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鱼在溪醒过来时天光大亮,一缕阳光透过窗框细缝照到床边,刺得他又重新眯起了眼。

脑子很乱,根本想不起睡前发生了什么,他在床上迷糊片刻,翻身下床,路过窗户,干脆气的一掌把窗框掀飞了,暖光毫无阻隔照进房间,屋子里又亮堂几分。

鱼在溪靠在门口环视一圈,发现竟然是无上峰,难免皱起眉头回忆,不是还在武盛宗来着,什么时候回来的?难不成是幻境?可在幻境里,他为何住在弟子房?

没等他多想,苗沛一脸心事从房间出来,转头看见鱼在溪愣了一下,惊的张大了嘴不知道怎么合上了,就这么一路张着过来,鱼在溪好心抬手给他合上,问:“怎么看见我是这副表情?”

“你!”苗沛再次把嘴张开合不上,半天没等到第二个字,鱼在溪心烦意乱的叹气,一把将人推开,“真靠不上你。”

他要去找秦奈,苗沛实在成为不了好队友,说句话费劲死。

等他走远了,苗沛终于找到下巴了,惊叫着跑过来,大声道:“元…鱼哥,你怎么醒的这么快?”

鱼在溪瞥他一眼,心道果然,他就是忘了点儿事,于是他问:“我为什么昏迷你可知道?”

苗沛一听这话如缩头乌龟,顿时摇头如拨浪鼓,“不知道。”

那就是知道。

鱼在溪也不靠他,继续往秦奈住的房间走。

敲门进去,屋里一站一坐两人,大的教小的画符,坐着那个笔都握不明白,画的有模有样,不过全是照猫画虎。

鱼在溪没有开门见山,进去先站桌边抱手看了一会儿,等小辞画好一张,他点头表扬:“这符纸有点窗花的样子。”

小辞抬头瞪他一眼,“你这话什么意思?”

鱼在溪呵呵笑起来,“你学习阶段少画这么难的,现在有人在场看着你,私底下可不准,出事儿了都没人救你。”

小辞不屑一顾,“能出什么事儿。”

鱼在溪一手托着下巴,眯笑回忆,“我记得我当初眼高手低,画了一张万剑归,险些给自己扎成刺猬。”

他这话说完小辞和苗沛都忍不住转头去笑,只有秦奈扫扫袖袍,蹙眉看过来。

万剑归是大咒,此咒若是使出全力,诛杀化神期大修都有可能,若是出错,以鱼在溪的实力,真不知道是怎么活下来的。

但他偏就是活下来了,不二狱的刑惩扛了两百年,自学古剑谱练的剑招迷幻糊涂竟也没走火入魔,自学符咒阵法无人教导,出错肯定不是一次两次,他竟然都能活下来。

秦奈觉得他可怜。

鱼在溪心底苦叹一声,脸上嘻嘻哈哈的笑起来,又继续去逗小辞,“我昨天明明在武盛宗睡着的,怎么一觉醒来回无上峰了,是不是你梦游给我带回来的,快给我送回去啊,你们江仙尊还等着我呢。”

小辞懒得搭理他,翻了个白眼又去拿下一张符纸,“明明是仙尊把你带回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把我给带回来,怎么带,难不成我睡着他给我抱回来?”

“就是抱回来的!”小辞拧眉看他,“怎么,你不感觉到殊荣吗?”

鱼在溪我去一声,转头看苗沛,眼底全是‘你都教他什么?’的质问,苗沛轻咳一声转开视线,想解释却又不知怎么说。

“师尊送你回来就又走了,只交代我们照顾好你,没说其他。”苗沛低声快速道。

鱼在溪眯眼,苗沛不肯抬头。

那就是说了其他,交代过别告诉他。

秦奈应该是真不知道,视线在两人身上变换几轮,还问:“怎么了,你真是被江兄抱回来的?”

这是重点吗?

鱼在溪低声叹气,“没事,我回去再睡一觉。”

临走他突然想起来,叫了一声苗沛,“过来帮我把窗户修一下,直接拿木板钉上,别给我弄透光的。”

苗沛任劳任怨跟上去,秦奈送两人到门口,又随意看了眼院中那棵老树。

小辞声音在后方幽幽响起:“为什么他好像受伤了?”

秦奈莫名回头,“谁?小鱼?”

小辞一边画一边点头,“好像伤的很严重,很疼吧。”

秦奈关门回来,没明白小辞的意思,他看着鱼在溪一点也不像是受过伤的样子,不过他既然是被江宴送回来的,那确实有受过伤的可能。

“你是怎么判断的?”秦奈问。

“不知道,看一眼就感觉到了,我好像一下就能看明白他。”

“他的想法你也能看明白?”

“只有想法看不明白。”小辞恨恨道。

秦奈失笑,不再问了。

若是能看得明白,也不会总是被他捉弄。

另一边,鱼在溪大爷一样躺在床上翘脚看苗沛钉窗,问:“他没说再让我回去?”

苗沛一手抬木板一手拿锤子,正研究角度合不合适,回到:“师尊说你先休息好。”

“我去了武盛宗几天?”

两天,鱼在溪记忆里只有两天。

“三天。”苗沛回答。

“三天两夜?”鱼在溪追问。

“是。”

苗沛说完锤子停了一下,鱼在溪视线转过去,见他一脸茫然的盯着自己,半晌,喃喃道:“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鱼在溪笑了,“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让你保守秘密的那个。”

跟阮池聊完的下午和当天夜里发生了什么,鱼在溪收回视线继续琢磨,突然哎了一声,“江宴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去洛中?”

“洛中?洛中是哪儿?”苗沛从木头缝里露了半个眼睛。

鱼在溪抬手一指,“我说没说过别给我弄透光的。”

苗沛立马缩了回去,又重新钉了一遍那个木板,苦叹:“阳光照到这边只剩一缕了,一缕都不要吗?”

就是那一缕早上晃到他眼睛了,鱼在溪翻了个白眼,“你不知道洛中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想去。”

他主要是不想看见江宴,要是一直像现在这般潇洒自如也没事。

睡前还想着:可恶,郑家的钱忘了收,下山以后还是穷光蛋,临走得从天极阁偷点值钱东西。

这一觉睡的极其安稳,甚至什么时候睡着的,苗沛什么时候钉好窗户走的都不知道,再醒外面天都黑了。

兴许之前醒那一次是被迫起来探一圈四周是否安全,确定安全后身体就又陷入了沉睡。

鱼在溪很少睡成这样,他睡眠状态还挺差的,证明那半天一夜肯定发生了不少事,给他累坏了。

难道是他梦游了?

也不应该啊,梦游能干什么,还是被江宴送回来的。鱼在溪打了个寒颤,不想知道具体细节,想想就怪恶心,他躺在床上又伸了个懒腰,感慨一句这儿的床就是比武盛宗的床大,然后翻身坐起来。

出门一圈找不到人,鱼在溪一边往秦奈房间走一边大喊:“苗沛——”

“在!”苗沛像个被点名的小鸡仔,从远处不知哪儿窜出来,跑着过来。

他在鱼在溪面前站定,“元…鱼哥,怎么了?”

鱼在溪敲开秦奈房门,环视一圈三双看自己的眼睛,道:“收拾东西,洛中。”

“洛中?”

三人同时问。

鱼在溪点头,又说了一遍,“洛中。”

他们去,不要江宴。

苗沛:元…鱼哥,我们去干嘛?

鱼在溪:气死你心尖上闪闪发光的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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