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韶宁王朝

第一章

今天是我和闺蜜顾久安穿越到韶宁王朝的第七天。

顾久安面色凝重的看着我:“今天是第七天了。”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了周围的丫鬟都被我使唤出去了,我才大胆的翘起二郎腿拍着顾久安的肩膀:“既来之则安之,你都叨叨七天了,我的老妈妈。”顾久安上来就给了我的脑门一下:“你还想不想回去了。”

“我想也没有用啊姐姐,咱俩连自己为什么到这都不知道诶,要回去也要一点一点来吧。”

这件事确实说来太荒唐了,需要从长计议。要不是刚刚顾久安给我脑门上来的那一下痛感太过清晰,可能我都以为我还在梦里。啧,说到这,顾久安在现代可是一点都不会动手的女人,看来这七天她确实过的焦躁。事情还要从七天前,那个该死的推币机说起。

顾久安尝试第三次把我从推币机前拉走,她失败了,原因没有别的,我比她重了二十斤呢。“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 !”她的威胁看起来真的毫无杀伤力,我死死的拽住那个机子的侧边:“再充三十块嘛,玩玩就走。”

“你!他!妈!已经!充了一百二进去了!”顾久安用她的肢体语言告诉我,她不是在威胁我而是真的想要干掉我。没办法,我最近是真的沉迷推币机,到底是因为什么吧我也说不上来。也不排除是因为失恋了,玩啥都沉迷,我都没好意思跟顾久安说我玩个4399都能玩一晚上。

我在和顾久安僵持的时候,一个小学生走过来,男孩子目测到我肚子那么高:“阿姨,可以给我一个币 吗?”

阿姨???爷今年十九岁的生日都还没到,叫我阿姨??我回答的干净利落:“叫姐姐。”

小男孩从善如流:“姐姐可以给我一个币吗?”我内心呸了一声,这绝对是个惯犯。小小年纪怎么可以这么跟陌生人要东西呢,这个家里有没有好好教导啊。显然我是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被叫阿姨不爽的。

几乎是在他喊完阿姨的一瞬间,我就回答了:“不行。”顾久安在旁边面色平常,然后给我举了一个大拇指:“不愧是你。”

“客气,教育祖国的花朵是我们应尽的义务。”我还没开始跟顾久安进行下一轮的拉锯战,就听见推币机里传出一声:“教育祖国的接班人也是我们的职责。”我正想问顾久安,你听到了没这玩意是不是我幻听了的时候,一阵天旋地转,我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变成了韶宁王朝的六公主,那个听说是生下来到现在十几年间都没有见过皇帝老儿的可怜公主。至于顾久安,她成为了我这场穿越里不幸中的万幸,她也过来了。

我试图把气氛弄得轻松一点,我对着顾久安毕恭毕敬的一声:“顾圣医。”这是她穿越过来后的身份,韶宁王朝的最一流的女圣医。

顾久安有点没力气骂我了,“你想想办法啊。”

“有啥办法,开心一点妹妹,你好歹是来去自由的圣医,我都听我那个随从杏儿说了,你广受韶宁人美誉,人设真的好的不得了姐姐。你看我,我还是个要从一级开始打怪的公主。”

顾久安没接着我的话讲,她向来在改正经的时候正经,不像我爸说我一天到晚没心没肺的活得。

顾久安看向我:“历史上是没有韶宁这个国家的对吧。”刚刚想到我爸,我就没忍住想到我妈,也不知道我失踪的这七天他们要急成什么样。我爸妈向来对我很好,我一下就没了和顾久安打趣的心思。

“嗯,”我很认真的回忆了一下:“我作为一个文科生,我感觉,至少我是没有听过这个国家的名字的。你看,从夏朝起至唐宋元明清,应该是没有韶宁的。”

我多少是天性带着点散漫的,我故意拍了拍胸脯:“你相信我,朝代表我是背过的,你看啊,夏夏、商、西周、东周、秦、西汉、东汉,”我语音未落就看见顾久安不太好的脸色,多少只好跟着她严肃了一点起来。

从十二岁办到十九岁,从初中到大学一年级这么多年的闺蜜情,这么多年的默契,我们说出了同样的一句话:

“我们穿越到了一个架空的时代。”

九年义务不是白上的,我和顾久安都很清楚,清代是我国最后的一个封建王朝了,如果要追溯,硬说韶宁是夏以前的朝代,这个问题在我和顾久安相逢的第三天我们就聊过。

我难得认真的反驳她:“不可能的,你看我们的服饰,你看这的房屋,不可能是夏朝以前会有的水平。”韶宁的一切都太过于让人迷惑,你走进好像不是一个王朝而是横店影视城,你可以在韶宁看见所有和史书上逻辑不通的地方。他们穿的好像唐代,又好像宋朝,又都不是。

第三天穿越过来的顾久安一脸凝重的看着我:“也就是说我们到了一个,没有办法依赖史书的地方。”

