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其实连锋把所有的那种东西都塞到了二楼床下…
由雄虫协会送来的这批战俘雌奴其实都明白自己未来的命运,无非是帝国用来打脸联邦的工具,用他们最后的身体价值毫无虫道地死在低阶恶雄手里,失去越多的体面,就越能让帝国的脸上长光。
这是明眼虫都看明白的道理,在出来前也被威胁过:若有一虫自杀,则帝国辱尸,兵起联邦…
可联邦只是个新兴的虫国,且连接数年大败于帝国,危如累卵,再经不起这庞然大物的连番炮火远征了。
所以结局连他自己也心知肚明——没有奢望,不求解脱。
诺拉出藏在床底的箱子,打开后又沉默良久。
“呵,事将如您所愿。”
空荡的卧室里传来好听的虫声。
“雄虫的恋爱游戏,那不就是想要乖顺的跟走狗一样踹都踹不走的乖顺贱.雌吗?不就是这样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我装就是了。”
“我的,”
“雄主大人。”
翌日。
死扒着协会不肯松口的连大雄子闹得所有虫都没脾气了才肯勉强答应和解。
连江雄子简直都怕了他了!
那虫根本不管自己胸膛上大刺刺鲜血呼啦啦哗哗淌的长长血口,一把抓住他后就死都不放手,而且一见协会到了就扯着嗓子眼儿嚎的跟要被鲨了样的!就跟突然疯了一样!
可那不是你自己冲过来往我刀子上撞来的吗?!无耻之虫!!!
可协会虫员们一下车看到的是:江雄子一手拿刀一边牙呲欲裂地瞪着伤虫看着像要再补一下…
没的说,拉开两虫后大家又飞快地送连雄子上医院治疗,江雄子简直有口难辩,“他真的是自己往我刀子上撞过来的!我没有!不是我!”
协会的一名老雌教授就慈祥地安抚他:“对,对!我们都相信您说的是真的,刚才打架的时候您有受伤吗?让我为您来检查一下好不好?您这么宽容一定不会拒绝我的对不对?真的很快,来来来,咱们去那边坐…”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
“你们都瞎了吗!是那个..是那个贱虫他自己疯了一样拉着我的手去捅了他自己的!”
“他是个疯子,疯子!你们去看他的眼睛!!!”
江雄子不敢说自己被那虫的一双黑眼吓到一瞬,失了第一时间为自己辩白的重要时机被钻了空子。
其实他现在总觉的被那虫的眼睛看到后就开始有些胸闷气短...
他简直有口难辩,就这么拉拉扯扯地都去了医院。
连锋虽然只是个d级雄子,但好在他年纪小,基础的“雄虫虫权”也有一定保障作用,去了医院也是有虫贴心照顾伤势的,情况还算不错。
这既然饭都已经烧到锅里了,这些虫又还都是一副宠溺无边儿的样子,那这场碰瓷行动他可就决定坚决执行到底了…
他还留着那份闹事的视频,就偷偷喊来江雄子跟他要钱,不然就要挟会放到星网上让大家都看看他仗势欺虫的嘴脸!
额,当然是骗他的。
“你要是敢不再给我一笔封口费,这条视频今天晚上就会出现在全部虫民的视线里,而且会是恶意剪辑过的删减版,到时候你的名声就全完啦哈哈!”
“什么...是你故意算计了我?!”
“你!你这个贱雄!我要跟你拼了!!!”江雄子强抖着两条面条腿又冲了上去。
雄协的和医虫们又赶紧冲上去拉开…
药药切克闹,绝食上吊来一套!你哭我嚎他在叫,没有票票我还闹!!!
这些虫族可哪儿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虫啊…最重要他也是个雄的,哪怕等级不高呢。
于是连锋就在这个风和日丽的第二天里,携巨款!扬眉吐气、昂首阔步(…)地大踏步回家了!
不过这经此一闹连锋也成功升级成了个虫嫌狗厌的,事后他一个虫孤零零的出了医院,自己打车回家。
而诺,他在屋里枯坐一夜,想了很多。
他想起过去、想起战友,想起入伍前的宣誓、也想起了最后那战,是尸堆成山样的惨烈…
曾有伟虫说过:联邦是所有新生虫的乌托邦,这里一致对外,雌雄平等,再无雌血遍撒地…
“我们将竭尽所能,不遗余力、置之生死于度外,肩扛联邦之兴衰!”那时的他就是这么在联邦的战旗下骄傲的宣誓。
而现在的他…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那弱雄一步一蹒跚地捂着胸口向这走来,薄唇轻启:
“我们将竭尽所能,不遗余力、置之生死于度外,肩扛联邦之兴衰…”
一字一句。
那笔直的臀腿、挺拔的腰肩,都在信念的支持坚定下,步步落锁。
一字一坍塌。
连锋像往常一样推门回家。
结果刚进门腿边就多了一双手,还拿着他新买的高科技拖鞋凑到脚边。
“雄主,您终于回来了,诺等了很久…也很担心您的安危。”
诺就垂头跪在门口,他才进门拖鞋就递了过来,难道是…已经跪了很久?在等他回来?
