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温泉外，看着沈妄一个人漂浮在温泉里，秦深不知怎么，心里有些干渴，渴到他的手臂，他的大腿，他的脑袋，都在大声叫着：他要下去泡温泉。

在梦里，无需伪装的秦深很简单的就顺从了自己的心意，他扯开自己腰间的束带，在沈妄目瞪口呆的瞪视下，他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只留下一条亵裤，然后迈步进了温泉。

沈妄不高兴的阻止他，“你做什么？滚出去，这是我的温泉。”

秦深被气笑了，为沈妄的贪心和霸道，这是他的梦，这温泉属于他，就连沈妄都是属于他的才是。

秦深没管沈妄的拒绝，进入温泉后，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走到了沈妄附近。

沈妄想退，可又不想让秦深觉得自己怕了他，就像猫和狗相遇，即使心里害怕，也要大声吼叫，吓退敌人。

望着满池子的水，沈妄没犹豫的捧起一大碗水，劈头盖脑的泼在秦深脸上道：“听不懂人话嘛，给我滚出去。”

被人不讲理的泼了一脸水，秦深却不怎么生气，换了其他人，秦深会觉得被羞辱，可是泼水的人是沈妄，他只觉得对方实在是天真无邪像小朋友，泼水来驱逐人的行为很可爱。

秦深不觉得自己进水有错，可他见到沈妄就觉得心情很好，又觉得对方是自己梦中美人，该好好哄着，他思考了一阵，记起上次做梦，他交出肩膀，对方就老实，不仅任抱，还任摸，于是他故技重施，贡献出自己的肩膀道：“别泼我水了，我给你吸血。”

沈妄看着送到自己眼前的肩膀，一面有些心动，一面又有些怀疑，“你有那么好心？”

秦深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在梦里说实话，梦本身就是谎言，他很慵懒的敷衍道：“爱信不信。”

沈妄信了，他一口咬在了秦深的肩膀。

再次尝到秦深血液的味道，沈妄舒服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自从变成鬼以后，虽然他从不说，可他能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冷冷的，自己摸自己都觉得空荡的像个尸体，唯有秦深的血能给他带来一点温暖，一点温度，还有一点腥甜。

喝秦深血的时候，沈妄会有一种自己还活着的错觉，这对鬼来说，是非常珍贵的感受，因为珍贵，所以沈妄贴到秦深身上，就不肯放开，也不在意自己会吸掉秦深多少血。

沈妄不觉得自己一个鬼吸了秦深的血有什么不对的，在他看来，秦深杀了他，就永远欠他，他就是把秦深杀了，都没人能挑出他的错，更何况他现在只是吸了对方一点点血。

秦深不知道沈妄脑子里在想什么，知道也不会在乎。他同样不觉得一点血会怎么样，只要能哄得怀里这只野猫安静了下来，任由他抱任由他摸，那就是损失一点血，又有什么重要。

人不能什么都想要。

虽然他就是一个什么都想要的人。

可抱着抱着，秦深又有点不满足，毕竟沈妄衣服穿得严严实实，此刻被水浸湿，手感并不好，就这一点小瑕疵，让抱着沈妄这个行为变得不那么完美。

秦深没犹豫的就要解开沈妄的衣服，可他的手刚碰上沈妄胸前的扣子，沈妄就察觉到了。

沈妄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一边吸血一边含糊问道：“你做什么？”

秦深直觉不能让沈妄知道自己的目的，他得找个借口。在他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他便无师自通了男人哄女人的绝招，撒谎。

他用一个虚伪的、贴心的理由，哄骗沈妄说：“穿着衣服泡温泉不舒服，我帮你解开。”

沈妄眉头皱了皱，却没发现什么问题。

秦深的血对他来说就像是诱骗剂，当他喝上血的时候，他的理智就已经被秦深清楚了大半，剩下的也大多是想着，得喝得更多一点。

因为没有想出不妥当的点，沈妄抓着秦深的手，没同意也没拒绝。

秦深低声温柔的哄他，“你以前泡温泉也要穿衣服吗？”

“不穿。”说出这个答案的同时，沈妄松开了阻拦秦深的手。

沈妄无法在这事上查出不妥当，因为他当皇帝的时候，他的衣服就是太监帮他脱的，洗澡也会有三四个人在旁边伺候，他完全没觉得被男人看了身体，是什么大事。

沈妄当了那么久的皇帝，很多事情他已经习惯了以皇帝的思维去想，比如皇帝从不会觉得有男人敢觊觎他的身体，敢把皇帝当怀里的玩具，又抱又揉还不满足，还想深入。

沈妄没有防备的就让秦深把衣服脱了。

整个过程里，秦深的手掌时不时就会碰到他的皮肤，这让他稍微有点不爽，可秦深的血对他来说是有毒的，让他脑袋空空，无法思考，全凭本能行事。

可随着秦深的动作越来越密，沈妄都有些受不了了，他烦躁的推对方的手道：“别摸了，烦死了。”

秦深就跟他咬耳朵，哄骗他说：“我给你按摩。”

