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拉回,江顺虞等人已稳至幻境试炼场。此时此刻,正蹲于假山之后。
江顺虞从假山后探出脑袋,将四周环顾一圈,连连赞叹。
这幻境取景连绵起伏大山,嶙峋怪石千姿百态遍布,耳边水流声湍急,从巍巍高山沿下流淌至山内洞穴。
江顺虞叹道:“无愧地仙、山仙座下,这山!这地!这河!这花草树木!”
昭睿冷冷地声音传来:“肚子没墨水就别硬挤。”
江顺虞刚想反驳,就意识到什么,忙不迭回头看向昭睿————他也变鸟了!
也是只树麻雀。
江顺虞觉得有点好笑:“我们都是一个种,非伐非糕咋认讷!”说罢,又道:“对哦,他们呢?他们进来了不?”
昭睿环顾周围,嘴里念道:“谁知道呢,人家在这可比我们熟多了。”
江顺虞想了想,认为也是,但安全起见,他试图用涟。
好在变身了也能用,涟的那端迅速回应,江顺虞抢先开口:“你们在哪呢?我们在幻境里啦!”
非伐乐呵呵地声音从翅膀上传来:“我们也快啦!”
江顺虞回:“好的,你们没事就好,那我们先行动了,期待见面!”
非伐:“好哒!”说罢便将涟断开,而共同拉进来,默默不作声的非糕也随之断了涟。
手臂上涟的标识褪去,非伐浅笑向非糕:“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呀?”
非糕思索一阵,回:“我想回家。”
听此决定,非伐瞳孔微颤,又轻叹一声,将非糕向自己再拉近些,又握起她的手,莞尔:“好。
虽好景,却消不下竞选者们忐忑的心绪。
娩糕殺伐同时沓至幻境,皆观察一番,随后走向人群。
人群正沸沸扬扬闹个不停,各竞选者熙熙攘攘挤在一团,你说我道,各有故事。
有一持刀者,面目凶狠,却柔声细语,好脾气和身边人道:“公子,你方才踩到我了。”
那身边人使的为枪,此时正把枪在后,一个眼神也没给持刀者:“哦。”
持刀者有些不快,该是个好脾气的,没再说话。不过被同行好友看出,为其出头。
持刀者所持苗刀,同行好友所持为陌刀。此时此刻陌刀直走至持枪者前,冷冷道:“踩着人了,不会道歉?”
听到这清脆又不失狂扬的声,持枪者终于舍得个眼神给人。
他看向陌刀者,见其人,嘴角上扬:“你要为他出头?”
陌刀者回:“正是。”
话音刚落,持枪者立即翻下枪来,其所拿枪为鸦项枪,向下按去,一个借力便翻至人群旁高大假石之上。
持枪者俯视众人,目观落于陌刀者:“上来比试。“
人群中众人见此,嘈杂声停,纷纷转为拱火,巴不得这两位就此混战一番。
陌刀者轻哼一声,无借外力,一跃而上,在持枪者前稳步落下。
陌刀者所带气力凶猛,振得持枪者连退几步。
陌刀者无意所说,直握陌刀,喃喃几声术语,便向持枪者砍去。不仅是近身,持枪者脚下石块凭空裂出一痕,痕间渐渐分解,速度之快,持枪者尚未反应过来,忙不迭滑了一步。
恰时陌刀朝面庞冲来,持枪者来不及使招,顺势两手握枪挡住刀刃。
陌刀受阻,连着主人后退落步,又被主任转了个圈,刀刃上即出灵力,连连向对面敌人冲去。
高山磅礴,无形压迫。
一股压力冲持枪者滚滚而来。持枪者也非草包,此时已提起防备心,面对此招,以敌之术破敌之力,回以相同术法。
枪柄至枪刃裹紧了灵力,一枪出手,与刀刃相撞。
陌刀者吃了手持的亏,受阻之大,使得陌刀掉落。
持枪者眼看好时机,拿回鸦项,直刺敌人。
陌刀者刀掉却无意拾起,一眼紧闭,陌刀腾空而起,卯力之足,与鸦项枪对冲。
刀刃抵枪刃,两者难分伯仲,直直化开;叫持枪者后退,陌刀回主人手中。
假石下人群饱足眼福,喝彩连连,有更甚者不断叫着“决战!决战!”
唯人群两俊秀男子,从头到尾一声不吭,默默看从一切。
而假石上两人此时双目对视,似是眼神传意,不再架着迎战,而是同时敬礼,随后隐入人群。
人群发出哀声连连,不满这战停。
陌刀者、持枪者共落一地,并苗刀者旁。持枪者先是整理衣服,将枪背于身后,随即朝苗刀者致歉。
苗刀者点头微笑示意,就此揭过。
而几米开外,殺伐小声向身边人道:“来者若皆是这般实力,我们胜算会小些。”
闻言,娩糕挑眉道:“我们现在的胜算是多少?”
