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流羡和御夫人回到客厅,对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御夫人一点胃口也没有。
等见御流羡像是什么事都没有的模样,拿着筷子吃饭,忍不住开口,“绥绥,你老实告诉娘亲,你怎么受的伤?别让娘亲担心。”
御流羡闻言安抚笑道:“没有多严重啦!大哥不都说没事的嘛!”
“绥绥!”御夫人高声喊了一句,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捂着自己心口,“别让娘担心好吗?你姐姐已经夭折了,我不想你还未长大,同她一样。”
说着御夫人眼里聚集了泪花。
御流羡看着放下筷子,坐到她娘亲身边,伸出手轻轻抱住她,“不会的,我会好好活着的。”
“或许我就不该答应你爹让你去拜师学艺。”御夫人低声说了一句。
这时御城进来了,听见御夫人的话,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许久才对御流羡道:“囡囡,这次试炼任务是什么?”
“抓妖。”御流羡拍了拍御夫人的背,“对方有些厉害,费了很大气力才完成任务。”
御流羡不想让他们担心,就没有提遇见风莫停的事,风莫停名声在修仙界很不好,可谓是差到极点,所以她瞒下了这件事。
风莫停身上血脉一半来自魔族,练的功法也有些邪性,他和唐遥若的师父也不知道是什么路数,亦正亦邪的人。
风莫停还小时,母亲将他送到他师父身边,开始学着认各种草药,而他本人也不负所望,成为现如今的魔医。
魔医这个称号一半是指他的血脉,一半是来源于他行医的作风。
救人看心情,杀人也看心情,治得好看心情,治不好也是看心情。
他就算将人救活,也会留个后遗症,让人生不如死。
而小师妹唐遥若,在文中其实只是个背景板,与女主有几分相似,药理天赋不好。
他们师父将她带回来,也只是为了试药,后来养熟了又舍不得,开始教她点东西。
风莫停对他人不会假以辞色,但是和唐遥若却能说上一句话,他对唐遥若来说是师兄,是倾慕之人,却不知道她对于风莫停的意义,也就是养得有些熟的药人。
后来师父过世,之前被风莫停治死,还有那些仇家一一找上门,也是这之后,他魔医的名声才渐渐传开。
唐遥若是有天帮他挡了暗箭,她本身修为低不适合修炼,所以没有撑过去去世了。
后面的剧情就是魔医有次遇到女主,突然想起唐遥若来,对她留有三分颜色,却未想到女主真诚认为两人是朋友,后来渐渐生出独占欲,回到魔族之后给男女主二人使了不少绊子。
御流羡回忆了一下剧情,也只是几息之间的事,她抬头看向御城,“也许是对方修了什么邪功,我本来打算回来自己好好看看的,没想到被爹眼尖发现了。”
“我不问,你是不是要一直瞒着?”御城瞪视她。
“没有……”御流羡自知理亏低下头,而且她确实有意一直瞒着,声音都弱了许多,“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讲……”
“好了好了,难得回来一次,绥绥你多住几天再回去。”御夫人见御城生气,连忙出来圆场。
御流羡仰脸一笑,“我同师父说过了,他说在大雪前回去,现在还未立冬,还早着呢!”
“不论如何,以后做事不要鲁莽,万事小心一些。”御夫人柔下声音说,拿起筷子给御流羡夹了一块鱼,“吃饭吧。”
等晚饭过后,御流羡回到自己屋,动了动受伤的那只胳膊,坐在床上看着自己脚。
不说风莫停现在的修为,她现在连温煦都不一定打得过,难怪莫照尘要她回去后闭关,现在还是太弱了。
据说莫照尘现在是太清境初期,再过个几百年或许他就可以飞升了。
只是书里他为了女主一直压着自己修为,直到女主成仙才和她一起上了天界。
当初看大纲她也只了解大概,不太知晓莫照尘怎么喜欢上她的,不过女主救过他云天宗的人三次,前两次都是云天宗的人,最后一次救的是莫照尘自己。
所以女主顶着他救命恩人的光环,再一次成为云天宗弟子。
后来莫照尘因为救命之恩,为女主寻药,对于魔医的刁难不理不睬,终是救活了女主,在照顾中生了感情。
没有亲自见过莫照尘时,御流羡还觉得有可能,现在她成了莫照尘的徒弟,就有点疑问。
之前住一起这么多年都没有感情,这次怎么就有感情了?总不至于是因为救了一名就喜欢上她的吧?
