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异样

于阶白和周若是开玩笑,“你看我们两现在,像不像?”

周若是的手有力地把着方向盘,转过小半个侧脸,“像什么?”

“没头脑和不高兴。”于阶白笑指着自己道。

周若是的表情松动些许,很给面子地勾了嘴角,问道:“坐稳了吗?”

于阶白有些疑惑地嗯了声,周若是一脚踩下油门,“没头脑先生,我们出发了。”

跑车的性能绝佳,瞬间便冲了出去,扬起两道四散的水带。

雨水呈斜线从窗框边流下,一辆辆车被飞快超过。中途一次两人的车差点撞上护栏,但好在最后有惊无险地避过了。

车从高速匝道飞驰而下,慢慢减缓了速度。

雨也渐渐停了,于阶白打开车窗,带着浓重湿气和寒意的风吹过。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一只微凉潮湿的手握住了他,声音低低的,像在哄人,“很快就到家了。”

车窗又被关上了,风口吹出暖气流,寒意被很快剥去。于阶白在足量的暖气你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道:“周先生,到小区门口了记得叫我一声。”

周若是嗯了声,却打着方向盘驶向了相反的方向。

一只有力的手搭上了于阶白的腰,于阶白眯着眼,看见黑色了衬衫下的一截清瘦锁骨 。抬了抬胳膊发现自己不想动之后,就放任自流,任凭对方将他抱起。

他还不忘道:“钥匙在我外套口袋里。”

周若是答了个好,抱着睡着的人上了楼。

等于阶白醒来时,他才发现自己又被带走了,衣服也换成了一套低调奢华的睡袍。还没来得及思考个三四五,周若是便推门而入。

那人将一碗温热的水放在了床头柜,“姜汁红糖,今天淋了雨,喝点。”

于阶白一口喝了下去,然后望向了周若是,眉头皱起来,“太辣了。”

周若是揉了把他的脸,“ 辣点好,保暖。”

那人自然而然地牵起了于阶白的手,“走吧,下楼吃饭。”

楼下已经摆好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于阶白从早上出门到现在还没怎么吃过饭,胃几乎是条件性反射地叫了起来。

他若无其事地走到桌前坐下,问对面的人:“这么多,吃不完怎么办?”

周若是给他盛了一碗汤,“你努把力,就能少剩点了。”

吃完饭后,两人并肩在厨房里洗盘子。周若是洗净一个便递给于阶白,两人分工,偶尔指尖相碰,倒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一切又回到了正常的轨道,疯狂转瞬即逝在雨中。

周若是擦干了手背上的水,伸手对于阶白做出了邀请的姿势,“能请你去看场电影,喝杯酒吗?这位先生。”

“当然,乐意之至。”

客厅中央的白色幕布放了下来,老旧的爱情片开始放映。男女主在黑白背景中接吻,爱情在日落大桥上绽放。

“在上帝面前起誓,不论你是何种模样,我都将爱你。”

“即使我是个带来不幸的怪物?”

“当然!”

这种台词勾起了于阶白的不适,他讨厌誓言,因为它们大多虚伪又浮于表面。他的余光瞟向一旁的周若是,对方却看得异常专注。

于阶白便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

誓言并不会对爱情故事的结局产生任何影响,优雅的白天鹅从桥上一跃而下,独眼的军官悲痛欲绝,他的人生注定是不断重复的悲剧。

电影结尾字幕浮现,于阶白难得生出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不是为了片中令人唏嘘的爱情,而是因为他身边的这位,这位不像是会喜欢这种过时爱情片的人。

但选择总是有理由的。

他看向了旁边的周若是,字幕闪烁的光落在那人脸上 ,像是白瓷镀了釉,矜贵又疏离。

当周若是偏头看向于阶白时,那层疏离便褪去,眼中只留下了一个影子。

于阶白不得不承认,这种我眼里只有你的眼神具备极其强大的杀伤力,尤其是对方的脸还很对你口味时。

那双眼睛里的温柔散成星点,明明暗暗,于是他凑过去,很轻地吻了一下那层纤薄的皮肤。

然后便是便是一声轻笑声 ,电影字幕还在放映,黯淡的光在客厅流淌。

一双手扣住了于阶白的腰,两人拥抱在一起,直到这场电影彻底结束。

客厅的灯陆续亮起,周若是懒散的撑着头,另一只手搭在于阶白颈后,“怎么一脸的怅然若失?”

