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雪花像棉花瓣一样厚重自天空降落,降落在N市的树梢、楼房、柏油路上,仿佛遵从了谁的指令,企图掩盖罪恶。
今晚,壹号山庄温家老宅格外热闹,上下五层灯火通明,门口一米高的雕刻狮子上挂了大红绸巾,庭院里散落着刚燃过的烟花,处处透露着对温以寒五岁生日的重视。
温家小少爷温以寒对自己的五岁生日过得极其满意,他收到了长辈们好多礼物。现在他左手牵着妈妈,右手牵着爸爸,里面穿着白色毛衣,外面套着黑色鹅毛羽绒服,白净的小脸满是喜悦。温以寒的妈妈陈晓迪,是□□路文杰的外甥女,身材高挑,三十三岁依然面容娇嫩。温诚君有两个儿子,老大温青,自成年跟着父亲处理集团J国事务,二十八岁时老爷子放开手让温青完全接管;温驰是老二,和老大不一样,他生性潇洒,两年前温城君身体出现状况,才收心着手公司事务。
在外人看来,一家三口赏心悦目。
“寒寒,和爷爷奶奶再见。”生日宴结束后,客人各回各家,陈晓迪一家要回乐庭居。
“爷爷奶奶再见。”温以寒亲了亲温母的脸颊。
“宝贝儿真乖。”温母把温以寒的羊毛围巾又裹的更加严实,嘱咐道:“别冻感冒了。”
雪没有停的意思,原本温母想让他们在这儿住一晚,陈晓迪说她回去还有视频会议,小孙子离不开陈晓迪,温母只好不再留宿。
“妈,那我们先回了。您和爸也早点休息。”温驰帮温以寒拿着他收到的礼物,一家三口下楼了。
当时,温陈两家的联姻在A省轰动一时,新闻头条称为“郎才女貌成眷属,门前金树内乾坤。”
玄关处巴卡拉水晶吊灯发出冷白色的光打在地板上,离开温诚君的视线温驰一刻不在伪装,把手里的东西塞进管家怀里,出门上了自己的车,发动机“轰”一声,在夜色里扬长而去。
“妈妈,爸爸去哪?”温以寒好不容易见到温驰,今晚一直粘着他爸爸。
“爸爸有事要忙,我们先回家。”陈晓迪对温驰的冷淡没有一丝不快。
管家撑着伞,发现陈晓迪今晚没带司机,“少夫人,雪深路滑,让老赵送您回去?”
“不用。”陈晓迪拒绝,管家没再多嘴。
“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箩筐......”温以寒在后座唱着奶奶教给他的儿歌。
车在第二个红绿灯路口停在路边的商店。商店门前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手里提着大包装盒,见车停在身边,毫不见外地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碰”一声关上车门。一进车里陈伟迫不及待的扭头看向陈晓迪,说:“姐姐,是不是更漂亮了?”
名利场中巴结也好,真心也好,不少男女夸赞陈晓迪这张精致的脸,即使听惯了那些话,陈伟依然能让她荡漾几分。眼波流转,朱唇抿起,顾忌后面温以寒,陈晓迪克制着拍了两下陈伟的肩膀,“系好安全带。”
陈晓迪踩下油门,车子重新启动,载着一车暧昧驶向悦庭居。
“舅舅。”温以寒攀住前座椅背,兴奋道,“舅舅也来给我过生日吗?”
陈伟几个月前被他爸发配到M省进行实地考察,这次能回来见陈晓迪,是以温以寒五岁生日为由才得以脱身。温以寒不出声他倒忘了这茬,陈伟侧身把礼盒递给温以寒,微笑道,“寒寒生日快乐,舅舅送你一套城堡乐高作为礼物好不好?”
“谢谢舅舅,我最喜欢乐高啦。”温以寒开心地接过乐高,乖乖的在后面坐好。
“寒寒怎么没留在温老太太那儿?”陈伟转过身压低声音问陈晓迪。
“离了我他睡不着,到时候反而更麻烦。”
壹号山庄到乐庭居一个小时左右,到了乐庭居陈晓迪给温以寒洗过澡后,“寒寒先去卧室拼乐高,妈妈一会儿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嗯!”温以寒兴致勃勃地拿着乐高进了卧室。
没有温以寒,两个大人没了顾忌。
“小孩洗完了,姐姐,接下来该我们了。”陈伟牵起陈晓迪的手放到嘴边亲吻。
多日不见陈晓迪也有点控制不住,纤细的胳膊缠上陈伟的肩膀,勾人的声音问:“东西带了吗?”
“刚才买好了。”陈伟抱起陈晓迪进了主卧浴室。
“你买的乐高够不够用?”
