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7.
今天参加了一个公益活动，结束得早，三点就到了家。
无事可做，我打开电脑翻看起几个大学时的文档，那些被我尘封起来的故事又钻进脑子。
南辕北辙，不同的路，上次采访时编辑问我曾经的梦想，我面带微笑说出一个另外的答案。
为了避免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我唰地站起身，决定用打扫卫生转移注意力。
手里的拖把大概是不久前新换的，没有上一个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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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拖完时，搓搓叫起来，同时门铃响了。
我看一眼表，不到五点，张沉意这个点应该还没下班。
趴猫眼上往外看，是一张眼熟的面孔。
我打开门迎他进来，“李总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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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我出现在这里一点儿也不意外，语气熟稔，“清丘，好久不见啊。”
这话说得，仿佛我们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
但明明就两周前才见过第一面。
他轻车熟路地换了鞋，我给他泡了茶，李珩像拉家常般跟我聊天：“你知道吗？张沉意要进军直播行业了。”
脑海中浮现出我上次幻想过的张沉意戴着黑口罩，穿着解开三颗扣子的黑衬衫跳舞的画面。
我轻咳两声，回道：“没听张总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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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还在准备阶段，可能等一切都搞定了就会告诉你，他这个人就是不做好充足准备的话，什么都不会透露。”李珩抿一口茶，感叹道：“之前这个老古董怎么劝也不愿意跟我合作，不知道前几个月怎么突然转性，要来找我了解直播产业，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我也知道，我暗自想，因为景曜开始直播了。
追人能够做到这一步，值得我一句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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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没有反应，李珩凑近，“你不想知道原因吗？”
我挺直身板正色道：“企业发展需要跟上时代的潮流，张总又有前瞻性眼光，您和张总合作，一定能互惠互利，共创双赢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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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么官方，清丘。”李珩笑了几声，“其实完全是私人原因，你要不猜猜？”
看他一副我不猜出个一二三来就不会放过我的架势，我再次腹诽，张沉意看着挺沉稳一人，怎么朋友这么吊儿郎当。
我叹一口气，回答他：“这个我也清楚，李总。”
“你知道？说来听听。”他双眼放光，一下来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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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这里没有监控摄像头，不然就能录下来公司老板的朋友是如何骚扰员工的。
张沉意，你看清楚了，不是我想八卦你，是你朋友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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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毕竟是张总的**，张总信任您才告诉您，但他应该不会想让太多人知道，毕竟对方是直男。”我斟酌着字句，尽量不说得那么明显。
“哈？”他看起来很震惊的样子，不知为何，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咋舌道：“我不信。”
我被噎住，“我很了解他，也旁敲侧击地问过他，他确实是直男。抱歉李总，我没法再跟您聊更多了。”
“他？”李总一脸疑惑地看着我，过了几秒仿佛想到什么般，笑着摸了摸下巴，“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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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知道从我嘴里撬不出更多信息了，李珩喝完茶就说自己去书房等张沉意。
我留了个心眼，给张沉意发了条信息询问，他说自己知道这件事，马上到家，还嘱咐我不要跟李珩聊太多。
我收起手机，继续拖刚才没拖完的客厅。
他让我不要跟李珩说太多是什么意思？难道两人只是商业朋友？我应该没泄露什么公司机密吧？
胡乱想着，突然我脚下一滑，摔倒的瞬间下意识挥动手臂想要抓住什么，结果什么都没抓到，胳膊却好像碰到一个东西。
只听清脆的一声响，当我反应过来时，正坐在地上，跟面前的碎花瓶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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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珩听到声音后也从书房里出来看情况，他先把我扶起来，然后盯着地上的花瓶看了几秒，出声劝我：“你跑吧。”
在我疑问的表情中，他带来一个噩耗：“这是北宋官窑的瓷瓶，前年张沉意在拍卖会上买的，两百三十万。”
我两眼一黑，刚才摔倒着地的屁股开始隐隐作痛，两百三十万的古董花瓶，被我打碎了。
按照我目前的工资水平和通告费来说，不吃不喝当牛作马多少年才够赔？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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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我还是留了下来。
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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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研究后发现没有重新拼好的可能，我查了查银行卡账户余额，开始列还款计划表。
不知道这古董会不会升值，那我赔偿是按购买时的价格还是现在的价格呢？
没想到啊，我年纪轻轻，还没背上车贷房贷，就背上了花瓶贷。
如果我气死在这里，那么这里的房子就会贬值，我攒的钱大概就够付首付了。
不对，我人都死了，买房做什么？那点钱不如全换成天地银行的通用货币，留给我在地下吃好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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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我一副不想活了的样子吓到了李珩，他转过来安慰我，“其实也没事，一个花瓶而已，张沉意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丝毫没有被安慰到，我默默从厨房拿出扫把和簸箕，把这些碎片收集起来，想了想，还是找了个干净的塑料袋把它们装起来。
能花高价买回来，张沉意一定很喜欢这个花瓶，虽然现在没有全尸了，但或许他想看看这残缺的碎片呢。
李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钻到书房去了，我也没心思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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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十分钟，门开了，张沉意回来了。
我从餐椅上弹起，“您回来了。”声音洪亮到吓了张沉意一跳。
他问：“清丘，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确实有，但我说出来后，就会变成我们两个人的心事。
