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摩托靠岸,印澄踩着被太阳烤到发烫的沙滩,顿觉踏实。
周围响起热烈的掌声,他羞赧地摆摆手,边活动手腕边朝杨导走去。
海面戏份拍了近一小时,印澄手被震得发麻,好半天都缓不过劲儿。
“不错不错,非常完美!我签你真是挖到宝了!”杨导难得情绪外放。
印澄被夸得不好意思,确认不用补拍,这才去找宋屿。
“屿哥,你也在拍吗?”印澄好奇。
宋屿坐在椰子树下庇荫,反复观赏手机里的录像,见他过来,欣然邀他一起看。
印澄把一边的休闲椅拉到宋屿身旁,等他从头放。
宋屿手机画质很高清,放大后目标明确地聚焦到印澄。
从他下海前,导演未喊“Action”的时候,就已经在拍了。
金色的阳光倾洒海面,像是匹广袤的、漂浮不定的绸缎。
印澄的碎红衬衫化成一抹火焰,流星般燃烧着,划出一道道绚丽的轨迹。
海浪在脚下奔腾,衣角鼓风飞扬,他笑容肆意,带着天不怕地不怕的狂气,热烈而张扬。
宋屿把印澄拍得很好,镜头始终追寻,没让旁人挡到他半点。
印澄喜出望外,跟宋屿又说了两句话,发现他的目光仍紧盯着屏幕。
那神态,印澄很熟悉,却从未见宋屿流露过。
是迷恋。
可印澄就坐在他旁边,从登岸到现在,都没得到过他一个眼神。
宋屿在迷恋摩托上的人。
那是米契尔。
不是他。
印澄忽然觉得胸口闷闷的,没再陪宋屿接着看。
他走出一段距离,奇怪身体上的不良反应。
恰逢吴鸿阳过来帮他打阳伞,印澄就顺势跟他闲聊天,故意被一点小事逗得发笑。
阳光明媚,笑着笑着,那丝异样也就烟消云散了。
短暂休息后,下场戏进入筹备。
米契尔的贴身保镖罗伊是位金发碧眼的外国男子,高大雄壮,肌肉将黑西装撑得鼓鼓的。
他会说普通话,口音有点明显,跟杨导多半还是用英语沟通。
远处的群演们得到消息,陆续朝拍摄地点走来,各种肤色的帅哥美女都有,泳装或清凉或火辣,十分养眼。
印澄受到不小的视觉冲击,连连咋舌,粗略数了数,发现差不多有几百名。
难怪KK临时撂挑子杨导会着急找人,这花销可真不少。
普通群演好找,像这种有特殊要求的就要提前协调了。
外貌出众的群演邀约都很满,哪个组没按时开拍,那就是错过了,照样有别的组顶上。
《欲都》若真因换人风波误工,再想招揽这么多身材好的各国群演,不知又要花费多少时间。
更何况,场地租赁也需提前几个月谈好,有的等待审批,甚至要等小半年。
这还只是一个外景,剧组连拍四个月,所有部署均已谈妥,牵一发而动全身。
每耽搁一天,损失费都将是天文数字。
KK为撕平番选在快开机时发难,也算是孤注一掷了。
这梁子不小。
印澄叹口气,转头去看宋屿,发现他已经放下手机,过去跟罗伊保镖对戏。
两人相处融洽,罗伊说到兴处,抬起胳膊和宋屿碰拳。
偷表戏即将开拍,印澄另选了棵椰子树休息,没回宋屿那边去。
理由……
印澄不知道。
他只是觉得,这样能让自己舒服点。
随着导演的一句“ Action”,原本安静的沙滩顿时变得热闹。
每位群演都忠实地扮演着游客的身份,有的躺在沙滩垫上,有的吹泳圈,还有人在玩沙滩排球。
罗伊保镖把钻表揣进怀里,先是望海发呆,很快又被大量的比基尼美女吸引,目光不断追随她们的身影。
没过多久,一位红发美女端着杯鸡尾酒,来向罗伊搭讪。
罗伊起初话不多,被热情地纠缠了会儿,态度逐渐缓和,警惕也放松下来。
贝克侦探便是在这时出场的。
他混杂在一大群嬉戏的冲浪手中朝罗伊靠近,不轻不重地撞了下他,极其隐秘地用两指将钻表夹出偷走。
动作流畅,很像老手。
与此同时,拿鸡尾酒的美女亦跌靠在罗伊身上,吸引他的注意力。
罗伊恼怒,护着美女对那群人咒骂,却只得到几个中指回礼。
贝克侦探神色冷峻,径直走出镜头外。
摄影师随即切换重点,拍罗伊保镖发现钻表丢失,怀疑美女,想强行搜身,被路人们制止后惨遭群殴的场景。
一遍过,杨导甚至没再特拍贝克侦探偷表的单独镜头,力求真实感。
这是印澄第一次见到贝克。
不苟言笑,果断,冷静。
虽已融入了周围的环境,独特的气质却能让印澄轻而易举地锁定他。
“歇着呢?”张韦达突然出现,吓了印澄一跳。
活见鬼了。
他现在看到那张肥脸笑,就觉得有阴谋。
场助气喘吁吁地把两个削好的椰子放在休闲桌上。
两根吸管一红一蓝,分别插好,弯成爱心状。
“诶,宋老师!这边,过来坐会儿!”见宋屿下戏,张韦达大声招呼着,把人往这边引。
宋屿去往房车的脚步微顿,看眼印澄,最终还是改变了方向。
“累吧?喝点椰子水解解渴!”张韦达把椅子摆好,示意他坐。
“太累就先回去吧,这个带着车上喝。”印澄瞥见了花絮摄影师,却不想浪费宋屿的时间。
宋屿上午还拍过其他戏份,现在好不容易收工,居然还让他加班造糖……
“没事,在哪休息都一样。”宋屿扣好衬衫坐下,浅喝口椰子水。
“诶,印澄,你也喝呀,你俩一起!”张韦达在旁比划着。
后期现场音可以选择性地剪掉,到时就会变成他俩的自发举动。
印澄靠近休闲桌,食不知味地咬住吸管。
他总觉得这样不太好。
像是在……骗人。
“不喜欢?”宋屿察觉到他情绪不高,轻声问他。
“嗯,太甜了。”印澄说出实话。
其实正宗的椰子水并不腻,有种淡淡的甜,但眼前这份明显是加过糖的。
或许是为了照顾更大众的口感,但他喝不惯。
张韦达很用心,红蓝吸管与他们衬衫的颜色正匹配,以后这棵椰子树说不定还会成为打卡地。
“海鸥呢?快快,引过来,现在天色正好!”张韦达拿着对讲机指挥,制造下一场浪漫。
海鸥?
