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金栗,90后社畜,昨天是星期五,所以今天要睡到自然醒。
本该跟往常一样,闭着眼在枕头下面摸到遥控器开灯,晃晃悠悠的去洗手间排除昨日一天的废物,然后回来继续睡。
但今天情况有点不一样,没有摸到遥控器不说,枕头的手感居然是,硬邦邦的,冷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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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当场就清明了,而睁眼的下一秒,脑袋就死机了。
不为别的,她现在居然身处野外!
抬头是枝繁叶茂的大树,和从枝叶间隙间倾泻而下的日光柱,虽不见鸟,却有灵珑的鸟鸣穿梭林间。
往右看是条说河大了,说溪又小了的水源,潺潺的跑着,撞击出清莹的叮咚声。
像极了她晨间森林系的闹铃。我大概,,在做梦。她这么对自己说。
想到这儿,情绪一下就放松下来,深吸一口空气,有森林的清新,还有清泉的水润,从鼻腔到肺腑,最后到脑门都清爽舒适的不得了,不自觉的闭上眼睛,除了鸟鸣流水,还听见了风抚过树叶的索索声。
如果不考虑别的,这环境真的的yyds。
奔跑,戏水,欢笑,尽情的放纵。
其间她还发现自己身着拖拖挂挂的古装,长发束揪,绑着发饰,肌肤在阳光下白的跟腕间带着玉镯不分伯仲,泉水中映出的倒影居然是一个十五六七岁的、非捏脸不可得的美丽少女!
但是,渐渐的她开始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日头越来越小,天色越来越黑,气温越来越低,肚子越来越饿,早间为方便撒泼踢了鞋子赤脚奔跑的脚板底也越来越疼了。
睡梦中本该除了情绪和”视觉“、”听觉“之外,什么都感觉不到的。。
她捡起丢在一旁的木屐套上,背靠粗壮大树蜷缩起来。
她不得不开始考虑穿越的可能性。
虽然没有科学证实,但是从粒子理论上来说,客观世界都由粒子组成,所以人的思维意识也是。如果她在睡梦中刚好撞上微小的虫洞,她的身体无法整个穿过虫洞,但是思维意识部分的粒子顺利穿过,好像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如果只是做了一个比较长的梦也不是不可能?
或者梦魇了?鬼压床了?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整夜,也许是现实世界的压力在作祟,许是一整夜的黑暗孤寂吓破了她的胆,总之,最后她终于在黎明之际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跳崖!
盗梦空间里说了,当被困在梦境的时候,只要从高处跳下,就能唤醒身体脱离梦境!
啥?如果不是梦怎么办?
要么死要么穿回去。死只有1/3的概率,怎么看都是赢率高啊!
啥?如果真死了怎么办?
死了不好吗?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连没有一个认识人,在这样的世界生活,怎么看都是死了更轻松好吧!
刚好她昨天就有撒泼到悬崖边上,说干就干,她这就起身迎着朝阳去跳崖。
森林的风跟昨天一样清醒,太阳也和昨天一样和煦,她脚尖距离崖璧不过两指,她只要重心向前就能轻易的掉下去。
她学着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展开双臂,闭上眼睛,风果然吹起她鬓角的长发,唇角不自觉的勾起,重心移到脚尖,身体开始向前倾斜。
就在这时,只觉右臂一紧,紧接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势的力量便将她整个人拽的几乎能平地起飞!
这股力道太猛,而且只作用在她单侧手臂上,于是惯性之下她的脑袋受到强烈的冲击,半晌才看清罪魁祸首——一个白衣小,妖僧?
不是她要口吐芬芳,实在是,,这和尚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股邪气。
小妖僧见她站稳之后便松开了手,在胸前合掌,“姑娘有何为难之处可以跟小和尚说说,兴许小和尚能帮上忙。”
她揉了揉刚刚差点为惯性折断的后颈,眼睛则是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的把这妖僧打(扫)量(描)了个遍。
脑壳圆润光滑,身披袈裟,是和尚无疑。
只是这人,容貌惊人,眼尾赤红飞扬,额间点朱,肩缀金莲,怎么看都妖里妖气的。
山崖下的风吹起他的袈裟,明明身后便是万丈深渊,他却云淡风轻稳如泰山,唇角微勾似笑非笑。
更邪气了,她对自己说。
不过,无所谓了,跳崖都不怕她还怕个妖僧?微微抬起下巴,“你是谁。”
“小和尚法号无心,是寒水寺主持无禅和尚的师弟。”
“寒水寺?我只听过姑苏城外的寒山寺。”给他一个眼白。
小和尚也不恼,好脾气的温声细语,“看姑娘并不像有什么烦恼非寻短见不可的样子,为何要跳崖呢?”
“想下去就跳了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她双手抱胸偏过脸去。
“哦,原来姑娘是想去崖底,”无心歪歪脑袋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既然如此,不如就由小和尚带姑娘下去吧。”
“啊?”她以为他会好言相劝,或者拂袖而去,但是拉她一起跳是什么鬼啊!
学如来割肉喂鹰以己渡人吗?不必如此啊!
而且这么一闹,她已经没有刚刚的勇气了呀!那可是跳崖诶!会脑浆迸裂、粉身碎骨的!
慌乱间她赶紧叫停,“等等!”
“来不及了~”他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倒带着明晃晃的幸灾乐祸的意味。
她低头,脚下果然已经是云雾缭绕了。
她抬头,妖僧不点而朱的唇角果然高高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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