又何止是没有办法依赖史书,更应该说我们走出了历史。她突然想起什么看向我:“会不会有可能,这个国家不属于中国,所以我们的史书上才没有。”

我被这身常服憋得慌,我试图把袖子扯开透透气,又想起这个时代的女子可能也是要遵从三纲五常,以及所谓的“妇道”,只好作罢。我正色的看向这个从我还是半大个孩子起就陪在我身边的朋友:“或许我们应该接受现实了 。”

现实就是,“顾久安,我们穿越到了一个比烂俗穿越小说里,还要难的局面。”

或者说是,烂俗小说里都没有人敢写的烂俗世界。

“我们只有彼此了。”

门外传来侍女的请示:“公主,城门要关闭了。”言下之意就是,顾久安现在作为韶宁的医师,她要走了。什么破朝代,我在心里暗骂,史书上好的不学偏学这些耽误我们发挥现代人聪明才智的破规矩。

我是很怕顾久安走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个浩大的皇宫里的。我小的时候父母带我去过一次北京故宫,在那些彰显着漫漫历史岁月的长河的宫墙上,我看到的不是皇权的强盛,而是无尽的落寞。人终有一死,但从最曼妙的年纪里就被困在这一块象征着权力的牢笼里,我觉得荒谬可怜。

我没有把情绪太多的放在脸上,倒是顾久安开始叨叨:“你把二郎腿放下去,你要记得你现在是个公主,不要露馅了。我明天就来看你,还有啊,晚上头不要乱走,知道吗,那个小说里都写了,晚上皇宫很容易死人的。”

顾久安实在是太像个理科生了,我拉住她的手,这是我们两个认识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拉着彼此的手,换了往常我们都是受不了腻歪的人。“好啦,我的老妈妈。我是文科生嘞,我心里有数。我会好好活到你来的。”

“啧,”顾久安顺着我的话佯装嫌弃,虽然我怀疑要是在我们的时代她就要真的嫌弃我了。“你刚刚好酸,”她说。

环境总是让人变得多愁伤感一些。

送走顾久安以后,我就又要开始扮演好一个公主的形象了。我极力安慰自己,就当是暑假找了份演戏的兼职。生活已经这么苦了,人还是要学会自我欺骗的,这是我陈果在现代的至理名言。

只是这个“角色”真的太为难我了一些。我要“扮演”好的是,韶宁王朝的六公主,展双尔。她今年,才,才十二岁诶他妈的,让我一个在大学天天听舍友聊些不太健康内容的人怎么适应。我作为陈果十二岁的时候,脏话都不会骂诶,我现在带着的可是一个可以和室友打趣昨晚她和男朋友去干嘛了的灵魂。

“既来之则安之,既来之则安之。”我在给自己洗脑,突然就听见一个女孩说:“公主,该用膳了。”

我刚来的时候还讶异于现代人不是有个说法是膳这个字只能皇帝和妃子才能用吗?现在我已经基本能接受韶宁与众不同了。这个王朝,怎么说呢,害,我那天和顾久安讲:“这要是在我们古代,都要被仗责多少次都不知道。”

就比如现在,我的侍女,大咧咧的端着饭碗坐到了我对面。我第一天来的时候还不太确定,到底是这个国家主仆都这样,还是我这具身体的主子展双尔和她的侍女情感深厚。要是情感深厚,我不是直接玩完。

说到这,我就真的很羡慕顾久安了。都是穿越,我卑躬屈膝的在皇宫无依无靠还要谨防着出差错,她一来就是举国无双的女圣医,来个皇宫都来去自如的。要不是怕侍从们觉得我疯了,我还真的想问问这个国家女的能嫁给女的不,这样顾久安就可以救我于水火之中了。

我甚至连万一我们回不去现代了,我就和顾久安在这,姐妹同心,其利断金把我们在现代学的那些东西拿过来卖钱,然后我们成为一代富婆到处游山玩水,成为韶宁青史留名的人都想好了。

别的不说,我作为一个本科学习汉语言文学的人,我至少可以背一堆名家的诗作出来卖钱。可惜梦醒了,我还是个要和侍女同桌吃饭的可怜公主。

我想了想我看过的烂俗小说的套路,忽然发现我没看过作者敢这么瞎编的。只好,按照惯例,喊了一声:“杏儿?”你看,这么多个侍女按照套路总有一个要叫杏儿吧,宫廷剧不都是这么演的。

坐我对面的侍女看了看我,看了看四周,她的圆脸突然变得滑稽起来:“公主,您在和鬼说话吗?”

