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任意可欺…

“快钻!你个下贱东西凭什么同我一室,还敢用这双狗眼盯着我,找死!”

称之为下贱东西的柴家安被五皇孙狠狠压着。

屁!股就坐在他脊背上,一手痛快拍打其臀!部,像骑着畜生一般吆喝。

“赶紧钻了柳来宝的裤!裆,不然哼哼,往后天天收拾你这下贱玩意。”

柴家安眼睛都红了,他本来就黑呦的面皮因为耻辱,愤怒变得越发的黑红。

可他能反抗吗,像他这样出身的人被权贵打死了都是自找的。

膝盖屈起,一跪一挪渐渐靠近商户子柳来宝的裆!下。

就在这时门扉被咯吱打开,来了一人。

管是不管,已经容不得唐林纠结,因为他也被波及了。

“哟,这不是阉货的儿子!

不会那物件也没了吧,要不要脱下来给我们见识一下阉货下头是什么模样!”

“嘿嘿嘿,五皇孙,要不让小的去扒了他裤子一探究竟!”

狗腿子林来宝应和起哄道,跃跃欲试得看向唐林。

五皇孙趣味的眼眸流转在唐林某处,恶意满满。

“五皇孙要是能在官家面前也这么说,我倒是愿意让你一见。”

“你什么意思?”

“施恩天下的急救术,你以为是谁呈献给官家!”

唐林根本不惧,相反锐利的眸子盯着五皇孙,更是大步逼近了他。

五皇孙本来在思考的脑子因为唐林突然的压迫感有一瞬间的迷糊,为此他后退了几步,便落了下风。

“我唐林二字可是在官家案上留下笔墨,昔日那恶语相向,倒打一耙的钱家二公子早就成了雷霆君恩里的亡魂,难道五皇孙还不明白有些人非你任意可欺!”

唐林一番虚虚实实还真吓得这位五皇孙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年岁不大,容易忽悠。

“那你……你一边去,别碍我眼!”

“那就不能如五皇孙的意了。

往后数年,你我皆为同窗室友,抬头不见低头见,五皇孙尽快适应吧。”

唐林越过跪趴在地上,羞愤欲死的柴家安,凭着学号找到自己的床铺,不打算管身后的麻烦事。

“愣着干什么!狗东西快钻!”

也许是在唐林身上没讨到好处,反而一肚子火发不出,五皇孙手下拍打的动作更狠了。

啪啪两声响亮,震得鼓囊囊的屁!股肉颤动起来。

柴家安更是惊呼出声,臀!部带来火辣辣的痛楚,夹带着一丝酸麻让他几乎瘫软。

“帮帮我~”

柴家安满脸羞愤,他这是在向谁求救!

除了欺辱之人,那自然只有唐林了。

凭什么一个太监的假儿子能这般无所畏惧,轻易就被放过了!

不应该也遭受着同样的胯!下之辱!

漆黑的眼瞳里是什么心思,只有柴家安自己知道。

尽管嫉恨唐林,但他也知道能救他的也只有此人。

真没道理,柴家安不去仇恨欺辱者,反而牵连一个无辜者,难道柿子真挑软的捏。

唐林古怪的心想:莫不是我脸上写着冤大头,散发圣父之光。

唐林取了木盆麻布打算去天井打水,再回来擦拭床板上的灰尘,至于柴家安的那声帮帮我,又没指名道姓,他管不着。

谁成想脚步刚越过,裤脚就被一股力道给扯住了,唐林不得不停下,转而视线下移落在柴家安牵扯他的手背上。

“你要我如何帮你?不然你先掀翻了背上之人,我陪你一道跑去向掌德求助,同书院说明遭遇。”

只是柴家安没吭声,怎么他想让唐林独自承担得罪五皇孙的后果去帮他,而他自己就不想去承担。

对于施暴者,旁人或许能救你一次,但下一次呢,自己不强硬起来抗争,或是向师长求助,或者拥有让对方忌惮的筹码,暴力便不会停止。

唐林觉着无趣,索性一个甩腿,将裤脚从柴家安手里解救出来,开门走了出去,不管屋里又突然响起的嗤笑怒骂。

“呵呵,没用的狗东西,快钻!”

柴家安已经无路可退,他屈辱至极,竟生出对唐林不帮他的恨意。

钻过了林来宝的胯!下,柴家安整个人都在发抖,头颅低垂下的眼里一片阴翳。

“哈哈哈,狗东西,真乖--”