于阶白看向空荡荡的幕布,“我在想,爱情的底色会不会就是悲剧?”

周若是了然,优秀的演员总带着敏感,他们洞悉任务,稍不注意,就会映射向自身。

他捏了捏于阶白后颈柔软的皮肤,“我倒不这样想,说不定这是个好结局。”

他看见了于阶白眼里的不赞同,捏了捏对方的脸继续道:“男主人公是个自我的怪物,即使他为了爱人收敛,他的本质也不会改变。”

“即使女主角没有死去,他们的结局也无外乎是那一个。”

于阶白望向他,“什么?”

“要么分崩离析,要么被彻底吞掉。”

于阶白拍开了周若是一只捏他后颈皮的那只手,认真道:“你把这个故事唯一美好的点都说糟糕了。”

周若是无辜地摊手道:“现实毕竟不是故事,虽然大家都幻想着有这么个人,能够在看清一个人的本质之后仍然选择爱他。”

于阶白切了他一声,“你怎么就知道没有呢?”

周若是拂开挡住于阶白眼睫的发丝,“那我太替他不值了。”

他又将于阶白揽进了怀里,"再抱会儿,跑这么快干什么。"

于阶白把头靠在周若是的肩上,偏头看向空白的幕布,他在刚刚短暂地触摸到了眼前人的本质。

对于睡一张床这件事,于阶白已经驾轻就熟了。

昏暗的床头灯光下,

周若是问道:“睡不着?要听故事吗?”

于阶白略加思索,觉得睡不着的时候听念经也是可以的,便点了点头。

周若是低沉冷肃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半个故事读完,于阶白的呼吸声已然平稳。

床头灯关上,黑暗里,周若是无声地吻了于阶白的额头。

“晚安。”

于阶白恍惚间又回到了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在追捕过程中,他掉进了急流里,水铺天盖地地涌来,让他喘不过气。

他竭力想挣脱出来,却被水涡卷向更深的底部,无处可逃。

周若是已经用酒精帮于阶白擦拭过一遍身体了,房间里的暖风正在呜呜运作,床上的人眉头皱得死紧,□□,脸庞酡红,两只手不住的在挥舞和抓紧一些看不见的东西。

他握住了于阶白无力挥舞的手,两只手全是凉意。他以前也见过周赟生病,当时自己却只觉得麻烦,把人扔给医生就是了。

现在,却难得有点手足无措,于阶白在他眼里是孱弱的。因此他总是克制,妄图当那个为他撑伞的人。

可实际上,除去两人认识前的时光,他的境况在遇见自己之后并没有太大改善。

他突然就感到了一阵愤怒。

家庭医生在对上雇主面色不善的脸时,精神瞬间抖擞了。

他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急忙道歉:“不好意思周先生,因为交通管制,我在路上耽误了些时间。”

“请问,病人在哪里呢?”

