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听着祠堂里少女凄厉的惨叫,叶天青攥紧了拳头,几乎忍不住想闯进去将人救出来。
但他刚一动,叶宜平就抓住了他的手腕,硬是将人拦住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
叶宜平心中也十分不忍,但瞧着叶渝静刚才死不认错的样子,这顿打就非打不可。
“目无尊长,肆意妄为!”
“你想想刚才她说的话,咱们给她退了婚,她就要去没名没分跟着人家?这丫头不管教是不行了!”
“父亲!”
叶天青从没听过叶渝静叫得如此凄惨过,他此刻额头上都因为紧张而出了冷汗,要知道金丹期可是脱离了肉.体凡胎!
“静儿年纪还小,听不进话咱们可以慢慢教,打那么几棍就够了吧!”
叶宜平比叶天青要稳得住。
“你心机不沉稳!”
他冷冷的扫了儿子一眼,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现在不教育好她,难道等着这丫头跟那废物生了孽种抱回来喊你舅舅吗?”
想到这个可怕的可能性,叶天青脸色骤然一变,挣扎的动作也慢慢放缓了。
这时,祠堂里的叫声忽然停息,一个拿着醒神法杖的仆从快速的从祠堂中跑了出来,战战兢兢问道。
“家主,少主,三小姐厥过去了,还打吗?”
话音未落,叶天青就猛得挣脱了父亲的手,他几步蹿进了祠堂,不一会儿就将面色纸一样白的叶渝静抱了出来。
她虽穿着红衣,但腰部以下的衣服已然被浸透成暗红色,血液淅淅沥沥的滴落在地上,留下一道道红色水滴状长印。
见此,叶宜平脸色也瞬间一变,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明显受伤过重的女儿,手下波光渐现。
“你们怎么敢用三阶法杖!”
三阶法杖无视护体罡气和护身法宝,也是叶天青达到金丹期之后才用过。
他明明吩咐这些行家法的家仆只能用一阶法杖的,只要叶渝静施展了护体罡气,绝不可能打成这样!
“家主饶命!家主饶命!”
家仆意识到自己面临生死危机,他猛地跪倒在地,哭丧着脸大声解释。
“小的们哪敢用三阶法杖打三小姐?是三小姐自己没施展护体罡气呀!”
她竟然...竟然为了一个废物做到这个地步?
叶宜平踉跄了一下,手中波光消失不见,他满脸痛惜的看了昏迷不醒的女儿一眼,扭过身叹息道。
“送静儿回闺楼吧。”
叶天青早就等不住了,一得令,他就小心的抱着妹妹,御空朝着叶渝静的闺楼飞去。
没过一会儿,他就又飞了回去,上衣下摆还带着显眼的血迹。
叶宜平眼睛似乎被儿子衣服上的血迹烫到了,他只看了一眼,就飞快挪开视线,语气中有些疲劳。
“吩咐婢女为静儿上药了吗?”
“母亲过去了。”
叶天青声音中有些发冷的答道。
他对父亲此刻有些怨言,如果不是刚才叶宜平拦着不让他进,叶渝静怎么也不会伤成那样的。
就算药效再快,但叶渝静从出生开始,哪里受过这样的疼?
叶宜平察觉到了儿子言语下的不满,他瞥了叶天青一眼,倒是没有叱责什么。
叶渝静自小就是他的掌中珠,她意外伤成这样,儿子心疼,他难道就一点都不心疼不成?
叶宜平叹了口气。
“你妹妹为了那个废物,不惜撤去护体罡气,自残身体也要表示决心,你说该怎么办?”
叶天青沉默了一下。
“婚暂时不退了。”
想到刚才叶渝静那副意识消失、软绵绵瘫在自己怀里的样子,叶天青就不由得心疼。
“静儿不过是看上那顾清宴的皮囊,但顾清宴不过是练气期,恐怕这辈子也未必突破筑基期。等他容色消退,她自然就会失去兴趣。”
“咱们家又不必让女儿出嫁为家族牟利,只要她这段时间仍旧修炼没耽误时间,区区几十年又算得了什么?”
“哪怕静儿对他当真情深似海,他年华不再也肯不离不弃,也不过二百年而已!”
