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千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了下,都不用刻意去听,他都能想象到外面的画面。
掀开轿帘一看,路上的行人早已逃离此处,一圈侍卫围在自己马车前守着,剩下两方人马已经展开交战,顿时便各种刀剑相向。
“宿主宿主……”
系统慌张地叫了声,越千帆已经没空理它了。他只看到一柄长剑朝自己刺来,剑身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电光火石之间,他竟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上一世的时候,他好像也是开车出去玩,然后看到……
那一刻,越千帆只感觉自己思维变得极为缓慢,他好像想了好多,又好像实际只过去了一秒。
“呜呜呜,你快点醒来吧,我们不能……嗝,凉凉啊……”
等他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在摄政王府了。
看着眼前那熟悉的床幔,是陪他度过这三个夜晚的存在。
房间里面很安静,只有系统飘在他头顶,仿佛在哭丧一般。
这会儿见他想来,整只统的喜悦几乎肉眼可见。
虽然刚从床上醒来,可越千帆只感觉身心俱疲,也没了精力去吐槽系统。
只是问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自己从皇宫出来,就在大街上遇到的刺客。
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至于刺客这些都可以容后再议,毕竟担了这个身份,有些遭遇想也想得到。
他现在唯一关系的,就是在遇刺之后,自己有没有被吓哭,万一就这么暴露身份,发现自己是个西北货怎么办?
没看到系统都快急哭了吗?
他一本正经的想着自己可能出现的各种糗状。
一旁,听到闻话的系统下意识就是一抖,随后便想起了当时的场景。
自从此刻出现后,一些路人群众就已经跑开了,就剩下刺客和摄政王的人打了起来。
而越千帆本人,刚一掀开轿帘,就有刺客突袭。
对方速度着实太快,一旁的侍卫时刻戒备,都被对方落下半拍。
眼看那剑尖都快刺中他眉心了,突然,他身上气息大作,浓郁到几乎肉眼可见的真气从他体内涌出,那刺客直接被震死在原地。
不止是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些波及,几乎可以说单方面碾压。
完事之后,他就一口鲜血喷出,随后躺在了马车里。
经他这么一震,本就被拖住的刺客彻底没了后路,没多久就被擒。
后面的事,就是他的侍卫们善后把人带回来了。
听完它的描述,越千帆松了一口气,没被吓哭就好。
然后他问了系统句:“你干的?”
“不是啊。”听到问话,系统也是一脸懵逼,怎么会想到它呢?
“那也不是我啊……”越千帆疑惑了两秒,随后突然瞪大眼睛,道:“你刚刚说无差别攻击?那街上的行人呢?”
这话问出,系统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门口有声音响起。
“爷,御医已经到了,什么时候传?”
听声音,是他的侍卫了。对方大概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但是又没传唤,这才主动问的。
深吸了两口气,压下心底的焦灼感,越千帆沉声道:“就现在吧。”
很快,两名侍卫连同御医走了进来。
越千帆按照御医的要求把手腕给他,然后向侍卫问出了刚刚那个问题:“街上的事,百姓……怎么样?”
说这话的时候,他感觉心情很是沉重。
他可以尽自己所能扮演好摄政王这个角色,实在不行就在这府里养老,最差也不过是步了原主的后尘。
可刺客的出现在他预料之外,真气的存在更是让他手足无措。
他想过给算计原主的人一个教训,也计划过那些对他心怀恶意之人的后果。
但他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把不相干的路人卷进来。
这要真是游戏也就罢了,可眼前所出现的每一个人,他们每一次的含笑皱眉,都告诉他这并非游戏。
就在他的思绪已经快要飘到天边的时候,侍卫的让他心中的大石彻底落下。
他说:“这点爷不必担心,我们清理现场的时候发现,路人无一人受伤,就是兄弟们离得太近,受了点波及。”
越千帆有点不好意思,结合侍卫和系统的话,大概就是人家在保护自己,自己还出手伤了他们?
虽然那个出手,水分可能真的有点大……
“辛苦你们了,等会儿到账房那多领点补贴,好好养伤。”越千帆感觉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侍卫谢过之后,见他对路人的事颇为关心,便将前因后果跟他讲了一遍。
虽然京城治安不错,但也不乏有一些纨绔子弟当街纵马,打架斗殴。
总之,对于百姓来说,遇到各种突发事件,已经不算太新鲜了,基本都有办法及时应对。
有店铺的就赶紧闭门关店,小商小贩和出来逛街的百姓,就找附近的小巷子什么的躲进去,或者什么隐蔽的地方也行。
反正搞事的目标也不是他们,只要别靠太近被误伤,基本也没人搭理他们。
事实证明他们的做法也确实不错,不说这种事一年到头能有几次。
就说在这京城里搞事,除了那种见人就杀的变态,其他基本都有目的。
让他们抛下正主去找路人麻烦,没一会儿就被送进去,着实不划算。
“只是那刺客都是死士,被擒之后就全部了断,其他人已经去查了,估计很快就能有结果。”
“好。”越千帆应了声。
对于这种事,这些侍卫都已经很熟练,他只要等待结果就是 。
在他们聊天的过程中,御医也诊完脉了。
他说:“就是有点气急攻心,没什么大碍,等会儿我给摄政王殿下开服药,调理几天就好了。”
他说完之后,越千帆还特意等了两秒,最后半个字都没等到,这才道:“没了?”