御流羡纠结了一会,突然恍然,她做什么纠结这些,和她又没有关系,现在应该做的是好好休息,等大哥调出解药,好好修炼保命要紧。
想明白后御流羡更衣躺下,家里的被褥比落雪崖的被褥要软许多,她盖好被子后瞧见千翎在榻上坐着绣东西,没有打扰她。
蜡烛的光并不多刺眼,御流羡翻了个身背着光,很快就入了梦乡。
千翎绣完一朵花,见御流羡不说话,上前看了看,才放下手里的东西吹熄蜡烛出门。
次日一早,御流羡躺在床上不想起来,在落雪崖天天早起没什么事,一到家她就想再睡一会懒觉。
肩膀现在这样也练不了剑,于是她安心睡了一会回笼觉。
刚入梦,就被人从床上拎起来,“我这几日不在家,你记得安生一点!别给爹娘闯祸!”
御流羡听见是她哥声音,睁开眼见对方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模样,连连点头,“我保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你最好是!”御绍贤放开她道,“这次出门要寻几味药和药引,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好好养伤。”
“嗯。”御流羡知晓他在为自己奔忙,乖巧应了声。
等御绍贤走了之后,她才躺回床上,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总爱闯祸。
想了半天又觉得她又不是原来的女配,已经很收敛了,也没有到处得罪人,应该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吧?
御流羡想着这些东西又睡不着了,起来坐在床上,问给她端洗脸水的千栩,“千栩,我经常闯祸吗?”
千栩一听,乐了,“小姐,你自己都不清楚,怎么问我呢?”
千翎坐在窗边榻上边绣花边摇头。
“且不说你这一张嘴,得罪过多少人?是个男的就是你仇人一样,从不嘴下留情。”千栩开始给她细数,“你要是嘴上说说也就罢了,你还喜欢动手,这下好了,面子里子都丢了。要不是老爷背地里给你摆平,小姐您能这么清静吗?”
“可是他们确实差劲啊!你说长的不咋地就算了,连我都打不过,不笑他笑谁?”御流羡辩驳,“再说了,我还没用几成力呢!一点也不禁打。”
“你看看。”千栩转头对千翎道,手里的锦帕沾了水拧干,毫不客气丢在御流羡脸上,“还总说别人活该,就小姐你这个态度,你也活该!”
千聆笑着摇头,“毕竟不是在家,出门在外小姐还是注意一些。”
“这次大公子有办法治小姐,下次可就不一定了。”千聆说着忽然想起什么,惋惜道,“大小姐当初也如小姐你这般,不也是走了。”
御流羡知晓自己之前有个大七岁的姐姐,和自己不一样,她只活到了六岁。
御流羡时常听到关于这个姐姐的事,也知道父母这么疼她有一半是把自己当做她的转世。
说起来,御流羡这个名字,其实也是继承了她姐姐,只有小名绥绥,才是她真正的名字。
御流羡并不在意这些,只是不明白关于这个姐姐的事。
书里好像没说御流羡还有个早死的姐姐,这一点让她疑惑很久,下次见到唐遥若,她一定得问个清楚。
御流羡在家待了几个月,天上开始落雪时,已经过了小雪节气了。
她得回去了。
身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这次回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御流羡御家人告别,踏上回云天宗的路。
她一人回程并不着急,一路上走走停停,歇在镇上的客栈里,数着时间看还有几天能到云天宗。
这一晚下了很大的雪,御流羡第二日开窗户时,看见屋外白茫茫的一片,天地俱静。
不知道落雪崖铺了满地的雪是什么模样,御流羡有点迫不及待想回去看看。
如今天寒地冻,一些人家都不怎么出门,御流羡吃完早饭后,准备继续赶路。
街市里只有几个摊贩,穿着厚重的棉服,御流羡等出城再御剑。
看见卖糖葫芦的走过来,她买了一根糖葫芦,往城外走去。
耳边隐隐约约听见有奏乐声音,御流羡以为是谁家嫁女,但是音乐并不像成亲时候的喜庆,倒像是丧乐。
她犹豫了一下,循着声音源头走。
穿了几条巷子,御流羡才追上那支队伍。
御流羡看了一会,就是普通的迎亲队伍,只是没有新郎。
几个大汉抬着红色的轿子,后面还有一老一少跟着,一边走一边哭,配上前面的唢呐,莫名有些凄凉。
这时有雪花落在她手里的糖葫芦上,御流羡抬头一看,又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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