沈妄被他这个说法逗笑了，他的脑子无法想的太深，他放松了警惕，他想到自己死亡以后，秦深一定当上皇帝了，秦深现在给他按摩，不就是开国之君给亡国之君按摩。

沈妄因为这个对戏笑得不行，他故意嘲讽道：“皇帝要给我按摩啊。”

秦深不知沈妄和他的想法南辕北辙，他只以为梦里的美人自然而然的知道他皇帝的身份，他低笑道：“嗯，皇帝给你按摩。”

因为秦深是皇帝，而“皇帝给他按摩”这个想法让沈妄很爽，于是沈妄没阻止秦深给他按摩，甚至秦深按得不好，他还自己劝自己：这可是皇帝，皇帝按摩技术不好是应该的。

他心里有点高兴，他甚至有些放松的想：其实他也没那么恨秦深，要怪只能怪是时势不对。如果他没那么倒霉，秦深没那么着急造反，等到他掌权的那天，说不定他和秦深还能做一对名垂青史的君臣。

沈妄想的出神，也就没注意秦深的手在他的腰上“按摩”了许久，甚至开始有些向他的裤子进发了。

他直到秦深揉了一把他的屁股，他才从吸了血那种昏昏欲睡的迷茫中清醒过来，他松开秦深的脖子，不敢置信的看着秦深。

秦深眼神温柔，淡淡的亮光在他眼里闪烁，嘴角含笑。

这是会被女人形容成柔情缱绻、情深似海的表情。

可沈妄是个男人，男人当然不会觉得另一个人看自己柔情似水，情深似海。

他是个男人，他懂男人，男人在精虫上脑的时候，看哪个女人都能深情。

可秦深居然敢对着他发.情！

沈妄气得想爆炸，想到自己堂堂一个皇帝，居然被秦深当做女人放在怀里又摸又揉，他就觉得自己脸都丢尽了，他用力的想把秦深推开，可这温泉实在不是他的主场，他的挣扎很快就被秦深压制住了。

沈妄自然也不是容易放弃的人，可这次他不敢再咬秦深了，他知道自己之前完全没察觉，一定是秦深的血有问题，那血会迷惑鬼的神智。

不敢咬秦深，怕再次被血迷晕，他只能眼神打转，想其他的办法。

秦深一直低头看他，发现眼神滴溜溜的转，睫毛跟着颤抖，一副正在打坏主意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还放肆的笑出了声，情不自禁的，他低头俯首一下下亲沈妄柔软的脸颊，亲他坚硬的下颌骨。

沈妄被他**似的亲法弄得更气了，他怒骂道：“秦深，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以下犯上，朕明天就进宫砍了你。”

秦深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甚至觉得这更像个梦了，全天下，没人敢在现实生活里，对着皇帝一口一个朕。

因为是梦，秦深不介意沈妄的冒犯，甚至觉得这点冒犯很可爱，让他困住沈妄的时候，更满足了，困住一个桀骜不驯的恶徒总比困住一个干净老实的小白兔有趣。

因为是梦，秦深放纵了自己的**，看着沈妄嘴巴一张一合的不停，他觉得很有趣，不由得想：如果封住他的嘴，他会怎么样。

抱着这种恶劣的想法，秦深张嘴一把咬上了沈妄的嘴，然后用牙齿紧紧扣住对方的嘴唇，不准沈妄讲话了。

沈妄：？？？

啊啊啊，他要杀了秦深。

什么狗屁的君臣佳话，就秦深这神经病的作风，就是他掌权了，他也绝不会让秦深升上去，就让秦深永远当个小兵。

沈妄想张口骂人，可秦深的牙齿咬在他嘴唇上，他根本张不开嘴，想打人，手脚又都被秦深压住了，他只能对着秦深怒目而视，并在心里恶狠狠的诅咒道：妈的，总有一天，他要把秦深大卸八块，削皮抽骨，然后阉了他。

沈妄气得脑子都不清醒了，他没觉得两人行为亲密缱绻，或者两人中间有奇怪的感情激流涌动，他只觉得秦深脑子有大病，什么神经病会张嘴用牙齿吃别人嘴唇啊！

沈妄想杀人，非常非常想杀人。

他不停的挣扎，可慢慢的，他感受到在被花瓣遮掩的温泉下，有什么东西一点点变化了，正毫不顾虑、张牙舞爪的彰显自己存在感。

沈妄：？？？！！！

他要杀了秦深！

他妈的，这辈子他没被人这么侮辱过！

秦深他妈的，哪来的胆子！

可能是他的怨念太深，他的法力终于在层层束缚下被激活，帮他逃脱了秦深的温泉空间。

重新站在宫墙外的沈妄，先是看着自己身上仿佛从来没沾过水的衣服，接着又胆战心惊摸了摸自己嘴唇，却发现自己嘴唇上被人咬出了牙印，气得他锤了一拳宫墙，差点引来守卫官兵。

沈妄恨恨道：“秦深，你给我等着，不杀你，誓不为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