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丰第二天一早就私自动用了自己的军中关系,联系上了早年埋在雄协那边的一条潜伏暗线。
虽明知自己的行为举动已经触及某些红线,“私查”、“密谋”关于“雄虫”这一事上已经犯了忌讳。
可他现在却并未觉的有多后悔。
--这是他此前半生中从未做过的一件混事,哪怕是自己被匹配、明知此后命运余生的那个节点,他都从未有过的逾矩想法。
可他现在却荒诞的清醒着亲自下达去了这份指令出去。
雌虫闭着眼睛抱住雄虫许久,许久。
江浔早在天色将亮时撑不住的睡了过去,席丰一夜未眠。
他以一种极为不安的幼虫蜷缩姿势,小小一团缩在雌虫怀里。
席丰失神,他们结婚有二十多年了吧...
他作为一只将级军雌一直甚少归家,也始终不曾真将“陪伴雄主”的义务诚心放在心上,他对他其实只是恭敬与顺从,从无感情。
可现在...
只是一天“陪伴”,只是一夜绵绵的“委屈”。
(甚至那件事情本身其实并没有真实威胁到雄虫本身,甚至只是一个他荒诞的“梦”)
“哎...”拿你怎办才好?
我的...
雄主。
总归他年纪大了雄虫许多,也占位太久,许多虫早就看不过了。
--就任性一次,叫他潇洒一把,虽死无憾。
(颠覆天性、不顾纲常、枉为律法;违逆了他一生忠与的军位决定私自对雄虫“出手”,不讲若是被侦查发现‘必死’,就单是他自己心里的那一关‘心结’都过不去。)
(如果真让他计划得手,他会自杀。)
【雄主...您的余生漫长无尽,身边追随者也从不甚缺。】
【我占着这雌君之位其实也许多年了。】
【很抱歉这样陌生的您的心声,叫我这样卑鄙自私的雌虫偷偷听到且隐瞒下来,】
其实他早知道雄虫从来不喜自己。
其实他也知道雄虫早有“换君”计划,等他自己战死就行。
对他严苛惩备,对他不给精神安慰。
【那...不若就叫我自请下堂,换您开心。】
席丰自知军雌从不擅争雄虫的爱,他也其实并不愿霸着“雌君”名头紧抓不放。
可他的个虫意愿从不能决定什么...自己的婚姻意愿是,背后家族的拳拳心愿也是。
【便就让我最后再自私一把,“抓”着这个虚无的名头伴我走吧。】
虫生漫漫五百春夏,二百五十载虫生虽才已半,吾亦愿为君舍之。
席丰偷偷将轻轻一吻落到雄虫额上。
半条残命,换您悦心。
--星际雌虫,从来飒的不讲道理,且义无反顾--
诺睡了很长一觉。
在他之前虫生中的很久以前,好像也曾是有过这种通身放松、心神舒畅的满足感觉的吧?
嗯,估计还是在他二十之前,参军后可再没有过这种好事过了。
连锋醒的比他还早一点,自己悄悄下楼去做好米粥回来喊他吃饭,才一看见那虫的呆愣模样就不由的开心笑了。
“回神啦小傻虫!醒了就赶紧起来洗漱吧,一会粥也正好晾凉。”
清早的日光绵绵的照在身上又被一层轻纱挡住,从窗户缝隙中吹来的习习的风叫纱柔的晃眼。
阿诺轻抬起眉眼,小小声应了声“是”,但心里还总觉的有些迷迷糊糊的矛盾纠结拉扯着心。
一整晚...
被别虫温柔坚定的搂住安睡,被包裹在暖绒的被子和别虫清甜好闻的信息素中、阵阵生疏又处处体贴的精神海域抚慰都还历历在目。
虽不知为何雄虫竟一直强忍着不肯进行最后一步...
可那虫的心底心思一直不都如此?事想太多反而压的心底不美,随他意愿摆.玩便是。
手腕脚环腰束带那些能去掉的枷具都被雄虫一一细心摘除,通身松快的简直除了翅翼和脖颈外处处舒服,又总又还觉的处处别扭。
--毕竟至少带了两年多了,疼也是种习惯。
照常理来说,他难道不是应该每天受尽折磨,孤零零惨兮兮的被绑在刑架、或者被仁慈的允许跪着睡在地上?
阿诺叫这过于放松的一觉睡迷糊了脑袋,晕乎乎的过去许才真正清醒过来。
“咋了?昨晚不还妖妖~道道的还跟我亲亲贴贴?这才一晚过去诺诺就已经腻了你的亲亲老攻,不理我了?~”
连锋看他一口米粥差点都迷迷瞪瞪的塞进鼻子,这才终于忍不住的吃吃笑起,哼哧哼哧像个傻的小猪。
他看不下去雌虫那一脸“魂飞天外游离虫世”的萌萌表情又被杀的一脸血,终于又叹了口气的决定自己帮忙。
--就,傻兮兮的一副蠢样...
奶萌而不自知(八层滤镜版)。
但虽然他很可爱,但吃饭还是现在第一要务,可万万再耽误不得!
