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红有不红的活法,除了穷一点之外,只要心态放平,不去嫉妒人家,日子还是很好过的。
暖保保的羊毛毡生意靠着稳定的发货和好评率,也渐渐能够保持稳定了。
不过羊毛毡这种小东西,实在是利润太低,暖保保还能干下去主要还是因为公司时不时的还能想起来他,给他塞个剧本什么的。这一点,暖保保还是很感谢公司的。只是不参加综艺的暖保保,靠拍电视赚的实在很少,男一男二一集能拿几万,暖保保一集只能拿几千,而且暖保保的戏份本来也就没有几集,不过暖保保没有红毯亮相,日常社交的需求,还真花不到什么钱。
最花钱的地方,还是去买菜。
暖保保现在活脱脱一个家庭小妇男,虽说教子估计是没指望了,但是相夫干得十分不错,家里的食材现在几乎都是胡承钧从外面带回来,暖保保也不知道他都是从哪弄来的,反正暖保保发现每到冬天必感冒的自己居然这个冬天经了一场雪也没有感冒,一定是因为吃得太好了,身体免疫力提升了。
暖保保现在去超市买的就是卷纸之类的日用品,也买点辣条之类的小零嘴,小区里就有一个大型超市,就算不开车也很方便的。
暖保保最后拿了两盒巧克力,准备去结账。超市收银台前队伍排得老长,前面似乎起了争执,暖保保观察了一下隔壁那一排的长队,准备换一队排。他刚刚推着手推车转了个方向,前面突然就炸了。
是真的炸了,收银台旁边的小商品飞得满天都是,铁架子和收银台迸射出的金属碎片四处飞溅,暖保保懵懵的反应不过来,还没躲,脸上就一疼,后知后觉的才听到耳边的尖叫声和脸上的疼痛。
所有人都在疯跑,暖保保抬手一摸一脸血,这才明白过来,小推车一扔就往外跑。收银台狭窄的通道挤满了人,暖保保就扭头往里面跑。爆炸的地方传来一声野兽的咆哮,暖保保下意识的回头,看到爆炸中心的两个人,一个身上附着巨大的阴影,一个露出了尖尖的耳朵。
无论是结契的魔族还是自由活动的妖族,都不应该在公众场所暴露超于人类的力量,可是这两个显然已经把这条规定完了,魔力和妖力节节攀升,以他们两个为中心,压力在向四周无声的蔓延。暖保保跑了几步,就被压倒在地,动弹不得。
魔族的嘶吼和虎族的咆哮同时响起,暖保保脑子里只有胡承钧。
听说人死之前,脑子里出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最重要的人。暖保保对自己会想起胡承钧并不意外,他只是对自己不能再拥有胡承钧了感到难过。
希望那只白毛狐狸能够照顾好胡承钧,胡承钧值得最好的。
暖保保挣扎着拿出手机,下午三点,胡承钧还没下班,可是他就快死了,他现在对死亡本身没什么概念,对自己要死了这件事没有任何想法,他只想再听听胡承钧的声音。
胡承钧是暖保保手机里唯一一个快捷拨号,周围的尖叫、怒吼、咆哮都从暖保保的世界里退走了,暖保保只能听到电话待接通时“嘟嘟”的声音,只能看到手机上“赚钱的”三个字。
脸上伤口的血流到了手机上,手机那端传来胡承钧的声音,温柔又好听:“保保。”
暖保保咳了一声,感觉嘴巴里好像也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可是并不妨碍他说话:“相公,我爱你。”
胡承钧的喜悦只有一瞬,一瞬之后,他心慌得心跳都乱了:“保保,你在哪?”
暖保保是个极其害羞的人,这样的暖保保,“相公”和“我爱你”同时说出口的时候,胡承钧意识到这是暖保保的遗言。
但是,只是暖保保自以为的遗言。
“我好爱你啊,”暖保保不想浪费时间在告诉胡承钧自己在哪上面,如果死亡的结果是注定的,暖保保要珍惜死之前的每一秒钟,“相公,你爱我吗?”