哇,韶宁也有鬼这个说法吗。我假装高冷:“我没有一个侍女叫杏儿吗?”根据我的经验来说,每一个穿越的女主之前的身体的主子如果不受欢迎都是高冷话不多,被皇帝或者王爷或者天下人误会她脑子不好使所以不受待见。

没想到我的侍女看着都快哭出来了:“公主,您只有我一个侍女啊。”

啧,展双尔好惨。“那你叫什么。”

她圆脸一缩,我看见了双下巴,这韶宁的伙食这么好吗,一个侍女的伙食都这么好。“主管说了,您赐我什么名,我就叫什么名。”

我纠结了一下是要夹起茄子还是夹起胡萝卜,虽然韶宁连物种都出我意料但是本质上来说,不管在哪我都不爱吃青菜。侍女都这么随意,我一下就放松下来:“那你就叫杏儿吧。”

“主儿,”她像是想和我说什么:“这名,全韶宁起码有一千人叫。”

嘿,咋还这么挑挑拣拣的。“那你叫台灯吧。”这名我就不信这个朝代有人叫了,这要是有人叫我就可以和顾久安这个学理科的人研究一下怎么用电穿越回去了 。

杏儿的嘴抽搐了一下,我很想提醒她饭粒沾嘴上了。她对我说:“主儿,怪不得,您只有我一个侍女。”

“对啊,”我假装考她:“我为什么只有一个侍女呢?”这问题我也好奇啊。再怎么不招人待见,我好歹也是个公主啊,难道说韶宁这国家,人口老龄化严重,劳动人口缺失?

杏儿扒拉了一口饭,“因为您话太多了,内务府主管的公公说您之前所有的侍从都受不了自请去冷宫寻个清净了。”???我,不是我,展双尔可真牛逼。看来我明天还要告诉一下顾久安这个朝代也太不同寻常了。

“那你为啥没走啊?”我故作天真浪漫,毕竟我吃饭的时候胸平的抵到了桌子的边缘,硬咯咯的质感提醒了我,“我”今年才十二岁。

淦。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小身板子我得用到什么时候。

杏儿吃饭的手顿住了,“主儿,要不明天还是找一下顾圣医吧。看来您烧还没好,我是刚来的啊。”

天助我也。我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除了有点思念我在现代软软的床垫以外,还是蛮舒服的。“衣食无忧好像确实也蛮好的。”我怎么感觉自己无意间就完成了小时候想要无忧无虑不用工作每天躺着就有钱来的生活。哦,不是小时候,我现在也这么想。

不知道顾久安在宫外怎么样了,我听她说,她在外面的府邸也蛮好的。毕竟顶着韶宁第一女圣医的名号,我猜她过的也不会差。

“主儿,”杏儿无声无息的出现了,把我吓了一跳。刚刚吃晚饭的时候我成功的用台灯这个名字劝退了她,她已经接受自己就叫杏儿了。

“七皇子在门口,他问您要不要吃蜜饯,他偷偷从宴席上给您带了。”杏儿这Y头吧,讲话实在是太直白了。我难免觉得自己是参与到了一个编剧文化水平不高的剧组来。

不过我想了一下,按照国际穿越惯例,我也是时候该遇见男主了蛤。这几天光顾着和顾久安研究这是哪,咋回去,怎么假扮好自己都忘记了,但凡是个穿越剧都该有个长得天下独一的男主,每当我陷入危难的时候他就救我于水火之中,当然了他必须还得长得用上所有美好的词,然后最后男女主相伴终生甜甜蜜蜜。

不会这么快,我就遇到了吧。不是说我本人不爱帅哥,是我,刚失恋啊,透。

我拉过杏儿的袖子,“我最近烧糊涂了,你跟我说说,这七皇子和我是关系啊。”

杏儿有点怯生生的看着我,却说着最狠的话:“主儿,您这不是烧糊涂了啊。这得是,”她到底还好是憋回去了,我猜她是想说我这是白痴行为。

“您是六公主,他是七皇子,这,当然是兄妹关系啊。”

我:“.......”对不住,是我白痴了。也是嚯,我想了一下,我甚至上手摸了摸自己的平的不能再平的某个脖子以下肚脐眼以上的部位,我堂堂六公主都是个还没发育的小屁孩,,七皇子作为我的弟弟不还得是个毛孩子。我回想起自己穿越过来以前,那个问我能不能给他一个币的小学生,我突然就失去了兴趣。

小学生什么的,还是自己玩去吧。“你去跟七皇子说,我今天身体不适,不便见客,让他请回吧。 ”杏儿有点为难。

“哦对,”我又坐直了拉住杏儿:“记得把蜜饯留下哈。”

杏儿站那不动看着我:“主儿,这六宫上下都传您和七皇子素来是最好的,您最近这是怎么了。”

啥最近啊妹妹,你不是也最近刚来吗?我实在是吐槽无力了,看来这个丫鬟还是有点脑子的,不能这么糊弄下去了。万一传出去点什么,我怕是见不到现代的太阳了。

“扶我出去吧。”

“您不要梳洗打扮一下吗?”

“不用。”见个小屁孩而已,打扮什么。

推开门去那一刻我就后悔的干干净净了,我的房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值得用上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傅粉何郎这样顶顶好的词的男子,他附身看我微微一笑:

“你就是六妹吗?”

那一刻我想告诉顾久安,去他妈的前任,前男友算个什么东西,爷的爱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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