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温乾好像是林玄明。”池小璐道。
“温乾是他百年前的名字吧，那就说明，这是……百年前……”闻元接口。
女子饶有趣味地看着闻元，随后掩唇，做出惊讶的表情：“小兄弟，有凶杀案啊，你不害怕吗？”
男子眉头紧拧，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女子的眼神里面多了几分杀气。
“为何要害怕？”闻元发觉男子和女子之间的微妙氛围，于是范围道，再次观察两人。
“死人了啊，难不成小兄弟觉得这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女子继续问。
池小璐有点迷惑，搞不懂女子这是想干什么。
“这位小兄弟，你近日可有不适感，就是头脑发晕，意识不甚清醒？”
男子忽然开口，池小璐眯起眼睛。
“说什么呢，小兄弟健健康康的，哪会有这种病症？”
女子嬉笑道。
“问他们还吃饭吗？真是的，这一个个心眼子这么足，又在算计着你，一会儿问你害不害怕，一会儿问你有没有病，又不是医生，哪儿有见面就这样的。”池小璐颇为无奈，戳了戳闻元，请他终结这个话题。
“行，我也有点不明白，还不如把他们拉入不熟悉的话题，这样他们更有可能露出破绽。”闻元小声回答她，随后笑着对他们说，“大哥大姐，我……有点饿了，请问什么时候到馄饨摊啊，尽管街上乱哄哄的，但我自问遵纪守法，这些应该都与我不相干。”
女子没什么表情，男子却垂下脑袋，几乎就是在这一瞬间，闻元和池小璐确认了骚乱极大可能与眼前的男子女子有关，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还在这里逗留。
“大哥大姐给我讲了许多，现在轮到我了，有些事在我印刻在我的脑子里，怎么也忘不掉……”
闻元成功把话题拉了过来。
“哦？小兄弟的过往，我很感兴趣哦，你呢？”
女子好像很开心，扯了扯男子的袖子。
“洗耳恭听。”
男子只说了四个字，看他的眼神，似乎又神游天外了。
“我的娘亲，是个怪物。”
闻元的语气沉重，望着男子女子，眼神悲凉。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也定格了，无论是飘荡的绸带，行走的路人，都停在原地。
不过很快，一切恢复正常。
“什么怪物？怪物嘛，很常见的，像我，我觉得我就是个怪物啊。”
女子试图安慰。
这是什么安慰啊，都怪物了，怎么可能常见啊，人人都是怪物，人人都不是怪物，池小璐扶额。
“她会变成黑色物质，表面布满眼睛，这是什么怪物？”
闻元继续说，池小璐感觉他承受了很多压力。
“这是……流暗。它在哪里？”男子开口，眼神中有迷惑。
“你听到这个就急了？告诉你个事吧，世界上除了我，不会有流暗喜欢扮演人类，更别提会给人类当娘亲的……”女子嗤笑，凑到男子耳边道，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呆滞在原地。
“你……”
女子看着闻元，似乎在想什么，她开始痛苦起来了。
“你怎么了？”男子的语气冰冷，没有丝毫关心意思，就好像他们是仇人一般。
“封楷，闻元？”女子痛苦地念出两个名字。
“什么？”男子，也就是封楷，询问。
“小兄弟随我去一个地方吧，我有事问问，放心好了，虽然你对我有怀疑，但我在此立誓，绝不会伤害你……我的本能也不允许。”
女子，也就是辛，带着些许渴望的眼神看着闻元。
闻元和池小璐都听到了她念的两个名字，在结合之前的一些判断，都判断出她的身份了，至于她旁边的男子，池小璐思来想去，得出了一个结论——他是应该是某个法力比较高的修道者，难不成是国师？
因为见这男子的模样，怕是知道辛的身份，可又对辛充满敌意，此刻没发作，怕是被辛控制了，辛的实力很强，这样反向推断男子的实力也还可以，不然怎么知道辛的身份。
“我记得，前国师的就叫封楷吧。”闻元看着沉思的池小璐，给出了决定性的证据。
“这颜值对不上啊，哦，肯定戴了假面，那没事了。”池小璐下意识道，“国师和辛的关系比我想的复杂得多啊。”
“好，走。”闻元朝辛点头，眼神温柔。
所以，不吃馄饨了吗？池小璐心道，感觉某个愿望破灭了。
三人，不，四人，走到一个隐秘的角落，辛开门见山：“小兄弟，刚刚抱歉了，我察觉到你身上有流暗的气息，所以在不断试探。而小兄弟总给我一种熟悉感，能否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就是我说的怪物娘亲。”
闻元比她更直白。
“什么？这……”辛倒抽一口冷气。
“敏敏，你现在应该还能感受到人类的情绪吧，那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闻元长话短说，尽量把事情都告诉了辛。
池小璐发现，国师全程一言不发，身形也越来越模糊。
“抢我的眼睛？哈哈哈，原来这家伙打着这个主意，还抓住我的弱点，乘机把我送入幻境中。”辛垂下眼帘，却在笑。
