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锦可以在两天之内完成凝结气旋和御剑飞行；李诗音可以在一夜之间找到气感，眨眼之间找到物感。

这就叫天赋。

秦然，他花了一个月时间熟读各种经典，对气感这件事了然于胸后，又花了一周时间才找到气感，然后耗费半年时间凝结气旋。至于物感，倒是比找气感快了不少，他花了十天时间读各种经典，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找到了物感。

这，就叫笨比。

有时候人和人的差距有可能比人和狗的差距还大。

比如此刻，秦然看着某只偷师的小猫，感受着在这只猫体内乱窜的气，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天赋还远不如这只猫。

唉，也不是，人家不是猫，人家是七级妖王玄冥灵虎。

李诗音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悬浮的剑，又运转法力，生涩的控制着它转动。

梦幻一样的紫色星辰法力从她眉心流出，在空中拉出长长的紫色丝带，连结到倾星剑内。倾星剑慢慢由生涩转动，变为轻轻挥动，再一点点拉开距离。

不一会，到底是第一次感物，倾星剑离本体太远，李诗音终于控制不住，在空中挣扎一番后，落在地板上。

她起身过去捡起剑，舞个标准剑花，回身摆了个帅气的姿势，朝向秦然，笑问道：“师傅，你看我厉不厉害？！”

秦然看向李诗音，此时阴雨天的冷色调光从窗外照进来，照在她脸上，但掩盖不住她阳光般的笑容，唇红齿白，她笑起来格外的明媚。

“嘭！”他发现自己的心脏大力撞了一下胸膛。

他连忙偏过头，不去看她，出声说道：“没什么好骄傲的，昨晚传你的口诀，乃是蕴养神识的口诀，神识对御剑感物有很大帮助。”

“哼，没劲！”李诗音收了pose，又坐回沙发。

秦然继续说道：“那段无名口诀，算是我们丹峰的终极奥义了。向来只传首座……”

“只传首座？”李诗音抓到重点，“意思是我就是丹峰下一代首座了！？”

“我还没死！”秦然瞥她一眼，示意她不要打断自己说话，“这段口诀十分了不得，因为它可以使低阶修士直接凝聚出神识。

“神识是什么东西，是元婴化神之后，元神所产生的感知觉，是一种高于人体五感的第六感，或许是灵魂的视野。”

秦然颇为敬佩，“创造出这门功法的人真是天纵奇才，对灵魂、感知、神识的理解，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

“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原理，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至于功法叫什么名字，丹峰是怎么得到的，后续是什么，我也通通不知道。如果有后续，或许能搞懂其内在原理。”

李诗音听不懂，但能感觉到很厉害，她说道：“那师傅，以后我帮你把后续搞来。”

秦然没理她，继续上课：“低阶修士的灵识只能在体内流转，只有变成了神识才可以离体。而内在灵识变成神识，乃是一种质变，看到的世界不再一样。炼丹练剑炼器刻阵，都会有质的改变……”

“可是师傅，我没觉得世界不一样啊……”李诗音疑问道。

这个迟钝的家伙没有自知之明，秦然也懒得骂她，只说道：“神识除了对感知的隐形改变之外，还可以直接操控事物的……你可以试试神识御剑。”

“哦……”李诗音看了看秦然，没有再皮，她闭上眼睛，在识海中找到自己那一点点神识，从眉心引出，钻入倾星剑内，顺着剑内阵法，以法力御剑的方式御起飞剑。

但飞剑刚起，便重重落下！

“嘶……”神识像拉紧的皮筋弹回识海，李诗音痛呼一声，捂着额头，喊道：“师傅，师傅，太重了，抓不动！”

“抓不动？”

为什么？

秦然不解，他当初练成神识的时候，御使的东西可不止七八斤重。

李诗音的天赋高出他那么多，为什么连这把飞剑都拿不起来？

“难道我在这方面的天赋比傻徒弟要高？”秦然摇摇头，他隐隐心里有个猜想，但不确定。

“无法以神识御剑，那就算了，等你的神识更强些再说。”他出声安慰道，“反正神识对感知觉的加强，对你法力御剑也有极大帮助。”

李诗音脑袋痛了一会也就不痛了，她拍了拍额头，又摇了摇，刚才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倾星剑落下的时候，是剑尖朝下，刺入地面一小节，定在了那里。

秦然过去将它拔起，递回给李诗音，看着木质地板上的剑坑，有些心疼，却只是说道：

“有了物感，就可以练御剑飞行了。你自己去练吧，就跟滑板差不多，多练练就会了。”

“滑板？”李诗音接过剑，看了看外面，嘟着嘴道，“师傅，在下雨！”

“可以去二楼练。”秦然说道。

“哦对！”李诗音点头，抱着倾星剑往二楼运动室跑去了。

看着李诗音消失在楼梯间后，秦然到沙发上坐下，他看了看端坐在茶几上的追风，伸手示意他过来。

追风舔了舔爪子，还是跳到了秦然大腿上。

“你能修行，我不觉得意外……”秦然的手放在追风的毛里rua，与追风说道，“可是你要练什么功法呢？

“所以你是什么属性的？黑暗属性？可我听都没听过黑暗灵根。然后，你的经脉与我们不一样，人类的功法你能修炼吗？”

“喵~”追风叫了一声。

秦然低头看他，追风抬头看他，一人一猫对视，秦然知道追风想说点什么，但是，他听不懂。

“大哥，你说中文好不好？”秦然把追风举起来，笑道，“所以，还是得教你怎么说话。”

“喵喵！”追风大叫两声。秦然听懂了这句话，那是学生对上课这件事发自灵魂的厌恶，追风说的肯定是“不要”。

“哎嘿嘿嘿……”于是秦然变态的笑起来，脸贴到追风毛绒绒的脖子上，磨蹭着，用力吸了两口，说道，“小猫咪，你越反抗我就越兴奋！我一定要教你说话，还得教你说汉语！”

“喵喵喵……”猫族脏话。

秦然正吸着猫，追风正绝望挣扎，忽然，二楼有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李诗音的惨叫声：

“师傅……救我……”

玻璃碎开的声音，李诗音的惨叫声先清晰再拉远。

“完了，傻徒弟飞远了！”秦然一惊，连忙丢开追风，推开窗，抬头去看，阴云下，雨线中，李诗音如同一个断线风筝，摇摇晃晃的向远空飘去。

情况危急，秦然来不及多想，施展身法，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