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的一天,在谭城市一跺脚,整座城就颤三颤的公安局长王念军,竟然被那个乡巴佬儿媳妇气的住院了,据说还在ICU病房抢救,生死不明!
妆容精致、举止得当、言谈得体的局长夫人,某品牌服装厂厂长赵凤香,强忍着心中不安,送走最后一波探望者后,终于褪去最后的伪装,一掌掴向儿子王子昌:“你看看你找的什么东西?啊,一个乡下野丫头攀上高枝不知道感恩,倒一直祸祸咱们家,你今天必须跟她离婚,要是不离,老王家就没你这个儿子!”
“妈,这事不还没搞清楚吗?西西不可能抱着孩子在咖啡馆跟爸吵架啊,西西多宝贝那孩子啊,她就是想吵也不能当着孩子面啊!贝贝还不到一岁-----”
“那么多人看到你爸跟她争吵的很激烈,你还说没搞清楚?你想怎么清楚?等你爸醒了再问?然后再把你爸气个好歹?那个野丫头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了?你就那么宝贝她,惯着她,连你亲爹的生死都不顾了?”
“妈,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一个我媳妇,一个我亲爸,我那个不都得顾着吗?”
“我现在看见你就想起你媳妇,我气就不打一处来,明天赶紧去民政局离了,要是不离------”赵凤香从挎包里掏出一瓶药:“看到没!安眠药,我立马全吞下去!”
“妈,您别逼我行吗?”王子昌捂住脑袋,痛苦地蹲在地上。
“妈的傻儿子啊,这哪里是妈逼你啊,是那个贱货在逼咱们啊,她那是在打击报复知不知道?啥时候把咱们家折腾零散了,儿子你后悔就晚了!”
“妈,注意你说话的态度,西西不是贱货,啥打击报复啊,别瞎说,西西不会知道的!”王子昌心里有些发毛,但嘴上仍犟着。
“哎呦------亏你一颗心挂在她身上,她是啥样的人你不知道吗?自从嫁到王家,啥时候消停过?一不顺心就砸东西,家里的锅碗瓢盆都换了几轮了?换就换吧,不心疼那几个钱,反正你们也用不着,可妈心疼你啊,儿子!你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的命根子,咱谭城市多少女孩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你------你怎么能委屈吧啦给那贱货当孙子?”
赵凤香像是陷入回忆,声音越来越低:“都怪妈妈当初太纵容你了!你说你看上一个农村的小姑娘,很喜欢,想结婚的那种喜欢,妈妈就偷偷地去看她,长的还行,可不是妈心中的儿媳妇,可又有什么办法,架不住儿子喜欢啊,你说有可能住不惯楼房,行,为了儿子你口中的“有可能”妈请了风水先生,去郊区选了一块地皮,然后又马不停蹄去求人买地!妈这辈子,都是被别人求,什么时候求过别人?可结果呢?结果,房子建好了,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把她娶进门,你当祖宗似的供着,人家领你情吗?还不是一不高兴就把你撵到别的房间去!”
“不不-----妈,这事我得更正一下,西西撵我出去睡,是因为哥们在饭局上带去了几个学生妹,一不小心喝高了就------完事回家了,西西看到我脖子上脸上都是口红印才------”
赵凤香起先恨铁不成钢地戳向儿子脑门:“你咋跟你爹不学一点好呢,一个德行!”但随即脖子一梗:“咱家有的是钱,找女人解解闷子怎么了?自己不知道疼老公,还不许别的女人疼了?什么东西!”
王子昌挺无奈的:“妈,你当初抄起菜刀跟我爸干仗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赵凤香手指头咬牙戳向儿子脑门:“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我也算看明白了,你们老王家啊,打从你老爷爷辈就怕老婆,真是,一辈不如一辈,净出窝囊废!早告诉你了,女人不能惯着,必须得打,一次打改她,下次保证她服服帖帖的!”
王子昌闭上眼睛想了想,忽地睁开,俩手一摊:“妈,想想是挺带劲的,可是我打不过她啊!”
“你打不过她还是下不去手?小时候的功夫白学了!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废物儿子------”赵凤香咆哮着恨不得把儿子撕罢撕罢扔垃圾站去。
恰好一个小护士进来换床单被褥,她好心提醒:阿姨,这里是医院,请不要大声喧哗。
这下赵凤香像是炸了锅的丸子似的,被气浪顶了起来,冲着小护士唾沫乱飞:“我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医院?还用的找你个小丫头提醒我?你知道ICU病房里的那个人是谁吗?我们是他的家属,你要是不知道的话,就去问问你们院长!什么德行!一个破医院还不让人说话了?”
一阵疲惫感和无力感朝王子昌袭来,他的耳朵嗡嗡作响,只看到妈妈面部狰狞、嘴巴一张一翕,却听不到说了些什么。妈妈一直如此,以前,他对妈妈还是心怀感激和崇拜的,家里家外,无论什么事,多大的事,就好像没有她解决不了的,而妈妈解决问题的办法其实挺粗暴简单的,就是砸钱,小问题砸小钱,大问题砸大钱,钱不好使的时候,就去找爸爸的属下,天堑变通途!
小护士委屈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好在被护士长劝走了。
王子昌无力地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直到妈妈一声:“你爸出来了!”混沌的大脑才渐渐清明起来。赶紧起身帮着护士把爸爸推进来。医生说病人没什么大问题,血压有些高,冲的。
醒过来的爸爸看到儿子后,怒目而视,赵凤香赶紧指使儿子出去,说来的匆忙,看看车门锁了没。
王子昌逃也似的,快步离开病房。从小到大,也就对爸爸有几分忌惮吧。
秋天的黄昏有些凉,王子昌穿的是衬衫,风吹透了,连骨头缝都凉飕飕的,他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在一楼大厅口、走廊里、洗手间转来转去。最后落脚在洗手间抽烟。
“听说了吗,市公安局长在ICU病房抢救呢------”
“我是没听说,我是亲眼见到的,多大点事,整的跟国家领导似的,一点小毛小病的就进ICU,真正需要抢救的却被耽搁了!公安局长就金贵的不得了?要是没有咱小老百姓纳税养他,吃shi去吧!”
“这么激动干啥,人家有权的就是不一样,就算死了去火葬场,后面就算一溜排队的,也得先活化人家不是?”
“啧啧------万一是假死,这炼尸房一推,想活也活不了喽!这权利大了也不净是好事哈!”
随后是几人肆无忌惮的笑声。“cao!男人嘴怎么也这么贱!”王子昌听了羞愤交加,你爸才没死透就送火葬场活化呢!可恶!可恶!
可潜意识里,他莫名觉得他们说的很有道理!无聊地摆弄着寻呼机,没有意外、更没有惊喜,莫小西从来不会主动Call他一次的。
王子昌的哥们都不明白,曾经那么潇洒、花天酒地,换女友比换内裤都勤的西街小王子,怎么就生生折在莫小西手里了!尤其是那个曾经目睹莫小西一凳子砸晕小混混的王云盛,到现在对他的重色轻友很是怨怼,至今有骨气地不跟莫小西说话,更不去他家里。直到后来酒后吐真言:我特么哪是有骨气,哥们是吓怕了,好么,一个那么漂亮,那么纯洁、看着又那么娇滴滴的女学生,没想到真狠啊,说下手就下手,那混混脑袋瓜子都快被砸开瓢了!我是一看到莫小西就腿脚发软,没办法,医生说这是创伤后遗症!
放P,人莫小西砸的又不是你,还创伤后遗症!真没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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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必须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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