连锋看不过的自己凑到雌虫右边,直接挨着他的胳膊坐下,伸手抢过他的勺子直接挖了一勺递到虫的嘴边。
跟哄小屁孩儿似的还故意逗他:“来小虫崽崽,张开嘴巴,啊---”
诺:...讨厌!
(脸红)悄悄瞪他.jpg
“哈哈哈哈...”
仅仅一顿早餐下来,他们两虫之间就的甜蜜氛围就又更进一步(某的自作多情),看来能让亲亲老婆完全接受自己已经指日可待!!!
连锋满足的趴到沙发,咸鱼摊摊.jpg
至于洗碗刷锅?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某虫此刻选择战略性眼瞎耳聋。
厨房里正收拾残局的当然是雌虫阿诺本虫,不过他本身也不排斥就是,甚至在心底又更刷新对那雄虫认知。
连锋默默窝在自家沉笨的老式沙发上面悄悄砸么嘴巴。
这才一顿米粥还没啥味...不解馋啊。
他情不自禁地在自己头脑开启段段美食风暴,疯狂想念肥牛火锅大盘鸡,蒜香炭燎鱿鱼串,孜然啤酒小烧烤...
终于恰上一口热饭的某虫情不自禁的开始脑补:我想要...
吸溜吸溜。
可惜就他所知,真实的虫族食谱-其实只能叫他直呼怪的离谱。
芒果豆腐,榴莲烧烤,红油炒牛奶、等。
绝了:)
阿诺收拾好厨灶杂事再出来已经完全恢复正常。
果然他又“自觉”的乖乖回来跪到雄虫脚边抬手轻轻按上,为自己的奇怪雄主主动伸爪按摩。
“哎...懒得说你,上来坐着。”
雄虫果然又伸手将他拉到沙发上来,阿诺还是那副表情,但手却又悄悄一寸寸向上滑着,按着,捏着。
“啊~阿诺你好棒哦,很舒服爱你么么哒~”
日常凑上去贴贴老婆.jpg
阿诺脸上还是之前那样笑的温柔,连锋却很明显的感受到了他较之昨天冷漠许多。
连锋没有想要拆穿他的意思,只管自己还是那样没心没肺的傻兮兮的开心夸夸。
这不废话?其实他到现在该说的心里话都已经全都赤.裸裸的通通摆明到了台面,虽说都是自己的真是想法没啥别的坏心阴谋,可他老婆情况又和别虫不太一样,相信才怪。
他现在脸上还挂着笑呢!
真要叫他自己想法,亲亲老婆真该完全拉下脸子沉默的装成个木头小虫才是最好的表现结果...
(从这他也就看出,其实他的亲亲老婆其实还是个钢铁憨憨,莽的压根不会转弯...)
哎...也对,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吗,现在已经对自己冷了许多,也算是个小小的好兆头吧,日子还长,慢慢来。
这不是说雄虫连锋是什么奇怪的变态心理原因见不得自己虫好,而是就他本人(划掉)虫现在自身情况具体分析,落到实际上的客观推测。
z国有句古话: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这话搁到现在就算比较应景。
别的不说,起码他可以自己稍微代入一下进入他虫角色幻想几分就能大概理理解雌虫的复杂心情了难道不是?
【他已经做得很好很好,剩下的心防壁垒都该是属于我的任务。】
【虫族寿命都好长啊,真好,我还有那么久的生命可以用于一心攻克老婆的心,敲棒的有木有哇!】
连锋默默起身把虫搂到自己怀里,眼睛虽是盯着终端滑动页面,另一只手却在偷偷抓过雌虫爪爪揉搓把玩,那骨节分明纤长绵密的动.人手感,一直叫连锋“哇塞”到欲罢不能。
雌虫半靠在雄虫身上也默默享受着从他身上穿来的阵阵信息素的芬芳,半眯着尖尖的猫瞳似沉浸式的全然依赖着那虫,实际是在偷看星网,尝试接触外界信息。
“好啦好啦快把眼睛睁开,老是这样眯着眼睛斜斜偷看,把你这双这么漂亮的一对猫眼看近视了可怎么办?”
【...猫又是什么。】
自昨天双方正式确认关系了(他自封的)后,连锋就发现自己就跟得了那种“皮肤饥渴症”似的“释放天性”,总想对着亲亲老婆贴贴摸摸,亲亲蹭蹭,满腔的喜欢爱意无线增生,变得超级幼稚起来。
对此他的解释是这样的:【母单二十余年,实战不多(没有),理论不少,谢邀(不服来辩)。】
连锋这种性格的人啊...
不爱的时候就是人嫌狗眼,也会自己主动“辣手折花”,通通莫挨老zei!
可若是动了真情...想把自己的心房挖开丢掉腾地儿,把“你”宠爱到心尖尖上蹦迪可好?
连锋直接大大方方的敞开终端放给他看。
他偷偷在心底带入他的处境思考,自己也不吱声的默默换到军政频道划给他看。
心里却在趁着现在难得空闲开始考虑未来。
他的阿诺是联邦虫啊...
可他自己却是帝国虫籍,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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