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神转折把商序砚打得措手不及。
商序砚人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自动贴上去了,钱袋子利利索索递了上去,没有丝毫犹豫的意思。
魏韵雪拿着沉甸甸的钱袋子掂了掂,拨开袋子里面是满满当当的金豆子,于是甚是满意地把东西别在了腰间。
然后魏韵雪没任何犹豫地再次伸出了手,掌心向上,意思是还想要。
要得很理直气壮!没有半分心虚。
在商序砚的目光中,魏韵雪的手指很漂亮,白皙且纤细,像一株根茎细长的纯白栀子花。
商序砚捻了一下指腹,没什么犹豫,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左不过一串数字,又把口袋上面别着的胸针递了过去,一圈圈透明的钻石镶嵌满了胸针的剖面,中间是黑钻堆砌成的一只貔貅,仅仅是看一眼就知道其价值不菲。
魏韵雪拿过胸针放在手里把玩,笑得有些玩味,向商序砚说了一句:“谢谢商大少。”
他估摸着着这钱大概有个七位数,也勉勉强强算够了,但其实他想要的是商序砚手指头上戴的那个戒指。
他看了一眼,东西大概是个老物件。
真的很适合做珠宝收藏,戴在身上也太浪费了,汗液会把东西给弄坏的,简直暴遣天物。
不如……
魏韵雪勾唇一笑问道:“这些给我的东西都算是我的了吧?”
商序砚不明白他的意思,还以为是魏韵雪认为他会反悔,立刻回道:“当然是你的,我送出的东西,就没有要回去的道理。”
“那……”魏韵雪顿了一下,眉宇间闪现过一丝狡黠说:“不如我用这些东西换你手上的那个戒指?”
羊毛出在羊身上,还是当着面薅!
商序砚噎了一下,仔仔细细打量了魏韵雪一遍,眼前的人像秀色玲珑的八珍玉食,珠光宝石构建出的华美之物。
魏韵雪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捻着裙子上的布料,看起来又弱小又可怜。
真的很想要这个戒指哎,没钱了可以问兄长要,这个老物件不抓在手里可就没机会了。
看出来了商序砚的狐疑,魏韵雪抬起头说:“我可以拿钱换,我哥有钱!”
“什么哥哥?比我有钱吗?”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攀比之气,商序砚压着声音说话,那声音像卡在喉咙里,听起来晦涩又沙哑。
没有什么比看上一个美人,然后这个美人心有所属更难受的事情了。
魏韵雪提到哥哥,那可就说不尽的话题了,立即回复道:“那当然,我哥哥超级厉害的。”
“我才十一二岁的时候,我哥就公派去德意志学科技,优秀着呢!才不想其他的一些家伙只知道花天酒地。”
似乎是意识到这个哥哥指的的亲哥,也不管魏韵雪是不是在内涵自己了,商序砚的表情柔和下来,从桌子上拿下来茶壶想给魏韵雪倒水。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好像还差点被魏老爷子抓住。”
“刚刚魏老爷子要找的是你吧?”
魏韵雪怔了怔,说不出话来,他感觉他再多说一句可能就会被商序砚看出破绽,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
“你竟然拿刚刚喝过的水给我喝!”
商序砚愣了一下看看那个茶壶,是他刚刚喝过的没错。
魏韵雪肉眼可见地生气了,虽然他是装的,但商序砚不知道啊,只当是美人娇气,是使性子的手段,也乐在其中,好声好气地讨饶,一会儿给魏韵雪捶捶腿,一会儿帮他捏捏肩。
差点要亲亲抱抱举高高了。
最后见魏韵雪还是不太开心的样子,一把把手上的戒指拿掉了,塞到了魏韵雪手里。
好软!
商序砚忍不住多揉了几把,这十足荡漾的神情不禁让魏韵雪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戒指可以给你,但戒指可是有特殊含义的,姑娘准备用什么和我换?”商序砚躲过了魏韵雪踹人的力道,心里暗暗补了一句,准备给我什么定情信物?
他平日里油嘴滑舌的腔调没有拿出来,怕惹了厌。
魏韵雪拿到戒指细细看了一遍,这纹理,这材质,这时光打磨的痕迹,越看越喜欢,随手把从口袋里拿了一个沉香木塔。
这是他前几天雕的,一个九层的小型木雕,他又端详了银戒指一阵,回头看了一眼在商序砚手心里那个其貌不扬的木雕,好像是他占了大便宜。
带着点不好意思,魏韵雪说:“你是一直在这里吗?过几天我让人把差价送给你。”
商序砚一口应了下来,虽然一个小玩意儿对他来说不值一提,但好歹是能和眼前这个人交流的机会。
“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呆在这儿的。”像是保证一样,商序砚郑重地说,然后又补充道:“那我在什么地方找你呢?”
