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视线很快就被另一人挡住,少女挡在男人面前,大半身躯被遮盖,但由于太矮,只能垫着脚勉强遮挡住林萧箐半个脸。
“……”
曲知月抱臂而立,面色阴沉了下来,“这个人不可以。”
老板娘这才收敛姿势,嘴角微扯着,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人炸毛。
从她的角度来看曲知月,就像看见一只雪白护食的小兔子,过分可爱。
见人不为所动,曲知月也保持着姿势不动,俗话说敌不动我不动。
而她全然不知,这一系列动作都被老板娘带上滤镜规划到可爱区域。
纤细的手指微动,老板娘的笑意深了很多心想,还怪可爱的。
“为什么不可以呢?”老板娘食指关节抵着下巴,看着曲知月眼神里都是挑逗,“你和他什么关系?”
曲知月一愣要说关系,两人的确没有什么深层的羁绊,顶多算是友人,或者说是友人都算不上,她抿着干涩的嘴唇开始思索他们之间的关系。
最后只能干巴巴的说上一句“友人”
老板娘见此挑着眉笑,她大概已经猜出了来龙去脉,于是率先打破这良久的死寂。
“是是是,看完了吗?还有需要问的吗?”
对方态度转变飞速,林萧箐刚要伸手归还,却被迎面走来的女人先一步打断。
老板娘走出了柜台,停驻在曲知月跟前,伸出手,“霍纤云,认识一下?”
“曲……”曲知月颦蹙眉头,狐疑这嘴在乱漂什么,自己明明姓程,片刻才正回继续道,“知知。”
但她并没有伸手,脑子中还停留在“曲”字上,仿佛这才是她真正的姓,她想去探究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对面之人没有察觉到曲知月变化,主动抓了上去。
霍纤云半低俯着身子,铜钱相撞叮咚作响,伴随着蛊惑妖媚,清晰的萦绕在曲知月耳畔,将她从思绪中拉出。“你好可爱啊宝贝,有空常来玩。”
哐当一声,林萧箐重重将查完的本子砸在桌子上,脸黑的都能当锅底,真像陈年老醋翻坛。
他拽着曲知月的手腕拉回身边,“查完了。”
霍纤云瞅着林萧箐这架势,收敛了动作,曲知月也被这架势吓了一跳,惊吓中,步子偏移,撞在他胸膛。
怎么那么大的醋味啊!
霍纤云抬手轻掩大红朱唇,遮挡这莫大的醋味,弯起的狐眼与花纹相碰。“宝贝你相好可不温柔啊,不如跟我相好。”说着曲知月另一只手也被拽住。
嗯???
“???”曲知月大脑卡机。
他不是我相好!
而且好像事情发展哪里不对劲?
“老板娘劳心了,还是打理好自家小店。”林萧箐依然不撒手,语气却冷了几分。
几位姑娘在嘈杂的楼梯处,纷纷探着脑袋观望。
“云姐姐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再瞅两眼。”
“两个女人大型修罗场,为爱而战?”
另一个女人扇动几下云朵团扇,“我看不像,倒是像云姐姐和那个男人不和。”
“这么说确实有几分像。”
“唉快看,那个男的松手了。”
曲知月斯哈一声,甩着被松开的手,抱怨道,“我两只手都快断了!”
霍纤云听此这才缓慢松开了手,看了看曲知月身后的男人,轻笑一声,罢了罢了,不拆着鸳鸯。
“走了,该睡美容觉了。”
在楼上姐妹的注视下霍纤云抬脚离去,下一刻,曲知月便追了上去。
霍纤云手指撩起她的一缕发丝,“怎么了发现你相好不好,准备叛变跟我?”
“他不是我相好。”曲知月解释着,随后摆手示意霍纤云靠近,小声在她耳边道,“他是短袖,我刚刚看到他为了一个男妓吃醋。”
对方闻言故作惊讶的捂着嘴,其实她刚刚还是看到一星半点的,而且这林萧箐分明是在吃曲知月的醋。
***
两人此行收获不大,但也总算有点收获,曲知月边走边说,“这么说许二少爷不是死在这里?”