周若是侧开身,露出躺在床上的青年,“徐医生,我耐心有限,不会容许错误太多的人在我身边工作。”

医生抹了一把头上不存在的冷汗,应承了声好,快速地掀起了于阶白的袖口,找准静脉,将针管刺了进去。

医生离开时已过了凌晨一点半给于阶白换完吊瓶里的水之后,周若是便坐在床边守着他。

随着血管里药液的起效,于阶白的呼吸已经平复了下来,只是眉头还是皱着,不论周若是伸手抚平几次,那道浅浅的痕迹也会很快冒出。

周若是很轻地叹了口气,贴住了于阶白已经冰冷的额头,他说:“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于阶白在水里面上下漂流的时候模糊听见了一个机械播报声,“叮,恶意值下降5,请003继续努力哟!”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便是无穷无尽的黑。他失去了五感,堕入了一场无知觉的梦中。

输完最后一瓶水,已经凌晨三点。周若是取下了于阶白手背上的针管,将人揽进了怀里。

怀中人瘦削,隔着睡衣,他摸到了突出的骨节。

他脑中纷杂地闪过许多想法,最后却只能无声地搂紧怀里的人。

于阶白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晕眼花,差点一个倒栽葱直接从床上倒下去。

等他在床上缓过劲之后,昨晚的记忆也逐渐回笼了,迷迷糊糊好像医生来过。

他看了眼手背上透青的针孔,感慨了一句林陌的身体素质之后cue起了系统。

系统刚从休眠中清醒过来,蓝线断断续续地闪烁着,机械音一板一眼的,“有什么事需要帮助吗?003。”

于阶白一顿,“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正在切换阴阳怪气模式。”

“哦。我亲爱的003,恭喜你,你目前的任务进度已达40%,成功和你就一步之遥了。”

于阶白点点头,看来昨晚听的不是梦话。

于是他吩咐道:“好了,你退下吧。”

系统:.......感情你叫我就为了听个响是吧?

于阶白赤着脚踏上地毯,观察起了这间冷调的卧室。

周若是推门进来时正看见于阶白站在窗边发呆,大概还是在病中,有些恹恹的。

他用手背试了下于阶白额头的温度,已经完全降了下来。他坐在于阶白的旁边,捉住了他藏在被窝里的手。

于阶白呆愣愣地把他上下打量一遍之后,慢吞吞道:“不好意思,周先生,我昨晚生病,给你添麻烦了。”

心突然就软的一塌糊涂,他吻了于阶白的嘴角,“我不该开窗的。”

早起加上病中,于阶白的一切反应都显得慢悠悠的,他摸了摸嘴角,缓缓道:“我以为一场雨没什么大不了的,大概是这几年夜熬多了,身体不必从前了。”

二十出头的人像老头一样叹了口气,仿佛真的在追忆他逝去的青春年华。

周若是总带着阴霾的眼底浮出了层光,笑意温和地看着于阶白。

过了会儿,于阶白摸着肚皮看向他,“能先吃饭吗?有点饿了。”

于阶白这顿饭吃得有些不是滋味,当然,跟饭没有关系,主要是周若是对他照顾太过,让他分外不适应。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这么不能自理的时候。

终于等到这顿饭结束,于阶白长叹了口气,摸了摸肚子。

唉,真饱。

他窝在客厅的沙发里消食,接了个电话后,周若是上楼换了身正装。

他边走边系袖扣,半低着头,于阶白看见他明晰的下颚线呈现出绷紧的状态。

于阶白看着身形挺拔俊秀的男人,突然就想起了那天慈善晚宴上见到的他,和人不远不近地交谈着,受着那些人的恭维,眼底却充盈着漠然。

你很难不第一眼看见他,不只是因为长相,还有......

一只手落在于阶白头上揉了揉:“发什么呆呢?”

于阶白定定看着的脸,脱口而出道:“好看。”

两人具是一愣,然后周若是低头,在于阶白额头落下一个吻。

“我晚上才会回来,桌上有酒店的电话和大门密码,吃什么自己订,想玩游戏的话,书房里有电脑。”

于阶白点头,周若是最后吻了吻他的唇角。门合上时发出轻微的响声,没过几分钟,于阶白收到了一条消息:“记得吃药。”

