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什么一个公司连带社长只有三人？

说到底是因为没营收。

公司旗下童声偶像组合木槿花女孩11年首亮相即巅峰，然后糊穿地心，最近16年的回归本都没收回来，已有三位成员因学业和前途惨淡解约，还剩姜时率与另一位队友林世美。

前后辈什么的更不用想，工作人员也跑光。

据姜时率观察与推测，林世美不跑路纯粹是因为她是个叛逆富二代，而自己则是要靠着李元武发的保底工资维生，住在首尔半地下的团体宿舍节省开支。

原身的父亲再娶，母亲再嫁，学费和伙食费互相推脱，甚至经常性遗忘这个女儿。

不过老板人还不错，在姜时率住院期间帮忙照看，既垫付医药费又预支保底工资，还嘱咐她拆完石膏再去兼职，说自己已经向便利店老板郑裕恩打过招呼。

李元武将姜时率从医院带回半地下宿舍后，用玩笑的语气说她欠自己987万韩元。

在姜时率震惊时，又补充等红了再还。

对照原身在日记里算的欠款累和3182w，他只算了三分之一。

比起娱乐公司老板与偶像打工人的关系，姜时率觉得老板对她更像，好心人资助贫困孩子上学。

姜时率好奇地问过林世美，为什么老板要白养这个不赚钱的女团三四年。

那大小姐只说，因为他老婆带着孩子跑了，想过过养孩子的瘾呗。

也是个可怜的倒霉蛋，事业无成，家庭破碎。

被带到一栋气派的大厦后，姜时率注意到布局指示牌上，名为木槿花开的自家公司单独占大厦的一整层。

真的被李元武从装修轻奢的前台领进去后，姜时率被实际规模吓到。

比她上辈子第二家入职的企业占地还要再大一些。

那企业有200 的格子间员工也不挤，但现在他们公司算上老板只3人。

简直浪费！而且这大厦还坐落于号称富人区的清潭洞！

被带去大会议室的路上，姜时率凑到林世美耳旁感慨，这里的租金很贵吧。

林世美刚从酒吧被绑来，她明显醉了酒，脸蛋绯红，看起来更加明艳漂亮，手里还拿着一瓶白葡萄酒，轻飘飘地说了句，也不贵，给的一折亲情价。

姜时率问你家的？

林世美淡定点头，把酒瓶推到姜时率面前，要不要，挺好喝的。

姜时率接过，给自己闷了一口冷静：“整栋楼？”

“当然，谁买大楼分层买啊。”

姜时率不回答她，又给自己闷一口，合着全公司两老板，就她一个负债打工人。

李元武推开会议室的门，转身就发现林世美的酒瓶到了姜时率手上：“世美啊，怎么能让时率也喝酒呢。”

“不能喝酒吗？”姜时率困惑。

“法律规定未成年不可以饮酒，你和我一起犯法啦，”林世美笑着用脑袋蹭蹭姜时率的头发，“我们现在是共犯啦。”

韩国居然还有这个法律，但疯子完全不遵守。

李元武看姜时率懵懵的，只嘱咐她以后注意，然后说有大事要宣布。

“难道你要结婚了？”林世美大有00后整顿老板的架势。

李元武无奈地叹口气，眼神发亮地看向姜时率，仿佛她是他最后的希望：“孩子们，我给你们争取到了参加produce 48录制的机会！”

林世美毫不掩饰嫌弃地撇嘴：“好幸运哦~”

姜时率顶着老板的期待目光，微笑地细声问身边人，那是什么玩意。

无聊的选秀，林世美又给自己灌了口酒。

就是曝光机会的意思，听富二代的口气，估计是很糊的通告。

老板前几天跑去便利店，向姜时率打哑谜说有什么好结果，开心的皱纹都笑成太阳花。

接到糊通告也像老树开花一样，越想越惨。

就当走个过场顺便赚个兼职费，姜时率只问：“通告费多少？”

而富二代林世美直接语出惊人：“大叔，给你1000万韩元，能帮我这个行程取消掉吗？”

姜时率牵住身旁人的手腕，眼睛弯成金钱色的月牙儿：“我帮你取消。”

“怎么取消？”林世美微挑眉。

“到时候假装摔个腿，绑上石膏，因病退赛不就行嘛。”

“你确定不是我的黑料先被爆？”

喝酒，蹦迪，甩男人，几乎就是林世美的日常。

哪一点，都是偶像的反面。

富二代虽疯，但是脑子十分清醒。

姜时率瞬间恭敬，是她被金钱冲昏头脑：“你说的对。”

“我本来就很聪明，”林世美傲娇地轻抬下巴，“你问通告费是想去吗？”

姜时率瞥了眼老板的方向，熟悉的看起来很衰的囧脸，她装作很兴奋的样子：“算不错的曝光机会嘛。”

“那我也去吧。”林世美立马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黑料怎么办？”姜时率承认自己刚才被说服，林世美没必要参加这个选秀。

没热度就是浪费时间，有热度就怕被扒，再接着就是被攻击。

这富二代虽然不羁放荡，但人其实不错，每月多给姜时率二十万韩元，占得宿舍半地下有窗的房间，哪怕她半个月都不见得回来住一次。

“就当是送给节目组的礼物了，白送他们热度。”林世美潇洒的很。

绝，原来先前拒绝不是怕自己被骂，是懒得给节目组送黑料热度。

“而且还能陪我的女朋友玩。”林世美挽上姜时率的手臂。

姜时率对林世美称呼自己女朋友已经免疫，这大小姐甩男人总造谣她性向和恋情：“感觉是你玩节目组啊，姐姐。”

