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拍戏呢，不敢多想，也不知此时几点，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大家聚在一块吃便餐。

“凌毅哥，就等你回来。”温可高声喊到，“谢谢你提前为大家点餐，这客请的，大家吃得别提多开心！”

剧组多数成员夹着菜，吃着饭，不是冲我点头，就是说谢谢！

“…”

我一头雾水。

目前都养不活自己，怎么可能花巨资请客吃饭。

“快来，这边坐！”董尼叫我，为了腾出一个位置。

“你小子，发财了是吧？这家店…别说吃东西，看看都是一种享受。”

他边递碗筷给我边说。

“杭城老字号奎元馆，订餐都得挂几天。你最懂我，知道给我点盘劲道的片儿川。”

“…”笑笑不语。

我没点，总不能应下来。

跟着他们吃了几口，就没了胃口，主要还不是因为陈延梁的话。

他倒好，为严黎夹菜，亲热得不得了。

这小子，他一边讨好大明星，一边向顾大总裁抛橄榄枝…十足的人渣！

我已经够渣，没想到他比我还不知廉耻。

说什么把床戏还给我，我是贪恋一部床戏的人吗？

老子早就对这位仁兄没感觉，强加给我也没用。

既然他想要主角光环，那我应该主动交还给他！

我摸出手机，胆大地给“顾先生”发了一条信息：顾总，这部轻颜我不能在演…

“顾先生”：why？

在热闹的人群中，我回了一段语音：“上次介绍的替身，很有潜力，他更适合做严黎饰演的“凌中广”。”

他善解人意，揣度：“陈延梁？得罪你？”

“他没有！我只是拍不出效果董导想要的戏，愧对于顾总对我的信任。”

我先贬低自己，再来跟他讨价还价。

“好！你演的凌中广可以撤下来，今晚来见我。”

“哪里？”

“23楼！”

“嗯！”

回完后，我突然觉得不可思议，顾致翼未免太好说话，都不像他。

下午没多少我的戏，有也是零零碎碎的几个镜头。

终于熬到剧组宣布结束。

应悠来接我，我一上车，就痴呆呆看着他。

“你什么眼神？”他略震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老子可不是你的！”

“不回公寓，去通集…”

“你去公司干嘛？”

“…”

顾致翼居然没通知他，令我意外。

“给董导拿点资料！送到后，我自己打滴回去，你先走吧…”

“…”

应悠开车，要挟道：“你最好老实一点，别让我知道你歪门邪道。不然…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你还真是顾总的好心腹！你觉得我能不能把他拿下？”

“就凭你？”

“嗯哼~”

“你指哪方面，如果是体能，你不行！”

这大块头，一天到晚就知道干架，没点别的追求，切！难道就不能是成为顾致翼的心头爱吗？

五首歌的时间，应悠就载我到了通集公司。

我戴上墨镜，跟着人群走进大厦里。

公司俊男美女极多，蓬勃向上的00后偶像练习生也不少…我这种无才无能，算不上专业演员，又算不上劳模明星。

既然来了公司，干脆直接去总裁办公室找人，这才几点，顾致翼不可能那么早下班。

我略有心事，往通集里走，刚越过前台小姐姐，便被迎面而来的人撞到。

“哎哟…对不起对不起！”他连连道歉。

“没事！”

我道完，欲走！

“你也是来通集面试的吗？这是我的名片…”

他递过来，我透过墨镜看到这个人的信息。

陆周，通集经纪人，名片上电话号码一有尽有。

“这是…给我？”我带着一丝疑惑问他。

“对啊，你签了通集吗？”

“嗯…没有！”我迟疑了一下，谎报了信息。

“是吗？”他上下打量我，“请问尊姓大名？能不能摘下墨镜看看。”

“不好意思，可能不行，我叫陈延梁，你可以先加一下我的微信，号码：*****”

“真的吗？好的好的，谢谢…”这人感动得稀里哗啦，“公司要招聘一批新人，结果过来面试的不是歪瓜裂枣就是网红同款脸。实在是一言难尽，太令人失望。”

“我也不好看的！”我真诚道。

当着我的面，加上了陈延梁的微信，他点开朋友圈，打开一张照片激动起来：“不像，你绝对是我想要的人…”

“陆先生，我先去一趟卫生间。”

“好的，您请！改天我们约个时间再聊！好嘛！”

“嗯…”