“足够,他才五岁。”两个人亲的难舍难分,连体婴儿般共享一个浴缸。
半小时后,乐高拼到上半部分有一块图纸温以寒找不到合适的积木,想请他舅舅帮忙。把房间找遍了没到陈伟,在客厅喊了几声没人回应。
只有一间他没找过,温以寒拿着图纸走到主卧室,推开爸爸妈妈卧室的门。屋里,他看到舅舅吸妈妈的胸脯,妈妈的腿搭在舅舅身上。他不明白,舅舅为什么压在妈妈身上?舅舅这么高也可以像小孩儿一样吃妈妈吗?舅舅在欺负妈妈吗?
“妈妈......”温以寒捏着图纸呆呆的开口。
床上打的火热的两个人听到门口稚嫩的声音瞬间冰冻,陈晓迪立刻反应过来,“啪”一巴掌招呼在陈伟脸上,眼里**瞬间消散,声音冷到极点,“你没锁门?”
“姐姐,别急。”陈伟平复了呼吸,在陈晓迪身体里出来,下床赤身**走到温以寒面前。
温以寒低着头看着袜子上的青蛙图案,他被陈晓迪那一巴掌吓傻了,他从来没见过妈妈这么凶的模样。
“寒寒,出去。”陈伟把温以寒推出门外,关上门又回到了床上。
“姐姐,事已至此,我们好久没见,别扰了兴致。”
完事后,陈伟点了根烟,问道,“姐姐,寒寒怎么办?”陈伟今年刚三十,行事确是心狠手辣,前几年当红影星林梦如在酒桌出言不逊,陈伟竟是折了她一只胳膊,至今再没新作。
这些年为了兰熙,她一直小心翼翼,温以寒出现在门口时,陈晓迪更希望那里站的是鬼,而不是她的儿子。如果温以寒说错话引人怀疑,和堂弟偷情暴露,轻者温家撤资,公司股市严重下滑,重者被逐出陈家,她也无法在世间生存。
若是他人之口说出此事,她做些功夫或许掀不起大风浪,可温以寒是她亲儿子......
她二十岁创下兰熙,运筹了十三年,今年八月份才成功上市,为了兰熙,她牺牲爱情,嫁给温驰。兰熙是她所有的心血,而温以寒仅仅是一颗受精卵,只要她想,她可以有无数个温以寒。
孰轻孰重,已见分晓。
陈晓迪没做表示,裹着睡衣进了浴室。陈伟知道,这是让他处理温以寒的意思。
陈伟简单清理了床上,穿上衣服,推开门,温以寒在离房间最远的角落里站着。
“寒寒,过来。”陈伟坐到椅子上,冲着温以寒招手。
温以寒仍站在角落里,陈伟走到他身边。
“寒寒,刚才舅舅在和妈妈商量事。”陈伟装出温和的语气。
“舅舅在吃妈妈!”妈妈和别人商量事不是这样的,舅舅在说谎,温以寒皱眉反驳。
温以寒五官像陈晓迪,神韵却是温驰的影,尤其是竖起刺的时候,小小年纪竟有不得违抗的气场。陈伟看着温以寒这气汹汹的样子,胸中生出一股气,伸出手,用力捏住温以寒的小脸。两颊的嫩肉摩擦在牙齿上,温以寒无法继续说话。
“不对,舅舅在和妈妈说话。”陈伟猛地松开手,命令道“说,刚刚你看到了什么”?
“舅舅在吃......”脸颊再次被捏成奇怪的形状,舌苔识别到铁锈的味道。
“在和妈妈说话,说!”松开。
“舅舅趴在妈......”陈伟虎口卡在温以寒小小的下巴上,一个猛力,温以寒脱离了地面,悬在半空中。
温以寒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妈妈,妈妈......”
“你说,舅舅在和妈妈说话,我就放你下来,不然我摔死你。”陈伟逐渐失去耐心。
“你就是在吃妈妈!妈妈~妈妈~”,小小的温以寒不知道此刻的他和以卵击石毫无区别。
温以寒自出生便被温家老太太捧在手心,陈伟也不敢使出全力,弄出好歹不好向温家解释。
他把温以寒拽到阳台,关掉灯,屋里屋外漆黑一片,随后打开窗户,寒风席卷而入,一只手提着温以寒睡衣的脖领,一只手提着睡裤的两条裤管,伸出窗外,“刚才舅舅在干什么?”
天空像深不见底的海洋,寒风夹杂着细细的雪花划过脸颊,二十层楼的高度让温以寒心脏失重,他紧紧抓住提着脖领的手,大声哭喊:“啊!妈妈!妈妈!救救我!”
“答对了就放你下来,答错了我就松手了。”陈伟面目逐渐狰狞,“说,我在干什么!”
温以寒仍不改口,颤抖地说,“你不穿衣服,你咬我妈妈脖子,你是坏蛋!”
陈伟不知道这小孩为什么这么倔,伸出窗外的手开始上下晃动,“答错了!”
黑暗中,温以寒没了声音,小手紧紧抓住陈伟的衣袖,浑身发抖。
“够了,失手摔死他温家那边怎么说?”陈晓迪打开灯制止了这一场恐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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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深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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