何况,稍微有个什么麻烦,一个炼气期的小修士这条命都没了,叶天青可不觉得顾清宴能够活到寿终的时候。
“我们现在横在静儿跟那废物之间拦着,她满脑子都是那废物的好,自然不肯退婚。但两人一旦相处得久了,那废物的劣根性不就藏不住了?”
“只能如此了。”
叶宜平缓慢点头,表情有些无可奈何。
“还是要保护好你妹妹,决不能让她怀了孽种!女修士一旦产子,修为就会倒退。”
因为重视叶渝静,在发现她态度坚决的时候,叶家父子不约而同的打消了棒打鸳鸯的主意。
让她伤心事小,万一生了心魔,影响修为进阶,那就是祸及一辈子的大事了!
“这个,我有办法。”
叶天青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支玉盒,打开是个圆润泛光的珠子。
“这是星海中的绝子珠,男人吞下就会自动滑入下腹,此后敦伦几度皆没有子息,非化神修为不得逼出。”
“想来静儿化神的时候那废物该是已经寿尽了吧!”
至于顾清宴自己突破化神这种事,叶天青完全都不做这个假设。
“如此甚好。”
叶宜平赞同的点头。
...
‘怎么不疼了?’
感受着自己只有一丁点疼痛的伤处,叶渝静连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也没在意,试探性的动了动腿。
但她刚一动,门就被推开了,一个年若二十多岁的美貌妇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此人大概就是原主和叶天青的母亲白秀影。
看见叶渝静怪异的姿势,白秀影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心疼和无奈。
“别乱动,伤处还没完全长好,你想留下豁口吗?”
屁...那地方留下豁口太可怕了吧!
叶渝静悚然一惊,毫不犹豫的趴了回去。
“你呀!”
白秀影撩开叶渝静的寝衣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处,见并没重新撕裂,才放心的在她床边坐下。
她嗔怪的说道。
“为了一个男人,你连父母和哥哥都不要了?”
叶渝静不由愣住了。
“母亲何出此言?”
要不是在乎原主的这些家人,她用得着这么折腾吗?自己偷偷的跑掉,躲着男主走不就好了?
“你父亲虽然罚你,但从没想过真的伤害你,可你为何要撤掉护体罡气呢?”
白秀影语重心长。
“也就是醒神法杖只拿了一阶,伤的只是皮肉,尚未伤筋动骨。但要是误拿了三阶,你这条小命都没了!”
护体罡气?
还有这种操作?!
叶渝静笑得比哭还难看,眼神飘忽不定。
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她脑袋瓦特了才会为了男人连命都不要呢!
要是知道护体罡气怎么开,她能开多少层就开多少层!
“罢了,反正你父亲也松口了。”
见叶渝静表情恍惚着不开口说话,白秀影爱怜的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温声说道。
“你不想退婚就不退吧,只是别再拿着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你自己不怕疼,我跟你父亲还有天青还心疼呢!”
叶渝静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问。
“父亲同意让我不退婚了?”
“是啊。”
看女儿的反应那么大,白秀影忍不住调侃道。
“到底是长大了,见到母亲不高兴,听到不退婚就高兴了?”
“母亲...”
真是一言难尽,她这哪里是高兴啊?分明是庆幸改命道路上的第一次成功好吗!
“害羞了?”
白秀影用扇子捂着嘴笑了一声,才正色道。
“不过你这一伤怎么也得养个几天,怕是不能提前进入玄天宗了。”
原本定着后日宴请玄天宗主顺便让他见见叶渝静,但后天叶渝静的伤怕是不能够完全好全,也只能牺牲这次良机了。
“那没关系。”
叶渝静求之不得。
“命里该我进入玄天宗,那我早晚都能进去,何必急在一时呢?不过,哥哥说后日去接顾清宴...”
“明日我派叶福去接。”
这点儿主张,白秀影还是能够做的。
“你为他受了伤,总得让他知道你待他有多好才行!”
那顾清宴不是更知道叶家人反对这个婚约反对到不惜打人了?
叶渝静打了个寒颤,连忙抓住了白秀影的手。
“母亲,不必了,挨家法又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你好好休息。”
白秀影将叶渝静的手重新放回床上,站了起来,笑而不语。
显然,她是不会让女儿白挨这个打的。
叶渝静表情呆滞的看着白秀影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出了卧室,她猛地将脑袋蒙在了被子里,发出呜呜的哀嚎。
这简直就是画蛇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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