我应下后，踩着哒哒哒的步子走远。

陈延梁想嫖通集老板，我就给他这个机会！

通集公司，人来人往其实人员流动性挺杂的，更新换代也快，经纪人签下一个目标，带他出场几次活动，如果不上镜，又没有资源的情况下，通常，经纪人就对这名艺人失去了兴趣，转而投向新的人，迫不及待去签新人。

新人，受得诱惑力大，傲气又强，且某种程度不受宠的话，自然而然会为了红而选择接受经纪人的意见，去整个脸或者抽个脂什么的。

恰如，所有的明星长一个样，谁还有心情看你演得戏！经纪人自然将目光转向新的艺人。

我正好口渴，路过茶水间，往里走，在咖啡处倒了一杯研磨咖啡，喝了一口，居然是冷的，吐进洗手池。

“小杰哥，对不起，你能帮我冲一杯咖啡送去左手边的会议室吗？我肚子不舒服，麻烦你了…等我下班请你喝奶茶…”

一道如疾风一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等我回头后，她又走得没了人影。

小杰是谁？小姑娘认错人了吧，咖啡都是冷的，难道还要我重新煮过？

新煮咖啡费时间，那是不可能的事，我从柜子里翻出来一包速溶咖啡，倒进杯子里，加上热水，端上它走出了茶水间。

小姑娘说哪个会议室来着，公司的会议室有很多，大大小小加起来就有5/6间，总不能让我一间间去找吧？

左手边？

我印象中好像有一间小的会议室，还是挨着总裁办公室。

我先踏过大佬的办公区域，在门口停了下来，正打算敲门时。

隔壁会议室门半阖着，我能瞧见里面的人影…

人影高大威猛，这不正是顾致翼？

我离开总裁办公室，走向小会议室。

因门没关，可以听见里头说话的声音。

“顾总，请先解除凌毅的合同！”

听见对方的话，我脚下生根，愣在原地。

他们在谈什么？谈我？为什么谈我？

一时半会，顾致翼没了声音，而后道：“他签下字！除非他还清这笔账，否则没资格离去。”

“要多少？我让人去凑够！”那人问。

“一笔巨款，大概这辈子都还不起。”

“所以你才将他锁在身边吗？”

“不是，他自己愿意！”

我：“？”

这是什么对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背对着我的这个人是谁？他是有钱人，还认识我？要替我赎身，我好像不认识土豪。

“很好！顾总…”那人拍起巴掌笑着说：“这期治疗很完美！”

“目前你已经能很好的接下凌毅的要求，所以请他吃个饭，交流一下，他为什么不想演戏。”

顾致翼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我怕当面对质，我会弄死他！”

“你可不能这样做，心平气和的说，不管他说什么，你都先听进去…”

“他为此要离开我，我怎么办？”

“不能，他签了协议…就如我们彩排的那种，他心眼好，不可能这样做。”

我眸子微眯，“…”

我认为我不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我为什么听不懂。咋一听还以为顾致翼在追求我，可我知道这不是。

“下午他发了信息给我，陈延梁这个不安分的小子，绝对是他搞的鬼。”

那人又问：“这不是重点，重点你想表达什么意思？这替身是你找来的，现在他已经威胁到凌毅，你想过他的感受吗？”

“谁？”顾致翼阴声反问。

“就是陈延梁与凌毅…此时你想为难谁？对谁不满？”

“凌毅！”

听闻，我瞬间心冷，金主这混蛋，我没招他惹他，凭什么对我不满？

即便是残羹冷炙，吃你也吃了，已经下肚的东西，你却跟我说对我不满？真是日了狗了！

我气得想踹一脚，将门踢碎…可此时我只能安静下来，听这两混蛋如何表达对我的不满。

只听见顾致翼浊而不清的嗓门说：“凌毅，是个蠢货，看着碗里吃着锅里…把我当做备胎使用。”

“顾总，这只是一部分原因，还有吗？”

“有哪个备胎心甘情愿为他付出，大概只有我一个人。他却不知好歹惦记他的老情人…”

我的老情人？我有吗？

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我可担待不起。

说到付出，金主大大确实是地地道道的资本主义大佬，拿的起放得下，光我居住环境就能看出来。他对任何一名金丝雀好得一塌糊涂。

那人建议道：“顾总，何不乘风，与他一起！”

“就他，岂不是要飘得飞起…你这个想法，我拒绝！”

“顾总，单方面付出会很累！”那人又劝。

“能圈住他，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自私自利！顾致翼终究学会了严黎的那一套，我心瞎才顺着自己的心意去接受他。

不知不觉，我松了杯子，滚烫的咖啡掉在地上，“啪嗒”一声，引起了里面人的注意力。

“谁？”

我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