胡承钧看着腕表上暖保保的手机定位:“爱,我爱你,保保。”
暖保保耳朵贴在手机上,听着胡承钧温柔的声音,闭上了眼睛。
魔力妖力的暴动如风刃横扫四周,像暖保保一样晕过去的不在少数,但是一股霸道的冷意从天而降,压下了所有的气息。
胡承钧大步从超市入口走进来,身周冰雪环绕,更衬得他面目阴沉。
被镇压的魔族和妖族回过神来,看满地狼藉,终于后知后觉的发起抖来。
活了那么久,斗过道士,挨过雷劈,扛过神威,胡承钧第一次这么害怕,比自己要死了还要害怕。
暖保保小小的一只,趴在地上,脸上沾满了血,就像一只被猎人虐杀的小动物,好像再也不会动了。
“保保……保保……”胡承钧抱起暖保保,怀里的重量轻飘飘的,胡承钧突然不确定暖保保是一直这么轻,还是因为失血变得这么轻,“保保,不要放弃,不要放弃活着,保保……”
啊,胡承钧……
“保保,不要放弃和我在一起……”胡承钧眼睁睁看着暖保保的魂魄和身体出现了微微的错位,三神有约,他无权干涉魂魄,可是只要暖保保想活的意志足够坚定,魂魄的力量就足够坚持到胡承钧的妖丹发挥作用。
胡承钧……是胡承钧啊……
“保保,我是谁,保保,我是谁……”
是……是胡承钧啊……
“保保,我好难过,我好难过……”
胡承钧……你不要难过……你永远……都不要难过……如果你难过的话,那我就……陪你熬过去好了……
暖保保挣扎着,在黑暗中拼命的游,拼命的跑,比扛着水桶跑都要累地一直奔跑着,向着胡承钧的声音奔跑着,终于看到了光。
“乖保保,”胡承钧笑了,他笑起来一如既往的好看,风华绝代,一笑勾魂,“乖保保,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
暖保保愣愣的看着他。
胡承钧笑了,看来胡承钧不难过了,暖保保疲倦的闭上眼睛。那胡承钧,我想睡一会了。
胡承钧抱着暖保保,像每一次散步暖保保在外面睡着了一样,抱着自己的小媳妇回家了。
暖保保再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胡承钧。胡承钧的脸颊贴着他的脸颊,他们两个人睡在卧室的床上,就好像每一个醒来的早上。
是做梦了吗?暖保保有点困惑,这个梦好可怕。
该起床给胡承钧做早餐了,暖保保动了动,胡承钧立刻睁开了眼睛,暖保保从胡承钧臂弯里抬起身:“早餐总是吃鸡腿,换个口味好不好?”
胡承钧抚摸他的脸颊,柔声道:“好,都听小媳妇的。”
暖保保:“我今天学一下做包子,好久没吃包子了。”
胡承钧“嗯”了一声:“包子也挺好的,就吃包子吧。”
暖保保边起床边穿衣服:“你不要对我抱太高的期望啦,我根本不会包包子,今天才准备学呢。”
“保保做的我都喜欢,”胡承钧也起床,“保保做的包子一定是最好吃的包子。”
暖保保不好意思:“好啦,你不要吹捧我,我会骄傲的。”
胡承钧:“我今天请假了,在家陪你包包子好不好?”
“好端端的请什么假啊?”暖保保疑惑的看着他,“你……你不是失业了吧?”
胡承钧:“……”
“没失业就好,没事也就好,哈哈哈,”暖保保火速从床上逃离。
早起第一件事,上厕所。暖保保上完厕所,洗手准备做饭,一抬头,看到镜子里自己脸上的纱布。
白白的纱布贴了半张右脸,暖保保伸手去摸,纱布下面,有点痛痛的。
“保保,这个没关系的,过两天就好了,”胡承钧从后面抱住暖保保,把暖保保摸纱布的手包进自己手里,“最多两天,不要害怕。”
暖保保想起那个梦,原来那不是梦,怪不得真实的可怕,暖保保愣愣的看着镜子里的胡承钧:“我……我没死吗?”
胡承钧下巴放在暖保保发顶:“保保,你只是晕过去了,你不会死的。”
暖保保:“……”
啊!他当时说了“相公我爱你”!
暖保保脸红了,早知道只是晕过去不会死,这几个字,暖保保绝对说不出口啊啊啊啊!!!
不过,胡承钧好像也说爱他了,这波不亏,就算脸恢复不了都不亏。只要想到胡承钧好听的声音说的“我爱你”,暖保保就心跳加快,不敢看胡承钧。
胡承钧:“???”这反应和胡承钧想象的不一样。
暖保保垂着睫毛,小声道:“我去做饭了,相公。”从胡承钧怀里溜走了。
胡承钧:“……”
胡承钧确定暖保保是真的不在意自己的脸,反而心情很高兴,觉得实在是看不透这个小媳妇。
小媳妇他好像脑回路和别人不太一样!
胡承钧觉得自己是白担心了!
恋爱脑暖保保一边做饭,一边想,这下,总算是把白毛狐狸打败了吧!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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