我深吸一口气，语速飞快地道歉，“抱歉张总，我今天失手打碎了您的宋代官窑花瓶，目前我的存款还不够赔偿，您能否同意我分期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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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便低下头，不敢看他的表情。
直到我听到他疑惑的声音：“什么宋代官窑花瓶？你是说斗柜上那个吗？那是我在小区门口花店买的，六十元一对。”
听到这话，我立刻抬起头来，状态由心如死灰一秒切换到死灰复燃。
预想中的吃糠咽菜穿破烂的生活瞬间离我而去，我激动地握住张沉意的手，眼含热泪地抒发自己的感动，“你真是又有品位，又勤俭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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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听到了客厅的动静，李珩从书房走出来，笑着跟张沉意打了个招呼，“清丘跟你说了吗？你的古董花瓶……”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张沉意迅速打断，“什么古董？别乱说，这不是你上次和我一起在楼下花店买的吗？”
“哈哈，”李珩瞟了我一眼，还是那副狐狸笑，“跟清丘开个小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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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此刻我只想把他打包丢进小区的人工湖，他根本不知道，我听到花瓶价格的那一秒，在哪个街区捡破烂都想好了。
春影路，那里人流量大，水瓶子多。
“咳咳”，张沉意咳嗽了一声，我才发现自己依然紧紧攥着他的手，忘记松开了。
我连忙放手，喜笑颜开地说：“你忙你忙，不打扰你和李总聊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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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在淘宝下单了一个新拖把后，我把旧拖把和60元的花瓶碎片一齐丢到楼下垃圾桶里。
回来洗手路过书房时，我隐约能听到里面李珩哈哈大笑的声音，还夹杂着“色令智昏”“为爱说谎”这样的评价。
他在说张沉意吗？
算了，不管了，我现在沉浸在不用赔钱的喜悦中，必须先去给搓搓开个罐头庆祝。
*
【蓝天论坛】
吃百家饭身体棒：i炘进，这哥从出道至今冷脸拽比人设不倒，但网上所有你能看到他笑的照片，镜头没拍到的地方一定有个苏一诺，他俩不会真在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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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炘和苏一诺是一对，我以为是人尽皆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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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在单方面倒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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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冷心热罢了，卫炘对谁都一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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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脸男倒贴追人，好吃，求推文[期待.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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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一诺看起来和任何人都关系不错，但实际上只和卫炘说悄悄话，只朝卫炘撒娇要贴贴，永远最信任最依赖卫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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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一个学校的，早就认识了，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的，肯定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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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豹猫猫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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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不是一对，好磕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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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别给卫炘拉郎了吗？性张力强就是gay？看不出来是苏一诺上杆子求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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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i炘破防了，说话真难听，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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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反应别这么激烈，但凡你看看你哥哥和苏一诺有多少同款呢？你哥对着苏一诺笑的时候你能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笑吗，就算捂住嘴，但爱也是会从眼睛里跑出来嘟[嘻嘻.JPG]你别骂了，被苏一诺看到生气了你哥哥又得哄他，这是真嫂子，你就忍忍吧[嘻嘻.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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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炘苏一诺一对，张总和□□一对，只剩我们可怜宝景曜了，干脆跟我凑一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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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一诺@卫炘不要害怕，想火就卖，卖是工作，不是生活。
附一个张沉意和李珩聊天记录
横竖都一样：不行，我现在想起你今天说花瓶是门口六十元买的样子就想笑，装的挺正经啊。
C：你已经调侃我第四遍了。
横竖都一样：不好意思兄弟，但是真的太好笑了，我忍不住，我能匿名发微博吗？
C：不可以。
横竖都一样：你怎么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C：没关系，丘丘每天都会给我发一个冷笑话，我在慢慢培养。
横竖都一样：好好好，天生一对！
横竖都一样：还有，你敢当人家面叫丘丘吗？也就在我面前过个嘴瘾。
横竖都一样：怎么不说话，破防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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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