他回了个嗯字,看见周若是把自己之前用的“精英头像”换成了一只白桔梗。

于阶白正站在书架前打量,发现上面的书和周若是这个人一样无聊,财经和哲学,很符合人设。

他坐在椅子里无聊地翻着杂志,脑子里回起周赟讲过的话。药,究竟是什么药呢?结合周若是当时的反应来看,他似乎并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

不知道是因为林陌身体素质真的不行,还是中午吃的药太上头,于阶白只觉得太阳穴一阵阵的疼。

他不耐地揉着太阳穴,眼角余光突然瞟见了脚边的垃圾桶,霎时间,福至心灵。

吃掉的药盒,应该会往垃圾桶扔吧。

而有时候事情的发展往往凑巧,于阶白这样想着,看垃圾桶就忍不住仔细了起来。

而他倒还真发现了点东西,一块锡纸的药板从纸堆里翘出了个小角。

正想着一探究竟时,他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不知道是哪个脑细胞出问题,他把手里的杂志和擦过的纸巾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他将杂志和药板一起捡了起来,然后和杂志道了个歉,“虽然我确实不喜欢你,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于阶白偷偷将药板塞进了衣服的里层,系统地蓝线易一抖抖得,忍不住吐槽道:“你这是在做贼吗?”

“差不多吧。”于阶白将杂志擦了擦之后放回了书架,“毕竟有钱人家的书房不可能没有监控。”

虽然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在哪儿。

悬在书柜之上,让人无法注意到的角落里,一道视线追随着于阶白走出了房间。

郊区的厂房地下室里,白炽灯在人的头顶一晃晃的,让人眼晕。

周若是看过这一段监控之后,嘴角微微上扬,“怪蠢的。”

不过他的这点好心情很快在看到两个笼子里的人之后瞬间敛了下去。

“别来无恙,许老板。”

许德友前几年也干了不少脏事,却从没想到有天被关在笼子里的人会是他自己。

笼子只有半人高,勉强够他坐起来。他是被人直接闯进家里带走的,脑子后挨的那闷棍还在隐隐作痛。

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他终于周知后觉地感受到了恐惧,但还是强撑着想和周若是谈条件:“周老板这是想干什么?”

周若是的指节轻敲在金属笼面上,发出叮的一声,他讽刺道:“看来许总最近过得确实不如意,记忆力都下降了不少。”

“不过是生意场上的一两句冲突罢了,我可以给你道歉,至于那块地.......”

周若是淡淡道:“和这无关,你嘴里的话和你那点钱还不至于让我放在心上。”

四周是灰色的水泥墙壁,只有头顶的白炽光在晃动。

许德发的背上 不断溢出冷汗,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旁边笼子里的人此时也醒了过来,不过对方的待遇明显套比他好上不少,连笼子都要大两倍。

那人呻吟着幽幽转醒,周若是方又出声:“许总不往隔壁看看吗?应该是你的熟人。”

许德发下意识地转了过去,看到那人的脸时,他脸色瞬间惨白。

那人喊了许德发一声老板,周若是一声轻笑,拉回了笼子里两人的思绪。

周若是的声音里含着森冷的笑意:“看来是认出来了。”

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许德发这点反应还是有的,他恨恨道:“你这是在为了你那个赔钱货出气?”

听到那三个字的周若是不悦地皱起了眉,他不想和许德发这种垃圾废话了。他示意一直候在旁边的人将笼子打开,

两人被放了出来,许德发脚步踉跄着跌坐在地上,然后才爬了起来。

如果于阶白在场的话就会认出这个将许人渣护在身后便是之前在停车场追他的保镖。

周若是看着他这副忠心为主的姿态,嘲讽道:“倒是条乖狗。”然后他话锋一转,道:“不过很快就不是了。”

保镖强撑道:“周董,你这是在犯法。”

周若是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你没犯过法?”

他看了眼时间,继续道:“我记得许总一向喜欢让人做选择,今天我也送两位一道选择题。”

许德发警惕了起来,“什么?”以他和周若是打过的交道来看,这人的行事作风并不偏向他父亲的狠辣,但现在看来.....

