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艺播出后洪红发了关于叶余非恋情的澄清微博。
姜惜言那边跟着不紧不慢地发文澄清。
这事至此就算尘埃落定。
然而姜惜言那天的话却在我耳边挥之不去。
喜欢······原来我喜欢叶余非喜欢到不愿意利用他吗?
我自嘲地想,“那就算了,毕竟我都同意和他组cp了,怎么不算利用他呢?”
如果是和另外一个普通的新人组cp,不一定会有今天的效果。
江州和姜惜言的话像两团麻线一样在我脑海中纠缠,扰得我心神不宁。
叶家家大业大,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可不会轻易放手。现在果然开始逼着他回家了。
叶家必定不会同意他和我在一起。
叶余非说他爱我,可是这爱能持续多久?爱有多深?难道他还能为了我脱离叶家吗?
就算真能,我也不希望他做这么巨大的牺牲。这样绝不是一段健康的关系。
何况叶余非口口声声说着不想待在家里,心里却还是期待着亲情。解铃还须系铃人,叶余非的心结只能他父母解开。
江州和陈梦洋过了这么多年都没能在一起。公司也不会允许再出现第二个梦州。公司不会把叶余非怎么样,对我绝不会有顾忌。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我还能继续在娱乐圈工作吗?我没有工作了怎么办?如果房租都交不起了怎么办?
对啊,我当初也只是想交房租而已,怎么就开始谈恋爱了?
那日病房里江州面无人色的样子又出现在我眼前。他声音嘶哑:“娄青,不要喜欢叶余非!不要落得像我一样的下场!”
他紧紧捏着我的手,双眼竟流下血泪来。
我猛地惊醒,原来是做梦而已。
梦里的弯弯绕绕全部消散,只记得江州眼角那一滴晶莹的泪。
“怎么了?”叶余非边开着车,问我。
我回过神来,“没事,做噩梦了。”
叶余非把车停到路边,解开安全带,凑过来亲了亲我的嘴角,“别怕,有我在呢。”
我捧着他的脸认真地吻他的嘴唇,宽慰他:“我知道。刚才只是噩梦而已。”
叶余非又继续开车。
我盯着他的侧颜,几乎要落下泪来。
叶余非,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都舍不得你了。
叶余非把车停在了小区楼下,一如那个月色迷人的夜晚。
姜惜言的事爆出来后,叶余非怕牵连我就没在这边住。事情解决了,今晚想留宿,被我拒绝,转为送我回来。
我下了车,往前走了一段,又折返回来。
我敲了敲车窗,叶余非降下窗子。我问他:“叶余非,我们能不能不在一起了?”
叶余非直接下车,猛地关上车门,大步流星到我面前,“什么意思?你要分手?”
我格外平静地道:“对。我仔细想了想,我们根本不适合谈恋爱。”
他十分不解,有些激动地道:“为什么?因为姜惜言?我根本没和她怎么样,你也知道她是为了利用我才来接近我。”
“你当初为什么要组cp?如果是为了梦想,你大可以做歌手,做演员,以你的条件,什么身份都能火,根本没必要选这条路。”
叶余非开口想要辩解,被我出言打断:“因为你想要人陪着你。你觉得这样一起演戏一起营业的假性亲密关系有意思,就想着也组一个试试看,就想着玩玩而已。”
叶余非眸光闪烁,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小声道:“不,不是这样的。”神色却不复此前的激动。
我怜悯地看着他,“好,我信你。我们之前一直在别人面前避嫌,但我现在不想躲躲藏藏了,我们对外公开关系怎么样?公司也不允许艺人之间恋爱,你有把握过公司这关吗?”
他松了口气,眼神坚定地道:“没关系,你想要什么资源,我都可以给你。你要相信我的能力。”
我紧皱着眉头,心里的焦虑像火一样燃烧起来,“你以为公司为什么会迁就你?你家里会同意你和一个男的在一起,不会觉得辱没门楣吗?”其实这些都不是真正的问题,但我还是问出来,想听听叶余非的想法。
叶余非张开双手将我紧紧搂在怀里,“他们才管不了,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这种孩子气的话没什么可信度。我叹了口气:
“叶家势力庞大,总归需要一个人来做继承人。他们辛辛苦苦培养了你,不会轻易放你离开的。如果逼着你和女人结婚生子,继续培养下一代继承人,到时候你怎么办?我们都是男的,永远不可能弄出个跟你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来。”
叶余非沉默了。他比我更清楚离开那个家有多难。我和他从来不是平等的。
我心底忽地升起一个念头,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催促我把那个念头说出来:“你说要和我永远在一起,那你愿意和我去国外领证结婚吗?”
叶余非松开了他的手。
我开心地笑了。你看,我又不是真的想结婚,只是诈诈他,他就放手了。
说了这么多,不还是像最开始一样,只是想玩玩而已。
也是,他才二十几岁,人生刚过了四分之一左右,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吊死在我这棵树上。还说什么一辈子。
甜蜜只是表象,撕开糖衣,里面藏着的现实是一滩恶臭的泥。
叶余非眼中有些许热意,他问我:“好像一直以来都是我逼着你和我在一起,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爱吗?有那么几个瞬间,我无可救药地爱着他,可是那份爱意总在萌生的时候被现实给磨平。太煎熬了。
我下定了决心,“我喜欢你,却不爱你。”
叶余非难过地垂下头。
我转身而去。
叶余非还在原地,没有追上来。
回到家,我像往常一样把东西放好,却知道不会再有人突然从背后抱住我跟我打闹了。
我第一次觉得房子冷清得可怕。
我默默地把叶余非的东西收到一个箱子里,决绝地斩断与他的一切。
要是他不要的话,就扔出去吧。
每收拾一样,过往的记忆又在脑海中出现一遍。原来不知不觉间,我们有了那么多回忆。
等我到窗口再往下看,车已经不在了。
第二天,洪红告诉我不用去公司了。
我只能苦笑,在家里等着公司下一步安排。或许不久就能收到解绑的消息了。
然而几天后,洪红发来一封邮件,上面是一串陌生的地址,还有几个大字:
「救叶余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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