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知了干嘛呀?”
易昊阳不太理解。
程卢和花月大晚上的也不乐意往林子里钻,回来还得再洗遍澡,换身衣服,麻烦得很。罗叶野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好像这事与他无关。
趁着徐珂同他们解释的功夫,绿望回了楼上自己的房间,找了件白色棉质外套,就随意穿上了。
仲泉守在她门口,见她出来,先是打量了下她的变化,再是直接伸手替她整理好外套衣领,“为什么不穿绿色那件?我记得你衣柜里有一件和我身上穿的这件差不多的。”
“干嘛跟你穿一样的。”绿望挥开他,要下楼去。
本来仲泉都要让开了,但她微蹙眉头的神情,令他有些难受,于是他拦住她,“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没有确认过关系吧?”绿望心想自己再怎么样也是个女孩,确认关系这种事,仲泉不能一点都不表示,全等着她来做吧!
短短一句话让仲泉彻底沉默了,他不敢相信绿望居然会对着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看着他惊诧又受伤的表情,绿望决定大发慈悲的给他台阶下,她清了清喉咙,“你都没有对我表白过,也没说过要我做你女朋友,我们俩本来就没有正式确认关系那一步,虽然是我主动找你,也没拒绝过你,但不代表所有的事都需要我来为你做。”
“……”仲泉的神色比先前好了些,他喉结动了动,还是说不出话来。
绿望不想他太难受,于是大度的拍他胳膊,“算了,等录完回来再说。”
她拍在他胳膊上的力度刚刚好,不会让他觉得疼,也不会让他觉得像挠痒痒,仲泉被她拍了下就抬起了眼帘,回过神来。
显然,他们停留在楼上这点时间不足够他们把这个问题掰扯清楚,所以仲泉不得不同意暂时将其搁置,回来再谈。
六个艺人穿着外套,拿着手电筒,跟着摄制组钻进农村的树林子里。
花月和程卢还戴了太阳帽,易昊阳仔细观察他们两,问:“大晚上的,你们戴遮阳帽是为了什么,挡住你们的美貌吗?”
“不是,怕有东西掉下来,粘在头发上。”花月边在腕上涂驱蚊水,边应对他的好奇。
“那你呢?”易昊阳又问另一个。
程卢啧了声,“你怎么那么爱管闲事?”
“问问不行?”易昊阳捡起一根树枝扑打周围的草丛。
绿望用手电筒打出一束光,照在附近的树干上,发现有蝉正在蜕壳。她看得很是入迷,如同福尔摩斯般顺着这只蝉继续往下搜索其他蝉的身影,树干上果然不止一只蝉,甚至地上的小洞里还有蝉冒出来。
“敢抓吗?”仲泉在她身后问。
“有没有工具?”绿望并不希望他们是来徒手抓这些玩意的。
易昊阳听他们这边有动静,就跑过来凑热闹,“找到了,给我看看!”
“放心,它们不咬人。”罗叶野捏起刚蜕完壳的蝉就装进了节目组发的布袋子里,他眼神轻蔑地在绿望和仲泉身上转了圈,然后就走开了。
绿望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转头就和仲泉说:“他是不是有病?!”
“……”仲泉摸了摸她脑袋,表情无奈。
当然,最后导演组还是给了他们工具,比如长夹子,小镊子,以及装了兜网的竹竿。
他们在漆黑的树林里亮着灯四处寻找,引来了不少喜光的飞虫。有飞蛾往照明灯上面撞也就算了,还有成团的黑蚊子绕着他们咬。
几个艺人终于受不住,集体提出要提早收工。
“不行,快被蚊子吃了,多一秒我都呆不住。”易昊阳气冲冲往摄像机后面走。
花月握着驱蚊水瓶子,“导演,抹什么都没用,不光有蚊子,还有好多其他的虫,我现在抖两下衣服里都能抖出虫来。”
“哎呀,快放我们回去吧!”程卢已经蹲着不肯录了。
话一直不多的绿望也示意,“我们把蝉集中放一块就回去吧,太晚了,大家也累了。”
“好,大家把自己抓来的知了放在同一个袋子里就可以回去休息了,明天导演组会清点数量。”徐珂还是很尊重投资方的。
罗叶野从鼻子里轻哼一声,甩出两个字:“菜鸡。”
然后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录制现场。
大家从他的态度来,感受到了一个事实:没有针对谁的意思,他很平等的鄙视在场的每个人,除了他自己。
“我说,制作人,你有权利换嘉宾不?要么把这哥们投出去,换个性格正常点的人来,行不?”易昊阳好像有点受够罗叶野这阴不阴阳不阳的鬼样子了。
绿望默默瞟他几眼,没说话。
“我也觉得罗哥录节目录的不开心,如果他愿意沟通的话,我们或许能知道原因。”花月既是对绿望说,也是对导演组说。
只有程卢提醒他们,“他走了,就没人做饭给我们吃了。”
素是素了点,好歹能吃。绿望抱着臂膀望天,然后看向身旁的仲泉,“你觉得呢?”
