停唾骂自己毛手毛脚:“吵醒你了。”
毕竟人家睡得好好的,老被吵醒,换做他早就破口大骂,把人踹到海里当鲨鱼饲料了。但姓周的脾气不是一般好,连眉毛都没皱一下,给他掖了被子,继续闭眼睡觉。
盛未堂四点半上了最后一趟,便睁着眼睛熬到天亮,对他来说,厕所现在就是天堂。
天空刚出现鱼肚白,他立即就奔向厕所。
这一泡尿给他憋出青蛙跳,站在马桶旁边不停踩步,掏/出弟弟直接……对准马桶。卸完洪水,他头顶仿佛飘出一道美丽的彩虹。
隔壁响起电动牙刷的声音,盛未堂侧目,这才意识到门没关,厕所和浴室只隔一道玻璃门。
周舒就站那边刷牙,从他那个角度只需稍微一瞥,厕所间一览无余。
造孽,盛未堂想直接一头插进马桶,算了。
没穿-衣服都看过 ,也就无所谓了。
周舒个子高,正弓着腰洗脸,盛未堂本想从背后溜过去,却被一手拉住。
“我帮你挤了牙膏,你洗漱吧。”说着,他便出去了。
因为他肤色白,耳朵一抹粉色格外明显。
董家老爷子身体已经不太行了,现在的很多事都剥到周舒手上,周舒本不想管。可想到,当初外公一手教他做起公司,对他有恩,虽他们感情淡,还是选择帮老人家一把。
周舒这几天回到家将近凌晨,别墅二楼,一如既往会给他留一盏灯。
而半夜,某人又频繁上来放水,这段时间都是这样,就算周舒嘴上没说什么,盛未堂自己也感到不好意思。
人家睡得正熟,总被吵醒,而且周舒白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办,不像自己晚上睡不着,白天还可以补觉。
这天,他把侧卧的被子拿出来晒,晚上便跟姓周的提了分房间。
果不其然,周舒摇着头,垂眸:“为什么?”
因为他要实现尿尿自由,你要实现睡觉舒适啊,还能为什么?
周舒的睡眠时长是充足的,基本不受影响,而且对方是因为什么,导致尿频,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本来帮不上忙就算了,哪有责怪的资格?
“我不要分,一起睡。”周舒抹了几下眼睛。
盛未堂抱着枕头,一脸木然,怀疑这男的是水做的。以后叫你水公主可以吗??
“哭什么?”
周舒低头不语。
“你认床睡主卧,我去隔壁。”
他到哪都能睡,干脆把床让给他,不管周舒还在那哭,盛未堂抱着枕头关门去隔壁。
沿海三四月份,已经有点湿热了,是那种一出太阳就热,一刮妖精风就冷,明明前几个星期还很冷,鬼逼天气跟神经病似的。
某人中午拿出去晒是厚被子,此时正睡得满头大汗,刘海就湿湿贴在额头,看着都难受,但他却没要醒的意思。
不怕吵醒别人,即使流汗了他也睡得很沉,反正有尿就去上,没尿就睡,他脑袋空空,没什么烦恼,闭眼几秒就能睡。
周舒翻出一条空调毯,刚把厚被子掀开,那人就立马喊着。
“热死了,快熟了……”
嘴里说着梦话,而梦里,盛未堂正和唐生师徒四人,被妖怪们绑上蒸笼蒸,一人一层,因为妖怪大王想吃蒸的。
闻言,周舒连忙把手缩回去,反应过来他是在说梦话。
现在知道热了,还盖那么厚的被子,不熟才怪。
某人胡乱抓了几把脸,细眉蹙起来,眼睛依旧紧闭,周舒看了他一眼,帮忙换了薄毯,便回了主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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