他在心里暗骂道:“一家的疯子。”

许德发挣扎着道:“你想要什么?如果是钱或者生意场上的资源,我们可以商量。”

周若是对他的话完全不在意:“你们两个人,只有一个可以走出这间屋子,一方残或者死,都无所谓。”

“你们自己商量。”

保镖瞪大了眼,失声道:“疯子!”

周若是眼角掀起一个弧度:“这种事许总也没少干,落在自己身上倒是受不了了。”

话音最后落下,“你们还有五分钟,我还要回家,麻烦快点。”

周若是清晰地,一字一句道:“许总。”

看着周若是含着冰冷笑意的眼,许总突然意识到,他确实没打算放过他。

保镖咬着牙道:“老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动手。”

“为了那点所谓的知遇之恩。”周若是的声音像鬼魅一样在房间里飘散,“老婆孩子也可以不要吗?”

周若是撑着腮看着这场闹剧,“你帮他干了不少脏事,一年拼死累活也才那么几十万。”

“更何况他现在一身的债。”

伴随着他的话,保镖的心突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如果今天走出去的是你,我可以帮你抹掉那些脏事,顺便给你一百万。”

旁人在将一张写好的支票给保镖看过。两人的眼神碰撞在了一起,周若是已经知道了对方的选择。

保镖吞了吞口水,干涩开口道:“当真?”

周若是笑道:“自然。”

他僵硬地转过身,许总不住地后退着,直到靠在笼边上。

他色厉内荏的叫着:“如果不是老子,你全家早就烂在那条阴沟里了,现在你是要恩将仇报吗?”

保镖握紧的拳头在剧烈地发着抖,周若是撑着下巴站在不远处,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之间翻脸的剧情。

嗯,倒是没有他想象的激烈。

保镖留给了许总最后的体面,“抱歉先生,人为财死。”

拳拳到肉的闷响在安静的厂房里格外明显,许德发早已顾不上往日的体面,在反复地挣扎和求救后,像条死狗一样摊在了地上,只剩下眼睛还在转,死死地盯着周若是。

周若是喊了停,“好了,苏先生,你可以走了。”

他示意旁边的人:“送客吧。”

保镖将支票攥得死紧,跌跌撞撞地冲向了工厂的大门外。许德发被从地上拖了起来,周若是对他道:“再见了,许老板。”

已近深夜十二点,周若是才回到家,客厅只开着角落的灯,于阶白抱着毯子蜷在沙发上。

他的心跳突然就快了起来,带着从外面裹挟的冷意,他快步走过去,然后小心翼翼得吻了下他的额头。

于阶白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声音不同于平时的清脆,鼻音重,说出的话黏成一片,像是在撒娇。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周若是仔细地看着这张脸,将所有细节都勾勒了一遍,他已经记不清上次有人等他回家是什么时候了。

他拂过于阶白脸上睡出的红印,内心涌出一股很奇怪的情绪,兴奋且战栗,他三十多了,却突然变得像个毛头小子一样。

“叮,恶意值下降7。”

本来还有点迷糊的于阶白瞬间精神了,我又可以了!

周若是将人打横抱起,然后放在了腿上,“参加了个酒局,吃药了吗?”

于阶白头靠在周若是的颈窝处蹭了蹭,“吃了。”

周若是轻笑道:“跟只猫似的。”然后他就抱着这只猫回了房间。

等周若是洗漱的这段时间,精神过头的于阶白实在无聊得紧,便将灯开到最亮,从房间里的书架上拿了本书。

余光瞟过周若是挂在一旁的衣服时,他停下了脚步,拿起了它吗,在一般人不会注意到的手腕内侧,有一块暗色的血迹。

根据他以往的经验,应该是今天之内溅上去的。

不好意思,以后我还是改改吧,七点或者八点。

涨收,涨收,愿望朴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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