魏韵雪得了东西心情好,连话都不经意轻快了几分,带着几分似有似无地撒娇的意味,“你打听打听去,还要我告诉你嘛?”
“好了好了,走了哈。”得了东西,魏韵雪就想开溜,溜的比兔子还快,商序砚眼睁睁看着他走了,都没来得及抓住他。
实际上魏韵雪就躲到隔壁换了一套衣服就继续胡混海混去了,转眼间就把这个招惹过的大猪蹄子给忘了。
而等到李长卿看着商序砚带着一大堆聘礼来他家的时候,脸都要气绿了,后来发现是魏韵雪造的孽后,又不想让魏韵雪见他,硬生生给忍了下来。
现在魏韵雪看到这个商大少也一点不慌张。
他有什么慌的,如果每一个喜欢他的人他都要给回应的话,把他分成几十块也不够啊?那他就是最最可怜的人了。
“算了,你进来吧。”魏韵雪顿了顿,还是把商序砚迎了进来。
商序砚一下子就收住了爪牙,也不说话,跟着魏韵雪就进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到了自己家。
穿过旋梯,成片的绿植叶子从半空垂泄而下,各式名家油画挂在米色墙面上,商序砚左夸右夸见魏韵雪还是不搭理自己,也渐渐止住了话。
亦步亦趋地紧跟在魏韵雪身后,好像刚刚那个张开獠牙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魏韵雪没准备把商序砚带到会客厅去,先不说邢梓轩在那儿,就单单方伯母在那儿就够让人头疼了,往右边一转,把人带到了书房。
书房还很新,有些用具的塑料薄膜还没有被撕掉,隐隐还有薄薄的浮尘,一看便知道很久就没人来过了。
魏韵雪让人坐到软沙发上后,就着手准备磨咖啡了。
褐色的咖啡豆在金属手柄的加持下越来越细密,浓郁的咖啡香气在萃取后愈发诱人,打发的奶泡散发出柔软的玉色。
魏韵雪在国外虽然经常弄这些,但对于如何拉花,尤其还是拉出好看的花简直毫无头绪。
反正又不是给自己喝,那么好看干嘛?于是一股脑把奶泡倒了进去,咖啡以一种很丑陋的姿态放到了商序砚面前。
这对于商序砚来说,简直受宠若惊,双手捧着咖啡,像是得到了珍馐。
邢梓轩在房间里左等右等还是没等到人,于是就出房门寻找,一路找到捧着马克杯的商序砚。
“你竟然给他磨咖啡!”邢梓轩狠的牙痒痒,用力地踹了一脚茶几,玻璃哗啦一下全碎了。
商序砚本来坐在魏韵雪对面,看见商序砚来了,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就坐到了魏韵雪身边,手臂在魏韵雪后背虚虚地拢着,带有挑衅意味地瞥了邢梓轩一眼。
邢梓轩皮笑肉不笑地说:“哟,这不是商序砚商大少吗?”
商序砚也挑唇一笑,眉眼显得很锋利,像一条通体黢黑的蟒蛇,带着些致命的危险,他说:“怪不得刚刚韵雪不让我进来,原来屋里藏了个野男人。”
两人同时向魏韵雪看去,一个想让魏韵雪解释,一个委委屈屈想让魏韵雪给个位分。
魏韵雪此时正在搅手里的汤匙,杯子一端,在那里神游,压根没在意他们两个絮絮叨叨什么,只依稀听见个什么“野男人”。
小小声嘀咕了一句:“都是野男人。”
“对对对,我是野男人。”邢梓轩没理会这句挖苦,反而顺势坐在魏韵雪身旁,示意商序砚往自己这边看,在商序砚冒火的目光中,轻轻低头,一口含住了魏韵雪的脖颈用力吸了一下,嘬出一个浅粉色的痕迹。
比商序砚反应更快的是魏韵雪的巴掌,也不能说是巴掌,一阵灰蓝色的光闪过,邢梓轩被抽在了地上。
商序砚毫不掩饰地嘲笑起来,就是笑意不达眼底,抽出手帕帮魏韵雪擦拭。
他半蹲在魏韵雪身边,擦得很仔细,仿佛要把对方皮肉里每一点带着别人气息的分子都给抹除,他自言自语:“我都没有这样过?他竟然敢留下印记。”
邢梓轩恨得生疼,疯子一样挺起身和商序砚缠斗起来,拳拳到肉,挥腿带着破风之势,像是马上要置对方于死地。
邢家本就是军人出身,族人不说是一等一的好手,但对付一个公子哥,还是很容易的。
斗败的商序砚颓废地坐在大理石地板上,一手捂住流血的眼睛,带着青灰色伤口的嘴唇一张一合,他喃喃道:“少招惹一点人吧,魏韵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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