会议结束，姜时率又回到便利店等换下午班，只当这糊通告是个临时兼职。

李元武说一期录制10万韩元，约合人民币600元。

一次录制三天起步，一天三万三韩元。

纯属参演者倒贴，越早被淘汰越好。

姜时率没有原主记忆，知道自己是个偶像后，关心的不过是红否，能赚否。

事实是她很糊，糊到其他公司的星探会主动递来名片。

在便利店兼职期间，姜时率甚至还收到sm星探递来的名片。

对于在职偶像来说，这是一种变相的杀人诛心。

想成为super star吗？

啊？出过道了？出过道了…

姜时率特别想成为能日进斗金的208w，然而现实却是高三即将开学，便利店兼职也会因为与上课时间冲突而被暂停。

往后每个月只能靠着老板发的保底工资过活。

姜时率与李元武的合约在今年12月底到期，免费宿舍和保底工资到时候会像煮熟的鸭子一样飞了。

如果考上大学，高昂的学费也是一笔钱，宋海英还告诉她相对低廉的大学宿舍很难申请。

刚付清高三开学的学费，未来住宿和大学学费又张开血盆大口。

姜时率每日三省，钱在哪里？钱在哪里？钱在哪里？

哪怕想接编程私单，存款扣完学费重新清零，办公用的电脑遥遥无期。

开学后，满脑子只有赚钱的姜时率发现新商机。

原身就读于首尔艺高实用音乐科16级，先前因为糊到欠债累累，姜时率没太在意她的条件。

结果两天的声乐课下来，号称魔女的成恩珍老师总会肃起一张脸，推推她鼻梁上的黑色眼镜，皱眉发表诸如以下的看法。

“你都那么轻松地唱上去了，为什么就是描述不出来怎么唱上去的呢？”

“你真的很无知，刚刚你完成是非常完美的头腔共鸣。”

“这辈子别想当声乐老师了，你唱歌根本就没遇到过问题，根本不会教人进步。”

……

和林世美生下来就是钱不愁的财阀类似，姜时率在声乐方面是天赋型选手。

音准，乐感，气息，等同于完美。

可以走唱功硬技术流不说，音色漂亮又别致，满是温柔的坚韧感，像荆棘丛中开出的木槿花。

外表也是清纯小白花一枚，等合约结束，露脸加卖唱赚点打赏费也是赚啊。

还要去天.朝平台，打着外国人的旗号翻唱中文歌！

buff叠满，姜时率就不信自己赚不到钱。

不过梦想成真之前，姜时率只能紧巴巴地过日子。

她每天抱着碎屏手机，看通讯录里是否有新的好友申请。

现实狠毒地给姜时率扇大嘴巴子，一个愿意付费的客户都没有！

更到边巨星的运势贴新增四五十条评论，不是夸配图里哥哥好帅的，就是在底下揣测绯闻的。

感觉被白嫖了，姜时率心痛地攥紧瘦瘪的钱包，又跑去各个网站发布接程序私单的小广告。

没想到第一个给私单的是HotSpot管理员，这老兄发私信问她做不做小程序前端私单，付费的那种。

赚钱哎！

哪怕连个电脑都没有，姜时率还是与管理员就工作内容和价格拉扯半天，最后定下110万韩元，限时两周，定金先付40%，中期验收60%，完成后100%。

收到定金那天是周五，姜时率立马跑去网吧，包了三天三夜。

程序员编程前需要安装对应的开发环境，网吧的电脑配置不错，就是往往安装过还原软件，电脑重启以后会全部恢复到初始状态。

不包就重置，工作全白费。

约定的完成时间是兼职类型的两周，专注赶工的话，三天便足够。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姜时率说了句请进，她刚在网吧订餐系统订了最便宜的菠萝蜜面包。

进来一位180 的黑皮帅哥，见到她后瞳孔震惊。

不会是两天没洗脸油到人家了吧，姜时率微微抬手挡住脸，寻思待会去卫生间随便泼一下脸。

帅哥二十岁出头的样子，貌似也察觉到她的尴尬，服务技能满分地扯起嘴角笑，露出虎牙莫名有些憨，大个子向姜时率鞠了两躬，再轻轻地将一个黑色方便袋放到电脑桌上，声音有些颤：“给你的。”

姜时率微微点头表示感谢，打开袋子发现一摞零食，薯片饼干饮料都有，就是没有她点的面包。

小哥您送错了？

姜时率站起身正打算追过去确认，结果发现那小哥端坐在包厢角落的沙发上，以小心翼翼的目光打量着她。

没等姜时率出声，黑皮帅哥舔了舔虎牙，有些不好意思地托腮轻问：“或许时率xi和圆祐哥是去年开始交往的吗？”

“我们认识？圆祐又是谁？”姜时率将零食袋递还到帅哥手上。

金珉葵瞥到有台电脑正播放着绝地求生的视频，聪明的脑瓜子开始转悠。

这是情侣吵架了？全圆祐被赶出去了？人家宁愿看游戏视频，也不要你带着玩？

难怪发消息让多带点零食，要哄小女朋友嘛。

姜时率只看见对面的黑皮帅哥笑的像个傻子，她又重复一遍：“我们认识吗？”

金珉葵忙不迭点头：“去年我们合作过mv《不想哭》呀，还是在美国拍的，我是圆祐的队友金珉葵。”

当初还说什么漂亮，但未成年。

太狗了，人家今年也未成年。

姜时率哦了声，转身拿出病历递给金珉葵，她最近回学校总遇到类似情况，说失忆不如直接递病历。

但是几乎每天都递，好烦啊。

结合漂亮女孩忽然冷下来的表情，加上白纸黑字无比醒目“医院”两字，金珉葵的大脑CPU已经烧糊：“全圆祐那混蛋要当爸爸了？”

小葵花：我们组合好像要完蛋了

姜10率：。。。。。

圆又圆：你完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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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4 聪明的脑袋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