唐林却觉着柴家安此人有病,这人连反抗的勇力都没有,却只会将恨意转嫁到他头上。

已经多次遭受其阴翳仇视的眼神,关键他们的床铺面对面。

冷不丁回身,好家伙,柴家安阴恻恻的坐在床边盯着他后背,唐林有一万句脏话想说。

熬过一夜,一大早,唐林将灌着沙子的负重包往脚踝手腕上绑。

读书需要一个好身体。

岂不知每一场科举考试中,有多少考生是因为身子骨熬不住折戟沉沙,趁着这具身子还年轻,趁早打好基础。

屋内三人还在睡梦中,唐林已经趁着灰蒙蒙的天色起身,轻声开门出去。

山上的有氧充足,吸上一口神清气爽,唐林离了四进院子,去得是食堂前的那块空阔操场,正适合他扩展运动。

先做一套热身操,伸展四肢与扩胸,唐林慢慢调整好呼吸,围着那口敲钟开跑。

一圈两圈,已是呼呼的喘息,这具身体的底子确实弱。

前头九年不知道是怎么挨饿扛过来的,也就是被唐汪德认亲,成了唐府公子开始才不愁吃喝,养着了一段时间。

唐林告诉自己要坚持,再坚持,小腿肚灌铅似的重。

他得用更多的力气,更强的信念去驱使双腿继续挪动,便是喉舌鼻息都有一种火辣辣的痛感。

年纪大了,容易觉醒的杨玄踱步出来,走到三进院里就看到这一幕。

那小小的人儿嘴唇都惨白了,依然拥有一双坚毅明亮的瞳眸,并未放弃。

他便在原地站着观看了一会,直到唐林扛过了五圈,开始慢走,恢复要跳脱出胸腔的心跳呼吸。

杨玄悄无声息的进了食堂。

唐林感觉又活了过来,整个人酸麻的根本不想抬腿,但腹内咕叽的轰鸣在闹,他可太饿了。

唐林进了食堂,发现自己不是第一个用餐的,正有一位儒雅老翁喝着小粥。

“这位学子,起得挺早,粥正热乎着,要不要来一碗。”

食堂大婶宽胖虎实,当然没学会那一手抖啊抖的技能,给盛的粥满口,很实在。

学子们三餐的吃食全由书院提供,很简单实惠,没有那些大鱼大肉。

清淡粥食和馒头就着咸菜,便是一餐早食。

大约中午那餐,会是干饭,再加一道蛋羹,晚食才是更少。

“谢谢大娘,再来一个馒头。”

唐林端着早食回身的时候,那位老翁已经不在了,便也没觉着什么。

得赶紧填满五脏庙才是,喝下一口温暖的米粥,熨贴了他疲累的身体,舒服。

唐林回到学舍的时候,三人都醒了。

狗腿子的柳来宝已经伺候着五皇孙嫌弃的吃着早食,而那柴家安倒是不在屋里,大概率避出去了。

五皇孙哼了一声,对于唐林这个棘手之人,选择冷嘲无视。

唐林巴不得如此,他拿了书箱便去了主院。

今日是第一堂课,再一次上学的唐林当然没有那些紧张,或者新鲜感。

他算是第一个到的教室,便找了前面些的案几坐下。

这时候可没有什么固定座位,向来就是先到先得。

学员多的时候,座位不够,那就坐走道上,甚至都能坐到门口。

笔墨纸砚放好,想起那一□□啃的毛笔字,唐林有点心虚。

他想着等下课就去一趟书阁,找一本字帖,每日趁着早来的功夫练上几张大字。

丙班的学子陆陆续续到来,年岁不一,有比唐林年岁还小,也有白发苍苍。

在学海无涯的知识面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而造就这时代不平等的根本是阶级垄断学识,是贫穷限制了求学之路。

阶级与贫穷让这些人错过了最佳受教育的时机,让他们先天上就慢了无数步。

没有基础的落后,需要付出几百倍的努力,或者,更现实的是,努力过后还不定会成功。

但总要有这么一个目标吊着,心气才不至于折了。

当当当的钟声响起,教室内的谈话声才停止,学子们立即端正姿态,起身迎接师长的到来。

进来的是位头戴纶巾的老夫子,胡子花白又长,执着一卷书本,稍带一根长长的戒尺,看着就很严肃。

“上课!”

“学生们拜过刘夫子--”

唐林跟着旁人说话动作,就听刘夫子环视一圈,最后看向他,说道。

“你便是新来的学子,唐林吧。

刚一开始若是跟不上,可以举手示意,也可以课后来找我,在课堂上要专心听讲!”

“谨听夫子教诲。”

唐林再次站起身施礼回应,得到刘夫子的点头应承才回归座位。

“上一堂诵读了《大学》,此乃初学入门之道,其中三纲领和八条目,还有哪位学子记得?”

便有一位老翁举手起身作答道:

“明明德,亲民,至于至善,为三纲。

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八条。”

刘夫子点头,满意了几分,他又继续问道:

“既是知晓三纲八条,那这其中的道理可曾明白?

以明明德举例,你来试一试破析此意。”

“明明德对应修身,即是修己,比喻人的品德褪去污垢,显露光明。”

“嗯--坐下吧。”

刘夫子满意的抚须,环视堂上他又继续阐述。

“做学问就是要时刻自省,并非是在课堂上诵读过几遍就成,课下要时常时新。

圣人言,读书百遍其义自见,便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好了,讲新课前,所有人通读复习一遍大学,开始吧。”

话落,已背会的都不用看书便自觉背诵了出来,没背会的则需要看书照读。

从这一层面上也分出了优劣,年岁长者比较有自觉性,年纪小的不定性。

或者像商户子带着其他目的,或者有辜负了家中亲人的期许堕落,又或者像五皇孙这般纯粹来游戏人间。

《大学》,前世倒是学过,但时间过去太久,忘了不少。

唐林先打开书本,跟着通读了两遍,第三遍脱离了课本,便能流利得背诵出来,跟上那一拨自觉的长者。

唐林坐在前排,他这般自信的模样自然引得刘夫子瞩目。

在刘夫子看来,就是这新来的小娃照着书本念了两次,便可昂首挺胸,目光炯炯得大声背诵,难不成他之前学过。

本文涉及到的诗句名言警句都是历史上名人原创。

该章名言警句来自《大学》《中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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