连锋微不可查地愣了一下,僵硬地抬脚任虫伺候着换下了鞋,直到再被亲吻脚背才猛地回神来!
可他没有拒绝,只是自己默默走开,才出声喊他过来。
雌虫听话地一路跪行到他膝边。
连锋就伸手,去摸他头上参差不齐的毛茬…灰黑色的发丝很软,但长的长短的短,最长不过巴掌大,最短不过小指长。
这感觉太好。
像梦里有个家,像家里有个知心…虫,在等他。
连锋可疑的难过了下…
但他没出声,也没说话,就轻轻摸着诺的脑袋问他:“怎么,你的头发是被别虫故意剪成了这样的吗?”
估计这里也没谁听的出,他话里开始藏起了心疼和动容。
根本不是等虫回话,
那索性更自在点。
他低头去抓住诺的大手,揽着腰把他拽起又按在腿上,一把搂住埋进他的颈窝里。
呼吸,呼吸,却渐渐带上了几分湿意…
“雄主…您?”
诺还以为虫要咬他,结果,居然是哭了???
连锋不说话,摸他腰,找到一块儿没伤的好地儿就开掐,嘴那么欠儿呢?!没点儿眼色,不说话能憋死你不???
就这样,两虫各怀鬼胎的相拥在了一起。
明明都来三天了…
可诺居然才觉得自己直到这会儿才真正走进了雄虫的世界。
连锋一时触动拉住雌虫就来了一发亲密的贴贴,抱着抱着,久了也不愿意松手,情绪下去也还舍不得,还跟个大孩子似的粘起人来。
雌虫也刻意放软了肌肉,就任他这么抱着,面无表情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连锋腿麻的实在受不了了,他才恋恋不舍的放虫下来,还刻意放轻手脚,保证了不会磕碰到他新的伤口。
这时雌虫的表情才又变得生动起来。
他像个爱慕主虫的亚雌一样,退回沙发下面跪好,将自己温软的脸颊贴回雄虫膝边,带着无比深沉的爱慕和依赖看他,是予取予求样的奉献模样。
这谁受得了…
连锋才平息了下的呼吸又乱了…
诺又嗅到了这虫到情难自已时无意识中散发出来的信息素,这是雄子动情的信号,是他刻意为之,他丝毫不觉意外。
只又将脸更近地凑去了些,双爪似有若无地刮蹭虫的小腿,也卖力地挤了点儿自己的信息素出来…
“雄主,求您要我…”
连锋:??!!!
实不相瞒,我差点儿当场就那么去了。
眼看这画风就差那临门一脚了,连锋却赶紧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才勉强压住了心中的邪念,轻轻地把虫拉起来抱住,用手捂上了他的眼睛。
他伸手抓住了身边虫不老实的两只小爪,把它们放在了自己心口,让它们感受着自己的动情。
可嘴上却突然开始说起了并不相干的话:“阿诺,很抱歉这几天就这么忽视了你,可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
他意有所指的悄悄夹上几分私心,半真半假似是而非的将自己心缝开个小口,跟他道歉。
“初来乍到,本一波死水的平静生活突逢巨变,我觉得自己需要点儿时间来适应,生活也还有足够的时间等着我去改变,我还在寻找、寻找那个属于我的节奏。”
“对不起,突然才发现我是这么的傲慢不讲理,把你扔在外面理都不理…我被世界抛弃,你被世界处理,我该早点儿…”
雌虫的大手回握住了雄虫掌心,他也学着轻轻的捏了捏,那手比起他的,很小很白,也软的不像话。
他打断他:“雄主,求您别说了…”
而雄虫也真就停了下来,就着这奇怪的姿势起身,用额头贴着额头凑去亲昵地蹭了蹭他的。
这一刻,真是让人能出奇的安心——连锋。
这虫要不是太能装那就是真是有病了吧——诺。
…
总说人类的悲喜都不相通,更何况人虫的了,那真是隔着物理意义上的马里亚纳大海沟。
前话不提,现在两虫的生活交集才正式建立起来,还有很多的事情都在等着虫去处理。
片刻后连锋才终于从自己低迷的内心世界里走出,旁边虫还是那样乖乖巧巧的任他抱在怀里,这简直就甜到了他的心巴上!
心情一好,他终于想起该认真看下自己媳妇儿的模样儿了!
说来惭愧…这媳妇儿到底长啥样他都没记住,之前压根没放在心上来着,怪不得人家这么没有安全感。
他一直没放开捂在诺眼皮上的那只手,这会还轻轻用力,把他的身体向后推,让他背靠着沙发的椅背半躺了下去。
掌下的双眸上略带了些紧张,挺翘的睫毛轻扫过掌心,微痒的触觉让他又开始控住不住唇角的笑,痞坏痞坏的样子蔫儿坏。
手下虫的身体来时上药就见过了,瘦的就剩一把骨头不说还全都是伤口,连医虫都说命不久矣…
完了可得多上点儿心,仔仔细细的好好养回来才行!这以前可是军雌呢!带兵打仗的那种,看看都给搓磨成啥样儿了!
连锋带着心疼的视线从下往上划过雌虫单薄的身体,最后含着心疼才落到脸上。
“不许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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