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王,二十有六,姓房名颀颀,“颀颀”乃身修长貌崇高的意思。
可惜人不如其名。震王排行第五,因为从小到大一直比较胖,所以有个“胖五”的戏称。但是他胜在身量高大,倒也不至于看起来肥头大耳的样子,而是有些壮硕。
上一世席肃中第一次见到比他还高出一截的震王时他已经减肥成功,名副其实。若是有谁胆敢再叫他“胖五”,他必定是要索了人家命的。
减肥前后人的差别还是很大的,席肃中没见过还是“胖五”的震王,所以在和风楼那一瞥他并没有联想到震王。只是那面熟感让他有些不安,当天晚上想起了“胖五”的称号他就开始警觉起来。
缘分奇妙,温耳的消息还没回来,他就证实了心中的猜想。
席肃中震惊过来,心头千万种心绪一时理不过来。震王刚刚的那声“咦”分明是看着范之初的方向发出来的,他对范之初了解多少?仅仅只是生意合作关系吗?他怎么能从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乔装打扮的范之初呢?莫非对她有什么心思?还有他来青州做什么?难道还没有拿到信吗······
“王爷,怎么了?”席烈一声询问打破了大厅里的沉寂。
震王收回视线,微微摇头,“没什么,是本王大惊小怪了。”
席烈多少有些怀疑但是没有说明,而是转个话头大家开始用餐。
范之初被静静带了下去,觉得今天或许有点倒霉碰到了不该碰到的人所以准备打道回府,但是很快钱穗安就溜了回来,硬是央着她留了下来。
范之初原本以为钱穗安这么盛情地把她留下来是要问些八卦,结果她看到了一桌麻雀牌,而后席氏姗姗来迟。
范之初盯着一桌混乱的麻将,眼珠子在席氏、静静和对面的钱穗安之间转了转,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形容自己心里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的感觉。
敢情她就是个四缺一?
在钱穗安的碎嘴下范之初的身份早已瞒不住,席氏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是看到失踪多年的女儿一样欣喜若狂,但是范之初低头看看麻将,默默把这个想法拍死在沙滩上。
不是失踪多年的女儿,而是好不容易找到的牌友。
这个时代大户人家的小姐几乎都会打麻雀牌也就是麻将来消磨时光,范之初也不例外。看着自己的未来婆婆和未来兄嫂,范之初似乎没有有拒绝的理由。
“我就说幺幺身边怎么多了个男生女相的小厮,万万没想到居然是我未过门的儿媳!”席氏手上搓起了麻将,嘴上开始摆起了龙门阵。
“要不是常哥告诉我我今天都不一定能见到弟妹呢!弟妹可真是,独独不来拜访我,我好伤心!”钱穗安这个圆脸大眼萌妹子开始戏精地闹起了脾气。
范之初赶紧挽救,边机械地垒牌边一脸无辜地解释,“嫂嫂,你冤枉我了。今日这一趟本来就是一场儿戏,不能算是拜访。知道家里有客,我本来是想过了午饭时间再去找你的,嫂嫂可别乱伤心。”
钱穗安噘噘嘴,不情愿地相信了,随后又喜笑颜开,完全抛却了刚刚的气恼,“弟妹你可真会玩!怎么样,这一趟有什么收获吗?”
范之初面上喜滋滋,又怕他们多心,道:“其实我只是纯粹的好奇席肃中的家里和家人是什么样的,这一趟暗自上访没有其他意思,还请二位见谅。至于收获,就是知道了为什么席肃中能够让我这么喜欢,因为他的家人都好可爱我好喜欢。”
这一番诚恳真挚的话语打动了两个女人,一下子对范之初的印象又提升了一个高度。
“哈哈哈,你喜欢就好,我和穗安还怕你不习惯我们一天咋咋乎乎的呢!”席氏完全不像个掌管一家后宅的女人,说话豪放又直接。
范之初笑笑正想说话,钱穗安一脸难为的神情,说:“不行不行,弟妹我实在受不了你这小厮服,赶紧去换了!”
静静闻言起身要去拿衣服,钱穗安按住她,“我来我来。”
风风火火拉走了范之初,范之初无奈之下换上了一身新衣服梳了新发髻。
颜色很鲜艳,属于蓝粉系列。
款式也有点奇特,居然有点泡泡袖的感觉,应该是胡人那边流行过来的款式。
一番折腾下来,范之初看着镜子前那个······那个可爱的自己,想笑得很。
自己的脸还真的不适合这样粉粉嫩嫩的装扮。
尤其是钱穗安还在她耳边一直赞美她,“唉,美人穿什么都好看!”
范之初无声地笑着,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这样的场景,就像两个闺蜜试衣服,一个不停地帮她摆弄不停地说好看,一个已经被自己滑稽的样子无可奈何地笑到失声。
等她换好衣服别扭地回到麻将桌上,四个女人便开始有说有笑打起了牌。
将近十局下来,范之初牌技和运气都很好,静静和席氏已经开始哀嚎。
幸好这一次他们不输钱。
大半个时辰过后,席肃中把范之初叫走了,他把她送回了家。
马车上。
席肃中一脸严肃,“初初,你知道上次你说的那个‘贪心玩意儿’是谁吗?”
范之初这才又想起刚刚在席府见到那个胖子的事,她摇摇头,“不知道,他就是你们家今天的贵客?”
“嗯。初初,你知道震王吗?”
“阵亡?谁阵亡了?”不好意思,范之初脑子还糊着。
席肃中:“······”他轻轻弹了一下范之初的额头,“看来我要少让你跟娘和大嫂混了,免得被他们带坏。”
范之初如梦初醒,“噢!你说的是那个震王爷,上辈子把我害死的那个?”
席肃中眼神中闪过一丝钝痛,把范之初的双手握在手里他才安心,“嗯。”
范之初眉毛越拧越紧,想到震王那个样子,皇室颜值真的令人捉急啊。上辈子还被他侮辱了,真是死都作呕。
“初初,”看到范之初眉越皱越深,席肃中将她搂入怀,“这辈子我绝不会让他再伤害到你。”
席肃中的声音令她心疼,范之初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有机可乘的,我会保护好自己。”
席肃中不肯放开她,她好奇地问:“他来青州做什么?”
席肃中放开她,情不自禁摩挲着她的下巴,“我还不清楚他所图为何,但他肯定目的不纯。而且对你的底细,他了解的一清二楚。”
“我们之前没有交集啊,他不可能仅仅为了生意就把我查个底翻天吧?”
席肃中放下手,眸中深邃,似在犹豫。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范之初问他。
席肃中揉揉她的头,温柔一笑,“等我把事情查明了再告诉你不迟,可否?”
范之初也不急,敷衍地点点头,又问起了他们家的一些事情,一路闲聊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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