印澄闻言转过头去,只见几名工作人员临着大号食品袋,不断往天上撒面包屑,企图把一群海鸥引过来。
“嘿嘿,海鸥,椰子水,沙滩,这下全配齐了!待会儿几只海鸥落桌上,你俩逗着玩……诶诶!怎么都飞过来了!呸,咋掉这么多毛!轰走轰走,留几只就行!诶!”
张韦达要得太急,几名工作人员生怕完不成任务猛撒面包。
现在压根没法控制。
越来越多的海鸥闻讯而来,直奔面包屑,扑棱着翅膀轰炸机似的冲飞,把椰子水都撞翻了。
印澄急忙用胳膊护着头,连连告饶:“我没面包!真没有!我还有戏呢!别啄我头发哇!!”
没有海鸥相信他的话。
印澄投降,印澄失败,印澄企图逃跑。
撤吧,他顶不住了。
兵荒马乱中,有人把他拉进怀里护着,不断挥开飞袭的海鸥,带他往外走。
印澄逃得狼狈,猫腰弯背,先是踉跄着走,后来干脆小跑,直跑得耳边不再有振翅声才敢停。
他喘着气抬头,看见了救命恩人的真容。
是宋屿,头顶插根毛。
“没事吧?”宋屿关心的问。
顶着张帅脸,也顶着根避雷针。
很帅,真的很帅。
头发凌乱,眼神深邃,是那个不用开口就能迷倒万千少女的神颜宋屿。
印澄到底没绷住。
他开始笑,笑得浑身发抖,哆嗦着手想帮宋屿把那根羽毛摘下来。
奈何宋屿比他高半头,看他这样,还下意识躲了躲。
羽毛就更够不着了。
“你、哈哈,你别动,快……”印澄笑得喘不上气,把住宋屿的胳膊,没力气地将人拉回来。
宋屿被他传染,笑着低头配合。
印澄借他手臂的力气伸手去够,终于摘除成功。
宋屿忍俊,从他头顶也摘下一根:“你也有。”
印澄噗嗤一声,发出爆笑。
他想控制点,让精神状况看起来不那么堪忧,但他就是憋不住。
什么事一戳到笑点,他就停不下来。
宋屿不知何时也哧哧地笑,拉着印澄帮他稳住身形,继续给他摘发间的小绒毛。
“……别动,阿澄……别动……”
花絮摄影师眸光闪了闪,顶着鸡窝似的头发,再度将镜头对准两人。
清脆嘹亮的海鸥叫声中,夹杂着张韦达的咒骂。
他光膀子对空气一顿抽,奈何胳膊短,加上衣服也够不到那些鸟。
远处的群众演员都在围观这一幕,用手指着脑袋转了转,议论纷纷。
“Crazy!”
……
骚乱结束后,印澄被安排补妆,又拍了两场,分别是米契尔把钻表交给保镖,和保镖丢表后朝米契尔跪下的镜头。
摄影师只拍了米契尔的手腕、脚、腿等部位,努力营造神秘感。
没什么难度。
印澄演完回房车上卸妆,正在发呆,车门忽被敲响。
是沈秋,请他去见宋屿。
“去吧去吧。”吴鸿阳等人见怪不怪,直接把房卡和手机塞给印澄,“那我们先回去啦,你别玩太晚哦。”
印澄稀里糊涂地下了车。
车门关闭,吴鸿阳对秦鸣发出感叹:“哎,以前宋老师送澄澄,那都是顺便的,这回澄澄都坐车上了,你说他怎么还往外薅呐?”
所以~这是为什么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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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我的小丧尸》
末日降临,尸潮爆发,
社畜单棕没能像电影里的主人公那样大杀四方,只苟了三个月就被啃成血葫芦,脱离人类阵营成为丧尸了。
单棕死后意识混沌,像喝了假酒一样四处瞎逛。
他动作慢吞吞的,被同类撞倒、被路灯撞倒、被一个穿白大褂的金发男人撞倒……
嗯?等等,他遇到食物了?
单棕馋得口水直流,谁知还没等咬上一口,那人竟“桀桀”怪笑着,把他扛回家了。
* * *
单棕觉得自己遇到了个变.态。
变.态医生给他带上颈圈锁着,每天痴痴地盯着他看,还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奇怪的食物。
单棕跟怪医生朝夕相处,备受饥饿的困苦,几欲发狂。
终于有一天,怪医生摸着单棕的头,把他揽在怀里,主动露出脖子给他咬。
单棕欢喜,激情撕咬半晌,却发现这家伙皮糙肉厚,根本吃不到。
“啊~啊~”怪医生兴奋异常,满脸潮.红,“宝宝咬我了,他心里有我~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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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椰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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