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语瑶回来了,这次没坐飞机,自己开车,拖家带口的来到李慧楼下,给她打电话。
“姐,快来楼下接我。”
“什么?你在哪儿?”
“你家楼下,快下来帮我拿东西。”
李慧打开窗户,探头往下看。
陈语瑶摇下车窗遥遥向她挥手。
李慧扔掉手机,下楼。
“姐,求收留。”
车门打开,一只穿着粉色小裙子的大金毛先跳了下来。
“你,你怎么又来了?怎么还把它也带来了?”
“妞妞,叫大姨。”
金毛围着陈语瑶撒欢,很配合的汪汪叫了两声。
李慧翻了个白眼。
“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
“嗯,差不多吧。”
李慧火大:“什么叫差不多啊?”
陈语瑶把大包小包从后备箱里拖出来:“又赔了百十来万,姐,别提这个了,我心情不太好,打算在你这儿多住几天,散散心,所以把陈二妞也带过来了,姐,我饿了,想吃烤凉粉。”
李慧冷笑道:“哼,笑得比你身后的海棠花都灿烂,心情不好,我咋没看出来?”
陈语瑶把最大的行李箱推给姐姐。
李慧托着箱子进了电梯间:“不是,陈语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还笑得出来?你长心么?”
陈语瑶两只手拽着旅行袋,抽空儿拍了拍大金毛的头。
“姐,当着小孩子的面,不可以这样讲话,会教坏陈二妞的。”
“当着小孩子的面,不要吃烤凉粉,那东西不健康!”
姐妹两个加上陈二妞折腾好几趟,才把陈语瑶和陈二妞的行礼都搬到楼上。
李慧不可思议的瞪着陈语瑶:“狗粮也就算了,你居然把它的垫子也带来了!”
陈语瑶也很无奈:“不带不行啊,妞妞认床。”
李慧气的差点厥过去。
陈二妞见势不妙,摇摇尾巴,叼着自己的垫子躲进角落里。
陈语瑶从冰箱里翻出一盒榴莲千层,坐在沙发上吃几口就放下了。
李慧走进厨房,先摘洗一小盆苋菜,然后拍了两根小黄瓜,切碎,加水,放进破壁机打成汁。
紫色的苋菜也加水打汁,捞出浮沫。
陈语瑶从橱柜里翻出豌豆粉加少许水,打湿,递给李慧。
李慧打开燃气灶,锅里加水,六碗水,一碗豌豆粉,冷水下锅烤到透明,煮透,起锅,装入盘中。
然后再做紫色的,苋菜汁倒入锅中,同样比例,加入豌豆粉,搅拌,煮透,装入盘中。
陈语瑶在一旁惊叹:“好漂亮的颜色。”
最后是绿色的黄瓜汁,加入打湿的豌豆粉,煮透装盘。
三种颜色都做好,放到一边,这个要冷透了,再切来吃。
李慧接着准备调料和葱、姜、蒜、小米辣。
陈语瑶道:“姐,听说你公司出了点状况。”
李慧笑了。
“这点事连你都知道了,妈告诉你的?”
“就为了一个不靠谱的小舅子,不值当吧。”
“老葛,就那个出租车公司的葛老板,他一直是支持副总的,没想到,王总走后,把我提了上来,他看我年轻,想趁我还没站稳脚跟拿住我,这阵子有意找茬,即在副总那里卖了好,还想在我面前抬高身价,”李慧冷笑,“王总在时他可不敢。”
“那怎么办?你真打算自己弄车队?”
“迟早的事儿,王总早就想搞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弄,他就调走了。”
“新车队弄的怎么样?”
