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秦屾把姚许压在自己身下,之后就只剩下耳边机械的轰鸣声,以及刹车的刺耳声。
姚许还是可以听见人们惊恐的声音,慌慌张张的掏出手机,小孩子被吓的哇哇哇大哭,靠自己的人身上更是一脸血,开车的司机也是直接傻掉了,哆哆嗦嗦的从车上下来。
只不过自己他们已经看不见了。
秦屾也不说话,好像没有从这个打击中缓过神来。
他知道自己是被秦屾压在下面的,但还是改变不了结局只能说一声,“谢谢。”
姚许见秦屾没有理他,便自顾自的看起了自己的遗体。
尸体上溅了一脸血,眼睛到嘴巴有一条很深很深的大口子应该是被车的地盘划的,肢体也被车轮压的七零八落,又的飞了出去,有的是在是不能看。
又东看看西看看肢体大概都能找回来,觉得自己运气不错,好歹留了个全尸,虽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全尸。
心想着父母可以见到自己的全尸,虽然不太体面,但也总比见到缺胳膊少腿的好,脸色再稍微好了一点。
继而弯下了身,想擦擦自己脸上的血。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努力,自己的手总是透过自己脸。
姚许无奈的摇了摇头,蹲在自己的遗体旁,内心直接一片放空,再一看四周的人多多少少有点擦伤,但是没事。
死的,只有他俩,早知道自己就看红灯了,下辈子一定要遵守交通规则。
他有点不甘心自己为什么就这么快的嘎了。
秦屾看见姚许一脸放空的坐在那,似乎是想安慰他,又似乎是想拍拍他的肩。
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伸到一半又缩回去了,只是陪他静静的站在那里,气氛压抑的可怕。
姚许懊恼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正想着自己亲人该如何自处,自己走了以后,他们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不由得悲从中来,弥漫上了自己的心头。他狠狠的撩起了自己的头发,用力的在自己头皮上揉搓着,好像这样就可以把自己的烦恼挤到一旁一样。
姚许又忽然觉得这是一场梦,恶狠狠的掐着自己的胳膊,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用力,都是疼痛的。
这是一个可怕的真相,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他烦躁的又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内心十分痛苦,似乎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把自己的脖子,给秦屾看了个干净。他的脖子很白,蹲在那里独自懊恼时,脖子弯曲了一个弧度上面有一块白色胎记,而后又一晃而过,被他的头发遮盖了起来。
秦屾见姚许的脖子上有一块一闪而过的白色的东西,以为他是沾上了点什么。正准备和他说看看能不能弄掉?
姚许却背对着他站起身,脖子上那块白色的痕迹暴露无遗,不是沾染了什么东西,竟是一块白色胎记。
秦屾看到那一块胎记时,目光变得诡异复杂,但又掺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震惊喜悦欣喜几乎在他的眼神中一闪而过,看着他的目光逐渐变得贪婪就像是野兽盯着自己的猎物,胆寒却意味不明。
姚许那胎记的形状很奇怪,像是阴阳鱼一半的阳鱼,但奇怪的是,这鱼的头上却长了两根,类似于龙的角。
秦屾看到后情绪异常明显,似乎是发了疯一样,一改之前温和有礼的态度,一把抓住姚许,双手抓着他的肩膀,眼中的神情早已不复存在,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姚许。手上的力道大的仿佛要将他的双臂徒手捏碎,但是看到姚许一脸惊讶的表情,便放缓了声音。
“你脖子上的是什么?”
“你说这个呀,是个胎记,天生就有的。”虽然觉得秦屾问得有点奇怪,很讨厌别人用这样的方式对待他,挣脱开了他的禁锢,而且自己被他盯得毛毛的。
往后一退虽然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但是出于礼貌姚许还是回答了他。
那是鸿濛炉的印记。
秦屾得到答案后,放下了双手,后退了两步,定定的站在那里,盯着他的脖子。
一双眼睛中代了些探究。姚许觉得自己被这样目光打量着,很不舒服。缩了缩脖子,伸手捂住那块的东西。
两个人的气氛一瞬间降到冰点,秦屾也自知失礼,收回了目光。
“两位是两位吧?一个叫姚许,一个叫秦屾。来来来,跟我走,带你去投胎。”
一个鬼影飘,飘到了两人中间,打破了二人之间尴尬的氛围,却把姚许吓得跳了起来,使他急忙躲到秦屾的身后,秦屾见姚许扑了过来,在姚许看不见的地方,微微笑了一下,只不过是一闪而过,十分短暂。
“啊啊啊啊,我艹!”惨烈的叫声,在这片并没有人的空间中响了起来,穿透力极强,反复用尽了一生的嗓门儿。
不管是人还是鬼突然窜出了一个东西,都会被吓一跳,这不这么一来直接让他心跳加速,出了一身冷汗。
跟何况还是穿了一深灰手里提了一个电锯的人,脸上带了一块白骨,身下还空荡荡的,飘过来。
那鬼影听见他的叫声直堵耳朵,也是被震的不轻,还不忘对声源大声吼到,“吵什么吵?扰民怎么办。啊?不对,扰鬼怎么办?(x_x;)”
姚许被这个不输给自己的声音震在原地扁了扁嘴不吱声了,心里还在吐槽道咋俩着声音到底是谁更扰鬼啊。那鬼影看道了他闭嘴道样子这才满意了。
但是一旁的秦屾看到后很是不爽,黑脸都摆上来了,盯着鬼影看。那鬼影好想也感觉到似的,背后发凉,但是他不敢回头看。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引魂者,我负责把你们接到阴曹地府也就是轮回界去。去办理投胎事宜……”这鬼影巴拉巴拉的介绍了下去停都不带停的,跟自动电报机是的说了半天全是废话,一点又用的都没有。
姚许听了半天都没有抓住重点,这个鬼说话说半句简直就是在姚许的雷点上蹦迪,觉得他要是在说下去中华上下五千年历史都不够他说的。
姚许也由嗯嗯,变成了我看着你讲。
有过了一会儿他说话好烦,便侧过头看秦屾,秦屾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抬头看了他一眼。
秦屾这一看就像是读懂了姚许的心情。原本黑色的瞳仁,突然变成了银色。
那银色的双瞳瞟了一眼那喋喋不休的引魂者,对方立刻就不说话了,就像一只活生生被锯了嘴的乌鸦。
引魂者双腿止不住的打颤,心想着这位怎么也跟来了,为了自己的业绩,只好咬了咬牙接着说。
“二位,请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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