殺伐想了想,道:“若满分为百,我们该在八十之上。”
听着这个似乎有些不可能的数字,娩糕笑道:“如此自信?这来者能有几个不似方才的人?”
殺伐认真回答:“他们固然厉害,但我们也不容小觑。”
娩糕点头,下一秒扭转话题:“方才说话可有假?”
殺伐一怔,问道:“何话?”
娩糕见其之呆,道:“不记得了?”
殺伐已在脑海将方才的话反复拉出鞭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没哪句话有假,但碍于问者是眼前之人,又不好开口询问,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很傻。
看见他有些失措的模样,娩糕给了个痛快:“情谊深重。”
张口便是“情谊深重”者此时耳尖冒红,面容浮绯,顿了好半天,才支支吾吾道:“是………我唐突了。”
而他眼前人却没道对错,只含笑看着他。
喧嚣中安宁的注视此刻却烧着最滚烫的浓烟,熏得他面庞绯红不断,最后落了个双手捂脸的结局。
在他捂着脸靠到一边的第一秒,就确切听见了句“不唐突。”
这世界复杂多变,一切事物的发生都很唐突,但也都被美名其曰称作了“缘”。
行人两侧有翠林葱葱,三只麻雀隐于叶间。
中间那只看着下方两人的互动,不爽道:“啧啧啧,真是甜蜜至极。“
位于他身侧的昭睿悠悠道:“嫉妒来自羡慕。”
很快便被一翅膀打个措手不及,打雀者道:“不要以偏概全好不?不是所有嫉妒都以羡慕为基准好吧?而且,我并不羡慕,也不嫉妒。”
昭睿回:“那你“啧”什么?”
江顺虞哼了声:“单纯不爽。”
一言未发的薛隐雁此刻抛出疑问:“为何?我认为这幕很美好。”
江顺虞“啊?”了声,脑子飞速运转,讪讪道:“好吧。确实美好,但我一看到非伐那张傻脸,就不爽。”
话音落下,一声轻笑便从耳边响起,声音很轻,轻到能在心里化开、融入其中。
江顺虞吞吐道:“你……你笑什么?”
薛隐雁看着下方熙攘人群,略有所思,道:“我在想,这世间面庞万千,能让人瞧着就不爽的,该有几何?”
“嗯………”江顺虞喃喃,“就他一个吧,天天秀恩爱,我们天天看,现时秀,往时秀,看得我都厌了。”
闻言,薛隐雁点头以示回应。
一方水晶镜在半空渐渐浮现,镜中人也显了影,正是非掌门。
见此行,吵闹的人群也逐渐安静,等待掌门发话。
掌门:“诸位好,我们方才见过,就不走形式介绍了。脚踩地,山地载人,若山地不载人,人又踩我,该当如何?”
还没等众人反应,掌门续道:“这第一试呢,便是让诸位在“山地不载人”的情况下防被踩,或去踩。”
这次留了时间给众人,人群里声最大者道:“啥意思啊?”
镜中掌门和蔼亲切,笑回:“诸位一试便知。试练现在就开始。”
说完,又想起了什么,道:“诸位请看手腕处,会有数字呈于皮肤之上,这对应的便是诸位的号数,也是客栈房门,且前数为组,后数为队。”
言毕,众人纷纷看向手腕。娩糕轻抬起手,瞧了眼“5·43”。若以休息地来说,这数点前该是客栈楼号,后为房间号。
没等她说什么,身边人又凑了过来:“我们是一间房。”
娩糕没抬头看他,点点头:“嗯。我们是一对,自然一间。”
不知被戳中哪里,这货竟又害羞起来,好一会才扯出几字:“好,好的。”
掌门声音再次响起:“号为“1”组者优先开始。诸位,请吧。”
点到者纷纷向前,共有几十人,正排排站着别于身后百人,等待试验开始。
天空裂出道痕,痕中溢着光迹,待裂痕大开,两人从中窜出。
一人为非家当今座下第一师非十,另一人为非家元老非长。
两人坐落于一尊假山之上,俯视众人,随即非长道:“ 陡然起视如悬旌,四野沸腾撼犹吼。山地泽人,愿奉你我;若有震怒,你我皆下。本试便是在“地动山摇”的状况下,针锋对决。”
到此,众人已然明了,不就是在个地崩山摧的幻境下打架么?这年头习武之人谁还没点轻功底子了。
非长言毕,身侧非十道:“1组1,14上前比试。其余的,安静等候。”说罢,两位长辈皆浮上天空,齐齐朝众人使了法,将浩浩几百人同时拽上半空,留1与14置于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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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起视如悬旌,四野沸腾撼犹吼”出自明代诗人韩晟的《庚申六月十七夜地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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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智者对决不溅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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