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内力的掌控,比越千帆想象中要更加轻松。
毕竟原主的底子是在那的,而这些年来,即使内力日益减少,他也未曾松懈。
至于铃儿那边,等越千帆过去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蛊虫对她的影响似乎还挺大,小小一孩子,就那么脸色苍白的缩成一团,就连御医都束手无策。
问过之后,越千帆才知道,这种情况从昨天自己离开不久就出现了。
也就是说,对方已经持续了十几个小时了。
到底是于心不忍,越千帆明知没用,却还是抱着一种出现奇迹的心态去问了御医。
御医依旧是上次给他治病的那位,也是原主习惯用的一位。
对方告诉他,那蛊虫被他养得太强,小姑娘没多少内力,根本无法供养,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话暴露的内容太多,越千帆相信侍卫不会多嘴告诉他太多细节。
可这御医知道的太过详细,而且足够淡定。
于是,某人当即就表演了什么叫做翻脸比翻书快,质问他早知道,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那御医大喊冤枉:“是您自己说不必在意这个的啊。”
果然,一触碰到关键信息,才会解锁剧情。
看着脑中出现的那段记忆,越千帆已经佛了。
丢下一句“孤忘了”之后,便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御医还能怎么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呗。
从他那里,越千帆得知,铃儿的痛苦是跟蛊虫的强弱以及自己的实力有关的。
而且还不能贸然取出,不然有丢命的危险。
越千帆问:“为什么?”他自己取出来不也没事么?
御医也在那哼哼唧唧说不出原因。
“那怎么办?”越千帆罕见地有些暴躁,这种感觉即使是刚来这里也不曾有。
而且了解越多,越是让他觉得是自己冲动才造成的这一切。
在他的压力下,御医绞尽脑汁想着办法:“您要是还能使用内力,或许可以帮忙压制,毕竟同源,或者找其母蛊与之交……”
他正说着,突然感觉到一股死亡凝视。
御医一抬头,发现越千帆正用打量的眼神看着自,随后一回想自己刚刚的话。
“糟糕!”他内心直呼,面上却淡定如常,继续道:“下官在古籍上有看到,与之交……契的母蛊若死,子蛊一般也会随之消亡。”
“不过可行性还有待考究。”
越千帆笑了笑,没去管它那生硬的拐弯,只道:“看来廖大人知道的还不少啊。”
御医连忙赔笑:“略有耳闻,略有耳闻。”
越千帆没管他,看了看他的年纪长相,直接跟系统道:“帮我看看,他体内有没有蛊虫。”
“啊?”系统似乎惊了一下,却一点也没耽误速度。
随后它一脸崇拜地说道:“宿主好厉害,这都能发现。”
根据系统反馈,御医体内确实有同款蛊虫,只不过比他那只要小一些。
他们的交流只在瞬间,确定之后,还不等御医反应过来,越千帆便一把抓起对方手腕。
这一探知,发现对方体内明显有内力流动。
越千帆眉头一挑,跟系统道:“看来你找错人了啊,直接去给女主当金手指多好。”
那御医也不知道,就在这短短的几秒内,两人的心思变化了几许。
反正他最后只听到对方说:“先去章大人家看看他公子,然后在这京城各家都走动走动,看看谁体内还有蛊虫。”
“给你一周时间,至于办法,自己想。”
廖御医:“……”你干脆杀了我吧。
不过从对方的话中,他似乎也get到了什么,虽然脸色不算好看,但也是及时领命。
送走御医之后,越千帆这才去了铃儿那里。
他才刚刚恢复内力,便拿小朋友练手,心里还是有点虚的。
不过从结果来看,好像还不错。虽然没有彻底缓解,但也明显好了不少。
在他开口之前,铃儿便率先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们都习惯了。”
“以前也经历过这种情况?”越千帆有些疑惑,他印象中原主当时把这蛊虫埋进体内,是没有任何异常的。
“对,每一次被种下新蛊,都要经历这个阶段,我这是第二次。”
听到这话,越千帆心里诸多疑惑,却没有表现出来。
“谁担心你了?”他撇了撇嘴,却很快又问道:“真不能直接拿出来?”
