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方向有人!”
“哪儿呢,我没看到。”
“就在你前面山坡上,一动不动在那趴着,看见没?”
“嗷嗷,我看见了!我终于看见一个活着的人了!”
“他没发现你,可以打,等我狙一枪你就冲上去突了他。”
“没问题。”
98k清脆的射击声响起,因倍镜而放大的视野内,戴着三级头的身影,头部炸开一朵红色的鲜花。
那人慌不择路,迅速起身。
还挺会玩的,走位特骚,走走停停来个下蹲,再来个大跳,躲过苏九楠后几枪狙击,进入背坡。
“他很残,应该在打药,我现在看不到他。我离你有点远,正往你那赶,你小心点。”
“我肉的一批,还拿着把满配M4,打不过一个残血怪?你等着,看我秀你一脸!”
迟笙笙自信满满的掏出枪就是干,越过山坡,自以为很帅的从天而降,对着下面在山脚瑟瑟发抖的人一顿狂扫。
飞龙骑脸还能输?
结果……她输了。
她预想中把那人打成筛子的情形并没有出现,迎接她的,是自己的倒地提醒。
她被对面反秀了一脸。
“小九,我倒了我倒了!”
“这你都能倒?那你凉了呀,他肯定要补你的。”
话落,迟笙笙的队伍血条,暗了。
苏九楠喝了一瓶饮料,收起枪,全速往山坡方向前进。近了,又切出近战枪,从侧面迂回,慢慢接近迟笙笙死的地方。
那人沉迷舔包,毫无察觉自己被盯上了。
“啪啪啪”
鞭炮般密集的枪声,不过瞬息,站着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变成了盒子。
是个独狼,直接死的。
“大菠萝近战就是强。”苏九楠感慨。
两个盒子挨得很近,他跑过去,也不知道是从谁的包里翻出一颗手雷,捏着引爆。
“哎,你自雷干嘛?快打决赛圈了啊!”
“不是你想亲身体验一把吃鸡的乐趣?你又没活到最后。”带迟笙笙吃鸡是地狱难度,时间能节省点就得节省点,“你先别返回大厅,我看看你怎么死的。”
死亡画面是对方的视角。
只见他血量不到四分之一,医疗箱打了一半,突然一个人出现在视野上方,于是便来了波停药换枪两喷子打死迟笙笙的极限操作。
“迟笙笙,你这水平,夕阳红已经无法形容你了,送你个称号叫人体描边大师,小弟甘拜下风。”
这么近的距离,几十发子弹,一枪没中。
你仿佛在逗我笑。
“额,呵呵,这不是,嗯,我第一次用笔记本玩嘛!手感不好,对,就是手感问题,等我再适应个两天就成了,肯定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的,我保证!”
迟笙笙尴尬,因这辣眼睛的操作搞得无地自容,强行扯了一大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别找借口了,你就是菜而已,关电脑什么事。”苏九楠毫不留情的嘲笑。
电脑很委屈,它明明还是个孩子,你却狠心让它背锅。
“苏九楠,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从来不会下我面子的你忘了吗?你再也不是曾经那个跟在我屁股后边,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小可爱了。”
“姐,不是我变了,是我成长了。人要学着正视自己,我这是在帮你。”
迟笙笙翻白眼,简直歪理一套。
到底是从啥时候开始,她软萌可欺的表弟变成这副样子了?
那些粉丝的评价,什么如沐春风,什么清雅俊逸,什么温柔暖心,什么翩翩公子,真的不是因为自带十八层滤镜么?有哪一点跟他是沾边的。
春风,腊月的春风吧。
“扣扣”敲门声。
“Coming!”
迟笙笙丢下手里的零食,从床上翻身下来,踩着拖鞋小跑去开门。费劲得跨过重重障碍,看到来人,她惊讶的喊出声。
“小姨?你怎么来了?”
梁女士佯装生气,双手环胸靠在门口不动作,道:“怎么,不欢迎我?”
迟笙笙立马笑得一脸掐媚,抱上梁女士的胳膊,撒娇:“哪能啊,我这不是以为小姨你还在睡觉么,没想着你会这个时候过来。”
梁女士戳了戳她额头,也不再开玩笑,问:“我刚去敲小九的房间,没人应,他出去了吗?”