他表情变化不大,可那微微挑眉的样子,摆明了是对这个结果不满意。
“嗯……”沉吟了下,御医再次说道:“我观殿下气血也有些亏虚,平日里还是要多注意身体,遇事需冷静。”
越千帆总觉得他下一句就要说“免得再被气的吐血”一样。
他这个理解应该没错吧?
送走御医之后,越千帆再次陷入了那个问题。
“那真气到底哪来的?”毕竟是穿越到古代,除了体验这个时代的风土人情外,内力武功更是他的关注点。
只是过来已经三天,越千帆试了无数遍,除了耳聪目明这种被动技能外,他怎么都没感觉到“体内气息的流动”。
结果现在告诉他,虽然你连基础都不会,却能放终极大绝招?
骗小孩呢?
系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喃喃道:“是啊,这身体明明没办法使用内力,怎么会呢?”
“嗯?”越千帆眉头一扬,抓住了重点。旋即问道:“没法使用内力?怎么回事?”
“呃……”系统瞬间语塞,它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可面对越千帆的死亡凝视,它却什么都说不上来。
“我也不知道啊……”
见它一副快哭的样子,越千帆眉头直皱。
瞥了眼系统,那是越看越烦躁,最后甚至一手把它拍到了一边去,同时说道:“什么都不知道,要你有什么用?”
从表情到语气,都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系统只能蹲在一旁嘤嘤嘤,它想反驳,却找不到站脚的理由。
它这幅反应,倒让越千帆确定系统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也就不再浪费时间。
随后,他再次将原主的记忆调出来看,发现他确实挺多年没有自己动过手。
只是他最开始那强悍的实力,给人的印象太深。所以无论是他的敌人,还是越千帆自己,都下意识为他补足了理由。
原来,不是他异界灵魂的缘故,而是这身体的问题?
将这事记在心里,越千帆就坐等刺客的消息。
很快,侍卫便来禀告,说结果直至宫里。不过具体情况,还得经过一番调查。
对这个结果,越千帆不算意外。
反正赶在大街上就对他动手的,更何况还用得起死尸,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个,就算是盲猜,结果也都不会差太远。
不过另一件事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侍卫不仅带回了刺客的消息,竟然连太后一起带回来了。
“他们竟然连太后都敢绑回来?”越千帆惊讶地问道,不过考虑到原主的人设,他只能将这话说给系统听。
后者终于有些体会到“无语”是什么感觉了。
“女主那明明就是听你受惊了,来探病的啊。”
“哦。”一个字,足以体现他的冷漠。
正说着呢,正主就已经到门口了。
“少卿~”
还没见着人呢,对方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
越千帆顿时一个激灵。这要是个陌生美女,他表示光着声音都能征服自己。
可只要一想对方还是想要他命的嫌疑人之一——或者这个已经算是确定了。
这么一想,他只觉得毛骨悚然。
太后要来,拦是拦不住的,当然越千帆也没想拦她。
就是有那么点后悔,刚刚不应该赖床的,搞得场景有些尴尬。
更过分的是,她还不让人跟着,就这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越千帆感觉自己这脸被打得有点恨,前不久在宫里还说避嫌,这会儿就被堵在自己卧室了。
“少卿,是我对不住你……”
一进门,公孙燕就泪眼汪汪,那颗金豆豆要落不落。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来哭丧的呢。
美人落泪,越千帆不仅没什么表示,甚至还有些不耐烦。
“太后请自重,有话咱们还是到书房去说比较好,免得传出去不好听。”
越千帆自认为态度还好,可对面的人却已经眼泪巴巴了。
“你果然,已经这么迫不及待想跟我撇清关系了吗?”
仗着这里没有别人,她也不顾忌形象了,就这么任由眼泪往下砸。
“谁哭鼻子没有鼻涕泡啊?哭得这么美,绝对老演员了,没点别的心思我都不信。”
跟系统吐槽了句后,越千帆开口,仍是一本正经。
他说:“你我男女有别,避嫌本是应该。”
没想到,他这话一出,公孙燕哭得是更大声了。
哭了一会儿后,她才稍稍平复气息,道:“那人是谁?秋葵吗?还是春霜?”
“不管是谁,我都替你们做媒。”
“既然你无义,忘了当初的誓言,那我只能祝你幸福。红杏我给你带来了,怎么处置随便你。”
一口气说完,她便转身就走,没有丝毫停留的打算。
她要走,越千帆可坐不住了。怎么对方这一通哭,搞得他像个渣男一样?
别说他两没关系,就算有,他分手那么多次,哪次不是和平?这个事他接受不了。
“你别走,把话给我说清楚。”
笑归笑,可当越千帆这话出口时,他其实还是有些生气的,语气自然也重了些。
然而这话听在公孙燕耳中,却成了另一番意思。
她眉尾一挑,果然停下了脚步。等转过身后,仍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抬首间,却仍是一副故作坚强的模样,她说:“还说什么?当初是你自己说愿意为了我们一家团聚等待的,相思蛊也是你主动服下的,既然现在你有了别的女人,难道还要我去跟一个丫鬟争不成?”
说完,她再次抬脚就要走。
“等等。”越千帆看着她,顿时感觉一阵头疼。
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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