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惟桑才不过上前两步,连岁云暮的衣袖都未碰到,便见一瓣金色莲瓣出现,瞬间将蛇矛挡下。
哐当——
一声脆响下,蛇矛掉落在地。
他看着眼前这一幕微微一愣,但随后却又低下了头,心中苦涩无比。
对啊,岁云暮是道门中人,如今伤又好了,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危险。
而他只是个凡人,除了能跟着他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岁云暮瞥了一眼地上的蛇矛,然后才抬头看向蛇矛袭来的方向。
也是在这时,又见漫天箭雨出现,将本就昏沉的天际遮掩的愈发暗沉。
看着这,他哪里还不知是何状况,上梨鬼城的鬼兵并未离开,而是早已知道他要来此地,事先设下埋伏。
箭雨落下,密密麻麻令人毛骨悚然。
只是在即将触碰到他们时,便见金莲自地面盛开,将他们包裹其中挡下四面八方而来的箭雨。
不过片刻,地上已经堆积起了数不尽的利箭。
可尽管如此,箭雨仍在不断落下。
岁云暮看了看四周,除了躲藏在高处的弓箭手外并未看到周围有鬼兵,但他知道周围藏了鬼兵而且藏了许多。
能够躲过他的眼睛让他到现在才发现,宴痕此行是做足了准备,是非杀他不可。
不过也好,就怕他不来杀自己。
一直包裹着他们的金莲也在此时开出两瓣,落地时箭支全数溶解化为尘土,地面又开出一朵朵不过手掌大小的金莲。
金莲开满整个城中心,最后朝着城内开去,速度极快。
躲藏在暗处的鬼兵此时正在等待将军的指示,只要将军一声令下,它们便会冲出去直取岁云暮首级。
也是在这时,一朵小小金莲开在它们脚边。
箭阵中发生了什么它们并不知,也就没有瞧见从岁云暮身侧开出来的金莲。
此时看着突然出现在脚边的金莲,它们有些不知所措,此处是沙土境地怎么会有莲花。
但它们还未细想,就见金莲中伸出几缕金丝,一开始还只是缠绕飘动,就像是女子在舞动身姿一般,很是漂亮。
“这是什么?”有鬼兵看着眼前的金莲询问出声。
而它这话才刚落,金丝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刺穿它的喉咙,速度太快根本无人回神。
正是如此,金丝犹如藤蔓快速疯长,在顷刻间便已经缠上它们,所过之处全数被刺穿喉咙,金丝已被暗血染红。
一时间,四周回荡起惨叫声,更甚至还有鬼兵从暗处逃了出来。
而迎接它们的便是万千箭雨,很快地上便已堆积数不清的鬼尸,血流成河。
箭雨也在此时停下,周围陷入空前绝后的寂静,静的只剩下风声。
“杀!”
“杀!”
厉喝声出现,身着铠甲的鬼兵全数从暗处涌了出来,就如同潮水蜂拥般,竟是一下将整个城镇淹没。
岁云暮看着涌来的尸潮抬起头,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城墙上,那儿站着几道身影。
知道此行指挥的人就在那儿,想必宴痕应该也在。
他不信能杀自己的机会,宴痕不会出现,所以人必定在。
又看了一眼他才侧眸去看醉惟桑,道:“和小五待在一起。”话落抬脚一踢,蛇矛腾空飞起落在他的手中。
看着冲上来的鬼兵,他抬手将蛇矛掷了出去。
巨大的蛇矛在瞬间刺穿几名鬼兵,倒地时传来一声闷响。
而其他鬼兵则越过鬼尸继续往他跟前冲,双目赤红,龇牙咧嘴,嘴里一声声喊着‘杀’。
岁云暮倾身上前,手中阴阳两仪剑幻化,便见一道剑气快速袭去,顷刻间数百名鬼兵在剑气下化为血骨。
可尽管如此,周围的鬼兵仍然是前仆后继的冲上来,就如同根本未看到那些血骨一般。
城中血腥味弥漫,惨叫声不断。