“未必。”林萧箐出言否定。
出了楼眼前便是略微拥挤的街道,不知道为何今日人格外多。
曲知月点点头赞同,已经到了夏天了谁会戴着斗篷?分明是掩人耳目,防止被人看见模样。
她转动着眼珠,在各种各式的贩卖小摊上转了圈,“也就是说,凶手极有可能是那个自称许二少爷的朋友。”
“没错。”
拐过街道的拐角视野便开阔了不少,但人似乎并没有减少反而增多,前方不远处一群人围着公告栏。
零零散散的片语,通过喧闹的街道传到曲知月耳边,似乎在讨论通缉犯之类。
但她的思绪全都扑在了案件上,无暇理会那只言片语。
“也就是说,凶手可能在酒里下了蒙汗药,等到许二少爷喝了也就昏倒了,这时凶手再从他身上多散点酒,就可以伪装成酩酊大醉的假象!”
曲知月眼前一亮,扭头去看林萧箐,“对不对!”
还未等到林萧箐回答,肩膀一痛,曲知月被直直撞倒磕在一旁卖糖人的车角。
只觉额间一痛,热乎的粘液流淌了出来。
林萧箐立刻蹲下身扶人,颇为担忧的道,“怎么样?”
车子被撞的一震,几个插着的糖人倒了下去。
卖糖人大妈哎呦一声,急忙出了摊子查看。
那人也知撞了人立刻道歉,“不好意思,小姑娘没事吧我这没看到,实在不好意思了。”
曲知月视线模糊,头昏目眩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脑海中又再次闪现着画面。
从赶漫画猝死到诬陷再到天宫阙,她逐一想起,干涩的嘴唇微动,启启合合好几次,一句话的没能说出来。
一旁大妈看见小姑娘被撞得不会说话了,转头质问小伙子,“我说小伙子,你怎么走路不看着点。”
“哎呀实在不好意,我不刚刚在看这个。”
小伙子说着将画卷展开给老大妈看,上面画着二男一女,两人看向画面的瞬间呆住了。
放低了几分画卷又看看两人,反复重复几次后,心下大惊!
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从画里刻出来的!
小伙子和老大妈同时张大了嘴,眼睛瞪的像铜铃。
他他他,他们是通缉犯啊!
两人素不相识却两人心有灵犀,同步起身跑掉。老大妈连摊子都不敢要了,生怕晚一步自己就命丧黄泉。
小伙子冲着公告栏那群人大喊,“来人啊!他们在这里快…快来抓他们。”
一群围观公告栏的百姓,闻言都纷纷张望过去,就连贴告示的捕快也停下了手里的活,朝远处看去。
只见老大妈百米冲刺跑进人群,而小伙子,手指拧成兰花指边跑边道,“通缉犯在那边!”
众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真在糖人摊处看到了那三人通缉犯中的一男一女。
林萧箐闻言迷茫一瞬,随后不解的拾起小伙子扔掉的画像。
反过面一看,上面画着他和曲知月,尚湘书的通缉令,还是重大通缉令!
这辈子没被通缉过的林大指挥使,脸都黑了。都只有他通缉别人的份,头一次被人通缉!
这滋味一言难尽……
不过,谁这么大的胆子敢通缉他?林萧箐心中狐疑,随即抱起昏迷的曲知月就跑。
捕快迅速反应过来,追了上去。
“站住别跑!”
不跑是傻逼!
林萧箐踩着一个摊子,垫脚飞向上屋顶,捕快不会轻功只能在街道一边抬着头一边库库跑。
但在地上跑的,和在天上飞的那可是天差地别。
屋顶房瓦被踩的咔咔响,房梁下的妇女边抬头边织着衣物,疑惑道,“什么动静?”
一旁的相公也抬头瞅房梁,“可能是老鼠吧。”
果然没几秒就没了动静。
“你有本事下来啊,别在屋顶上跑!”
一旁的捕快气喘吁吁,“你当他是傻逼吗?还会下来乖乖听你话被逮。”
此话一出,这捕快脑门立刻被敲了!
“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本来就是”,捕快小声喃喃不敢大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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