国师的身形彻底消失了，闻元吃惊地看着这一切。
“不用担心，他只是去了他该去的地方……但这也说明，他赠我眼睛这件事一定会发生。”
辛继续说。
“这，这该如何阻止，林玄明等着的就是那一刻吧。”闻元很担忧地说。
“离这件事还有一段时间，而你对这个幻境的影响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小，所以，为了能在那一刻拯救我，你现在要保存灵力，成为旁观者，请你，见证我的过往吧。”辛温柔地看着闻元。
闻元感觉辛的话中有些不对，立马道：“敏敏，那我成为旁观者后，你还会记得我吗？”
辛看了闻元半天，摇摇头：“我会忘记，等走出这个我设下的保护罩，我就会回到原来的地方，按照百年前的记忆，做出选择。林玄明这小子，这些年成长了不少嘛，不过，能见到‘他’，我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我身上的力量不足以支撑我说太多，否则我会永远迷失……总之，一切就拜托你了。”
林玄明不是成长，是退化，哪个成长的人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池小璐心里吐槽，却还是没有出声。
“嗯，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敏敏的眼睛的。”
闻元立誓，等辛走了之后，池小璐抓住闻元，二人眼前的世界都发生了变化。
“怎么来到了地牢？”池小璐茫然地看着四周，直到看见了牢笼中的人，才惊呼道，“我去，国师反杀成功了？”
“什么反杀？为什么是国师？”闻元一边问，一边扑到牢笼前，看着牢笼里的人，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
一位女子靠在笼子里放着的贵妃塌上，悠闲地吃着小点心。
“国师之前不是被辛控制了吗？现在瞧这情景，可不是国师反杀成功，把辛给控制了吗？不过看她那样，没有哪个犯人是有这待遇的。”
池小璐耐心解释。
他们果然成了旁观者，女子，也就是辛，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辛忽然直勾勾地看着他们，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告诉我，你的使命。”
二人身后传来好听的声音，两人回头，才发现辛是在对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说话。
“要我说，这男人的颜值只有堕魔的你能打一下。”池小璐说完发现不妥，还好闻元的注意力全在男人身上，根本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
“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辛一副很欠打的模样。
“我自有很多手段。”
男人冷着脸，白发飞了起来。
“你把我关在自己的私牢，不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吗？你现在心里还存在着名为‘心软’的情绪。”辛慢悠悠地说。
“不是心软。”国师下意识地反驳。
“不是么？我之前故意露出破绽让你挣开束缚将我抓住，你也发觉了，想不明白我这是在干什么，再结合我之前的一些行动，你觉得我是个好流暗对吗？然后就心软了。”
辛乐呵呵地分析男人。
“果然是国师。”池小璐嘟囔，心中感慨传闻果然是对的，国师很好看，但欣赏欣赏就行了，毕竟国师封楷早死了。
“并非如此。”国师无力反驳，最后只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行吧，是个理由。”辛点头，又把一块糕点塞在嘴里，“喂，你想了解我什么？我的兴趣？我的爱好？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此刻她还是闻元和池小璐在幻境第一次见她时的模样，所以池小璐和闻元能一眼认出她。
“不，你的使命是什么？你在皇家究竟做了什么？”国师皱眉，不接辛的话，他知道她的性格变幻莫测，最好的办法就是假装没听到她说的那些荒唐话。
“国师性子挺直的，就这么问出口了，没用什么话术吗？”池小璐忍不住说。
我在想辛和国师怎样才能擦出火花，相信我各位！一定会噼里啪啦的！
谢谢大家看到这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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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她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