“有点捋顺过来了,简易介绍了一个小伙子,现在接替葛老板小舅子干些零活,闲着的时候去开过几次会,人还不错,挺机灵的,过段时间等他熟练了,就把车队交给他管理,现在的木祥食品厂可不是当初,要啥没啥,一个车队而已,多大点儿事儿。”
冷面凉透了,可以吃了,李慧故意烤老一点,好用小圆插菜板刮成丝,筷子宽窄的丝,三色拼盘,上桌。
陈语瑶摆好两副碗筷,自己拿着筷子坐在桌边眼巴巴等着,大金毛在她脚下摇着尾巴睡觉。
李慧倒入调好的芝麻酱,调料,撒上芝麻,再把小米辣,蒜末,姜末,葱花依次淋撒在冷面上。
白色的是原味的,紫色苋菜是鲜椒麻辣味的,碧绿色是黄瓜味的,清香中带着微微的甜,姐妹两个吃得舒心又满足。
有了美食和家人的陪伴,仿佛世上所有烦恼都不存在了。
李梁上班,李茜常驻北长垄子,家里就剩简易,整天围着他的小菜园,实现了他种菜、养鸭子的人生梦想。
自从那次看花,李二婶不在禁止李斌自己出门找简易聊天。
大金毛也重获自由,从笼子里放出来,大概是上次鸭子事件得了教训,这回不撵鸭子,改成围着简易的菜地到处刨坑。
李斌确实病了,突然间就不会走路,在苏市大医院做了各项检查,查不出原因,只好回家修养。
白天,简易干活,他就安静的坐在轮椅上看着,脸上常常带着笑容。明明比简易小,给人的感觉却很成熟,明明坐在轮椅上,是最需要照顾的人,他却总是用他的方式,温柔的照顾着身边的每个人。
五月的天气,阳光明媚,空气中带着花香。
简易种菜,李斌坐在旁边看鸭子戏水。
拳头大小的麻黑色鸭子在水池子里钻进钻出,愉快的追逐着前几天简易捞回来的小鱼苗。
李斌精神还好,就是脸色越来越差,可能是太阳太暖了,他坐着坐着,就歪在扶手上睡着了。
简易浇完一池子韭菜,突然听见狗叫,他抬头一看,李斌居然站起来了,身体以一种古怪的姿势,背对着他一步一步的往蓄水池边走去。
简易叫了声李斌,他也不答,简易发现不对,连忙追了过来,在李斌跳进蓄水池前一秒把他拉了回来。
但是,这并不算完,李斌双眼紧闭,牙齿咯咯打颤,力气大的出奇,推开简易,还要往池子那边走。
李二叔和李二婶发现这边不对劲,从家里跑了过来,三个人合力,把李斌抬回家里。
李斌紧咬牙关,嘴里还是有白沫儿不断往外涌,简易想起上次用木道长给的玉牌对付青面鬼,连忙跑回家翻出玉牌,拿过来拍在李斌头顶上,李斌就像突然间脱力一样,僵硬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去。
与此同时,简易眼前出现一团黑云,张牙舞爪的朝他扑了过来,一阵阴恻恻的笑声传入他耳朵里。
“简易,你少管闲事。”
简易知道这是幻像,除了自己别人看不到,他闭上眼睛,定了定神,再睁开双眼时,黑云和笑声都不见了。
李二婶帮李斌清理脸上的污秽。
李二叔叹了口气道:“没吓着你吧。”
简易摇头:“不会,我小时候体弱多病,也经常招惹不干净的东西,我妈为此还给我请了武术老师。”
毕竟是邻居,这个李二叔和李二婶也听说过。
李二叔这一代人并不怎么相信鬼神之说,当初对潘女士的做法儿挺不理解的,如今轮到自己家孩子,才知道这种有病无处医的滋味。
“小易,李斌还小,他这个病,你……”
“放心吧,我不会乱讲的,再说了,也不是治不好,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简易看了看手里的玉牌,又道:“我后来遇到一位高人,他给了这个,我现在也不常戴,要不,先给李斌带几天?”
“这,”李二叔有点抗拒,但是看看儿子,他只好接过玉牌,“那你没事吧?”
“我已经好了,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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