站在城墙上的右护法见状皱了皱眉,依着此时的模样,岁云暮从其中脱身出来也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
增加了几倍的兵力,恐怕是还不够他杀的。
要不是几位先者还在闭关,哪里会让岁云暮在鬼道内胡作非为。
他又看了一眼,飞身自城墙上落下,手中出现一只通体冰晶的七巧冰蟾,快速朝着岁云暮所在位置掷去。
冰蟾落地寒意四起,下一刻地面结出冰霜,尖锐冰刺拔地而起直冲岁云暮。
眼见冰锥即将刺穿岁云暮的身体,他回身一剑,瞬间就将那冰锥劈碎。
周围鬼兵的攻势也都齐齐被突然出现的金莲挡下,速度极快,众人只看到金莲盛开,莲香四溢。
一时间竟是无人能靠近,所有招式都被金莲化解。
右护法一见快速收手,冰蟾落在他的手中化为一把大刀,此时还泛着阵阵寒气。
他快速朝着岁云暮袭去,眼中也都是戾气。
岁云暮从方才开始就注意到了右护法,他虽没见过右护法,但依着之前死在他手上的左护法隐约还是能猜出来。
且从他身上的气息来看,实力不凡。
在冰刃袭来之时,他抬剑挡下,剑气瞬间朝着四周扩散,鬼兵在接触到剑气时全数被撕成碎片。
右护法也随着剑气快速退至几步之外,同时攥着冰刀的手不由得微颤了颤。
岁云暮果然不同凡响,难怪左护法会死在他的手中,以他的实力,左护法应该连十个回合都未过就死了。
他看着前头的人,明明孤身一人被鬼兵团团围住,可却无人能伤他。
那不断出现的金莲花瓣就如同他身上的铠甲,将鬼兵们的招式全数隔绝在外,甚至于连地上的血都未将他沾染。
能够做到这般,不愧是道门的先者。
但不管如何,今日岁云暮必须死。
他攥了攥手中冰刀,下一刻快速朝着他袭去,势必要杀了他。
岁云暮又哪里看不出他的杀意,抬脚一踢就将迎上来的鬼兵踢向右护法。
在一声惨叫下,几个鬼兵被瞬间撕成碎片,脓血残肢掉了一地。
刀刃穿过血雨直冲他袭来,他见状侧身接下。
一时间尸潮中涌现阵阵寒光,剑影不断。
在剑影下,凡是靠近的鬼兵无一幸免,而在剑气周围的鬼兵更是死伤惨重。
约莫几个回合下,岁云暮便已站在尸海中,右护法一连退至几步之外才堪堪站住,同时吐出一口血来。
面色也是煞白一片,手中刀刃被斩断留在他手中的也不过堪堪一半。
他看着屹立于前头的人,下一刻又吐出一口血。
早在知道岁云暮一直留着修罗道南部将领时,他就知道岁云暮会来上梨鬼城,所以他早在此地设下了散灵阵。
鬼道内的鬼气会压制仙境的灵气,再加上散灵阵,可它们仍是动不了岁云暮,可见他的实力已到了超凡入圣之境。
若是再留下去,他怕是也会落得个同左护法一样的下场,看来此行难杀岁云暮。
意识到这,他冷眸看向周围的鬼兵,厉喝一声,“杀了他!”
鬼兵们听闻,蜂拥着全数冲了上去。
“杀!”
“杀!”
厉喝声不断,黑雾弥漫,笼罩整座鬼城。
岁云暮看着准备离开的右护法眉宇微微一拧,下一刻直接将周围鬼兵杀尽快速落在右护法的跟前,手中剑抵在了他的脖颈上。
只要他稍稍一用力,便能瞬间将右护法的头颅割下。
不过他留着右护法还有用,现在只有他知道宴痕在哪儿。
之前以为宴痕应该也会在上头,不过他等了这么久都不见宴痕来,也只有右护法,可见这人是还躲着。
手中力道一施,有血瞬间溢了出来,然后他才道:“宴痕在哪儿?”
右护法也随着他的力道仰起头,同样的心底是诧异不已,没想到他竟是这么快就脱身。
不过他的面上仍是极其平静,随后才道:“他......”
后头的话还未出,便听到鼓掌声传来,下一刻更有寒气涌来。
岁云暮微微侧眸手中剑已经袭去,直接将出现在身侧的黑影给劈散,鼓掌声也散了。
只是黑影很快却又聚拢,同时还有笑声传来,“岁云暮,真是好久不见,本尊差点就记不得你了。”
“本尊还记得上回见你的时候,好似是......”