一听这话,铃儿赶紧摇头,“会死的。”
随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顿时紧张兮兮地看着他,仿佛在确认眼前人的生死一般。
越千帆都要被她气笑了,摊了摊手道:“我还活的好好的。”
饶是如此,铃儿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冒险,毕竟两人的情况还是有些不同。
越千帆也不强求,问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其实他知道一个,但对于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未免过于恶心。
“有啊,王室的人就能控制蛊虫。”不像他们,只能被蛊虫所控制。
铃儿这么想着,脸上却依旧笑容灿烂。
在这摄政王府待了两天,她总觉得对方给她的认知,跟传闻不太像。
甚至给她一种很轻松的感觉,就像刚刚。
因为这事,即使知道对方身份有异,越千帆也没法叫她立刻离开。
毕竟此事因他而起,而且这压制也只是暂时。
正好这时,去南疆那边调查的人也有了新的进展。
基于越千帆所关注的点,他们重点调查了南疆王室的各种绯闻。
辛亥年,也就是南疆王即位那年,听说是有下人偷了件很稀有的宝物,南疆王大发怒火,派出数名精英前去追捕。
这是南疆大多数人听到的版本,可他们所听到的是,那人其实是上任南疆王最宠爱的小王子。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提另一个事了。
对于南疆王上位的传统,世人都说这是因为蛊神的祝福。
将其他不合格的候选人全部淘汰,最后留下一位天选之子,便是王者。
这也符合他们养蛊的习俗,王蛊就是在数万竞争者中厮杀,存活到最后的。
世人只看结果,却忽略了过程。
王蛊的成长,是要打败对手,吞掉对手以增长自己的实力。
南疆王同理。
不同于中原人修炼心法内力,南疆人天生擅蛊,同时也断了修炼自身的可能。
最开始的时候,王子王女们都是通过圣女团来提升自己的实力。
后来,圣女们那点能量便不够看,他们便将目光放在了同等实力的兄弟姐妹身上。
直到最后,在这种残酷的竞争下,决出最后一位强者上位。
大概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模式。
可上位之后呢?他们就止步于大鱼的程度,不怕遇到鲨鱼吗?
“这就是南疆的绝顶机密了,估计只有王位交替之时,父子间才会口口相传。”
侍卫有些为难。
越千帆也知道这个问题有些强人所难,不过听着对方的话又有些疑惑:“父子?不是说南疆有王女么?”
侍卫道:“这就是南疆的怪事之一了,王女有竞争的权利,但往往她们都是最先落败的那一批,从无例外。”
越千帆:“知道原因吗?”
“暂时不知。”侍卫说道:“不过有人猜测,可能是王子比王女多,相比之下资源就会变少。怕她们快速成长后难搞,就先处理掉。”
想到他们那奇葩的晋升机制,越千帆秒懂,随后有些心疼自己的脑子。
他又一次对系统说:“你该去南疆找宿主的。”
“宿主,你刚刚还叫我找女主的。”
系统有些生无可恋,它感觉这是宿主对自己赤.裸裸的嫌弃。
“哦对。”越千帆猛然回神,这八卦听上瘾了,差点就忘了正事。
“南疆王长什么模样?”他问道。
不得不说,侍卫的确是个全能小帮手,越千帆可能会要到的一切东西,他都会准备。
就在说话间,他已经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画像。
“还真像啊。”看到那副画的时候,越千帆终于明白了铃儿之前见到公孙正的反应。
要不是两人气质不同,他都要以为这是听一个人了。
截止目前,公孙正的身份基本已经锤了。
所以他刚刚对系统的那句调侃,好像也没问题。
至于验证的问题,他已经有了人选。
铃儿被蛊虫折磨了一天,这会儿好不容易休息下,一醒来就被越千帆叫了去。
“再问你一次,那个蛊……”
说着,他回头问了侍卫一句:“那蛊叫什么名字?”
“蚀情。”
越千帆继续问铃儿:“蚀情蛊的子母蛊,真是一对一?”
铃儿点头:“对啊。”
“我记得跟你说过的,我不喜欢别人骗我。”说完这句,他就走了。
留下铃儿一脸茫然,问过的问题干嘛还要问?
紧接着,她就被带到了一间牢房里,侍卫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表情。
铃儿懵了好久,这才反应过来,对方觉得自己是在骗他?
可是他都说子母蛊了,不是一对一还能是什么?
正想着,她隔壁传来一阵开门声,接着一位略显熟悉的人就被丢了进来。
真的是丢——看着那粗略的动作,铃儿将自己默默地往角落里缩了缩。
虽然被这么对待,但离开了那恼人的琴音和水牢,公孙正感觉自己终于活了。
果然幸福都是对比出来的。
他缓了一会儿后,见隔壁角落躲着个抱膝的小姑娘,便主动凑过去搭话:“小妹妹,你怎么被关到这地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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