“……回去再说。”仲泉犹豫了半秒,还是选择保留意见,私底下再和她慢慢谈。
导演组收完他们捉来的蝉,就护送他们回住所。
路上,花月挎着绿望感叹:“绿望,你和我想象中的一点也不一样。”
左有美女,右有美男的绿望有种领先体验一夫一妻制的错觉,她把花月的话在脑子里过了遍,差不多就猜到她准备说什么了。
“你以为我是没事就炒作,天天买热搜那种人?”
“啊……差不多。”
花月也挺诚实的。
经历过巨大变故,生死刺激的绿望早已没有了那些高调作风,除非她有目的要达到。
“你比我想象的要安静很多,好像对很多事都不在意。”
花月有些疑惑,“即便你有绝对的优势,可以让整个节目以你为中心,你也没有那样做。”
“红不红呢,看命的,争也没用。”绿望没法和她解释,只能随口瞎扯两句。
不过花月有些当真,“确实是命,有些人生下来就拥有常人一辈子也没法触碰到的资源,这不是命又是什么。”
要是前一世,绿望还能跟她争几句,这辈子,她没有这个闲心,打个哈欠就想回去早点睡觉,“是啊,都是命。”
“逆天改命毕竟是少数。”花月还在唏嘘。
绿望点头,“嗯。”
有道理,这世间大部分的话都有道理,没有道理也可以有歪理,只是有道理的话往往容易成为废话。
终于回到住所,艺人们各回各房。
仲泉却要跟着绿望上楼,他在她房里脱外套,脱鞋,脱袜子,还在两个人都洗完澡之后,帮她把袜子和外套都手洗了。
不用洗衣机,非要手洗?
“你怕有虫?”绿望弯腰扶着膝盖看他在卫生间里洗衣服。
“嗯,不用管我,你早点睡吧。”仲泉的头发还未完全干,柔顺的挡在额前,让他显得更有几分贤良温软。
绿望干脆蹲在他旁边,撑着下巴,“仲泉,我要是男人,我一定娶你当老婆。”
“……?”仲泉眼神复杂的看着她,连手上的动作都跟着停了。
“你看看你,身家清白,外貌出众,会做饭会洗衣服,还会撒娇卖萌,除了肚皮不能生娃,还有哪点不符合一个完美老婆的标准?”
绿望说完揉了揉酸涩的眼皮,勉强维持清醒和他说话。
仲泉叹了口气,“去睡吧。”
“不用,我等你一起。”绿望瞪大双眼。
“你说话又不中听……”
“……嗯???”
绿望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
然而并没有,仲泉搓着她的袜子说:“你认为你女化一个男人会令他感到高兴吗?如果我男化你,说你像男人,你会高兴吗?”
绿望咽了下口水,没吱声。
“你非要表达我适合结婚,也可以换更合适的方式,而不是形容我是完美老婆。”仲泉像老师在教训学生,语调平和中带着点责备。
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绿望偷偷翻了个白眼,“叫你老婆是你的荣幸,别不识抬举!”
她起身走回卧室,不想再跟毫无情趣的正经家伙有半句交流。
手洗就手洗呗,反正他上辈子和这辈子最爱干的事就是给她当保姆,她不让他干点保姆的活儿,他大概还会不舒服吧。
绿望躺好,一闭眼就睡着了。
她自然不会知晓仲泉在她睡着后又干了多少事儿,仲泉为了清理他们从外面穿回来的鞋子,衣服,裤子,在卫生间里忙活了几个小时,后来甚至还打扫了地面和水池。
做完这些,他又在绿望身边捉了好久的蚊子,确定她这晚能睡好觉后,仲泉才放心的拥着她入眠。
一觉睡到天亮的绿望却在第一时间就闹他起来,她拍打他好几下,直到仲泉胸口被捶得难受,不得不睁开眼。
“狗东西,昨晚说回来再说,说什么呀!”绿望还没忘记昨天的事。
没睡好觉的仲泉再度闭上眼睛睡过去。
“别睡了,你不是精力跟足嘛,睡什么睡,起来嗨!”绿望想到了前几年的流行梗,随口拿出来调侃他。
半梦半醒间的仲泉看起来十分好欺负,他被绿望摇来晃去,任意摆弄,想抗拒又无力,眼睛时而眯开一条缝时而又合上。
绿望使劲揉他脸蛋,“醒醒,别睡了,都几点了!”
“……”仲泉按住她扒在自己脸上的手,意识再度消散。
实在叫不醒他,绿望就放弃了。她想他昨晚必定睡得很晚,否则这会儿早就鲤鱼打挺的起床了。
算了,没睡够就多睡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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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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