他说着低下头,支吾着就好似当真是在回想。
待到片刻后他才抬起头,笑声不断,又道:“本尊想起来了,是在南城,你那个凡人好友的宅子里,本尊还同他喝过茶,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话落笑声也是愈发厉害,而里边儿的讽意也是极深。
笑岁云暮护不住人,笑人死在他手上可岁云暮却毫无办法。
岁云暮听着他的一句句话眸色愈发的沉,他自然知道这人在说什么,闯入南城后他就挟持了君和。
他要君和陪他喝茶,说白了不过就是羞辱自己,羞辱自己的无能为力。
而君和为了不让他受伤,只能答应,一盏茶的时间却度日如年。
如今提起来,他心底的寒意也随之溢了出来,“找死!”挥剑再次将黑影劈散。
比起白淳的实力来,宴痕的自然是要高深莫测,这虚影被劈散后很快却又聚了形。
不过这回他到是没再说其他的,只道:“岁云暮,本尊等你来。”话落笑声也散了,可看着岁云暮的目光却是染满仇恨。
他往后退了一步,同时抬起手,就见黑影下出现一缕雪色,一枚雕刻着莲花的玉佩映入眼帘,上头还沾染着淡淡仙息。
岁云暮看到了,眼中有诧异涌了上来。
下一刻,他快速上前。
只是黑影就如同知道他的动作一般,在他上前时快速散去,全数卷入身后的浓雾之中,而那枚玉佩也一同消失了。
看着这,他快步追了上去。
可才抬步衣袖却被拉住,醉惟桑此时就站在他的身后,满是担忧地道:“别去。”
从方才右护法出现再到黑影,他隐约能猜到一些,猜到这个黑影应该就是宴痕。
而宴痕口中的人就是君和,是岁云暮找寻的人。
现在宴痕要他去,很明显就是个陷阱,若是去了必定会出事。
他不想岁云暮去,他怕岁云暮去了后会出事,摇了摇头又道:“那是陷阱,你别去。”
岁云暮又哪里不知道那是陷阱,可他必须去。
抬手直接将自己的衣袖从他手中攥离,快步就要入浓雾中。
正是如此,醉惟桑知道他是非去不可,知道他是为了君和涉险,心尖刺痛不已。
真的有那么喜欢那个人吗?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他快一步拦在他的面前,不想他去。
岁云暮看着眼前的人眉头皱的极紧,眼底也都是不悦,不过他并没有出声而是直接绕过他去。
“你真的有这么喜欢他吗?”醉惟桑看着他越过只觉心尖酸涩不已,终于是没忍住出了声,随后才回过头去。
看着他纤细的身形,他又道:“别去好不好,那是陷阱,你会死的,别去。”
他不知道那个宴痕的实力到底是如何,但看那虚影应该也是极其厉害,说不定实力在岁云暮之上。
毕竟之前遇到的白淳,岁云暮能够仅凭虚影重创他,可现在却不行。
所以,他担心岁云暮这么去了,可能会死在里边儿,说不定还会被那些鬼兵吃了,他甚至连为岁云暮收尸都不行。
“你以为你是谁。”岁云暮冷然出声,回眸时眼中寒意更甚,又道:“我喜欢谁与你何干,你以为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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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生离误入太虚道镜拾得一枚龙蛋,龙蛋是太虚道镜灵气汇聚,若修炼正途可成仙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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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龙蛋破壳从中钻出个小孩儿来,乖巧地唤他‘师尊’。
小孩儿干净清明,不似天机中那般偏执疯魔,又与他有缘只得暂时将人养在身边,引他入道,赐名君同。
君同怕黑,不敢一个人睡,“师尊徒儿怕,徒儿可以同师尊一块儿睡吗?徒儿会背道经了。”
君同怕疼,受了伤哭着找师尊,“师尊徒儿疼。”
君同怕苦,吃药也得师尊抱着,“师尊好苦,徒儿不想喝。”
无论怎么看,君同都没有一丝偏执疯魔的模样,到是乖巧的令人心疼。
直到某天,道生离的命定正宫出现,他才知道君同的乖巧听话,不过就是他的刻意为之。
太虚道镜,长生殿内。
君同撩起他的一缕发丝,贴着他耳畔轻声道:“师尊,徒儿装的不乖吗?你为何还要寻他。”
道生离没有应声,只冷眸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亲手养大的徒弟。
君同也不在意他的目光,笑着又道:“师尊你没有心徒儿知道,不过徒儿不在乎,师尊给徒儿生个孩子好不好?一定很像师尊。”
像师尊的孩子,一定生的极好看。
自那之后,长生殿内藏了个美人,人人都说他君同大逆不道,欺师灭祖,可他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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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鬼两道斗了不过上万年,他温疏晏与君渐行就纠缠了数千年。
千年来,他乐此不疲,只要一想到能把高高在上的道君拖下那位置,他便兴奋至极。
却不想一次意外他被手下背叛,被君渐行持剑带回道门,成了他的阶下囚。
地牢内。
他看着抵在自己额间的剑,非但不惧反而兴致盎然,笑道:“道君这是因爱生恨,将本少主虏来是想......同修?”
君渐行听着他的戏言皱起眉,随后瞥了一眼脏乱的地牢,道:“你想在这儿?”
温疏晏:???
之后的日子,温疏晏见君渐行的面比前头千年还要多,甚至从地牢搬去了他道君的住所。
若不是立场不同,他恐怕都要以为君渐行这是真的对他有意思了。
不过,道君若是想,他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谁不想尝尝道君。
待到他重回鬼道时,竟然传出他为了仙道第一人的道君反叛鬼道,甚至还为了他入无间地狱受罚的谣言。
温疏晏:放屁,哪个不要命的传这狗屁话,让本少主抓到一定卸了他胳膊。
“少主,不好了,君渐行他来了!”
“来就来,本少主的行宫他哪里能闯,怕什么。”温疏晏毫不在意。
但下一刻,行宫大门被踢翻,君渐行清绝的身影出现,冷眸看着他,“同我回去。”
温疏晏看着他独闯鬼蜮,还到他的行宫,轻挑了挑眉。
仙道第一人的道君可真单纯,鬼话都信。
他轻哼一声,笑道:“逢场作戏,道君你也信,不过若是道君愿意留下伺候本少主,本少主倒也可以陪你再玩玩。”
让道门道君伺候,道门那些人应该会痛心疾首吧。
就算君渐行不答应,这话也够羞辱。
君渐行看着他,然后道:“好。”
温疏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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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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