“没,他在我这,我让他跟我打游戏呢。”
“说什么带我出来旅游,你们姐弟俩可倒好,缩在屋里打游戏。在家打不也一样,浪费这个钱干嘛。”
“明天再去嘛,我们才刚到,不着急。”
两人有说有笑的进屋,先入眼帘的是一个打开在地上横尸的箱子。
旅馆卧室并不大,门口一个窄窄的过道,屋内一张大床,墙上挂着一台电视机,电视机旁一个房间门通向浴室,很是简洁。
迟笙笙的行李随意摆放在地板上,将本就不足的空间占得满满当当,走路都成问题。
更遑论箱子里衣服没叠,被主人攒成一团,皱巴巴的。各种袋子胡乱的塞着,哪有空档就塞进哪。
毕竟是个半大不小的姑娘,被长辈看到自己房间充斥着凌乱美,脸皮厚如迟笙笙也禁不住脸红。
到达酒店已经很长时间了,总不能睁眼瞎说自己来不及整理。
“刚我来的时候就让你整理,你偏不,现在倒知道羞了,早干嘛去了。”苏九楠跟梁女士打了招呼后,一眼看穿迟笙笙的窘境,落井下石。
迟笙笙默默收拾企图掩盖的动作一顿,得,里子面子都丢尽了。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闭上你尊贵的臭嘴可以吗?”
总戳穿别人的尴尬你良心不会痛吗?
苏九楠:不会,我是个善良的人。
善于没良心的人。:)
S市,郊区别墅
“这么快就回来了?比我预计早很多啊。”
男孩摘下耳机,赤着脚坐在躺椅上,晃悠双腿。视线懒散飘忽,像是盯着茶几上的笔电,又像是在看着刚回家的人。
“这话该我问你。”
陆邱将西装外套脱下,领带松松垮垮。俯身换上居家的拖鞋,提着公文包径直往楼上书房走,显然并没有跟男孩多聊几句的意思。
男孩撇撇嘴,不甚在意的自己凑上前去:“你都回国一年了,还不兴我也回国了?不过恰好赶上这么一出大戏,就算明天有人迫不及待把我送出国,这一趟也值了。”
“你还未成年。”陆邱意有所指。
未成年就还是小孩子,而小孩子最重要的就是学习,同时少搀和大人的事。偷偷休学不打招呼就跑回国,假若这个“有人”不打算再送陆邺出国,他陆邱不介意帮一把。
“我下下个月就成年了!”陆邺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不服气的顶嘴。
陆邱头也不回,轻飘飘落下一句:“那也是未成年。”
陆邺不死心,唠唠叨叨自卖自夸的一路跟到书房,试图动摇他三哥的想法。
“你不要我帮你吗?我很厉害的,我是修完课程才回的国,提前了三年呢!”
“蚊子再小也是肉,何况我本事不止蚊子那么点,你真的不要考虑一下我?”
“给我个底层员工当当也行啊,我现在还处于理论阶层急需实践。”
“你公司不正缺人手吗?陆邛挖了你不少人吧。”
“真不知道陆丰看上陆邛哪一点了,心胸狭隘,手段幼稚,就一个吃老本的,整天自大得以为自己跟主宰世界的神似的。”
“最主要的是他还有被害妄想症晚期,真以为他那破公司谁想要啊……”
“你就让我去你公司上班呗?哥,我叫你哥还不成吗?”
陆邱这辈子只见过两个嘴皮子利索的人,这个利索,不是指“能说”而是指“能说”。
说话说几小时,期间没喝过一滴水,不嫌累不大喘气语速不变,生龙活虎的像还能再说一千零一夜。
这两个人,一个是陆邺,一个是南酒。
一个像鸭子,耳朵会自动屏蔽,除了第一句,剩下的通通被脑电波拒绝接受。
一个是天籁,恨不得每天都有,听到第一句,再没办法分神去在意其他的事。
想到南酒,陆邱神色微怔,疲惫的捏捏眉心,怎么又想到他了,还真是不管什么事都下意识想跟他挂钩啊。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陆邺愤怒的阖上陆邱手里的文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夺过。
在老虎头上拔毛拔的这么轻而易举,陆邺再缺心眼也看出这人没分一点心思在自己身上,说了半天等于白说。
今天的陆邺也一如往常被哥哥无视了呢。
气哭。
“想去就去。”
懒得再跟陆邺浪费时间,陆邱拿回报表继续工作。陆邛这次下了狠手,几乎把他公司整个技术部挖空了,这几天有的忙。
“我不……啥?”
陆邺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他哥要坚定不移把他送出国呢,这么痛快的同意,他反倒有些不安。
事实证明,陆小邺的第六感比女人的第六感还要准。
他过上了为期两个月的水深火热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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