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顾长洲

铺天盖地的白光化作无数道剑光一同凝聚在苍穹之上,无量的威压带着毁灭的气息而来。

数千把剑形成了一道庞大的剑阵,威力巨大,围观的百姓看不清楚门道,只知道很厉害。

剑阵之下是一群围在下面瑟瑟发抖的修行弟子,他们来本就是低阶弟子,竟然没想到会遇见境界如此高的灵兽,简直有些匪夷所思。

”长洲,你已经力竭,若是不可便不必逞强。“

路研半撑着长剑,眸光落在站在石台上的少年,眸光闪现了几分焦急。

他打了三个回合却被重伤,虽不致命,但功力发挥不出全胜时候的三分之一。

被叫作长洲的少年微微偏了脸迅速开口:"师兄,你们先撤,我拖住它。”

他身形微动,攻势已成,毫不落后于下方。

围观弟子惊叹一片,没有为何,就是这个少年太好看了。

眉眼低垂挡不住那份精致,长身玉立身形挺拔如松,苍白的脸,越发稚嫩却挡不住那份风华。

但是比样貌更惊艳的是仙法深厚,天资惊艳。

路研立马带着身旁的弟子撤退到安全地方,焦急的跺脚着脚。

长欢门的弟子唯唯诺诺道:"这少年是谁,以前怎么没听过?"

“怎么可能没听过,灵虚派的小师弟,年仅十八便是金丹,天赋异禀。。

"年仅十七便是金丹期,好厉害啊。”

那灵兽只是金丹初期,但是却鳞片深厚,普通的剑根本奈何不了,而顾长洲这剑阵却是大势处成,算得上中上,确实天资过人。这点路研很是佩服。

剑势杀意转下而去,灵兽被困住手脚动弹不得,就连那些微弱的反扑都有些不足道,野兽哀鸣、嘶吼,路研焦急的站着张望,灵兽气息已弱,此战大成。

路研立马跑过去,一双手穿过血污扶住了他。

寒凉之气丝丝缕缕的渗透进来,刻骨的冷让他不自主打了一个寒战。

“长洲,你没事可太好了!"

路研虽然知道他不会受伤,还是差点喜极而泣。

粉尘消散,一前一后先后进了山门。

望着手上的这颗明亮的珠子,顾长洲爱不释手,这可是比黄金都贵的玩意儿,这回他也有大钱了。

灵虚派大殿

”长洲,有哪里受伤没有,路研这小子仙术不济,是不是差点给你拖后腿。“

路研不满道:"爹,你这是哪里的话!‘

座位上的年轻男子就是路研的亲爹,也是灵虚派的掌教路方丙,他的手被身侧的妻子轻轻抓了一下,轻声咳了一声。

路夫人极其貌美,肤白腿长,却是个顶尖的美人。路研皮相也是极好的,剑眉星目,丰神俊朗,卓尔不凡。

路夫人开口;"长洲,伸手。”

顾长洲撩开袍子坐在下首,路夫人轻轻搭脉,脸色平静:"尚且不错,你这身体底子极差,日后不可逞强。“

灵虚派弟子都知道,小师弟功法有多厉害,身体就有多差到发指的地步,妥妥的就是一个病秧子,但是这病秧子并不觉得自己病了,反而觉得好的不得了,这就很郁闷。

路研和顾长洲是兄弟,平日里形影不离惯了,对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了。

”对了,你们也去玉宛拜一下你们师尊。“

顾长洲垂下来的眼睫微微颤动,眸光一暗。

情绪快到就连路研都没察觉出来什么。

玉苑

汀山梁柱,青山绿水。袅袅水声,波声微荡。

在亭子中央确实坐着一个男子,一身素衣,纤尘不染。他眉眼之间都是冷意,当如世间所称:"清莲仙君”。

沈云微微睁开眼睛,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两个少年,年少张扬,肆意无比。

沈云道:"回来了。“

顾长洲垂着头,路研道:"是,师尊。一切皆好,师尊不必烦忧,长洲功力长进,很是迅速,我自愧不如。”

沈云飞快的飘了一眼顾长洲:"嗯,那便好,你们辛苦了。“

话音落下,便出现了另一个青年。

青年温文尔雅,整个灵虚派都知道此人是沈云收的第一个弟子,沈修灼。

顾长洲和路研起身:"见过师兄,问师兄安。”

沈修灼笑:"哪里需要如此,你我师兄不必客气。“顾长洲神色恹恹的,胃里面一阵一阵的反酸,瞧见这里面的人更是不悦至极了。

路研知道他身体不舒服了,正要开口说点什么。

沈云谅解道:"不舒服便回去吧,明日不必来了。”

顾长洲行礼告辞:"谢师尊体谅,弟子告退。“

路研有点察觉到他情绪不对,一路上没敢打扰,顾长洲走到屋舍前面温和的笑:"我没事的,哥。’

哪里没事啊,这好难让人信的。

路研不好多劝,看着他走进屋舍。

从很多年前,顾长洲便和师尊的关系一向不好,本来以为师尊是不喜欢顾长洲,谁知道顾长洲更是厌恶师尊,不知缘由,不知来因。

这种情况从来都没有改变过,顾长洲发狠了修炼,唇齿之间都是血也不肯让他们这位师尊靠近半步。

沈云更是不乐意来看他,两个师徒关系岌岌可危起来,偏生两个人谁都不提起来,如今这种爆发已经算是大的了,也挺出乎意料的呢。

顾长洲坐在床榻上,整个人拢着被子盘膝坐着,脸色神色虽然苍白,却没有刚才的摇摇欲坠了,其实说来也很可笑。

这么多年了,沈云和他还是难以沟通。

七年前,他拜入灵虚派,舅舅跟他说,可以选一个师尊,他瞧见御山台下的桃花纷纷而落,便选了沈云,那是他最初的选择,也希望可以做一辈子的选择。

结丹他用了一年,成为了最有天赋的少年,那一年他十二岁。

他行事不高调,有人瞧不上。

沉重的拳头落在他身上,拳打脚踢让他的腹部和胃,牵连着腰都疼了起来,疼的发懵。

最后,他也只看到了属于沈云的那枚腰牌落在面前,血落在上面,那是他自己的血。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却看不清楚东西,只能让自己回到屋舍,烧的人事不知。

将半个月后,顾长洲就已经是一个病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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